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好大一朵食人花

59、抱歉

　　乔俏揉了揉自己抽筋的右肩，伸了个拦腰又紧张地看了一圈正在忙碌的同事们，低头看向身边的夏可。
　　“喂，夏可，你不觉得这几天的气氛很不对劲么？”乔俏压着嗓子轻声询问身边的同事。
　　“从上周三开始老板整个脸都沉了，各个项目的把控也更加严格，昨天周大会还把设计部总管骂的狗血淋头。”夏可一件件事儿细数豫总的反常。
　　“你没看彤鑫这两天大气都不敢出，上周五她不小心碰翻了豫总的杯子，豫总直接黑着脸把她赶出办公室了！”夏可还想继续说，没想到直接被乔俏打断了。
　　“而且这两天也没看到豫总的那位，看来情况很棘手啊？”乔俏继续悄声聊着。
　　“人家豫总自己的事儿我们别乱讨论，而且豫总工作时怎么会带私人感情呢！”夏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继续忙着做文件，乔俏看了眼对面空着的座位，又看了眼办公室叹了口气：彤鑫你就自求多福吧。
　　彤鑫低着头站在豫华身边拿着这两天需要他签发的文件，感受着身边豫华带给她的巨大压力，彤鑫苦笑着心里直呼受不了。
　　豫华突然严格的各类要求让各部门的人措手不及，周一豫总发飙的时候彤鑫还悄悄发信息找艾泽求助，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她记得前两周豫总为了陪住院的艾泽几乎快住在医院了，怎么现在突然没动静了。
　　豫华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忍不住冷哼一声：“这段时间我不盯着他们，他们的方案就这么敷衍我是么？！方案还给策划部，让他们按照我的要求重新再调整！”
　　“好的豫总”彤鑫接过文件点了点头。
　　突然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不过豫华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半分钟后震动停止。几秒后又一阵震动响起，豫华同样瞥了一眼，不耐地瞥了一下嘴，朝彤鑫摆了手，彤鑫会意离开办公室，
　　豫华站到窗边接通电话。

　　“嘿！Fo！这两天有空么，来试试我新研发的菜品呀？”丹尼尔热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算了丹尼尔，过两天要过年了，这两天忙着收尾，挺忙的。”豫华摘下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回应。
　　“欸，别啊！我花了2个月研发出的新菜品，就想请你们一起来尝尝，说个时间，你们必须来！”丹尼尔玩笑地继续追问。
　　豫华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丹尼尔马上发现不对劲，
　　“嗯？听你这状态。。。怎么？吵架了？”
　　“可能比这个更棘手”豫华睁开双眼，疲惫且无奈地回着话。“别问了丹尼尔，让我自己想明白吧。”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丹尼尔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挂了电话，以他对豫华的了解，他不愿意说的就是拿枪逼着他，他也是一句话都不会说。
　　豫华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看了眼和艾泽的聊天记录，想输入文字，不过输了删，删了输，到最后也没有打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干脆把手机收起来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

　　办公室外有些嘈杂像是人声走动的声音，最后豫华的办公室被推开，一身西装革履的丹尼尔推开门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行了，Fo，我听你秘书说了，你已经连续工作快一周了，别熬了，跟我走。”说完，丹尼尔身边的保镖就围到豫华身边，就好像下一秒豫华不起立，他们就要把他架走一样。
　　丹尼尔的出现很有震慑力，豫华赶忙双手微抬，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往前，然后自己站起身：“行，我不做了，你要把我带到哪里？！”豫华也不想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被丹尼尔的人架出办公室。
　　丹尼尔满意地挥挥手，围在豫华身边的保镖没有更靠近豫华，只是围在他身边不动，“我让秘书把你行程安排了。今天，你跟我走，去试菜！”

　　在众人奇怪的注视下，丹尼尔和豫华周围跟着一圈保镖一起离开了公司，公司众人终于在豫华连日的高压中轻松了口气。
　　“行了，说说吧，到底怎么了？”丹尼尔把豫华架到自己餐厅后，带他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给他倒了杯威士忌，坐在豫华面前审视着他。
　　豫华灌下一口威士忌，辛辣的口感顺着味蕾流进腹部，浓烈的麦香瞬间冲上自己的鼻腔，豫华又给自己续上一杯酒，这一次他没有着急喝，举起杯子对着黄色的灯光看琥珀色液体中折射的光线。丹尼尔也不阻止他的动作，只是默默地等着豫华开口。（如果今天豫华不开口，丹尼尔也不会放他走。）
　　“我搞砸了丹尼尔。”豫华苦笑的喝下了那杯威士忌。
　　丹尼尔没有追问，只是等着他继续说。
　　“我觉得我把艾泽和他搞混了。。。”豫华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慢慢的和他讲述了住院前后发生的事情，以及艾泽不告而别的状态。
　　说实话，那天回到家后所有东西都在，但是只有哈勃被他接走了，他知道艾泽在等他的解释，但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他一直处在愧疚里索性把自己锁在公司里，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愧疚。
　　“你觉得他们一样么？”丹尼尔听完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反问一句。
　　豫华哼笑一声，喝了一口酒“怎么可能一样。”
　　“你爱上艾泽是因为他么？”丹尼尔又抛出一个问题。豫华摆了摆手，表示没有。
　　“那你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丹尼尔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豫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丹尼尔。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经历了相同的事情，但结果完全不一样，你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把这两人凑在一起呢！”丹尼尔看着豫华，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
　　“你明明都已经从那段混沌中走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自己重新走进去呢！他们不一样，你也不是当年那个无法保护爱人的少年了。你早就有能力让艾泽不再受伤了，豫华该走出来了。”丹尼尔放下手中的酒杯，朝豫华拍了拍，然后往房间外走过去，在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会，“等你想明白了再走吧，我今天需要你的一个答案，是继续沉默下去还是努力去追今天你必须有个态度。”说完直接离开了房间。

　　豫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直到夜色见盏盏灯火印上窗台，黑暗的房间里豫华终于站起身。掏出手机拨通了艾泽的电话——未接。
　　电话自然挂断，豫华再一次拨打——未接
　　第三次拨打。。在漫长地等待后终于接通“喂？”艾群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豫华咽下到嘴边的话礼貌的叫了一声：“伯父。”
　　“啊，小豫啊？什么事啊？！”艾群星似乎并不好奇他会打来，非常淡定地说着话。
　　“伯父，艾泽在您身边么？”豫华压着心中的激动，问着艾群星。
　　“你来家里一趟吧，我和夏女士有事儿要和你说。”艾群星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邀请他来家一趟。
　　艾泽家在郊区一栋高档别墅区，家中有一整面墙壁都挂着艾群星自己喜欢的商品与书籍，淡淡的茶香裹挟着浓浓的书卷气，透进豫华的肺部。
　　艾群星递给豫华一杯茶，豫华接下这杯茶慢慢的喝着，缓解自己的酒气。哈勃在他的脚底下打转，似乎是在和许久不见的好朋友打招呼。
　　“你和艾泽？”艾群星首先开了口。
　　“伯父，是我的问题，是我惹他生气了。”豫华脱口而出心里的话。
　　艾群星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那就好，这两天艾泽魂不守舍还一直发呆，都不知道一天天在想什么。”
　　艾群星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自己去解决吧。”
　　豫华珍重地点了点头，终于问道：“伯父，您知道艾泽在哪里么？”
　　艾群星摇着头：“不知道。他今天上午的飞机，说是要去旅游但没告诉我们目的地。说是去旅游但其实把手机留了下来，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豫华进一步追问：“那他走之前说过什么？”
　　“他说如果豫华过来就告诉他，只要你能找到他，他就原谅你。”夏青的声音出现在豫华身后。
　　豫华转头礼貌地叫了一声：“伯母”，站起身把位置留给夏青。
　　夏青坐下位置继续说，“他每年都这样，手机一丢直接旅游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只知道去旅游了。”
　　艾群星：“但他走之前说了，豫华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就在那边等你。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了。”艾群星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豫华有了一瞬间的迷茫，但是突然间双眼就亮了起来，“谢谢你们，伯父伯母。”
　　“行了，快去找他吧，找到之后把他带回来，带回来之后就改个称呼吧。”艾群星朝豫华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说。
　　“啊？”豫华有些疑惑，但马上反应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爸，谢谢妈。”
　　然后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离开回自己家，内心有些忐忑，“艾泽，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