1、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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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叫什么？
时光？
你叫什么？
时间？
你叫什么？
时……
对了我叫什么？
“椿！”少年朝我招手。
啊对了，我叫椿。
2.
我是个孤儿。从小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十五岁那年被带到了咒术高专成了一年级的学生。
我的术式不强，实战中鸡肋，在高专并不显眼。
但我的同学们从没嫌弃过我。
“木鱼花木鱼花！”
少年看着我，粉色头发根部是黑色的短茬，他的眼睛干净又明亮，像个小太阳：“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在我看来，椿的术式真的很厉害，跟时间有关什么的……像是神明才会掌握的技能。”
安静的黑发少年也不赞同我的论调：“不要自怨自艾，能力存在即会有作用。”他顿了一下，“更何况，你很强，根本不是废物。”
性格恶劣的白发老师站在不远处，笑咪咪的看着我们。
“就是就是。”短发少女帮腔道，“在我看来是最厉害的！”
她亲密的搂着我的胳膊：“别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椿我们去逛街吧，真依学姐也一起哦！”长发学姐在不远处招手，“尺原进了新货哦！有个手机挂坠超级可爱……”
一切如梦境般碎裂。
狗卷棘断臂……
七海建人身亡……
钉崎野蔷薇失踪……
东堂葵断臂……
五条悟被封印……
夜蛾正道被处刑身亡……
禅院真依死亡……
禅院真希叛变……
……
高层决定，将虎杖悠仁处以极刑。
“椿，只剩下你了。”黑发青年看着我，眼框通红。
只剩下我了。
拥有最弱最鸡肋的能力的我。
我还记得他们对我说，我的能力是天赐的礼物，转眼就剩下我一个人。
既然是“神明一样能力”，那我是不是、是不是也可以派上一些用场？
我看着他，保证道：“我一定会，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我不会让他们死去。”
“我，一定会找到让大家都会下去的方法。”
“以我的生命起誓。”
2.
第一次运用这项能力，效果似乎不太好。
我向着眼前白发苍瞳跟老师长得如出一辙的孩子行礼道：“少爷，我是被安排来照顾您的女仆。”
年幼的孩子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知道了。”
3.
他并不是一般的孩子，只要能满足他的要求，照顾起来甚至可以说省心。
平静的日子在一天被打破。
六眼的吸引力和威胁比想象中的要大。还很弱小的我不得不用命护住了孩子，苟延残喘的拖到了五条家来人。
生命力渐渐流逝，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身子跪坐在地上，苍蓝色的眼里不再是无波无澜，他好奇的看着我：“你要死了吗？”
我呕出一口鲜血，笑着回答他：“是的，少爷，我要死了。”
他没见过死亡，因此也不惧怕死亡，看到死亡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我不怪他，我也不介意：“如果见不到我了请不要难过，主家会派新的人来照顾你。”
伤口血涌不止，思维逐渐有些混乱：“少爷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对新来的女仆好一些，她才会更喜欢你一些……”
我仰头看着天空，才发现这云天交际处晕染出的颜色像极了男孩的眼瞳：“算了……我说这个干嘛……反正……也不会…讨厌你的……”
4.
窗外蝉鸣阵阵，教室里没有参加体育活动的只有我和另外一个黑发少年。
我看着窗外少年少女们嬉笑打闹，死亡时的冰冷脱力好似还刻在骨子里，让我打不起精神去运动。
但我却十分喜欢看别人活力、健康的样子。
“这样子……真好，不是吗？”
“夏油同学，你能看见那些东西吧？”
桌椅摩擦地面发出“滋拉”声：“夏油，你很强大，这份强大是天赐的礼物。要用它去保护他人、拯救他人，己所能及的范围就够了，能救的人就尽量去救，有迷茫也没关系，得不到感谢也没关系。总之，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好好运用它，努力去拯救更多人，去保护其他无忧无虑的普通人。*”
邪恶又冰冷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教室，粘稠的恶意一点一点的从脚底攀上我的膝盖。
我用身体挡住了窗户：“像这样，保护。”
临死前，少年颤抖着搂着我，玻璃碎片扎在我的胸膛，我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道：“不要怕，夏油杰。”
“普通人的命，就是这么脆弱易逝。”
“你比我强。”
“所以，你不会落到这的境地。”
5.
90年的经济大萧条带来的不止是经济动荡，还有混乱颓靡的社会风气。
街边的斗殴抢劫事件愈来愈多，人心惶惶，处处弥漫着紧张恐慌。
我的咒术不强，但是身手还在，靠着以前学过的格斗技巧，为这家居酒屋撑起了一片和平祥宁的天。
我调好酒递给两位熟客：“两位先生，请慢用。”
白衬衫的男人先笑了：“老板娘，我们来了这么多次，怎么还生疏的喊我们先生？”他尝了一口鸡尾酒，“果然，还是老板娘的手艺最好。”
开门做生意自然要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我微笑着递给他们一碟小食：“是我的错，这是点心意，孔先生和，”我看着他身边野性又桀骜的黑发男人，“…禅院先生。”
6.
孩子是上天给予父母的恩惠。
巨大又丑恶的咒灵攀附在门窗前，用自己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出路。
我抱着熟睡中的黑发孩子，隐隐还能看出一点他长大的模样，美丽、安静、强大……他有着无比光明、又倍受人期待的未来。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让他睡的更沉一些。
咒灵异变出的突刺贯穿了我的身体，从接触的地方开始，咒灵一点一点的消散在世间，我的腹部被划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光是呼吸就痛得要死，我把幼儿放在他的小床上，用一张步擦干溅在他身上的血液。
门锁“咯噔”一声打开，黑发的男人寻着血腥味来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死亡将近，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轻轻扯了扯他的裤脚。
他迟疑片刻，还是蹲在了我的面前。
“孩子……是上天给予……父母的恩惠……是宝物，是天赐……甚尔，不喜欢禅院、就不要了……伏黑、伏黑……就很好……找个姓伏黑的女人结婚吧……”
死亡逼近，我的瞳孔又开始涣散，但却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裤脚，嘴里喃喃道：“伏黑甚尔……伏黑…惠……”
7.
“七楼的那位母亲你知道吗？”
“你是说那个体质好的吓人，生完孩子三天伤口就恢复了那位吗？”
“就是她，恢复能力也太非人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她好像叫做……虎杖香织吧？”
“不要私下议论病人哦。”我端着杯子进来，茶水间的护士们噤声，纷纷朝我打招呼。
“椿医生好。”
虎杖香织，熟悉的姓氏让你联想到了另外一位也姓虎杖的朋友。
孩子和母亲同处一间病房，小小的摇篮里，婴儿的粉色头发柔软顺滑，圆乎乎的脸蛋微微鼓起，摇篮上的名牌写着孩子的姓名“虎杖悠仁”。
“是医生吗？”女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的，夫人。”我回首，黑色短发的女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我。
吸引我的不是她与悠仁相似的面容，而是额上的那一道奇异的缝合线，我微笑着说：“今井医生请假，我代她来检查一下您和孩子的状况，介意我耽误您几分钟吗，夫人？”
她好像没有起疑心，进房间后关上门。
“开始吧，医生。”
8.
冰雪覆盖的山峰，我一个人踽踽独行。
我的能力还是太弱，没能杀死羂索也是意料之内，但是上一次的死亡是我经历过最痛苦的，光是回想就觉得痛不欲生。
也不是全无收获。
我对自己的能力的掌握度更高了一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了一个被雪掩盖的山洞，里面有着微弱气息，动了动手，控制力道打开了一个供人通行的山洞。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儿倒在地上。
风雪影响了信号，拨出的求救电话无人回应。
我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轻轻扯动了一下，回头看见包裹着衣服的男人面色青白，他瘦骨嶙峋，手臂上还有着几道丑陋的疤痕，他泛紫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救救……里香……求求你……救救里香……”
我一下子明白了男人的状态。
将死之人。
我从他怀里抱出孩子，许诺道：“我会的。”
9.
我将孩子送到了医院，病床上女孩气息微弱，黑发少年关切地坐在一边。
活下去啊。
一定要活下去啊。
那是你父亲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机会。
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10.
穿着浴衣的少年被咒灵裹缠住，我将咒力包裹刀具上斩杀了咒灵。
少年惊魂稳定的喘着粗气，却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开口问道：“那个！请问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我漫不经心地擦去刀剑上的咒灵血：“啊，我是个……无名游侠。”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咒灵狂欢的时代，群魔乱舞的时代，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锻炼自己的地方。
11.
两面宿傩，并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斩杀的，拼死一战后还是被他斩杀。
临死前我蒙骗了宿傩，在他的身体上扎上了一刀。
不指望能杀死他，但也不希望他好过。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我当初救的那个少年穿着浴衣木屐奔跑着过来。
啊，大概是眼花了吧。
12.
夜蛾正道把我带到教室：“悟，杰，硝子，这是你的新同学。”
我看着熟悉的三人微笑的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椿，请多指教。”
我终于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线”。
13.
第一次独立出完任务，我给的同学们带了伴手礼。
夜蛾正道是一些娃娃的填充棉花和几匹正绢料子
——“棉花娃娃工具包！还有漂亮的布料可以给熊猫做个衣服吧！他都长大了，一定会因为没有衣服穿而害羞的吧。”
——“哈哈哈，或者给我们做件衣服也行啊！我想要浴衣，穿上以后大家一起去看花火晚会！”
——“老师也要一起哦，可别忘记给自己做。”
硝子而是一盒酒心巧克力。
——“我知道你不爱吃甜食，但是JK就染上抽烟喝酒的坏毛病是会短命的吧。”
——“你要是想抽烟了，就吃一个好不好？酒心味的，很正哦。”
夏油杰的是清甜的薄荷柠檬糖。
——“这个除味一绝，吃完咒灵吃个这个会好受很多。也没有那么甜，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啊，应该能压下去吧，毕竟我也没吃过‘擦拭过呕吐物的臭抹布’，但是据我吃榴莲臭豆腐纳豆得出的经历，这个效果很不错。”
——“试试吧，要是不行，我再给你找其他的。”
五条悟的是仙台产的毛豆泥生奶油大福。
——“这个很难买哦，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好评很多听人说很好吃哦。”
——“什么听起来就很怪！你…年后…明明很喜欢，真的很好吃！不信我吃一个再告诉你好吧。”
我吃掉大福，五条悟揩掉我嘴角的奶油舔了一口，苍蓝色的眼睛眯起来，隐约可见当年的小少爷模样。
“椿——超怪的。”
“有时候好像觉得我们早就认识一般。”
恍惚间想起夏油杰对我说的话。
黑发的少年犹豫很久：“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总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当初我还未完全掌握自己的术式，穿越回去的时候会随机改变我的容貌，哪怕都是我也有不少差距。
我当时怎么回复他来着的。
“怎么可能，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14.
“你这是正论？”
“我，讨厌正论哦。”
“往咒术上附加一些理由和责任，才是弱者会干的事呢！”
“你觉得呢，椿？”
“我和杰，你赞同谁？”
我看向硝子，她把玩着五条悟的小墨镜，似乎并没有加入对话的意思。
于是我放下笔：“我谁也不赞同。”
“普通人，就一定会是弱者吗？”
“咒灵诞生于他们的负面情绪，为了能跟咒灵对抗，咒力咒术应运而生，有了咒力和咒术，咒术师才有了存在的理由。”
在时间线里轮回过多次的我，如今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普通人是咒术师存在的先决条件。没有普通人就没有咒术师。”
“而且，咒术师也是人类吧，就像是有的人运动神经发达，有的人色彩辨别超于常人，咒术师也不过在特殊方面有天赋。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普通人一员，你们两个很明显把自己摆在了普通人之外的地方，是不是有些太过傲慢了？”
五条悟别别嘴：“什么嘛，突然这么认真！”
“唔，很少看见你这么咄咄逼人呢。”夏油杰若有所思。
15.
对于未来事情的了如指掌的我有一种难言的紧迫性。我训练的无比努力，只为改变大家死亡的结局。
运用我的能力，回到事情发展之前，然后拼命阻止，一遍遍的回溯，我救下了天内里子，为伏黑甚尔夺得一线生机，又改变了灰原熊死于土地神的的命运。
我想时间线改变该就此改变了吧。
“夏油杰叛逃为诅咒师”。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内响起轰鸣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什么也没改变？
16.
再一次回溯。
杀死了土地神，我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
不是咒灵对我造成的伤害，而是我过度使用能力一遍又一遍回溯带来的副作用。
我黑色头发从根部白了存许。
硝子很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却检查不出任何异常。
我安慰道：“咒灵的诅咒罢了，过几天就好了。”顿了一下，“当然，要是硝子戒烟的话，我可能会好的更快。”
17.
硝子当然没能戒烟。
我小心的把发根染黑，再次出现又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我抢走了原本属于夏油杰的任务，愚昧无知的山村村民对咒术师们的未知力量的惧怕造成了他们对女孩们的囚禁与伤害。
愤怒蒙住了我的双眼，一时间我有些理解夏油杰的决定。
但这并不代表我赞同。
救下了两个孩子将她们安置好，我回到高专提交任务。
18.
我没有苦夏，却也有过迷茫。
流水浸湿了我的面部，在秋老虎中给我带来一丝清凉。
金发女人坐在我身旁：“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男人？”
毛巾盖住了我的眼，我不觉得她是来找我说这些无聊话题的，但是还是据实回复：“没有特别喜好。只要有闪光点，我就会喜欢。”
我拿下毛巾，看着她微微扯起嘴角：“听着是不是很花心滥情？但我的确是博爱的人。”
女人“哈哈”大笑：“没想到椿同学是这样的人啊。”
……
“那么你觉得，该如何根除咒灵呢？”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啊，该如何根除咒灵吗。”
我还是认为，咒力咒灵咒术师都是得益于普通人而诞生的。
这个世界是普通人的世界，咒术师才是异类。
所以根除咒灵。
——那就彻底消毁掉咒力。
19.
九十九由基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椿同学，咒术师的压力这么大吗？你都有白头发了。”
我恍惚的摸摸了发丝，想起来我的黑色好像是该补了。
20.
发现夏油杰又跟孔时雨搭上线的时候我不是不恐慌的。
如果说五条悟是张扬狂放的，把夏油杰就是内敛和煦的，他们两个一个把狂傲不羁外放表现到无人不知，一个把疯狂掩藏在温柔和善的表皮下面——怪不得是朋友，本质上是相似的，只是一个明着疯，一个闷着疯。
夏油杰也是疯子，在他无数次叛逃回溯后，我得出的结论。
他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比五条悟还要难以让人搞懂。
我的头发从发根处大片大片染上了霜白色。一点点染成了黑色后，我下定决心。
我的时间不多了，要想不再重蹈覆辙，必须得我加速了我的计划。
21.
我疯了一样的做任务，最终找到了我一直苦苦寻觅的那张画。
时机成熟，我杀了几名高层，叛逃了。
22.
盘星教、Q、孔时雨……
我用一切可以用的资源，只为收集齐那张画上的材料。
东京的街头，我穿着和服漫步在樱花树下，就像是每个来踏青的少女一样。
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我，回过头，是硝子。
我冲她笑：“好久不见。”
她不能理解我的行为。我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微笑着将她嘴角叼着的烟拿下碾灭：“抽烟对身体不好。”
“戒烟吧，硝子。”
“我走了，以后要过得开心哦。”
23.
五条悟想要带回我，夏油杰想要跟我谈谈。
我没有再见任何一个熟人。
而是偷偷的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填上了地址。
这是我送给他们最后的一份礼物，希望他们会喜欢。
24.
我很早就发现了，我的血肉对咒灵咒力有着特殊的作用。
可是没有人提过，所以我就不曾说起。
只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个秘密。
而如今，这个秘密成了能改变一切的唯一方法。
25.
花火晚会当天，我站在不远处的楼顶上。
夜蛾老师做的浴衣我没有机会穿，跟硝子他们的约定我也没办法遵守，只能在茫茫夜色中、漫漫长夜里，只身一人看着漫天烟花
真好看。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
26.
最后一间东西也收集到了。
可以开始了。
27.
成功了吗？我成功了吗？
我成功了吧。
28.
天元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
他以身化作一界，守护日本。
那我就献祭自身，消弭咒力。
29.
我瘫倒在地上。
天空血色弥漫，大片大片的橘色粉色浸染了蓝天。
我的头发早已全白，从发根到发梢一寸寸成了银色。
我想自己应该看起来很惨，要不然硝子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宿愿已尝，死亡终将来临。
这次一死，我再也不能睁开眼。
但没关系，我终于做完我要做的了，没有咒术的世界，大家也不会因为跟咒灵战斗而失去生命；没有咒术的世界，夏油杰也不会一次次叛逃去改变世界；没有咒术的世界，甚尔也不会因为没有咒力而从小被欺凌；没有咒术的世界，惠也不会失去父母养姐；没有咒术的世界，悠仁也不会吞下宿傩的手指……
没有咒术的世界……真好啊……
我笑着、艰难的抬起手擦掉了硝子的眼泪：“不要……哭啊……硝子……你要、戒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的腿部开始溃散，五条悟握住了我垂落的手，视线已经消失，我不太看得清面前朋友们的表情和样子，但还是继续交代着：“悟要收敛自己的脾气……虽然也不会……讨厌你……但对别人好一些……才更讨喜……”
我的听觉也逐渐丧失：“杰，不要怕……你很强……你不会这样的……”
“要笑……笑起来的大家……才是最好的……”
“……要过得开心啊……”
五感完全丧失，我留下了生命中最后的一句话。
是诅咒也是祝福：“忘了我……”
30.
七月，三伏。
苦夏。
窗外蝉鸣声声。
布满了咒术和封印的房间里，青年被压制在座椅上，粉色的短发下是黑色的发根，他已经有些压制不住身体中的力量，黑色的纹身时不时浮现，粘稠的、恶意的的黑色咒力攀附在他的身体上。
“悠仁，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他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好累、真的好累……
又困又累……
好想、好想睡过去……
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视线开始涣散，朦朦胧胧中隐约看到一个黑发女性，黑暗中碧色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汽，闪烁着氤氲的光芒：“悠仁，我不会让你死去的。”
“一定，一定会找到让你活下去的方法。”
“悠仁——醒醒——”
“我们说好要扳手腕的呢！”
“鲑鱼鲑鱼！”
啊，是梦啊。
31.
盛夏。
黑发青年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抓住女性的手臂，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脸，隐约有一双绿色一闪而过。
令人窒息的痛楚和绝望令他红了眼眶：“就剩下你了，椿。”
“只剩下你和我了。”
“你不要再离开了，你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她抱住了他，明明身体还在颤抖，却依旧坚定、温柔的安慰着他。
她在保证着什么：
“我一定会，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我不会让他们死去。”
“我，一定会找到让大家都会下去的方法。”
“以我的命起誓。”
32.
“惠——”
女性的声音响起。
“喂，臭小子——”
伏黑惠惊醒。
姐姐津美紀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不负责任的父亲直接推开了门，懒散的靠着门框，嘴角扯出一个笑，说不出的嘲讽：“睡得这么死，做完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伏黑惠没有理他。
……是梦啊。
33.
高专办公室，五条悟站在门口挖着蓝莓蛋糕。
“说起来，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呢。”
“梦里，杰叛逃了哦。”
他看着夏油杰：“杰，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想法吧？”
夏油杰的手微微一顿，钉崎野蔷薇的作业本上出现了一道划痕。
硝子嚼着酒心巧克力：“悟，不要总看些奇怪的书。”
夏油杰笑着：“对啊，我怎么会叛逃呢。”
“毕竟，我们都要开心的过下去，你说是吧？”
34.
——是梦啊……
——是梦啊。
少女含笑、轻轻地温柔地回复道。
35.
她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给了每个人了一个happy ending。
——却唯独忘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