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挨踢石头

3、第 3 章

　　虽然白娘娘知道王远帆和王思雅的身份特殊，而且她的烦哥哥怎么也不会喜欢上这么个怪人，可她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愿意思雅跟着王远帆一起住地窖。可连她自己都只是窝居在公司的宿舍里，又哪来的房子给思雅。这些电脑城的打工仔，宜昌话叫“秋儿”，名义上好听，说是从事高科技的热门行业，可收入还不敌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兄弟，每个月的工资除开吃用，就只够付个房租，白巧玲肯和别人挤宿舍，无非就是想好歹能有一些积蓄，人无存款，必有近忧。
　　王远帆的地窖本就阴暗潮湿，除了张破床，就是个老事业单位搬来的那种实木办公桌，思雅一来，他就只能打地铺。三十几毕竟不比小伙子了，半夜冷得直哆嗦，关节也痛起来。醒来却禁不住想，平静了这么久的宜昌，难道是要发生什么大事，突然调派一个身手绝佳的思雅到他身边，绝不是来给他作伴的。说起思雅，这丫头总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怪，就像个天上掉下来的孩子，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情绪，没有波动，甚至连一个喜欢的事物都没有。王远帆去上班了，她就独自在家不停地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练习搏击，直到王远帆带饭回来，有时候王远帆中午来不及回家一趟，思雅就干啃方便面，连用热水泡一下都不会。几天下来，王远帆储存的干粮，都被思雅吃了个精光。
　　现在所里怎么培养新人的，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可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除了教会他们杀人，又有谁会真心教导他们怎样去生活！王远帆想到这里，不免心中酸楚，既然思雅来到我这里，我就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照顾，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要保她周全！
　　这些天，工作之余，昌顺保洁的老板娘李昌顺加了王远帆的微信，各种聊人生、聊情感、撩骚，终于在“老街咖啡馆”约了一个。
　　这李昌顺可是个绝世大美人，身材高挑，打扮入时，名牌环绕，一副暴龙墨镜下自带美图的俏脸蛋魅力值爆表。
　　两个骚人并排挤包间里一张沙发上，窃窃私语，亲热的不得了。
　　“昌顺，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谢谢上次帮我收拾烂摊子，我欠你一个人情。”
　　“烦哥，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
　　看两个人聊得跟情侣一般，却在谈“工作！”
　　“为什么不直接用代码约我出来，何必搞这么复杂。”
　　“代码这个东西虽说效率很高，可是用多了就太显眼，不安全。用微信就好多了，再说了，你烦哥哥万人迷呀！哪个小妹妹不喜欢，昌顺妹妹也很迷你哟！撩个骚谁也不会在意，当然了，除了你那个玲儿妹妹。”昌顺一脸调皮模样，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戏谑，满满的都是真切。
　　王远帆撇撇嘴。
　　“你手下有人安插在电脑城吧！有没有发现最近有人在监视我？这几天我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
　　“的确，我们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在偷拍你。”
　　“我暴露了么？”
　　“这个还不清楚，但是上次你在胜利二路出手太莽撞了。”昌顺皱了皱眉头。
　　“怎么？”
　　“我后来调查了一下，那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小混混。他们根本就是孝感支队的特警！是有人刻意安排出现，去试你的身手的！”
　　“什么！我太大意了！是什么人指使的，你查到没？会不会是所里安排的？他们就喜欢搞这套！”
　　“这个还不清楚，但是这样一闹，你的身份就很危险了。当时有人拿手机拍下了你打架的视频，发到朋友圈。好在我们赶在扩散之前删掉了，手机上的原文件也没留下。还给那个人下药，让他晕乎了好几天，他现在应该已经记不起这件事了。”
　　“还是昌顺妹子做事滴水不漏！哥又欠你一回。”
　　“你已经欠我两炮了！”李昌顺吐了吐舌头。
　　王远帆没接她的话，继续问道：“仓库那几个人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雇佣兵。”
　　“雇佣兵！”王远帆知道事情严重，但也最多是几方势力博弈时擦枪走火，可没想到会闹这么大，连雇佣兵都牵扯进来。
　　“能查到幕后主使么？”虽然他心里明白不可能调查出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这倒没什么线索，他们的手段很专业，很难查出什么。”昌顺细细思索，想捋清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倒是他们的手法，和最近几年国内发生的几起悬案有些相似之处。你别急，我正在调查，我觉得这些案件都是互相关联的，只要我们联系起来分析，一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昌顺顿了顿，又说道：“在这整件事处理好之前，你一定要小心，不论他们的目的为何，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去调查，这费脑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王远帆自信满满。
　　李昌顺注视着王远帆的双眼，神情凝重。“哥，我能感觉到，这件事背后潜藏着巨大的危机，会有很多人牺牲。哥，你要答应我，一定活下去！”
　　王远帆摸了摸昌顺的一头秀发。“傻丫头，哥不会有事的，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当然，我还要和你约会的！”
　　“对了，所里派了个新人过来，是个女孩子，现在跟着我住，很不方便。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套房子，便宜的两居室。”
　　“房子有的是，只要你肯出钱。”
　　“哥就是没钱撒，有钱还让你想办法么？”
　　“我说你一个月怎么也有两千多的工资，你住个破地窖，吃穿又寒酸，你还说你没钱。”昌顺看着王远帆磨破了边子的T恤衫，“你这么抠门，肯定存不少钱了。”
　　“哥不骗你，哥真没钱。”王远帆摊摊手。
　　“那你的钱都到哪去了？是不是泡妞了？”昌顺略带戏谑的质问，实则认真的很。
　　“哥就穿成这样，还泡妞么？”
　　“我不信！”
　　“哥跟你说实话，我加了个宜昌小动物保护协会微信群，里面都是一些真心爱猫爱狗之人，为了救流浪和受伤的小动物，肯下阴沟，爬房顶。都是些平凡的老百姓，我是真佩服他们。这不，他们在猇亭建了个小动物保护基地，专门收养救助的小动物，我每个月都给群里捐款，机电学校的保安和老师虐杀小狗，被他们给救回来了，小溪塔一只狗妈妈被车撞伤了骨盆难产了几天，也被他们救了回来，我一看心疼啊！就又捐了两百。”
　　“你把你自己饿死了，还能帮助谁！”昌顺是又心疼又生气，“行了，今天算我请客，待会我们去逛街，给你买几套衣服，姐有钱！”她拍拍胸脯，一副小老板模样。
　　两人逛到很晚才各自回家去，王远帆提着打包小包的衣服鞋子，心里五味杂陈。一是真心喜欢这些新衣服，可又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要女孩子给自己买衣服，二来又在想王思雅今后的生活又怎么着落，总不能靠方便面和地窖生活吧！
　　他突然想起来在仓库从那几个人身上搜来的钱，好像还有大几千，这应该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回到地窖，果然王思雅又准备就着自来水干啃方便面，王远帆拦住她，“思雅，你这样会把身体搞垮的。”忽然感觉这句话是谁对他说过。
　　“来，我教你。”说着，他拿个小电烧杯，烧开了水，把方便面放里面煮透，切了个西红柿也煮进去，又开了一听午餐肉罐头，把面盛到碗里，又倒上些老干妈牛肉酱，一碗香喷喷的无名杂烩面端到思雅面前。
　　思雅竟一脸惊恐，使劲地闻着面香，鼻子像小狗闻到肉一样拼命地抽，好像都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好闻的食物，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俊俏的脸上看不出是哭还是笑，急得直跺脚。
　　“丫头，你喜欢么？”王远帆看她那可怜样，心疼的不行。难道现在所里就是这么刻薄新人的么？连个方便面都没见过。
　　“嗯，嗯，嗯！”思雅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拼命的点头。
　　“那你应该笑笑，然后说‘谢谢！’”
　　思雅半天憋出个半哭不笑的奇怪表情，王远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