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临春中学的支教记录》白川芥子

13、日记&监控&录音

　　【日记】
　　5月4日。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数学老师从上午就忙碌起来。不同于其他年级，高三要提前半天到校，各科教师会在这一天讲评期中考试的试卷。
　　卿老师不是高三的教师。但疑似因为徐引娣的原因，高三老师有了缺口，空缺的位置就由数学老师顶上。
　　突然间想到，明天我也要讲评试卷了……今天再把卷子做两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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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6）班外走廊的监控录像】
　　下午两点半。
　　教室外突然风风火火冲来一个中年女人，年级主任快步跟在她身后，想要拉住她手又被打开。
　　女人用力踹开高三（6）班的教室前门，从窗户处可以看到学生们都被吓了一跳，探头探脑地往门口看。
　　不多时，卿老师被年级主任拉着离开了教室，女人骂骂咧咧也跟了出来。
　　监控的录音功能十分差劲，好在学生都在上课，走廊十分安静，勉强能听出中年女人在嚷嚷什么。

　　“我儿子失踪了肯定是你害的！你个贱人，快点把我儿子下落告诉我！”
　　教导主任着急慌忙地挡住中年女人打向卿老师的手：“陈嫂子你看卿老师瘦瘦弱弱的怎么可能把陈威怎么样？这……陈威也经常出去玩不着家，没准这会儿也是在哪玩呢，您再找找？”
　　中年女人不依不挠：“他玩得好的那几个小子我都问了，从昨天起他们就没见过小威。这个贱人前天把小威带去警察局，警察局的同志明事理知道小威没错，她肯定怀恨在心故意害我儿子！”
　　教导主任一边吼出来看热闹的学生回去学习，重重关上窗户，一边对中年女人说道：“陈嫂子你看这样，我找几个人陪你去找陈威行不行？这儿还上课呢！”
　　中年女人呸了一声：“我找不着我儿子，这贱人也别想上课！”
　　女人嘴里不干不净，卿老师也有了火气：“不会说人话？不带脏字就成哑巴了是吧？”
　　“你……”
　　卿老师飞快地打断了她：“你儿子失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找啊，你丈夫呢？”
　　“他忙着……”
　　“哦，丧偶是吧？”卿老师凉嗖嗖道，“你的好大儿肯定随他爹，就当提前演练了。找不着人又不一定是失踪了，怎么不能往好处想想呢，八成和你老公一样死了吧。”
　　中年女人发出一声尖锐到听不出字眼的骂声，就要扑上去打卿老师。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卿老师往一边跨了一步，中年女人收不住势，直接脸着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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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音】
　　“然后呢？”
　　“那一下她摔得不清，一下子把人摔懵了，陈主任的趁机把她带走。在医务室又说了好久的好话，才总算把她请出去了。”
　　“那你？”
　　“陈主任叫了些朋友帮她找人，她非要我一起去，说是怕我畏罪潜逃（重音）了！”
　　“这也太过分了……所以你才这个点回来吗？”
　　（叹气）
　　“还好秦阿姨给我留了门。这个点热水也停了，只能打点水洗澡了。”
　　“我帮你吧。那最后陈威找着了吗？”
　　“找着了。”
　　“哪找着的？”
　　“井里头。”
　　“？？？”
　　“他家附近的一口枯井。我们过去找的时候，碰巧听见他邻居家的小孩跟爸爸说半夜有鬼呜呜呜哭。有人猜没准是陈威，就让那小孩指路，最后在井里头找到了人。那口井据说一直封着的，井盖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陈威就掉在里面，摔得昏了好久，他自己爬不上来，又没力气大声呼救，搞出的动静只有那小孩发现了。”
　　“他怎么掉井里去的？”
　　“他说昨天中午被人从身后打了一闷棍，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去镇里卫生院查还有脑震荡。”
　　“他妈妈肯定又要说你是你做的。”
　　“对啊。然后教导主任就把监控调出来了，我那会儿不是和你在寝室睡觉么，校舍大门的监控拍到了我俩什么时候进去，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陈威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反正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