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操心”是个技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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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a.m. 横滨港Ｍ码头 “赫尔墨斯”404号房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忙着把倒在地上的人抬上担架床，门口有几名医生在有条不紊地检查每个人的身体情况，确认没有大碍的会被送到楼上的客房安置，有受伤情况的则送去医务室治疗，而因窒息昏迷的贝尔摩德已经在船靠岸后第一时间被送到了横滨的医院抢救，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没过多久，黑衣人们便收拾好了场面退出房间，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三个站着的男人、一个“嵌”进地板里的女人、以及地上的一具尸体。
没有人说话，只有透心凉的空气在流动，送来可供人体运转的氧分子。
终于，三人中海拔较低的那位决定打破沉默：“军警的人还有半个小时到。”
几秒后，披着长银发的男人接受了小个子的好意：“我想问几个问题。”
小个子没说话，看了一眼最后一个站着的人，那人眨了眨眼，没有开口。
琴酒在看到和田谦仁尸体的那一刻就大脑当机了，但他很快凭借他聪明的小脑瓜修好了bug，反应迅速地领悟到一件事：自己被算计了。
被津岛修治，不对，应该是太宰治算计了，从头到尾。
是的，在和太宰治在同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了大半个晚上之后，琴酒终于在他用手触碰到一个矮小女人的时候认出了这个人。但是太晚了。
“他怎么死的？”琴酒又低头看了尸体一眼，和田谦仁的喉咙似被利器割断，但他在现场没找到凶器。抬头，他挑眉看着太宰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风刃，我的异能是控制气体流动，”回答他的是一个轻飘飘的女性嗓音，那个凶手，此刻正费力地从地面“挖”出的人形坑里爬起来，“范围是以我为中心半径三米的空间，不过对你好像没用。”
“你对我的妹妹做了什么？”琴酒此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立刻把目光移向女人，眼睛里写满了愤怒，好像真的是一个心系妹妹的好哥哥，贝尔摩德看了直呼恶心。
“只是让她暂时陷入一个真空的环境，窒息昏过去罢了，死不了。”女人终于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好心地答道，然后她又被敲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内容还是不好让你听见呢，顽强的小姐。”太宰治看着女人倒下的身影轻柔地解释。
场面又变得安静。
思考良久，琴酒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们杀和田谦仁的理由。我想我们无论是和武装侦探社还是Port Mafia都没有利益冲突。”
“这是我的失误，”闻言太宰治叹了一口气，略显失望地看着琴酒，嗓音低缓地回道，“我以为你认出我了，所以暗示你配合我的行动，没想到让你误会成我要伤害那位先生。”
琴酒震惊地看着太宰治，愤怒的小人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犹如万马奔腾。他就和太宰治打过几次照面，连眼熟都算不上，更是话都没说过，他又不是福尔摩斯，能认出来就有鬼了！他今天能反应过来这人是那个传说中的太宰治还是因为他看到了太宰治使用异能的样子，在脑子的资料库里筛了一遍才对上号的！难道你太宰治干活都是把成功建立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的吗？既然你都认出我了直接跟我打声招呼是会死吗？！
“我很抱歉。”太假惺惺了，不就是洗白了不想亲自动手所以借刀杀人吗，他琴酒才不会蠢到相信什么判断失误，这可是太宰治。
太宰治不想解释就算了，琴酒冷静下来，大概率是接受了政府委托来抓人的，不解的只是他坐视和田谦仁死亡的理由，但现在还有更需要了解的事。琴酒没忘记这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人。
“那么你呢，中原中也干部？”琴酒也在中原中也使用异能的时候认出了只在资料上见过的他，用重力把所有人压在地上的场面还是很令人印象深刻的。比起武装侦探社，Port Mafia对组织的态度更加重要，组织在横滨的黑夜里也是有不少生意的。
“这是我的船，私人产业。”言下之意就是与□□集团争斗无关。中原中也继续解释：“我也没预料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
琴酒狠狠地哼了一声，眼神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之间转了转，接受了这事与组织间的利益冲突无关，但眼前这两个人绝对是狼狈为奸的一对。中原中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坐在自己对面喝酒，他是赌场真正的老板，肯定清楚登船人员名单，他在酒吧是为了确认谁是自己的任务目标，接下来就是太宰治的表演了，他则负责最后收场。也不知道和田谦仁到底哪里得罪这两位了。既然他们自己不愿意说，琴酒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翘话了。
“那中原干部打算怎么处理今晚的事？”琴酒不想和军警之类的执法人员碰面。
“和田谦仁回横滨探亲访友时不幸遭遇车祸。”中原中也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知道了。”琴酒没再多问，朝话事人点点头，随后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房间。
经过中原中也身边的时候，一张纸条递到他的面前。“这是贝尔摩德所在医院的地址，住院期间的全部费用由我承担。客人在我的地盘遭遇意外，作为老板还是要负责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琴酒接过纸条，接受了中原中也的道歉，对这个人的印象好转了一点，起码不像太宰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虽然都是混黑的，但真小人和伪君子还是不一样的。琴酒没有问中原中也怎么知道他们的代号的，城市漆黑的下水道都是互通的，没必要多问。
刚步出房门，门外站着的赌场经理就恭敬地双手平举将一张黑卡递到他面前：“这是您今晚在本赌场抵押的本金和所赢取的奖金。军警还有10分钟到达，您要下船吗？”
“给我准备辆车。”琴酒提出要求。
“按中原先生的吩咐，车已备好在码头等您了，这是您的钥匙。”赌场经理向琴酒微微躬身，便让一位侍者引领他下船，自己去继续处理后续工作。
琴酒下船拿了车就往贝尔摩德的医院开去，他总不能把那个女人一个人扔在这儿，顺便发消息通知伏特加来横滨会合。他没有马上给那位先生发信息汇报任务，他想先思考一下自己今后的前途命运，再去迎接可能致命的黑暗。
琴酒走后，404号房又陷入一片寂静。
突然，一声闷笑从中原中也的喉咙里喷发出来，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如主人所愿演化为捧腹大笑。
太宰治无奈地看着他的老搭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难得地没有出言嘲讽回去。
过了一会儿，中原中也笑够了，终于开始开口说话，语气中还带着幸灾乐祸：“真是稀世的名场面啊，太宰！人没认出你不说，好不容易说一次真话人家还以为你骗他哈哈哈……”说着说着中原中也的笑容又开始扩大。
“可以了，中也。”太宰治发出了警告，再笑他下次的报复就加倍。
“咳咳，”中原中也自然懂得见好就收，虽然他并不怕太宰的报复，“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帮我解决和田谦仁的。”
事件起因是武装侦探社接到委托，希望他们能帮忙抓住一个可以控制空气的异能杀手。侦探社经过大量调查，研究出了杀手的身份、异能特点、下一个暗杀目标、以及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赫尔墨斯”游轮404号房，刚好太宰治知道这艘船是中原中也的私产，所以侦探社最后决定让太宰治以个人的名义请求中原中也的帮助完成委托。中原中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条件是太宰治要替他解决和田谦仁，因为和田谦仁串通赌场经理（今天这个是新的）拿他的赌场捞钱还不交“保护费”。
于是今晚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上了船，中原中也去清理门户，太宰治则在预知地点守株待兔，有必要的话让中也协助他抓下人。本来琴酒两人的出现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万万没想到杀手居然迟到了一个半小时，而琴酒又察觉到了太宰治的算盘，随时可能带着和田谦仁跑路。太宰治只得临时调整计划，暗示琴酒杀手的身份，想让他出手提前替自己解决，结果没拿捏好琴酒的心理，让他对自己的举动过于警惕，无意中导致了和田谦仁的死亡。所以太宰治说自己失误了确实是实话，当然认人那半句是胡诌的，虽然他们确实见过。
“我也不想这样，都怪那个琴酒演技太好了，让我低估了他的危险性。”太宰治感慨的话语里带着欣赏，“他坐在和田谦仁旁边真的很像个无害的生意人，即使我知道他是个杀手，也没想到他把对我的警惕掩饰得这么到位啊。”
“你怎么知道琴酒是个异能者的？还是这种和你一样反异能的异能？”中原中也问道。
“他算是异能特务科的人。能力的话，坂口安吾跟我说过他没有办法用异能探查琴酒的底细。”至于琴酒是怎么跑到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里的他就不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间失格’？”中原中也有点惊讶，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太对，“不过，他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自身吧。”
“应该是，而且不是让异能‘失效’，而是对异能‘免疫’。他长期接触的物品应该也有免疫效果。”太宰治总结。
“对了，中也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商业会议，但他似乎不记得了。”
“啊，是因为中也太矮了他没看见你吧。”
“混蛋青花鱼你找揍是吧！”
说着中原中也一脚踢向太宰治的小腿，太宰动作娴熟地躲过攻击，然后蹦蹦跳跳地向门口走去，其间夹杂着中也呼啸而过的拳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操心”是个技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