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挨踢石头

16、第 16 章

　　黑暗中，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温暖、是柔软，是王远帆从未感受过的，安全的感觉，那种完全把自己放松，让这温暖把身体深深包裹住，他感觉被捧在手心，完全融入爱的怀抱里。这很奇怪，但是很舒服。
　　“嘀！嘀！嘀！......”
　　一个节奏稳定的声音传来，王远帆仿佛回到了在研究所的日子，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在一间大大的手术室做治疗，冷冰冰的针头扎进他的血管，身上贴着各种传感探头，周围站满了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医生。起初的几次令他痛苦不堪，后来渐渐的就没什么感觉了。直到现在，王远帆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治疗，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每次治疗过后，他的体能、感官各方面都会有很大的进步。当后来看过很多科幻小说，王远帆渐渐觉得所谓的治疗，可能是对他的身体进行各种改造的手术，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存在于小说中的事情，竟然会真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抑或不愿承认，自己是实验室造出来的怪物！

　　滴滴声还在继续，仿佛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虽然不舍那舒适，可王远帆还是慢慢睁开眼睛。
　　适应了光线后，病房，吊瓶，首先映入眼帘。
　　王远帆想动，却没有力气，这种虚弱的感觉，是第一次。
　　“TA醒了！”
　　有人说话，王远帆却看不到，他现在完全动弹不得，这让他很难受，甚至比受伤更难受，那种任人摆步的感觉，很不自在。可那种安全的感觉，又让他平静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漂亮女医生进入到王远帆的视线，她伏低身子，拿小手电照了照王远帆的眼睛，确认他是醒过来了，而不是变成植物人或者瞪着天花板死掉了，身上消毒水和药味混合制服纤维的味道，竟然很好闻。
　　“通知刘主任。”女医生对着视线外的某个人说道。
　　“好的。”对方回答，却没有脚步声离开，王远帆心想，就算我身上受了点伤，何至于连听力也退步了，再轻微的脚步声，我也一定是从不会漏掉的。
　　妈的，一定是被人下毒了！
　　王远帆心里咒骂着，心里想着失去意识之前，在玻璃门上看到的女人身影，那只是个梦，或者烟雾产生的幻觉，他这样对自己解释。
　　“李萌萌，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你感觉怎么样？”另一个女医生出现在他的视线，隔着眼镜看着他，相貌还算漂亮，这应该就是刘主任了。
　　李萌萌？李萌萌是谁？王远帆疑惑不已。他尝试着说话，却只听见一个因虚弱和沙哑显得疲惫不堪的娇弱的女声：“谁？我是王......”
　　王远帆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他的声音！他努力清清嗓子。
　　“我是......”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没事，没事，可能是烟雾呛坏了嗓子，他努力镇定自己，却浑身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太心急，你的手术很成功，但是恢复还需要时间。”刘主任笑道，“等会麻醉剂的药效过了，你会感觉到伤口有些疼，这是正常的。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就通知我们给你加一针止疼药。”
　　“谢谢！”
　　刘主任检查了一遍他的针水和仪器，跟旁边的什么人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远帆觉得身上慢慢有了一些力气，肩膀和头上渐渐清晰的疼痛，告诉他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他让护士把病床摇起来，他看着自己，被子上印着“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宽大的病服下，只露出右手，一只打着吊瓶，纤细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What!
　　王远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拉开病服的衣领，自己的胸前，竟然耷拉着两坨肉，再摸摸□□，没了！
　　他猛地直起上身，强忍住狂跳的神经，问护士要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脸，被纱布遮住了一半，却依然能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张女人的面孔！
　　不可能！
　　王远帆想要翻身从病床上下来，却扯到了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更加确认了他不是在做梦。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任他心理素质超人，也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护士急忙把他摁下，“别乱动！”
　　仪器的一通报警，引来了医生。
　　“可能是疼痛引起的，我给她加一针止疼。”医生说着就出去了，“女孩纸真娇气！”嘴里还咕哝着。
　　你丫才女孩纸！王远帆愤愤然。
　　不一会，护士推着小车过来，掀起王远帆的被子，拉下裤子对着屁股就是一针，王远帆瞬间就软绵绵昏昏然睡去。
　　梦里，王远帆在浓雾笼罩、空无一人的502研究所四处奔跑，熟悉的宿舍、教学楼、操场、□□办公室，王远帆一路寻找，却一个人都没有。他想上厕所，却怎么都找不到卫生间，实在憋不住了，就在墙角解开裤子，里面却没有那个熟悉的家伙，王远帆一惊，醒了过来。
　　“护士，我想上厕所。”
　　小护士忙过来，扶他坐起身，把腿脚放到外面，替他穿好拖鞋，帮他取下吊瓶，搀扶着王远帆进到卫生间，把吊瓶挂好就出去了。
　　王远帆折腾了半天才出来，女人太麻烦了，他嘀咕着。
　　病床上实在待不住，王远帆不听小护士的劝阻，自己拿个晾衣杆举了吊瓶，晃晃荡荡摸出病房，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婆婆。住院部的走廊又宽又长，不时有医生护士忙碌其间，四处都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王远帆披散着乱乱的长发四处瞎逛，虽然身上的伤让他有些蹒跚，可他看得出来自己现在的身高恐怕只有一米六多，细胳膊细腿的，瘦弱不禁风，和他之前一米八八的魁梧身材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实在难以接受。
　　妈的，这噩梦也太他妈真实了吧！
　　“李萌萌！”远处有人喊他。
　　王远帆一看，几个陌生人，三男一女，朝他这里快步走过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萌萌，”其中的女孩子跑上来，一把抱住他，“你吓死我了！”
　　王远帆出门就有美女抱，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比医院里的味道好多了。果真是秀色可餐，王远帆一闻到香水味就肚子咕咕叫。
　　“小姐姐，我肚子好饿。”王远帆禁不住说出声来。
　　女孩子喜极而泣，“好好，这就给你买。”她转向身后的男生，“还不快去！”
　　“哦，好好！”那男生赶紧往回跑去。
　　“男生就是这么笨。”她看着王远帆，做了个鬼脸。
　　这时，另外两个男人围过来，嘘寒问暖，王远帆应付着，根本懒得理他们。
　　“医生让我多走动，你陪我走走。”王远帆把晾衣杆递给女孩子，扶着她的肩膀沿着走廊慢慢踱步子，“这是哪里？我是谁？你又是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远帆心里一大堆问题。
　　“萌萌，”女孩子一脸惊讶，“你都不记得了？”
　　“医生说我头部受伤，”王远帆指指自己的脑袋，“可能会有暂时性失忆。”
　　“哦，萌萌你好可怜！”女孩子心疼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你叫李萌萌，你还记得么？”
　　王远帆摇摇头，“这个名字还是医生告诉我的。”
　　“我叫罗媛，我们是闺蜜啊！”女孩子指指自己，小声道：“我们在佛山，我们都是612研究所的研究员。”
　　612，王远帆记得这个名字，是负责生物化学研究的。
　　“那天所里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么？”
　　王远帆摇摇头。
　　罗媛看着他，“我今天早上一上班就听说所里办公楼失火了，他们说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受了重伤。我们都担心死了，赶紧来看你。”
　　罗媛再次紧紧抱住王远帆，“天啊！看到你脱离危险真是太好了！”
　　“李萌萌，我给你买了青菜瘦肉粥，快趁热吃吧！”刚才跑出去买东西的男孩子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一脸献殷勤的贱贱的笑容。
　　王远帆正在享受罗媛的拥抱，却被这个家伙打断，心里实在不爽，可架不住肚子饿的直叫，他接过碗，恶狠狠瞪了男孩子一眼。要在以前，他那犀利的眼神，绝对能吓得他尿裤子，现在却只会被人看作是小女生的公主脾气。我的节操，碎了一地，王远帆心里苦不堪言。
　　正吃着，刘主任走过来，冲王远帆喊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
　　“好，好，听医生的。”
　　王远帆在刘主任的一路监督下，乖乖回到病房躺下。
　　“根据你的情况，我本来估计会昏迷很久，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清醒了，”刘主任笑道：“看来你的求生意志很强！这是好事，但是还需要好好休息，适量活动。”
　　“好，一定！谢谢刘主任！”

　　等送走了刘主任，王远帆问罗媛要手机，试着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就是王远帆的电话。
　　几声嘟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王远帆再熟悉不过，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王远帆不敢出声，他挂断电话，“我去！”这事越来越麻烦了，完全没办法解释，王远帆头痛不已。他在脑海里翻遍了所有看过的科幻片，只得出两个最荒诞却也是最有可能的结论，要么，他摸的那块石头是一块“通讯石”，就像美剧《星际之门—宇宙》里的那样，能远程传送一个人的意识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要么，他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和梦境。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是一起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可那些都是科幻故事，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各种阴谋论与胡思乱想挤满了他的脑袋，让他越想越乱。
　　思绪的混乱中，王远帆只觉得一阵不舒服，罗媛瞄了他的裤子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贴着他的耳边说：“萌萌，你来大姨妈了。”
　　什么情况！王远帆一愣神。
　　围坐一旁的三个男生，刷一下脸都红了，赶紧起身退了出去。
　　“还好我带了，但是不多，我出去给你买吧！”

　　软绵绵，黏糊糊，王远帆心里难以形容的难受，广告都他妈是骗人的！还没来得及烦恼，小肚子一阵抽筋似的疼，妈呀！当女人真他妈不容易！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那也太真实了。
　　他走出病房，慢慢摸到走廊尽头的凳子上坐着，看玻璃幕墙外，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跑到李萌萌的身体里面的，索性懒得去想了，不管是精神转移还是幻觉，眼前的许多问题都要想办法解决。首要的就是，是谁袭击了他，为什么袭击他，还有，是谁放火烧办公楼，这一切有什么联系？他想起来那个U盘，对了，那个U盘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李萌萌还活着，U盘也没有得到，对方肯定还会再来！医院住院部内部闭塞，人员复杂，是下手的最合适位置。
　　想到这里，王远帆心中又燃起战斗的火焰，烦爷爷就陪你们玩一会儿！
　　他转回病房，用住院手环打开储物柜，里面是李萌萌的私人物品：一套被烧焦的破烂不堪的工作服，一块手表，一部手机，一块工作证牌子，一个钱包，一串钥匙，还有一个U盘。
　　王远帆打开钱包，里面有李萌萌的身份证和驾驶证，都是真的。U盘上刻着“612-B023”，王远帆知道这个编号的含义，这是612研究所内部使用的，安全等级为B级也就是次高级，里面的内容属于机密文件，023是U盘唯一的识别号，根据这个编号，就可以查到它的使用者。他想要看看U盘里面的内容，手头却没有电脑，不过这点事情可难不倒他。王远帆把李萌萌的东西一把抓了揣口袋里，在走廊里到处转悠，发现医生办公室里面有很多电脑。于是趁医生都下病房去了，他悄悄摸进去，把U盘插上，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PTSO兴奋剂的成分分析报告，还有与已知各类兴奋剂的对比，其中就有菲狄亚斯74！
　　王远帆仔细看各项数据的对比，发现两种药剂的成分竟然有许多相似之处，报告的结尾写着，推测PTSO可能是菲狄亚斯74的改进产品，也就是说，两种药剂很可能出自同一所研究机构，甚至是同一个人！
　　这几乎就证实了，郑逸恒的案子与香港的动乱，背后是同一股势力所为。
　　一定是有人害怕阴谋败露，派人到612研究所销毁证据，却碰到倒霉的李萌萌正在加班，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王远帆打开李萌萌的手机，他知道，保护证据的最好方式，就是公开它。果然，李萌萌也在昌顺说的那个团购群里，他顾不上许多，把文件存到网盘，然后按照昌顺教他的那样，把网盘的地址和提取码加密成团购信息发到群里。希望昌顺能看到，王远帆暗暗自语。
　　刚要拔下U盘，王远帆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风，他想躲却来不及了，李萌萌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他的后背被人重重一击，连人带凳子滚落到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身上的伤口也被震破，染红了病服。
　　王远帆挣扎着正要站起来，却被人一把揪住衣领，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献殷勤的男孩子！而在男孩子的身后，罗媛正在电脑上查看U盘里的内容！
　　“没想到你还有点小聪明，”罗媛拔下U盘，把李萌萌的东西和U盘都放到手提袋里，冷冰冰地看着王远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可惜你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女人！现在告诉我网盘的用户名和密码，我可以让你活，谁让我们是闺蜜呢！”她耸耸肩，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防毒面罩戴上，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王远帆不用想也知道，那瓶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被揪着，双脚离地，几乎要喘不过气，妈的，这个李萌萌太瘦弱了。虽然瘦弱，可王远帆的那股子狠劲还在，只见他双腿一抬，紧紧缠住那个男的，两只手突然往前一伸，两只大拇指深深抠进他的眼窝！顿时鲜血喷涌如注，滑溜溜的眼珠子瞬间都要被摁爆了。那男人一声惨叫，松脱了双手，王远帆乘机抓住他的手腕，收回双腿，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一蹬，在他倒地的同时，奋力一跃，从他的头顶越过，直扑向罗媛。
　　罗媛被他这突然的反抗惊呆了，却反应丝毫不慢，就在王远帆将她扑倒的瞬间，伸手一挥打到桌上的瓶子，王远帆回身拼命去抓。那一刻，时间似乎凝滞了，王远帆眼睁睁看着装满了血红色液体的瓶子旋转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到地上“啪！”一声摔了个粉碎。瓶子里的液体溅洒了一地，一接触到空气，便开始嘶嘶地冒出白烟！
　　糟了！
　　王远帆一掌劈在罗媛的脖子上，将她打晕了过去，扯下她的防毒面罩给自己戴上，抓着她的衣领往办公室外面拖，至于那个疼的嗷嗷叫的家伙，他已经顾不上了。李萌萌的体力实在太弱，王远帆直拖的眼冒金星才把罗媛拖到门外，赶紧把门关上，一拳捶破了墙上的火警按钮，还被划破了手，鲜血直流，王远帆实在忍受不了李萌萌的娇弱。
　　一时间警铃大作，所有的消防喷淋头同时冲破了阀门，水幕迅速笼罩了每个角落，整栋楼顿时慌作一团，医生护士扶着病人都跑出病房，朝楼梯跑去。王远帆站起身隔着窗户看见办公室里，地上的液体被大量喷淋水稀释溶解，果然反应速度减慢了许多。王远帆一口气松了一半，却转头看见拥挤的人群中，两个戴防毒面罩的男人格外显眼，他们正朝他这里跑来，那是罗媛身边的两个人！王远帆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抓了罗媛的手提袋，转身就跟着人群往楼梯跑，瘦弱的身躯几乎被拥挤的人群架空了双脚。戴面罩的男人紧跟在后，王远帆回头看见他们，一人拿一个瓶子，狠狠砸到地上，楼梯里没有喷淋头！
　　糟了！
　　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楼梯间，没有丝毫防护的人们，一接触到那烟雾便开始剧烈咳嗽，紧跟着眼角、嘴角和鼻孔开始出血，王远帆耳边只能听到阵阵哀嚎，死亡的恐惧迅速蔓延，无辜者成片成片的倒下，楼梯间一片地狱的惨状。
　　王远帆眼看着却无能为力，追击他的人紧随其后，为了避开人群，王远帆直奔地下车库，这里空荡荡、光线昏暗，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躲到一辆车后，那两个家伙尾随而来，他们摘了防毒面罩，用铁链锁死了出口，冲着他喊道：“别躲了，你是逃不出去的。”
　　另一个家伙笑道：“对啊！你个小丫头，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女孩子有女孩子的优势，王远帆心里暗暗想到。
　　三个人玩起了捉迷藏。
　　王远帆借着李萌萌玲珑柔软的身体，悄无声息的从一辆车后躲到另一辆车后，他在寻找武器，寻找机会。果然，在一个角落，他捡到一块脱落的塑料反光标牌，边沿略显锋利。
　　他必须让他们落单，才有机会下手。于是，他躲到一辆依维柯后面，从轮胎花纹的缝隙中抠下一粒小石子，用力朝远处扔去，“砰！”一声，正好打在一辆小车上。两个家伙马上朝那边跑去，王远帆又拿反光标牌在依维柯上敲了一下，其中一个人便转过方向，朝这边杀来。
　　王远帆躲在转角，屏息静气，听着那家伙的脚步逐渐靠近，就在对方靠近的时候，突然跳出来，握紧了反光标牌反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挥，标牌锋利的边沿轻易地划破了对方的喉咙，刮断了劲动脉。那家伙因为惊恐与痛苦瞪大了双眼，捂着脖子，想叫出声，却只能从断开的喉管里喷出热腾腾的鲜血，发出咳咳的声音，立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就死掉了。
　　反光标牌沾满了血，滴洒一地，王远帆只能丢掉。另一个家伙察觉到了异样，转身往回跑来，王远帆赶紧转移。
　　“臭婊子，你死定了！”那家伙发现了同伙的尸体。
　　王远帆听到他的狂吠，不敢停下脚步，刚跑过一辆长安小面包，面前突然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他躲闪不及，被重重打倒在地，脑子里嗡嗡直响。
　　李萌萌的动作和神经反应还是太慢了，王远帆眼前一片模糊，浑身剧痛。不等他爬起来，就被拎着拖到空地上，对方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整个人像皮球一样被踢出去好几米，直撞到承重柱子，才重重落地，他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一半。
　　发了狂的对手不等王远帆喘息，猛冲过来，掐着王远帆的脖子把他举起来，又是一记重拳直直打在他的胸口，把他打飞了出去，罗媛的手提包也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妈的！李萌萌都要被你打成飞机场了！王远帆口吐鲜血，差点把自己呛死。对方还不肯罢休，他猛扑上来，压在王远帆身上，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王远帆伸手去抠他的眼睛，却无奈手臂不够长，李萌萌的个子太小了！
　　眼看王远帆的脸色都开始发青，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他的余光中忽然看见李萌萌的钥匙就掉在旁边！他一把抓住钥匙，猛地发力，狠狠戳进那家伙手肘的关节骨缝里，用力一扭。
　　那家伙“哇！”一声惨叫，松了劲，王远帆看准机会，缩腿用尽浑身的力气一蹬，把对方踹翻在地，又猛扑上去，拿钥匙对准他的眼窝......一瞬间，红的白的，喷涌而出，王远帆顾不上自己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他发了狂似的怒吼着。
　　直到对方再也不动了，王远帆翻身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李萌萌柔弱的小心脏狂跳不止。
　　必须离开！王远帆忍住身上的剧痛，艰难的爬起来，把李萌萌的东西都收进罗媛的手提包，步履蹒跚地朝车库大门走去。大门外一股刺眼的阳光射来，让王远帆睁不开眼睛，他忽然听到外面高音喇叭的呼叫：“请你高举双手，慢慢走出来！”
　　王远帆照做，等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只见两个穿着生化防护服的人冲到自己跟前，其中一个人捧着王远帆的脸，仔细看他的眼睛，然后回身对同伴说：“她没事！”
　　王远帆实在没力气了，他两腿一软，那两个人赶紧扶住他，其中一个人直接把他抱起来，隔着防护服的面罩，对他笑道：“放心吧！小姐姐，你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