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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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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听到夏岚被气走，厉声道：“顾小延！”
“我又没有错！”坐在沙发上的顾小延站起来。
“你没有错，那夏岚为什么要走？！”
顾小延狡辩：“我怎么知道她，我跟她在这聊天，聊着聊着她猛的站起来气冲冲地就走了。”
“你这家伙一天不作妖就浑身难受是吧？！”卓然说着掏出手机给夏岚打去电话。
对方已关机。
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请问二位什么时候点餐？”
卓然挂掉电话，对服务员客气地说：“谢谢，不用了，我们临时有事不吃了，改天再来光顾。”
顾小延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谁说不吃了，她走了咱俩吃啊。”
“要吃你自己吃吧！”卓然转身朝外面走去。
顾小延把菜单塞回服务员手里，追了出去。
.......
卓然在前面疾步走着。
顾小延快步追了上去，说：“卓姐姐你干嘛呢？好不容出来吃顿饭，怎么还急着回去呢？家里没给咱俩留菜，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卓然一边走一边给夏岚打电话，没有理睬旁边的人。
顾小延在她耳边唠唠叨叨没完，夏岚手机又一直关机，卓然有些烦躁.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脚步，疾言厉色道：“顾小延你给我闭嘴！你都24岁了，年纪也不小了，成天跟个小孩似的，天天得罪人，你能不能干些成年人该干的事！现在我不想搭理你，也不想再看到你，你离我远点！”
卓然说完继续往前走，顾小延没有追去，她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她认识卓然以来，卓然说过令她最伤心的话。
*
两个人先后回到半山别墅。
卓然进门与坐在沙发上的父母打招呼：“妈妈、顾伯伯我回来了，先回房间了。”
顾小延进门也是同样的话：“爸爸、卓阿姨，我回来了，先回房间了。”
两人先后上楼。
顾东升专注电视里的新闻，没注意她俩，只是随口应了声“嗯”。
倒是卓妈妈觉得不对劲，看到两个女儿进门时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她凑到顾东升耳边嘀咕：“那两孩子好像又吵架了。”
顾东升说：“怎么天天吵架？前几天冷战不是刚和好了嘛？”
他让自己老婆别管，她两都是成年人了，闹别扭就自己化解矛盾去。
卓然回到房间给夏岚发了很多条信息。
问她在哪儿；回酒店了嘛；怎么关机了......
直到晚上11点夏岚才回复她。
【不好意思，然然，刚才手机没电了，回酒店就睡着了。现在才看到你发的信息，让你担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就回去了，晚安！】
夏岚没有向她解释为什么突然离开饭店，卓然也不过问。看到好闺蜜已经回到酒店，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主要担心夏岚的安全。
卓然的心倒是放下了，可顾小延的心难受得要命。
卓然对她说出那一番话，她内心遭受到了非常沉重的创伤。
顾小延侧躺在床上，手不停地扯着被角，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在卓然心里糟糕透了，在卓然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卓然压根就不在乎她，只在乎那个夏岚，只要关乎到夏岚的事，卓然就一心偏向那个人......
顾小延想，毕竟夏岚才是卓然喜欢的那个人，而卓然只把她当成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已。
她和那个夏岚相比，她在卓然心里的位子简直微不足道。
.......
顾小延越想越难过，被角越扯越紧。
她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地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已经11点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匆匆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洗漱。
早餐也来不及吃了，不过好在到了公司已经12点，把早餐和中餐一块给解决掉。
助理见顾小延眼眶微红还带着血丝，关切道：“顾总，您眼睛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顾小延说：“不用，可能是晚上熬夜刷手机刷得太久，眼睛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去。”
助理无奈，应了声“好的”，离开了办公室。
中午，夏岚来到城北支行。
卓然见到她又惊又喜，以为她已经离开俞城了，没想到走之前还专程来告别。
她兴奋道:“岚岚，你怎么来了？”
夏岚有些局促地说“然然，我有话跟你说。”
昨天夏岚离开饭店后回到酒店，她仔细思考了一下顾小延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慢慢回想起卓然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好，特别是上大学的那些日子。
有一次她生病了，医务室没开门，卓然跑到离学校5公里远的药店给她买药。卓然拎着药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
周末没有课的时候她爱睡懒觉，卓然大清早去食堂给她买早餐，把鸡蛋和豆浆放在她枕边，叫醒她起床吃早点。
她不喜欢吃香菜；不喜欢吃孜然，卓然对她所有的饮食习惯都了如指掌，而她对卓然唯一的了解仅仅是吃得清淡，后来也是因为两人多次出去吃饭，卓然为了随和她，口味也变得微重。
卓然每个月的生活费比她多，经常给她买好吃的，她舍不得花钱买昂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每次过节或者过生日，卓然都会以礼物赠送给她。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婚礼那天卓然没有出现，当时卓然借由忙，拖其他同学带的份子钱。
那天卓然只发了简短的一条祝福语。当时她还生卓然的气，不愿给她当伴娘也就算了，婚礼也不参加，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卓然自愿的，但她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好朋友太多，她有些自责。
卓然说:“你站着干嘛，有什么话坐下说。”
两人来到沙发上坐下。
夏岚看到卓然后又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把话问清楚，说明白呢？
如果就这样揭穿卓然的性取向，会不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卓然这么多年都未开口，肯定是身不由己。
见夏岚半天不开口，卓然问道:“岚岚，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夏岚有些紧张，手指交叉紧紧握着:“我......我要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卓然笑道:“你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片刻，夏岚喘了口气，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绪，一气呵成的说：“然然，我希望你幸福，我不想你因为某些事情过得不快乐，你一定会找到一个你爱她，她也很爱你的人，你一定要彻底放下不值得你爱的人，接受你不能拥有她的现实，开启自己新的生活.......”
卓然眨巴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些？”
夏岚说:“因为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对象，心里肯定有个人，这个人是别人无法替代的，不然你也不会一直不谈恋爱，我能看出来你有难言之隐，你可以不用说出来，但你一定要放下；要释然，因为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夏岚最终决定看破不说破，尊重卓然的秘密，把它也当成自己的秘密。
听完夏岚的话，卓然沉思片刻：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知道我对她.......
卓然不敢继续往下猜测。
夏岚站起来做最后的告别.
“然然，自从我们工作以后，彼此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你工作忙，我工作也忙；我还得兼顾家庭。我拥有了自己的另一半，你至今还是孑然一身，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
卓然也站了起来，淡定地说:“谢谢你岚岚，我会的，也祝你永远幸福。”
两人就这样互相道别。
夏岚走后，卓然坐在办公室里细细回顾刚才夏岚跟她说的话，然后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
她上初中就发现自己和身边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别人总喜欢讨论学校里长得帅帅的男生，她比较关注那些漂亮的女生。
直到高中她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女孩，但她不敢跟任何人说。
有一次她忍不住，向最信赖的妈妈侧面的说了一下关于同|性|恋的话题，卓妈妈的反应很抗拒，也很歧视这类群体，从此卓然闭口不谈，更不敢跟妈妈说自己喜欢女孩子，因为卓妈妈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
到了大学她喜欢上了好朋友夏岚，但夏岚非常直，只喜欢男生。卓然不敢暴露自己的性取向，生怕失去这个朋友，因此这么多年她把自己对夏岚的感情隐藏得密不透风，
她竭力去忘记夏岚，可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停止这段暗恋，她越是想忘掉，越是忘不掉。
夏岚结婚后，她告诉自己是时候该结束对夏岚的感情了。
她开始全心思的投入工作，停止对夏岚的关心，不再与她有太多的联系，尽量避免两人在一起，夏岚偶尔约她出来逛街，她都会婉拒。
卓然一直把自己的柜门锁得严严实实的，从来没有打开过，身边的家人和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喜欢女孩子，但是今天夏岚说的话令她感到诧异。
如果夏岚发现自己喜欢她，那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夏岚要是发现的话，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以前她对夏岚那么亲密，夏岚都察觉不到，偏偏这时候察觉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卓然不敢断定夏岚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曾经喜欢过她。
*
中午，顾小延吃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她让助理把办公卓上的饭菜撤走，嘱咐道：“下午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工作上的事情不是很重要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刚话说完，前台就打电话来说楼下有人找她。
她让助理去推掉。
助理下楼去，不到两分钟就跑回来说推不掉，那人非要见她不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顾小延没了耐心，说道：“公司的事情你代表我去解决就行了。”
助理说那人找她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
顾小延蹙了一下眉，思忖半天：莫非是卓然。
她问助理：“要见我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助理说：“是个女的，她说她叫夏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