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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西西从一出生就会直直看着来探望她的人,看到漂亮的姐姐阿姨咯咯笑个不停,出生几月便开始会叫爹妈。西西还很喜欢笑,笑起来整个家都会热闹起来,都说小孩喜欢哭闹,但是她连摔地上都不见得会哭,大家都夸她是神童,笑称她没有喝孟婆汤就投胎了。

      但是西西一直学不会走路,可能也是因为体质不好家人也格外惯着。西妈痛了三天才生出来西西,出生的时候西妈太累了直接昏睡过去。而且第一次生小孩也没有经验,出生当天晚上西西就着凉了,被一口痰卡得小脸都紫了,还是奶奶突然惊醒,抱着西西哭着去找了医生。也是西西命大,医生把她倒吊着拍了一下小屁股就哇得一下回过来了。一直到两岁都长在西爸手上,西爸卖早餐的时候也要拿着毛线织的婴儿带把西西背在自己的身后,哪儿都不离身。邻里都说西爸西妈这样太惯着西西,小孩越惯越不懂事,恃宠而骄。但是这些风言风语西西也不知道,知道了也装听不懂,反正她还小,不懂也是正常的,大人知道他懂才吓人。真正让光明街的人都认识西西还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这天,西爸西妈照旧把早餐铺子支起来,开始卖早餐。西爸西妈的早餐店是光明街出了名的实惠好吃的老字号,卖的东西种类不多,就是豆浆鲜香醇厚,麻球油条大饼包子也都是地道家常,还因为天天排队都得排个半小时被市电视台专门要求采访。提前收到通知电视台要来的时候,西爸西妈前一天半夜十二点就起来,还特地多做了比平时分量多一倍的早点准备慰问工作人员。

      直播之前,西爸西妈憨厚地在给大家分发刚刚摊好的酱饼。西爸给摄像递了俩,嘿嘿地咧开嘴说摄像是个体力活要多吃点。一个女记者烫着当时正流行的大卷,画着一个大浓妆,伸着尖尖长长的指甲在补妆,很嫌弃得斜眼瞥了一眼西妈递过来包装好的煎饼,然后一把接了直接塞给了摄像,甜甜地笑着说:“我这个人对吃的比较挑剔,对进口的东西更加吃得惯些,不敢吃外面来路不明的东西。”西妈的笑当时就僵在了脸上,眼睛就开始有点泛红,但是西妈还是很认真和女记者说:“我家的早餐不敢说做得有多好吃,但是干净卫生是邻里都公认的。”女记者撇了撇嘴也不做声。

      摄像机开始采访的时候,西爸西妈心情有点不佳但是也有问有答。抱在西爸怀里的戴着虎头帽子西西身子扭了半天,作势要下地里去。女记者余光瞅到机位将将扫过来,蹲了下来摸着西西的头,甜甜地问:“小朋友,你觉得自己每天可以吃很多好吃的满不满足呀。”不料西西目光放空,呆呆地对着女记者就说了一句:“阿姨,你背后趴着一个小弟弟,他长得真可爱,但是为什么一动也不动呀。”

      说时迟那时快,女记者的尖叫那叫一个直冲云霄,整个人开始大哆嗦抖成了筛糠,头也不回把摄像丢下,尖叫说了句不采了脸色发青地逃离了了西西的早餐铺子。

      没过几天就有好事的人和西妈说,副台长出轨女记者,把女记者的肚子搞大了就要和发妻离婚。但是副台长所有的事业和前程都要仰仗自己的老丈人,一时半会也不敢离,就让女记者把孩子先打掉以后找时机一和老婆离婚就去娶她。女记者其实年纪也不大,难敌甜言蜜语,以为自己有了大靠山,完全是唯命是从。采访的时候是孩子刚好打掉没多久复工的第一个采访,在昨天西西说完那句话播出去后,台里赶忙切到广告放了十分钟,但是陆陆续续台里就收到了好些封副台长的匿名举报信,举报他贪污受贿,还拿赃款包养不少的S大的一些女大学生。

      后来光明街的居民一去西西家吃早餐就要逗她说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西西刚开始也觉得好玩就会说你身上穿的不是衣服吗,后来问得多了她就闭口不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玩自己的玩具。

      住在隔壁栋的老张也经常来吃早餐,有一天西西帮妈妈叫卖豆浆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他,大喊:“张叔叔今天要小心井盖呀!”老张一下乐了没当一回事,下班回家喝了点小酒真的掉在一个没盖好井盖子的坑里面。老张运气还不错没受什么伤,第二天满面红光提了十斤猪肉去西西家,一看到西西就抓着她问彩票问双色球。西西沉默了一会儿说:“叔叔你回家要被婶子骂了,你还是踏实点上班就能赚不少的钱,不要老想着一夜暴富。”后来老张在公司一路晋升当了主管,老家盖了栋小别墅城里买了好几套房走哪都不忘替西西宣传说光明街有了一个小神婆。

      西西也因此成为光明街人尽皆知的小传奇。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传得多了,风评有了两路反转,大家都知道早餐店有个小孩有点奇怪。有些说这小孩子邪得很,能看到很多大家看不到的东西,唯物主义者就说这孩子嘴里胡言乱语没句真话,让自己的小朋友不要和他玩,小心被带坏。

      小朋友不敢和他玩,但是西西尤其善于自娱自乐,一个人也能在沙坑里玩得很开心。她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许多朋友,虽然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大家都会一起玩一起走路去上学一起放学买零食吃。有时候她也会有点羡慕,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小朋友有点点笨,没必要为了一张卡纸和别的小朋友起争端,也没必要为了一小块点心打得不可开交。她太早慧了,嘴里经常就会说一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话,所以大人说她在胡言乱语也不是没有根据。西西一直都觉得自己脑子里可能也住着别人,有些话她自己也不认为自己能说这些话。直到大些有个道士不知道从哪里慕名前来说她这样是开了口窍和心通,不是她说什么什么就会灵验,而是她的一些意识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才能说出来。

      道士觉得西西非常有天赋,特别想收西西为徒,想带她去云游四方学点本事。西妈听说女儿要离开她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下来,拼死都不让。最后大家决定让西西自己决定,西西睁着大眼睛骨碌碌的转起来,道士看她的机灵样是越看越喜欢。西西看着妈妈哭得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抓着道士的手,正色说:“道士叔叔,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有缘还是会见面的。”西妈正哭得无法自拔一下被她逗乐,也就驱散可能将要分别的阴霾了。道士特别遗憾,但是还是摸着西西的头让她好好学习,长大会有很好的出息,要去帮助很多很多的人。西西似懂非懂。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西西有了第一个朋友,张烨,据说是老张叔叔好不容易生下的一个大胖小子。张烨见到西西的时候非常聒噪,一个劲儿地说:“我爸老是说西西很聪明让我和西西要好好交朋友,但是我跟你幼儿园不同班也见不着你,好不容易求着我爸爸给我安排和你一个班,你可要和我做好朋友。”西西说:“好,你有慧根,跟别人不一样。”有了朋友之后西西更像同龄小孩了,会和张烨一起玩看起来很无聊的游戏笑声比谁都大声,会在回家的路上偷偷买一些辣条和张烨分享着吃,还要让张烨每天上学前来找她,要等她一起去上学。西爸西妈一直对西西没有交朋友暗暗担心着,看着张烨每天屁颠颠乐呵呵来找西西玩他们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张烨上一年级的时候上课完全听不懂,他知道所有游戏应该怎么玩,他也知道该怎么让爸妈别打他,说明他的智商情商肯定勉强过关,但是上课他就是感觉自己在听天书。西西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她觉得一年级的课程实在是太轻松了,甚至于她上课还能抽一半的时间发发呆想想别的。西妈读书的时候成绩太差了,而她总是把自己学习差归结于是自己一年级的时候休学了一年又回来直接进入二年级完全跟不上就自暴自弃了。所以西妈经常和老师沟通,沟通的内容就是西西需不需要留级。班级第一从一年级问到六年级问需不需要留级,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您可太凡尔赛了。

      西西和张烨熟起来之后,就总是把她的作业给张烨抄,张烨那时候已经开始要转体育生方向培养了,但他不像别的体育生不写作业,他还是会依葫芦画瓢十足认真应付给老师看。张烨怕老张翻自己书包,每次都要把西西的作业藏在自己的校服裤子口袋里面,但是没成想六年级开学没几天就大翻车,张烨换裤子把西西的作业落在自己的训练裤里面。六年级的刘老师不像低年级的老师那样慈爱,对好学生坏学生一视同仁。她让西西出去罚站,张烨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自己也没写就陪着她一起出去罚站。

      张烨很自责怕西西好学生被罚站会很没面子,就和西西说要不要和老师说不是没写作业,是他弄丢的。西西很没所谓,她觉着反正出来站一节课也不会落下多重要的知识,还能看看风景。

      神游的时候,张烨捅了捅西西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看斜对面站的那个男生”
      西西转过头,才注意到对面也罚站着一个男生,瘦瘦的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只能看到头顶两个旋,西西又开始想着老人们总是说两个旋的男生要么很调皮要么很聪明。张烨扬了扬声音,说:“诶兄弟,你也罚站啊”对面的男生抬起来一张脸,西西看着想着很难有男孩子能长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脱口就说出:“你以后会是我对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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