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入我怀》诸人己

8、第 8 章

　　舒玗从校外设计师学姐的工作室回来，手里提着裙子和鞋子的纸袋，从南门走过教师公寓楼，走过建筑学院的主教学楼，路过篮球场……

　　远远地就能听到球场边的呐喊声，和篮球与地面篮框相撞的声音，舒玗眺望了那边一眼，看见了经常和原煜一起打球的几个熟面孔，萧明扬也在其中。

　　她朝四周瞄了瞄，没看见原煜的身影。

　　“明天就是舞会了，你双人舞学会了么？”前面一个看篮球的女生和旁边的女生咬耳朵。

　　“好难学，勉勉强强能跳点啦，哎呀，好紧张。”

　　舒玗提着手袋的手心微微出汗，她一想到明天，也紧张到不行，但一想大家都是一样的，不由得笑了笑。

　　她抬步离开，她想回去再温习一遍舞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为此，她还抄近路，过了篮球场，就走进枫树林的林荫小道。

　　只没想到刚进林子没多远，就看见林子左边的荷花池旁的亭子里，坐着说话的男女。

　　是原煜和应曦月，他们怎么在这里？

　　舒玗抿了抿唇，胸腔闷闷的感觉，想着两人可能就是恰好碰到或有什么事，她呼了口气，笑了笑，刚要伸出手臂打个招呼，手就被定住了般，舌尖哑然失语。

　　她看见原煜伸手揽过应曦月的肩，笑的肆意又张扬。

　　舒玗攥紧了纸袋，如坠冰窟。

　　凉风瑟瑟，吹得枫叶唰唰作响，舒玗飞快地走出了枫树林。没有看到被亭子的圆柱挡住的场中第三人。

　　她已慌不择路，在走出树林出口的斜坡时，脚尖被石头一绊，跪摔在了地上。

　　“要帮忙吗？”

　　膝盖的疼痛也顾不得，舒玗摇了摇头，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疾步离开。

　　她想到高中的时候，原煜和应曦月一起主持元旦汇演，那时候就被同学们戏称金童玉女。

　　她想到高二时，应曦月拒绝了一众追求者，她在厕所里听到的八卦，说应曦月是为了原煜。

　　想到了英语竞赛，应曦月来找原煜去补课，班上的男生起哄，原煜虽然说了句滚，但也没有反驳。

　　那她图谋了许久的告白是什么，是插足，是笑话，是……自不量力？

　　萧明扬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来插进裤兜里，看着已经走过拐角，被老教学楼斑驳的爬山虎的墙彻底挡住的仓惶身影。

　　原煜插着兜，和应曦月从枫树林走出来，看见他看着那边方向，一动不动的样子，问：“明扬，看什么呢。”

　　萧明扬回头，看了眼站在原煜身边面带羞赧神色的应曦月，“没什么，队里喊你去支援，他们快顶不住了。”

　　萧明杨说完，转身就往球场走去。

　　舒玗浑浑噩噩地走进寝室楼。

　　傍晚，天色将黑，正是寝室楼电梯楼口人多的时候。

　　舒玗随着人潮而动，人来人往，舒玗随波逐流，不知多久，进了电梯，她被挤在了电梯的最角落。

　　“等等！”

　　电梯要关门的时候，两个女生大喊着赶着最后关门的时间冲了进来。

　　舒玗抬头看了一眼，认了出来，是曾经见过的和原煜打招呼的两个女生，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两个女生那带着优越感又同情的眼神。

　　那个披着黑长直的女生呼出一口气，“赶上了，幸亏我跑得快。”

　　那个齐肩头发的女生，笑道：“还不是你，非拉着金融一班的人拐弯抹角地打听原煜，说吧，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什么意思啊，不过好奇问问罢了。”黑长直女生甩了甩头，“长得帅就是粘桃花啊，法学系系花，还有他班的那个支书……呵呵，还有那个胖妹，随便数数都有这么多了。”

　　“文晴你长得不也不差啊，对人家有意思，就去追啊，前两个还有点竞争力，至于那个胖妹，不嫌腻……原煜大帅哥一个，不至于那么重口吧？”

　　这话音刚落，“叮”地一声，9楼到了，舒玗从两个女生中间挤了过去。

　　黑长直女生全名付文晴，齐肩短发女生全名单秋雁。两人脸色不好地抱怨，“挤什么挤，有没有教养？”

　　舒玗跨出电梯，一手撑着电梯门，居高临下地从两人的面上扫过，而后眼神落在单秋雁身上，“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天仙呢！呵呵！”

　　舒玗又上下扫了她一眼，抬眼勾唇讽笑，脸颊两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让她本来凶巴巴的表情，带上了点天真无邪，减弱了气势，更像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疑问，“你凭什么对人羞辱？是因为脸大吗？”

　　舒玗说完，不再理会单秋雁涨红成猪肝的脸，转身大踏步离去。

　　“你你你……”单秋雁气得直发抖，一双把眼线描得黑粗极尽要显得大些的小眼睛，眼里尽是羞愤和恨意。

　　但电梯里的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

　　之前这女生说的话，电梯里的其他女生都听到了，被人怼了活该。

　　付文晴看着单秋雁脸上可怕的表情，本来要安慰的话咽在了口中，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电梯里的人被舒玗抛诸脑后，刚才怼人还凶巴巴的人，却在走出电梯等待区的那一刹那，脸上的伤心脆弱再也掩饰不住，她捂住嘴朝908跑去。

　　打开门的那一瞬，舒玗无比庆幸此时此刻独处的空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挂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舒玗深藏在心中的自卑被拉出来，狠狠地鞭笞。

　　低迷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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