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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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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延做事向来分轻重缓急，重要的事情第一手处理，次要事情延后再办。
早晨她要处理新设备调试的问题，至于城北支行的问题她打算下午去登门道歉，挽回最后的局面。不然顾东升会揪着她教育三天三夜，想想她亲爹在耳边呶呶不休的样子，脑袋瓜都要炸了。
助理把她的工作行程安排得妥妥当当。
午餐后，顾小延眯了一小会，便匆匆忙忙地驱车前往城北支行。
这次面见卓行长她是一人前往，没有带上助理。
去城北支行前她特意到公司楼下附近的银行取了几扎现金，用公司的宣传袋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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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城北支行。
一楼营业大厅里很是繁忙，顾小延顾不上跟薛明打招呼，径直上了二楼。
卓然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显示屏，右手食指滑动着鼠标滚轮，桌上的花茶飘着热气。
步入秋季，她喜欢泡上一杯花茶，滋养身心，这样能静下心来工作。
顾小延站在门外，轻轻敲了一下敞开的玻璃门：“卓行长，打扰了，耽搁您几分钟时间。”
她喜笑颜开地走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上，扫了一眼行长室的百叶窗，心中窃喜：幸好是拉下来的。
卓然见顾小延关门，意识到来者不善。
出于礼貌，卓然让她坐下，然后也给她沏了杯花茶。
“顾总监，有什么事吗？”卓然把茶递给她。
顾小延双手接过：“就昨天的事情我得向您道歉，卓行长您就不要和我这个鲁莽的人计较。往后您们银行的系统和设备我们会定期派人检查。还请卓行长督促我们的工作，有不完善的地方望卓行长提出宝贵地意见，我们好及时改进......”
一个口若悬河地说着，着实诚恳；一个聚精会神地听着，着实耐心。
随后两人礼貌式的客套了几句。
卓然并没有计较顾小延昨天脱口而出的话，她只是不满意东升集团的工作效率，接到电话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抢修报警器。
银行这个特殊的行业，安全隐患尤为重要，卓然作为城北支行的负责人，她理所应当注重银行的安防设施。
是否要重新更换安防公司，她确实考虑得很清楚。
她已经向总行递交与东升集团解约的申请，因此，顾小延这一趟说再多都是枉然。
申请递交总行，不可能驳回，只能等上面的批示。
顾小延竭力请求她撤回申请。
可卓然铁面无私，不讲一丝情面。再说了，申请已经交上去，现在让她撤回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这时，顾小延把准备好的袋子递给她。
卓然见袋子上印着东升集团的的logo，还有醒目的四个大字“东升安防”，以为里面装的是东升集团宣传册一类的资料。
可她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脸色聚变。
这种行贿受贿的龌龊行为，她是极其厌恶的。
片刻后，处事不惊的卓行长转脸微笑起来：“顾总监要存钱，来错地方了，存取现金楼下办理业务。”
“我不是来存钱的。”
顾小延的言外之意是：我不是来存钱的，我是来送钱的。
“我是来跟卓行长交朋友的，即便你们支行不用我们的设备，做不成生意还可以做朋友嘛，这只是我给朋友的一点小礼物。”
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顾小延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卓然斩钉截铁地说：“跟顾总监做朋友压力太大，我受之不起，麻烦顾总监收回去!”
顾小延心想：莫非她卓行长看不起这几扎现金？
接着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推到卓然面前，小声说：“这是我交朋友最真诚的方式。”
卓然见她不依不饶，不想再纠缠下去，干脆直接点破。
“顾总监要真心跟我交朋友就大大方方的，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见对方不领情，语气也越来越差，顾小延也不是吃素的，话语开始变得阴阳怪气。
“你卓行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效率极高，昨天下午说要拆了我们公司的系统和设备，今天早晨就迫不及待的把申请交到了总行。”
“既然这样，你的礼物送对我已经无用，你得送给我上头的人，拆不拆你们公司的设备不是我说了算，是上头说了算。”卓然说完，从容地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
顾小延从椅子上缓缓地站起来，说道：“我们公司的设备质量在国内可是一流的，你要是采用其他公司的设备，恐怕安全性没那么高，到时候出了问题，你不好向上面交代吧？”
卓然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说：“我承认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确实一流，可你们的服务质量却是二流的，不，二流都不如，应该属三流或者四流。”
这个女人不领情就算了，还贬低他们公司，故意让她难堪。
顾小延的脸渐渐变了颜色，语气加重道：“行啊！卓行长，那你就另请一流的吧，老子不伺候了！”
顾小延抄起桌上的小方盒；拎着手里的袋子愤然地离开行长室。
她一走，卓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心头总算松弛了。
赶紧跟东升集团解约吧，不然往后合作起来真够心累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顾总监了。
从行长室里出来，顾小延气得咬牙切齿。
她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人，也从来没被人怼得如此不堪过。
来到一楼，薛明叫住她：“顾总监，你把我们卓行长搞定了吗？”
顾小延愤愤不平地说：“你们这位行长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薛明调侃道：“居然还有你搞不定的人？”
“应该是居然还有我搞不定的女人！”
“这时候就别想女人了，想想怎么跟你爸交代吧。”
顾小延叹气道：“唉，失去你们这家小客户我们公司也没什么损失，我顶多就是被我爸训一顿。”
薛明继续调侃：“反正你从小到大也没少挨训，也不差这一顿喔。”
愠气未消的顾小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想想也是，反正她顾小延桀骜不驯，经常被自己亲爹训斥，每次她都以无畏的精神全部忍受下来，被训过后依然我行我素。
*
下了班，卓然刚迈出银行大门就被一辆豪华商务车挟持到离市中心不远的一座半山腰处。
这里是俞城市环境最好的别墅区。
别墅周边是一片片的大型绿植，风景优美，是个天然大氧吧。
车子开进院子里。
卓然下车，一栋三层楼的西班牙老式别墅立在她眼前。
虽然是一栋老别墅，但外观毫不逊色于现代化的装饰。
驼色的外墙，多个组台式的窗户环绕，屋顶上铺的是红色陶瓦；圆拱形的大门。
院子里还有各种茂盛的花草。
这栋房子给人的感觉是高贵中带着恬静。
这时，圆拱形大门里走出来一位贵妇，卓然远远望见是自己的妈妈，激动地拥上去。
许久未见的母女俩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紧接着又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是顾东升。
“这就是我们的乖女儿，然然吧，你终于舍得回家了？”顾东升满脸堆笑的迎接她。
两人初次见面，顾东升女儿长女儿短的称呼卓然。
卓然热切地称呼他“顾伯伯”。
“顾伯伯，终于见到您了，谢谢您这么多年......”她一张口尽是感激之词。
“我们都是一家人，往后不许说这些。”顾东升双眉一紧，用严肃的表情制止她的肺腑之言，然后又立马恢复笑容。
卓然与顾东升第一次见面很是健谈，从卓然上大学聊到毕业工作；从顾东升的白手起家聊到公司逐渐扩大，最后话题转为家长里短，聊到卓妈妈的厨艺堪比酒店大厨。
卓然和顾东升在客厅里谈笑风生，卓妈妈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丰盛的晚餐满满一桌，现在只差最后一个人到场了。
顾小延驱车前往半山别墅，要去见那个顾东升所说的很重要的人，但她并不好奇，满脑子尽是卓行长。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一个破银行的破行长，不通情理；目中无人！说话尖酸刻薄！往后别让我再撞见她！”
......
她自言自语的谩骂了一会儿，转念一想：这次解约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和城北支行一刀两断，往后不用再见到那个可恶的女人了。
车子驶进院子里，在那栋三层楼房停下。
推开拱形大门，客厅里传来的笑声不绝于耳。
顾小延老早就在门外听到顾东升的声音。
看来今天董事长心情很不错嘛，趁他心情好干脆今晚就把城北支行的情况给汇报了。
顾小延朝客厅里走去。
顾东升笑容满面地朝她招手：“小延回来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卓阿姨的女儿叫卓然，比你大六岁，快叫姐姐。”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卓然：真是冤家路窄！
顾小延：妈的，真是活见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