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之罪（刑侦）》会飞的豆包

6、催眠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我家老李精神有问题，他刚刚犯病了，他不是故意的。”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解释道“您不要抓他，我替他道歉。”
　　“是呀！是呀！老李不是故意的。”
　　“是呀，警察同志，他精神有问题。”
　　“小姑娘没伤到就算了吧。”
　　一旁围观的人也纷纷劝说道，鲁琛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那些人被吓得纷纷闭了嘴。
　　“刚刚他打人的时候你们不阻止，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求情，打的不是你们，你们就可以慷他人之慨是么？”鲁琛冷着脸说道。
　　一旁的人听了他的话有些脸红，人家该打的姑娘还没说话呢，他们确实不该说这些。
　　彭思思跑的小脸红扑扑的上前“老大，算了，他没打到我，我就是怕我出手重伤到他，才一直被追着跑的。而且因为他我对案子又有了新想法。”
　　哎呦，这被追着打的小姑娘还是警察，这算不算袭警呀，赶来的中年妇女脸色都变了。
　　鲁琛仔细看了看彭思思，确定她没什么事情便收起了手里的手铐“以后注意一些，身边跟个人看着点儿，无论打到谁都要被追究责任的，他的精神不好，你是她的监护人，同样有责任。”
　　“谢谢警察同志，谢谢！谢谢！”女人拉过自己的丈夫又冲着彭思思不停地道歉“小姑娘对不起呀，吓到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您快带他回去吧，以后注意些就好了。”彭思思没有一点儿被吓到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
　　等那个老头和家人离开，看热闹的人也散了，鲁琛把刚刚丢到一边的袋子拿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瓶饮料和一个卷饼递给彭思思。
　　看着卷饼，彭思思喜笑颜开“哥，就知道你疼我，知道我爱吃什么。”
　　“嗯！知道就好，下次回家少跟妈告我的状就行。”鲁琛看着接过卷饼大口开吃的彭思思说道，将一旁的饮料拧开放在她手边。
　　“怎么会？我可没告状，就是聊天时不经意就说了出来。”彭思思吃的脸颊鼓鼓，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信你才怪，把饭咽下去再说话，也不怕呛到。”鲁琛抬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脸故作严肃的说道。
　　这是整个警局目前为止只有他们兄妹和罗局长知道的事情，鲁琛和彭思两个人是没有血缘的兄妹，鲁深随父姓，彭思随母姓。
　　彭思是十二岁时来到鲁琛家的，将她送去的就是当年还不是局长的罗局，他们并没有想过要隐瞒，只是不想让别人认为彭思思当初是因为有关系才进入的刑侦队，彭思思也不想受到别人的特殊待遇，所以一直没有说。
　　“你昨晚是不是又去酒吧了。”鲁琛看着彭思思下颚处一处不明显的淤青问道，因为彭思思的皮肤不是很白，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但是鲁琛确定昨天白天彭思思的脸上绝对没有这道淤青。
　　“大哥，你不会跟踪我吧，这你都知道？”彭思思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忍不住惊讶问道。
　　鲁琛也不跟她废话，抬手戳了一下她淤青的地方。
　　“嘶”彭思思脑袋因为疼躲了一下，才意识到昨天打雷时可能不小心被拳头扫到了。
　　“不小心扫到的，你不戳，我都没感觉到疼。”彭思思语气不在乎的说道。
　　“下次我陪你打？”鲁琛提议道。
　　“我不，跟你打不过瘾，没效果。”彭思思撇撇嘴拒绝了。
　　二人回到警局，正巧碰到了去距离G市二百多里的刘巧家乡调查的申宝和王茹
　　“小茹你们回来啦，有什么收获么？”彭思思笑着问道。
　　“四姐，鲁队还真有收获。”王茹笑着说道“我们根据李巧的户籍信息找到了她的亲戚，刘巧自幼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并不被喜欢。十岁时回到父母身边，父母在她十几岁时出重伤，没有救活的可能了，刘巧签了放弃抢救同意书，她的那些亲戚因此骂她，并将她赶走，我怀疑她可能因为父母的离开受过刺激，精神上有些问题。”
　　“我和老大也是这样想的，否则解释不通现在的情况。”彭思思一脸认同道，她也是今天被那个老头追的时候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们打算为她申请一次精神鉴定和催眠。”
　　鲁琛看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申宝道“申宝怎么了？”往天就他话多。
　　彭思思也转头看向一直没出声的申宝，脸色有些差还有些委屈，这是怎么了？
　　“宝宝，你被人欺负了？”彭思思难得温柔的问道，申宝抿着嘴也不说，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王茹看着彭思思一脸担忧的表情好笑道“他被村里的狗撵了，还被大鹅给拧了，我们没想到村里的动物那么凶，他还那么不招动物喜欢。”
　　“呜呜呜~，四姐那个狗撵了我好几里地，都把我撵到沟里了，那个大鹅拧人可疼了！”申宝终于憋不住了，委屈的嘤嘤出来。他打不过狗，也打不过大鹅，最后还是王茹拿着棒子凶狠的把狗和大鹅撵走了，把他救下来。
　　“不委屈，不委屈，四姐请你吃炖大鹅，给你补补胆子！”彭思思安慰道。
　　申宝这才觉得好受一些，虽然四姐的话听得有些怪怪的，看着一旁的王茹，想着白天她帮了自己“也带你去吃大鹅吧，毕竟你今天护驾有功。”一幅施恩的表情。
　　“我谢谢你呀！”王茹没好气的说道。
　　四个人晚上下班后去了离警局不远的一家小饭馆
　　“老板娘来个铁锅炖大鹅，四个人吃的量，再来两个招牌凉菜，一提啤酒.....”彭思思一进去就熟门熟路的点着菜，可见是这里的常客。
　　点了两个招牌菜后将手里的菜单递给王茹和申宝“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看着不算很干净整洁的小店，小心的坐下后申宝好奇的问“四姐，你是这里的常客呀？”
　　“对呀！，你别看这里店不大，但是东西却很好吃。”彭思思笑眯眯起身熟门熟路的拿了餐具分给几个人说道。
　　“这里的糖醋肉不错，小四喜挺欢吃的，你也可以尝尝。”一旁的鲁琛对看着菜单一脸纠结的王茹建议道，这道菜刚刚彭思思没点。
　　“那就来一个糖醋肉。”王茹松了口气的说道，如果没有人提出建议她能跟菜单瞪到天荒地老，选择困难太痛苦了。
　　“老大也是这里的常客？老大你和四姐是不是经常一起来这里呀~”申宝一脸八卦的问道，他总觉得四姐和老大之间有些不一样，跟其他人相比多了一分难以述说的默契。
　　“是呀！你嫉妒呀！！”彭思思厚脸皮反问道。
　　“我和小四在进警局之前就认识了。”鲁琛并没有避讳的说出来，他与小四之间的关系他从没想过要隐瞒，既然有人问，他就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王茹将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员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鲁队和四姐是什么是认识的，我都没听说过。”
　　“我是老大家的养女，我十二岁就认识老大了。”彭思思也毫不在意抛出了这个对申宝和王茹来说爆炸性的消息。
　　申宝一脸的不信“什么？养女？四姐你？你不是姓彭么？”
　　“我随父姓，小四随母姓，户口簿上，我们确实是兄妹。”鲁琛解释道。
　　“对不起四姐，都怪我乱问。”申宝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对四姐来说并不是很好的事情，可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伤痛，有些自责的说。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十二岁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也没有人找我，我那时的情况有些特殊，被送到爸爸妈妈那里，爸爸妈妈就领养了我，我没有任何不好的记忆，你不用自责，我要是介意，也不会说出来。”彭思思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申宝的脑袋说道。
　　“我和小四前几年一直没说，是因为小四刚上班，她不想因为我这层关系被人特殊对待。”鲁琛解释道。
　　“就是，我这么优秀，可不能被那些人一谈起来就说“鲁琛的妹妹”怎么怎么样，而是彭思思怎么怎么样，等以后我更有名了，即便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也让那些人说“彭思思的哥哥”怎么怎么样！！”彭思思豪气万丈的说道。
　　“有志气，四姐，我支持你！！”申宝这时忽略了一旁的鲁琛，啪啪鼓掌对彭思思的想法深表支持，并未彭思思倒了一杯酒以示敬意。
　　看着耍宝的两个人，鲁琛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他们点的菜开始上来了，诱人香味扑鼻而来。
　　“四姐，你说的没错，这里的菜确实很好吃。”
　　“那是，你四姐我别的不敢说，但是找好吃的这方面可从没服过谁。”
　　俩个人没心没肺的快速夹着菜，把刚刚所说的事情和志向都抛诸脑后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王茹很有先见之明的快速夹了些菜放到碗中，慢慢吃，要不然就要像桌子上那两个人一样开始抢了。
　　“四姐，今天你是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请我吃饭，所以这个鹅腿应该给我。”申宝夹着鹅腿不放开。
　　“屁，今天你知道可我悲惨的身世，为了安慰我，这个鹅腿应该我吃。”彭思思也夹着鹅腿不肯松。
　　“可是你一点儿都不悲惨”
　　“你的心也一点没受伤呀！，抢的这么起劲儿，我看你是故意装可怜骗取我的同情，骗子！！！”
　　最后鹅腿因为彭思思的武力镇压落在了她的口中，她津津有味的啃着鹅腿，看着申宝委委屈屈的啃着鹅脖子，真下饭！！！
　　一旁的鲁琛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而不自知，王茹则默默地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看看一脸满足的彭思思。
　　“罗局，医生已经为刘巧精神评定和检查了。”彭思思看着单面镜那一侧准备接受催眠的刘巧，对过来的罗局和鲁琛报告道。
　　“精神科医生那边怎么说？”罗局看着屋内躺在躺椅上的李巧问道。
　　“医生那面说刘巧确实有精神创伤的症状，但具体的需要催眠结束后才能下结论。”彭思思看着在医生的引导下渐渐陷入睡眠的李巧说道。
　　催眠会让刘巧进入自己的潜意识，让她比较容易的记忆起对自己重要的事情，和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
　　“刘巧，你能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动物什么吗？”医生温柔的声音让人放松，忍不住想要回答，小动物是个不错的话题。
　　“我，我喜欢小羊和小狗”刘巧闭着眼睛乖乖的回答道。
　　“那你的身边有出现的小羊和小狗，你摸摸他们好么？”医生想让刘巧放松下来，引导她回忆。
　　“可是它们死了，我帮不了它们。”刘巧哀伤的说道。
　　“死了？为什么死了？能跟我说说么？”医生继续耐心的引导着。
　　屋外的彭思思也仔细的听着，医生说刘巧受到过精神创伤，但是不一定就是她父母的死，孩子越小的时候越容易被影响，她的精神创伤很可能在更小的时候留下的。
　　“我的小羊叫豆豆，它妈妈生它时生病了，没有足够的奶水，一直是我喂它，它很乖，也很淘气，可是有一天它被邻居家的大狗咬了。”
　　“是大狗把它咬死了么？”
　　“不是的，豆豆还没有死，但是被咬伤了，它的面皮被咬下去一半，虽然血淋淋的让人害怕，但是它没有死。”刘巧轻声的回答道。
　　没有事做的申宝也过来了“刘巧的精神创伤不会是因为一只小羊吧？”
　　没有人理他的问话，注意力都放在屋内的两个人身上。
　　“后来呢？豆豆怎么了？”医生温柔引导着。
　　“豆豆伤得很重，脑袋肿的很大，我求爷爷奶奶给它吃一些药吧，也许是被我哭烦了，爷爷奶奶给它的伤口上洒了一些白色的药粉，我给豆豆冲了奶粉，它虽然很疼，但是它还是坚持喝了下去，我知道它想活。可是第二天放学回来后豆豆就不见了。”处在催眠中的刘巧悲伤的述说着她从未向人说起的秘密。
　　“它去哪了？”
　　“爷爷奶奶说它好了，被放回羊群了，我去找，却没找到。那天月亮很大，很亮，我回屋时经过一处栈子，发现豆豆就在上面，它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睛黑黝黝的，肿的血淋淋的脑袋，嘴角还流着血。
　　爷爷认为它活不了了，怕它继续浪费奶粉和药，趁我上学时打死了它，我不敢去质问爷爷，从那以后爷爷每次向我笑时，我都会想起豆豆肿胀的脑袋和黑黝黝的眼睛，也许我那天不去上学，它就不会死了。”
　　“真的是因为一只小羊？虽然这只小羊死的惨了一些，刘巧的爷爷也确实心狠了一些，但......”申宝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不至于吧。
　　“刘巧的性格太过敏感，同理心强，容易共情。这样的人更容易有心理问题。”正在想如何表达的申宝被突然出声的王茹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不是法医么？也学过心理？”
　　“不好意思，法医的课程对我来说有些轻松，我又自学了的心理学。”王茹毫不客气的让申宝感受到来自学霸的碾压，这让一直是学渣的申宝无话可说。
　　“不过现在就确定刘巧是因为一只小羊留下的心理创伤确实有些武断。”王茹继续道，一旁的彭思思点头。
　　他们继续看向里面的两个人。
　　“那我们不说小羊了，跟我说说小狗。”医生继续说道
　　“小狗，是我家大狗生的，一共十一只，很可爱。”刘巧脸上的悲伤并没有减少
　　“这很好呀，为什么不开心呢？”
　　“但是妈妈说十一只小狗太多了，大狗的奶水不够，养不活的，要丢掉两只最小的，所以爸爸把其中最小的两只丢掉了。”刘巧表情悲伤，眼尾开始流出了泪水
　　“所以小狗就死掉了是么？”
　　“并没有，小狗被丢掉的那天下雨了，我吃过晚饭就偷偷跑出去，等我找到时那两只小狗，一只还在不停地叫，不停的爬，寻找妈妈，另一只已经死去了。我拿起那只还没有死去的小狗不敢回家也丢不下它，那只死去的小狗身上已经爬满了虫蚁，我怕这只小狗活着的时候就被蚂蚁一点一点咬死。所以为了让它尽快解脱，不再受苦，我用石头砸死了它，一下又一下，直到它的脑袋完全扁了。”刘巧流着泪平静些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