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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楚砚廷来做什么的呢?
      他就是觉得上回那事给人家添麻烦了,这次正好收到姐姐寄来的包裹,就挑了几样礼送来林家。

      抛开他的目的不说。
      他提着东西跟着林宝意进林家,听两人语气还有些熟稔,就足够让这群本来就爱说是非的误会了。

      林晓琪和王建设也是。
      这两人吧。
      一个是想着用这种方式给林宝意添堵,也是觉得三大件可以永远压林宝意一头。
      另一个则是想,你不是看不上我吗,那我就让你看看别人嫁给我能有风光,你就后悔去吧。

      结果林宝意人是被他们逼出来了,可别说和他们说点啥,人家连眼风都没扫到过他们!
      这种觉得自己出了好主意,结果却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想象。人家就是不在意不接招,让他们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有心算无心。
      永远是有心的那个难受。

      周围那群人也不附和了,想来也是,能一直聚在这儿的,本身就是那种爱热闹爱是非的人。
      这会子有了新热闹,该拿的喜糖也都到手了,哪个还关注眼前的新人们呢?
      都讨论林宝意和楚知青去了。

      林晓琪气得眼睛都红了,脚掌使劲往地下踩。像是把地当做什么了一样。
      王建军也觉得丢人,再也待不下去了,他猛地踩自行车,却忘了和林晓琪说一声。

      林晓琪痛呼一声。
      脚崴了。

      外头的是是非非,林家人可不知道。
      他们正热情地招待楚砚廷,氛围温馨又和谐。

      “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他是队长,那就是他应该做的,还送什么谢礼,这都是多余的。下回啊,人来了就行,东西不用带了。”

      林老太是第一回见到楚砚廷。
      她满意极了,这长得实在好,说话也斯斯文文的,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多巧的事啊,怕不是老天爷给她家安排好的姑爷吧?
      这样想着,她表情愈加亲切了。

      “来,拖鞋上炕上坐,暖和。”
      下乡以来要说楚砚廷不适应的事,盘腿坐炕绝对算一件。
      一米八二的身高,坐在炕桌边上,怎么摆都觉得不得劲。

      但是在林家,但凡家来重要的客人,那必须得安排人上桌坐主宾位置,就是炕的最里面。

      老太太盯着他看呢,楚砚廷是一点没表露真实情绪。其实他来之前想得是,自己送了东西说几句话就走,就像前面在大队长家那样。

      楚砚廷原来天不怕地不怕,家里出了事后,别人对他不好是正常。可别人对他热心些,他其实内心有些不自在。
      他怕别人的善意。

      准确说是,怕拥有后再失去,怕自己无法回报。
      可在林家,或许是氛围太好,或许是老太太太和善热情,或许是他想家了,或许是……
      总之,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想走没走成,东西也还没送出去。

      林宝意按照奶奶吩咐给倒了果子水来。
      林老太亲昵地招呼:“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个果子水酸酸甜甜的,你们年轻人应该能喜欢。这是我家宝意秋里上山上摘的野果子自己做的,你快尝尝。”

      楚砚廷接过竹杯子,先喝了一小口,抬头看到老太太等着他评价的眼神,笑道:“奶奶,真好喝。”

      “会不会酸了?要不要再给你舀勺糖?”
      “不用了,奶奶。酸甜刚刚好,我不爱吃太甜的。”
      糖在乡下是金贵物,没有票根本买不着。而乡下,比起钱,更难得其实是各种票证。

      林宝意也就在院子前那阵没反应过来,这会子早清醒了,见她奶那样,她都不自在了。
      这干啥啊,整得跟亲孙子似的。

      林爱国也觉得自家老娘有些夸张了,他点了烟袋锅子,吸了一口,说:“小楚啊,东西你拿回去,心意我们都领了。”

      楚砚廷却道:“叔,一码归一码,心意是心意,这些东西也是表达我的心意。您就别推辞了,要不下回我哪好意思上门。”
      说着解开布兜,从里面拿出一条飞马牌香烟放在了炕桌上,说:“叔,你尝尝这个。”

      这是楚砚清寄来的。
      她到了边防连之后,就从战友那边知道了弟弟下乡插队了。知道没人替他准备,紧赶慢赶地捯饬出一大袋东西邮了过来。

      香烟、酒,都是让送礼的。在楚砚清的印象里她弟弟还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她就担心家里这事影响弟弟在乡下插队,她又离得远,鞭长莫及,只能交代他和当地领导搞好关系。
      因此楚砚清选的都是当下比较好的牌子。

      只是,林爱国压根不认识这牌子。
      可他知道这玩意肯定不便宜,毕竟以前看过人家抽香烟,那种包装远不如这个的都得一角四分一包。这一条有十包,算下来这条烟可不便宜啊!

      又是推辞。
      你来我往了好几句,才再在楚砚廷的坚持下收下了。

      收了人家的东西,把人家留下吃午饭便也顺利成章了。
      其实冬天如果不上工,为了省粮食,一般人家都是吃两顿饭的。林家也不例外,但今天不一样,招呼客人嘛。

      厨房里,林老太和李月芬使了眼色。李月芬轻咳一声吸引林宝意注意。
      “姑娘,中午你做饭呗。下回要送供销社的布鞋还差最后一点,我和你奶赶赶工。”

      做就做吧,林宝意做饭的手艺跟着妈妈和奶奶学的,水平很不错。

      “人家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咱也不能小气。你大舅不是给咱送了熏鸡熏兔嘛,拿一只出来,和土豆子一块炖了,那玩意儿嘎嘎香。”李月芬说道。
      知道!

      最后五个人吃饭,林宝意连汤带菜,一共整了五道菜,可以说是最高规格的招待了。这还是因为去年收成好,要不真不能这样。

      一个熏鸡炖土豆子,一个白菜粉条,一个红烧鲤鱼,一盘炒鸡蛋,还用野菜干拌了个凉菜。

      这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吃得宾主尽欢。
      -
      腊月二十这天。
      妇女主任高大梅带着县妇联办和公社妇联办的领导们来了大队部。
      一刻钟后,敲锣打鼓,春风大队全体都有,晒谷场集合开会。

      开会讲什么呢?
      老话重提,把当日楚砚廷说的事又拿出来了。这回可不算是瞎白话,为了不让人挑理儿和让人信服,正儿八经地请了市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过来。

      那位主任穿着白大褂,面色有些严肃,看着四十来岁的样子。

      社员们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叫只上过扫盲班的人,去理解染色体和遗传基因着实是难为人了。

      但不妨碍结论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人小楚知青没有瞎说,生男生女真是男人决定的。

      开着会呢,下面就有小媳妇哭起来:“以前整天骂我,时不时还打我,就嫌我没给他家生个小子。弄了半天,这事赖他啊!”

      “我也是,从前没生柱子前,那对我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多吃口饭都像我在糟蹋粮食,感情那么多年我白挨了,都是他耽误我生儿子了。”

      “我这么多年受得苦,找谁说理去……”

      “可不是嘛,人家说落后就得挨打,换咱身上,真是没文化就得受欺负。”

      一整个变成妇女诉苦大会,男人们都面面相觑。

      这会是开不下去了,但领导们一个个面上都是笑,显然很满意。这事推广出去,能叫多少妇女受益?

      就是县妇联的领导都在笔记本上唰唰唰记录着,还和高大梅打听了楚砚廷。

      领导们在商量,回去就得润笔写稿子投稿去,这事办成了,绝对是个典型。

      高大梅咣咣敲锣,强烈邀请楚砚廷上台说几句。在妇女同志们的热情掌声中,楚砚廷只得赶鸭子上架。
      他往前面一站,明明啥也没开始说,可就是看得大姑娘们红了脸。

      老太太和李月芬,越打量越满意。
      “……我年轻也没处过对象,但我知道在所有关系中,只有你的另一半会陪伴你一生。不管当初因为什么原因你们结成夫妻,既然成了夫妻那就应该也有责任好好对人家。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觉得一个家更是这样,夫妻和谐了,子女就和谐了,人都和谐了那家庭自然和谐了,家庭和谐了那可不就是日子越过越好了吗……”

      这事的后续影响着实不算小。
      有那生了儿子的人家,媳妇就给做点好吃的,假模假式地说上一句:“来,犒劳犒劳咱家大功臣。”
      没生儿子,从前又受过气的,人家也没好脸色:“吃?叫你吃你也是白吃。你看看你,能有啥用,叫我生个儿子都不成。”
      情况颠倒了过来。

      对楚砚廷当然也是有影响的,一时之间大队家家户户都知道这么个知青了。尤其有不老少妇女同志还会给知青院送菜,也不管人在不在,放下了就走。让人想拒绝都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就是高大梅,也在大年三十前一天拎着篮子到了知青院。

      坐在灶洞前往里塞干柴的张红兵恰时抬起头,从窗子里看到了她,就走了出去,“婶子有事?”
      虽然是这么问,但心里差不多有个数。

      “哎,我这不是来谢谢小楚知青的吗?年底事情多,我一时间给忘记了,也怪我老糊涂了,今天才反应过来。小楚知青在吗?”
      说着还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瞧。

      楚砚廷说的那些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知道的,新奇归新奇,但他们也没想到后面会闹得这么大,好在总归也算好事一件。

      张红兵应道:“人在呢,就在屋子里。”
      说着就扯着嗓子朝东屋喊:“砚廷,有人找你!”

      见高大梅还站在院子外面,又忙对她说:“婶儿,快进屋暖和暖和。”

      进了正屋,就闻到糊锅的味道,他“哎哟”一声赶紧往灶台跑,将锅里的土豆片翻炒了几下,撒了一捏捏盐后就盛到盘子里。
      这才有功夫招呼人。

      热情道:“婶子别站着,随便坐。”
      又给倒了热水。

      高大梅摆摆手,“不用招待我,你忙你的。我就是给小楚知青送点东西。”
      也就是这时候,楚砚廷从东屋过来了。

      脸上带了笑,语气温和道:“婶子怎么过来了?”
      高大梅把一直提在手里的篮子,揭开盖在上头的花布,往前一推。

      好家伙,东西真不少。
      一刀五花肉、十来个鸡蛋、一包白糖、两块槽子糕还有一双包好的黑面千层底布鞋。

      笑眯眯地:“我就是来谢谢你,小楚知青啊,托你的福,我年后就要上公社妇联办工作了。”

      要知道在乡下有些人家可能一年也就吃几回肉,这礼送的不可说不重。
      楚砚廷当然不好意思收。

      “婶儿,我就说了那几句话,真不值当什么。这都是您平时工作干得好才能有这个机会,和我关系不大的。”

      高大梅脸一沉,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小楚知青你是不是瞧不上这些东西,我知道对于你们城里人来说……”楚砚廷赶紧给打断了,“婶儿,真不是,主要是我受之有愧。要不这双鞋我收下了,其他东西您就带回去吧。”

      谁家也不容易,哪能占这个便宜。

      高大梅却不愿意,要知道大队的妇女主任虽然也算是基层干部,但是只有粮食补贴。可公社的却不一样,那是正式岗位,有级别,更有工资。

      这年月一份工作多难得,不管人家初衷是啥,结果都是她和她家得了利。

      “你可别跟我推辞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婶儿,就听我的。收下吧,啊?
      那鞋是我婆婆做的,她做鞋的手艺在队里都是能排上号的。大小是按你叔的码子放宽两寸你应该能穿,这种布鞋在家里穿是再舒服没有的。”

      话都到这份上了,再不收人家还真以为他看不上,再一个他不要,人家心里更得一直记着,老叫人觉得欠了自己的也不好。
      于是,谢了再谢,把东西收下了。

      七一年的春节在大雪纷飞中到来了。
      已经是半下午了,队里不少人家的烟囱已经飘起了青烟。

      林家的厨房里,上到老太太下到林宝意,祖孙三代全体都有。
      林爱国和面,林宝意剁馅,老太太蒸粘豆包,李月芬靠油滋啦。
      分配得明明白白的。

      蒸粘豆包是老太太的拿手绝活。
      秋里收苞谷的时候,特意存了苞谷叶子。这个时候就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蒸的时候垫在粘豆包下面。既是防粘锅黏连,又增加了苞谷的清香。

      靠油滋啦更是江宁县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一道菜。这菜油水足,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舍得拿那老些肉出来。

      李月芬把切好的肥猪肉切成一片片的,加上葱倒了点儿白酒放进烧开的水里烫几分钟;接着捞出来沥干水了再把锅烧热了,倒一点油做引子,把刚才的肥猪肉倒下去小火慢慢靠。

      那边剁肉的林宝意闻到香味,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真香啊!”

      等她把饺子馅准备好了,锅里的油滋啦也靠差不多了,一块块都金黄金黄的,往里头撒点盐巴,出锅!

      在林宝意的印象里,过年就少不了这两样。
      她早等在大锅边上,眼明手快地直接伸手抓,烫的小手通红都依然不放过锅里的肥肉。

      咬一口嘎嘣脆,那滋味别提有多香了!
      她一边吃一边还发出被烫得嘶嘶的吸气声,最后还含糊不清地说上一句:“妈,好香好吃!”

      李月芬带着笑脸,白了自家姑娘一眼,说:“你这孩子,也不是不让你吃,咋就急成这个样子。赶紧的,上前屋喝口水去,仔细别把你那小舌头烫坏喽。”

      李月芬还在继续做年夜饭,虽然说现在讲究过个战斗年,但春节是多少年的传统了,就算是再困难的家庭也会这一天尽可能地吃得好一点。

      大鲤鱼下锅,锅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等两边都煎金黄了,蒜瓣辣椒投了下去,“刺啦”一声,自家种的辣椒,辣味呛人得很,那边包饺子的父女二人都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

      这个时候,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上演着类似的场景。
      知青院也是一样。

      一个半月的相处,楚砚廷和他们也算也熟悉了。虽然每个人性格各有不同,还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们还真不是啥坏人。

      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同一屋檐下住着,不说成为多好多好的朋友,关系倒是真的拉近了不少。

      楚砚廷心底的郁气也跟着散了些。
      他背着那么大包袱下乡,虽然知道这是新生活,自己最好尽快融入。
      可实际上,他一开始是游离在外的。

      这也真就是春风大队风气好,他遇到的都是好事儿。

      “砚廷,快来看下火!”张红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收敛神色,回了句“就来”,就往灶台走了。

      他们今天这顿年夜饭很丰盛。
      掌勺的是田蜜。
      这姑娘当初刚来的时候哭哭啼啼,可现在也习惯了。她爸是国营饭店的厨师,她从小在后厨长大,是知青里做饭手艺最好的。

      用玉米面和小麦面蒸了一锅的窝窝头。
      大伙儿一起出钱和社员换的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加了榛蘑一起炖了一下午,香味扑鼻。
      高大梅送来的肉是五花肉,切得薄薄的,煸出油,然后下酸菜炒,滋味够够的。
      林队长和大队长都给知青院添了菜。

      孟文站了起来:“来,咱们以糖水代酒,都敬砚廷一杯……”
      张红兵挤眉弄眼地举起碗打断人家,说:“哈哈哈哈,是一碗!”

      孟文没好气:“行行行,是一碗。让我们敬砚廷一碗,咱们这一顿好饭大半都沾了砚廷的光。”
      楚砚廷也举着缺了口的瓷碗,“都别客气,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你们随意,我干了。”

      说着一饮而尽,一碗糖水喝出了白酒的气势来。
      “好!”
      大家伙儿拍手喝水。

      孟文接着说:“今儿是大年三十,天南地北咱们有缘才能聚在这里一桌吃饭。短短半个月的插队生活有笑有泪,但我们要相信,即便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六九年即将过去,在这新的一年到来之际,我祝各位兄弟姐妹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啪啪鼓掌。

      张红兵拿着筷子,吸了吸鼻子,一副馋到不行的样子。
      “能开饭了吗?兄弟姐妹们,咱边吃边说啊!”

      田蜜就道:“红兵,你不说点啥吗?”
      张红兵一本正经:“都在饭里了,大伙吃好喝好睡好,来年上工活儿干得也好。同志们,我再一次强调哈,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一片欢声笑语中,搪瓷盆上的木头盖子揭开了。瞬间,肉香味混着酸菜的清爽,扑鼻而来。
      一人盛了一碗就开吃。

      外面下着雪,屋里吃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这烟火味叫楚砚廷的心是彻底平静了。

      端着碗,左右看看。
      挺好。
      爸妈,姐姐。
      当我只是楚砚廷之后,我过得也挺好的。

      -
      林宝意被人叫出家门,开门见到的是打着手电筒,踩着柔和清幽月光而来的楚砚廷。

      “林同志,我是来送盘子的。很好吃,你替我们谢谢叔叔。”
      明晃晃的月光下,碗底刻着爱国的大碗被递了过来。

      林宝意:“不谢谢我?是我做的。”
      两人熟悉了不少,她都好意思开玩笑了。

      “那谢谢你了,林同志。”楚砚廷还真正儿八经地道了谢。
      然后又压低声音,问:“林同志,你舅舅林场那能不能用别的东西换些肉?”

      上回收到姐姐的包裹和信,信里姐姐提到,爸妈就被下放在兴宁的农场。
      这些天他也打听了劳改农场的事,估计爸妈的日子也不好过。兴宁虽然不在黑省,但也属于东北地区,从江宁县过去坐一天火车就能到。他就想着趁着还没开春,是不是请探亲假过去看看爸妈的情况。然后,就想着能弄些肉。

      林宝意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下,她才点点头,“换是能换,但这事……”
      一听有戏,楚砚廷表情也生动了,“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告诉别人!我就是想给家里人带去。”

      林场其实真的时不时就会有不好出手的肉,工人们都是偷摸跟熟人换的。毕竟自家不能吃,叫人家闻到味道真的坏事了。

      但是这事也真的只敢和熟人做,不知根知底的,这个年月干这事,人家哪放心啊?

      “那成,也不用别的,你们知青不是有细粮供应吗,我姥姥马上过六十大寿,你就拿那个换行吗?”

      怎么不行,楚砚廷只怕不够,“有多少能换的?要是有多的,我想多要点,用钱、或者票补也成。”

      “这个我得问问去。”
      那行,有消息通知我。
      临走前还塞了两张布票过去。

      林宝意:……
      要不是觉得这人应该可靠,她才不干呢。还真把她当二道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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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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