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灯灯不吃灯灯

20、第 20 章

　　“三殿下知道我是谁吗就跟我走？”

　　北冥渊跟着魔女七拐八拐到了一座高塔下，高塔依旧保持着五彩模样，只不过五色融合得十分自然，大抵就是这位魔女的地盘。

　　“总不会比在魔神殿打一架更坏。”

　　魔女的灵力与她不相上下，猜也不会真的是什么招待处的魔，跟着她走总比在魔神殿那儿打车轮把自己耗死好，这儿可没有寒潭给她源源不断地供给灵力。

　　“那可不一定。”

　　魔女将北冥渊邀请入塔内，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团子顶着托盘飞来，托盘被她曲形的长角卡得稳稳当当，两侧的蝙蝠翅膀还没有团子大，努力呼扇着让自己飞在空中，给魔女和她的客人送上魔族特有的甜茶。

　　北冥渊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杯，甜茶味道腥甜，腻乎乎地黏嗓，北冥渊对其的口味属实不敢恭维。

　　“咱俩要是谈不妥，你依旧会被魔族绞杀。”

　　魔女捧着茶杯，伸出舌头在茶面上舔了一口，她的舌头如蛇信般细长，尖端开叉，舔了一口后便捧杯饮下。

　　魔是人形生物，与人不同的是，魔的身上会有动物的特征，除了特定的魔族，魔的皮肤更偏向矿物的质感。

　　这个魔女的外表却和人类无异，北冥渊起先认为她是一位魅魔，不过魅魔只比人类多了一根尾巴，所以她并非魅魔。

　　“你想跟我谈什么？”她被挂上魔族绞杀榜可不是个好消息，如果魔女的要求合理，合作显然是最优解。

　　“老头子该休息了。”魔女扬眉，将茶杯放回桌上，随着茶杯落地，她也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赤红皮肤，墨黑长发，额间生出两角，与她皮肤一样光滑。

　　红魔卓尔，魔神的八位魔将之一，排名第一。

　　卓尔虽是魔将，却比现任魔神活得久，上任魔神换位时她也上了候选榜，不过她本人对统领魔族没有兴趣，于是放出威胁：谁敢将投她一票，她必追杀其致死。

　　要是旁人说这话北冥渊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但这话由卓尔说出，可行性便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她还挺好奇：“你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为何要推了旁人又想要踹了自己上？”难不成这就是魔的恶趣味？

　　“我可没说是我要上位。”卓尔将毛团子抱起放到桌上，亲昵地拨开遮住它眼睛的绒毛，“球球有灵智，把老头子的灵力换给它不就好了？”

　　她用脸贴上毛团子，满心满眼都是对毛团子的喜爱，并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是有多么惊世骇俗。

　　“那可是魔神！”

　　且不论如何转换灵力的事儿，魔神可是神殿中最高的职位之一，一旦出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死都是轻松的。

　　她来西荒只是为了寻江疑，犯不着为了躲个追杀就搭上性命，她还未曾等到凤殇归来，她不想作死。

　　“我不玩命，玩不起。”

　　北冥渊暗中运起灵力，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没谈妥，但做好准备准没错。

　　“不会把你拉下水的，你只需提前在球球体内步下阵法，球球碰到老头子后，自然启动阵法即可。”北冥渊张口想什么说什么，卓尔没给她机会，接着道：“你只要答应这件事，我和球球都欠你一个人情，如果失败，我会尽量不牵扯到你。”

　　卓尔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即使没有北冥渊，她也能实施自己的计划，但有了她的帮助，这个计划可以早几百年实现，她迫切地想看到魔神垂死挣扎的模样。

　　卓尔所说的阵法是龙凤二族先祖创造的阴阳轮换阵，她当初能在寒潭之灵反噬之后活下来，就是因为凤殇对她使用了这个阵法，以命换命，博她生机。

　　卓尔要求的那个效果，她的确能做到，甚至只有她能做到。

　　可她不愿意使用这个阵法。

　　就算先不说她是否愿意的事儿，单说这个阵法本身的副作用，就足以使人望而却步。

　　卓尔好歹也是四荒五山八海界创立之前就存在的魔，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阵法有多严酷的后果。

　　“北冥渊，这是上天的指引。”

　　她为了实现这件事情做了很多重准备，但从没有想过会遇到北冥渊，直到魔神殿突然将妖族顶端那几位之一的北冥渊挂上了绞杀榜，她就意识到，这是天赐的机会。

　　只要能拉拢北冥渊，她的许多计划都有实施的可能。

　　这是机遇和危险同样高的投资，她知道只要自己拿不出能让北冥渊足够心动的利益，拉拢北冥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按住北冥渊运起灵力的手，贴到她耳边低语。

　　语毕，卓尔退回安全距离，毛团子从她怀里跳走，使劲扑腾着小翅膀，从厨房里拖出一壶新茶，为卓尔空掉的茶杯续上新茶。

　　北冥渊怔愣在原地，消化着卓尔给她的消息，这个消息或真或假，但有用地诱惑到了她。

　　“准备东西，我给它布阵。”

　　北冥渊引茶做笔，在桌上写到需要的物品——这些东西都得要卓尔给她找来。

　　卓尔看着北冥渊写下的天价珍宝，眉头不自觉抽抽，但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阵法非同小可，就算是被宰了她也不在意，左右不是掏的她的金库。

　　“旁人不能通过这些东西猜到你要干嘛吧？”

　　北冥渊摇头，卓尔自信扬眉，“三楼给你用，没我带着别出去乱晃。”

　　说完这话，卓尔抱着毛团子就出了门，对于把北冥渊放在自己家这事儿一点都不带担心的。

　　卓尔走了之后，似乎也带走了这楼里的生机，明明还是原先的那些物品，却凭空蒙上了一层阴霾。

　　北冥渊这才发现卓尔的楼中的违和感。

　　这里的生机比西荒浓郁好几倍，卓尔如此强的魔，居所应该是死气滚滚的才对，这才利于她的修行。

　　或许和她篡位的理由有关？

　　北冥渊没有深究的意愿，按照卓尔所说的，她顺着楼梯上了三楼，这层楼的生机更加浓郁，甚至说魔神殿要是有这般浓郁的生机，她也就有了和魔族兵士一战的底气。

　　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和卓尔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