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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钱人的消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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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烟织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段霖泽带到了学校门口。
只见段霖泽眼神飘向别处，伸出食指抠了抠脸颊，似乎在酝酿什么。
紧接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轻咳一声，有些难以启齿地对林烟织道：“要不……”
“不要。”
残忍的林烟织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段霖泽心里直抓狂。
突然，他哼笑一声，似是看清了林烟织这副恶毒的嘴脸，无赖道：“不要也得要。害我受伤的是你，你必须对我负责！”
林烟织气笑了，这家伙，是想道德绑架？！
她反唇相讥：“你想我怎么负责？照顾你吃喝拉撒么？”
“是啊。”段霖泽微微俯身，凑近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立刻搬到我家来。”
林烟织美眸一眯，“段霖泽，做人不要太……”
林烟织“无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棠舟连忙蹦出来阻止她。
凉薄的眼眸逐渐染上些许温度，原本气质清冷的女孩瞬间变得乖巧蠢萌。
“那个，我记得合同上提到过，承担突发状况的工作，需要支付附加劳务费。”
段霖泽点了点头，笑望着棠舟，还是这一位容易拿捏。
两人谈妥报酬之后，彼此都十分欢喜。
唯独林烟织一想到要给段霖泽这家伙当一个月的丫鬟，就十分不爽。
***
段霖泽似乎在A大有些关系，替棠舟办走读手续办得飞快。
下午段霖泽派人过来替棠舟搬东西，她的日常用品不多，段霖泽家里也都有，她只需要带上衣服、课本和一些绘画工具过去。
林烟织向来有仇必报，但是听顾清笙说，林紫嫣最近请了长假，回B城去了，要下个月才回学校。
林烟织愈发坚定了林紫嫣做贼心虚，才回家暂避风头。
等林紫嫣回来，一定好好收拾她。
晚上七点的时候，棠舟带着绘画工具出门了。
交稿日期逼近，她必须捉紧时间。
但她没有再进千榕咖啡厅，而是选择在咖啡厅的对面，架起画板，从咖啡厅的外部着手。
她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梵高那幅《夜间的露天咖啡座》。
事实情况如此，甲方要求的主题是“夜间的咖啡厅”，为什么非要把思维局限于咖啡厅内部呢？
棠舟花了三个晚上，画了三张“夜晚的咖啡厅”，虽然画的都是同一家咖啡厅，但是三幅画却展现出三种不同的氛围。
第一幅画画于咖啡厅重新营业的第一个晚上，整个画面呈现出一派热闹和欢愉。
第二幅画画于咖啡厅重新营业的第二晚，画中涌动着埋伏在夜色下的危险，与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三幅画画于第三晚，整体弥漫着一丝恐惧，和未知带来的恐慌。
第四天，棠舟本想再画一幅，却发现咖啡厅又暂停夜间营业了。
她只好作罢。
***
这天夜里，棠舟和段霖泽安安静静吃完晚餐，棠舟收拾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林烟织就迫不及待地出来，跑到客厅里看电视了。
可惜林烟织来晚了一步，电视被它原来的主人霸占了，她只好委屈巴巴地坐在一边玩手机。
段霖泽扭头就见林烟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情有些愉悦，调低了电视音量，手机扬了扬，貌似随口一说：“陆千想为上次的无理，向我们道歉。”
林烟织眼皮一掀，“他的道歉就只是动动嘴皮子？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段霖泽看出她的小心思，这姑娘向来贪心，要是这次被她逮着机会，还不狠狠敲陆千一笔？
“嗯，他说了，地点随便挑，请我们吃一餐。”
林烟织闻言，傲娇道：“既然他这么有诚意，那就给他个面子吧。”
小姑娘得意过头，手一挥，吩咐下去：“小段子，给那陆千预约明天中午的时间吧，至于地点，就由你来安排吧。”
小段子？呵，这丫头。
段霖泽难得愿意配合她演出，好笑道：“可是棠总，陆千约的是今晚啊。”
林烟织：……？
好你个陆千，现在都快七点多了，请他们吃晚餐？你怎么不说吃夜宵呢？
“今晚就今晚，那就去【绝色】吧。”
【绝色】酒楼，人均消费不下五位数，陆千，这可是你逼我的，哼哼哼哼哼。
段霖泽瞧着这个沉浸在自己想象中，预谋着坏主意的小丫头，悠悠道：“这么快就忘了上次在【绝色】吃的亏？还敢去那儿？”
林烟织奸笑一声，“上次是被人陷害，这次是要……嘿嘿嘿嘿。”
段霖泽：……
她道：“陆千的咖啡厅又关门了，我猜，可能是又闹鬼了，也不知道这次是谁。林紫嫣不在A城，他只能求助于我们，所以才这么匆忙地约我们。”
说着，又坏笑了一声，“哎呀，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听他说说，他最近过得有多惨了。”
晚上八点半。
【绝色】酒楼，二楼某包厢内。
包厢里的灯全都开着，亮得晃眼，段霖泽和林烟织一进来，就见陆千和璐璐两脸颓废地各抱着一杯水，仿佛钱包已被掏空。
“嗨，陆千，好久不见啊，胡子都长这么长了。”林烟织笑眯眯地打招呼，“呀，璐璐小姐今天竟然是素颜呢。”
看到神采奕奕的林烟织，陆千和璐璐连忙站起来，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拉着他们过来坐下。
林烟织和段霖泽才坐在沙发上，陆千和璐璐突然就在他们跟前一米处蹲下了，微微抬头仰望着林烟织。
“画寥大师，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应该质疑您！”
林烟织受宠若惊，他们一言不合就下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下跪了。
只听陆千恳切道：“璐璐听她同学说了，那天晚上，是你们合力降伏了钟秉，您是真有本事！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向来骄傲的璐璐，竟然也跟着陆千，一起仰望林烟织，恳请她的原谅。
林烟织惊了，这改口也改得太快了，什么合力降伏，哪来的合力降伏？
她无辜道：“你们可别瞎说啊，杀死钟秉的事情，我可没掺和！”
陆千：“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们都听您的！”
林烟织：……
这对渣男渣女，一个劲儿地吹捧林烟织，又鬼扯了一通没意义的事，就是不切入正题，段霖泽听着有些不耐烦了，懒懒道：“话说完了？说完我们就走了。”
见他们要走，陆千急道：“别别别！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想向你们讨教！”
林烟织一边嗑瓜子，一边笑道：“嗯，说吧，我听着呢。”
陆千颤颤道：“店里来了一只女鬼，她和钟秉不一样，钟秉只会在晚上出现，可她在白天也不安生，大师，这只女鬼是不是道行很深，所以才能在白天活动啊？”
一瓣瓜子嗑儿从嘴里飞出，“一不小心”掉进陆千的头发里，林烟织羞怯地捂嘴道歉：“哎呀，嘴瓢了，不好意思啊。”
陆千干笑着从头发里取出瓜子壳，敢怒不敢言。
林烟织道：“鬼并不是只能在夜间出没，只是因为晚上阴气比较重，适合他们活动罢了。最近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只要躲在角落里，白天显形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陆千听着，已经打开了手机查看天气预报，看完之后，脸色更苦逼了。
“接下来一周不是阴天就是暴雨，难道我的店连白天都不能开了？”
璐璐突然扑过来，抱着林烟织的手，她神情憔悴，眼眶里涌出泪水，双目失神地冲着林烟织笑。
“画寥大师，你帮帮我们吧，杀了她……像杀死钟秉一样！杀了她，我和陆千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林烟织惊讶地望着这个发疯的黄毛大波浪，实在是好奇，这只女鬼到底做了什么，能把这对狗男女逼成这样？
她抽出被璐璐紧握的手，往沙发上一靠，“哦，原来你们不是来向我道歉的，也不是来找我咨询问题的，而是来求我办事的。”
“对，对！我们就是来求你的！求你杀鬼！她活着的时候是个勾引男人的贱人，死了还想纠缠我们，画寥大师，你帮帮我们吧！杀了她，杀了她！”
璐璐还想扑上来，林烟织面无表情地一个手滑，把手心的瓜子全撒在她脸上。
璐璐本就精神高度紧张，被这么一惊，失控地疯狂惊叫起来，刺耳的声音在不大的包厢里回荡，比鬼嚎还吓人。
陆千连忙把她拖过来，按在怀里，不让她多嘴。
陆千低头哈腰，恳求道：“画寥大师，您神通广大，对付区区一只女鬼，一定不在话下吧？”
“那是自然。”
陆千喜道：“您不计前嫌，还愿意帮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了。”
“你在说什么呀？”林烟织翘起二郎腿，手臂往扶手上一搭，好笑道：“我有除鬼的本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遇上麻烦，是你们的事，我为什么要去趟这趟浑水？”
璐璐闻言，立刻慌了，挣出陆千的怀抱，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爬到林烟织脚下。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不帮我们，我们就死定了！”
林烟织淡然道：“放心吧，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没做对不起那只女鬼的事情，她是不会杀人的。”
被戳中心事，璐璐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林烟织心道：自作孽，不可活。反正是两个人渣，死了就死了吧。
段霖泽却凑到林烟织耳边，劝她：“他们说的女鬼不会是荣榕吧？你就不好奇她是怎么变成家养鬼的？”
此前林烟织已经给段林泽科普了念鬼、怨鬼、家养鬼、除鬼师等概念，同时还把自己的分析结果告诉他，伤他的鬼是林烟织的家养鬼，至于这只家养鬼究竟是不是荣榕，这还有待商榷。
林烟织不为所动，轻轻吐出几个字：“好奇害死猫，我一向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她道：“而且，店里那只鬼，也不一定是荣榕吧，陆千撩妹无数，指不定是哪个妹妹之一呢。”
段霖泽说：“能把他们被吓成这样，我觉得是荣榕的概率最大。”
林烟织瞥瞥嘴，“管她是谁，反正与我无关。”
“你难道不想知道，荣榕那晚为什么失约，她和那只家养鬼之间，又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事情的真相，只有当事鬼才清楚，现在林紫嫣带着家养鬼跑了，最接近真相的，就只有荣榕了。
林烟织有些动摇，忽而斜眼望了段霖泽一眼，怪道：“你这么怂恿我去除鬼，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段霖泽笑了笑，“因为平时太无聊了，看你除个鬼，就当消遣了。”
林烟织：……
你们有钱人的消遣方式，还真是不同寻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