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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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目的就只是让我当兵？”
秦书看着老人，泛着粉色的指尖摩擦着充满凉意的咖啡杯。
老人扬起嘴角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当然。”
秦书盯着老人的笑脸不语，老人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凝固起来。
接着秦书扭头看向窗外，望向外面匆忙的行人。
他感觉空调过于大的凉风划过后颈，裸漏的皮肤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他还是不会习惯这种优越的环境。
他对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如果将每个人对世界进行一个颜色区分，那么他眼中的世界绝对是灰色。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他所经历的只有无尽的被压抑的痛苦和悲伤，所以，他体会不到他人所描绘的美好的世界与希望。
也所以，原谅他的悲观。
秦书转头，脸上带着少年人少有的冷漠和理性：“我答应你。”
…
另一边，境外某处原始森林
“轰！“一颗炸弹从一个土坡被扔出，接着弹在地上炸开，泥土夹杂着碎石乱飞。
“老大！“躲在一棵树后全副武装的年轻人朝后大喊。
“看好了！”
一个脸上涂满油彩的人充满严肃，眼神带着些凌厉，随即举枪，瞄准，开枪，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格外好看。
“砰！”
“呃啊！”远处藏在树上的狙击手被命中眉心，整个人从树上掉下，摔在地上。
之前藏在树后的人把枪往背上一轮，朝后方走去：“不亏是老大！牛啊！“
命中狙击手的人从一处浓密的草丛站起，低头拍身上沾着的草屑。
听到前面人的夸赞，抬头咧嘴，整个人的气势随着男人的笑而消失不见。
“那是！星子你好好练，你也可以的。”
年轻的男人脸上虽然涂着厚重的油彩，但依旧遮挡不住这人脸上的自信和整个人散发的光芒。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乌黑带着光，像黑暗深处依旧明亮的黑曜石，闪闪发光。
他就像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一样，身上的光芒能够让所有认识他的人所信服。
星子听着男人的话连连点头，眼神里净是崇拜。
“嗯嗯嗯！”
等两人收拾好后，男人拿起胸前上挂着呼叫机开口。
“喂，王建，完工了，来接我们。”
呼叫机传来应答，没一会空中传来直升机特有的呼啸声。
两人上机。
随之两人上机，直升机向远处驶去。
一处小型的军事基地，直升机停在空地上，远处有几个正在训练场训练的几人向直升机跑来。
“老大！”
“头儿！你回来了！”
“老大！任务怎么样?”
“老大！……”
下来的男人听到众人的询问有点苦笑不得。
“肯定完成了，你老大出马还不放心？“
“放心放心，那肯定放心。“
“就是就是。“
众人又杂七杂八的应和着，中间还夹杂着笑声。
一旁和男人一起出任务的星子看着众人只围着自家老大，有点不满道。
“你们都不问我吗？“
众人
“老大你回来要注意休息。“
“对！老大，你快休息一下，好教我一下枪法。“
“好啊！你们关心我就在这儿等着我呢！“
男人一手搂着那个出声的汉子的脖子，一手揉着他的头，一脸调笑。
旁边被冷落的星子撇嘴，大吼：“喂！你们！我也出任务了，怎么都不问我呢？！“
众人被他的吼声震得安静了一瞬。
随之。
“切！”
“出任务？说的跟谁没有去出过任务呢？”
“就是。”
“第一次出任务有什么可炫耀的。”
“我第一次老大都没有带我，有什么可叫的？”
众人一脸不屑。
新人被那些痞子怼的哑口无言，随后，恼羞成怒。
“对！我就炫耀！哎！我第一次出任务就被老大带，不像某些人……哎哎哎，你们干嘛？”
随后这个嘴上说的正嗨的新人，成功吸引到围在男人旁的众人。
众人各自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准备对这个口嗨的新人进行一次难忘又亲切的教导。
相信他会永远记得前辈们对他友好的关照。
男人看着胡闹的众人，摇着头笑了起来。
他叫许森，算是个孤儿，当初6岁的时候被一个老雇佣兵所救并且收养。
听老头讲，捡到他的时侯，他满身伤的躺在C国Z市边区的公路旁。
老头看他可怜，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把他带了回去。
好不容易醒来后，便是一问三不知，只记得自己叫什么，潜意识认为自己有个很爱他的父母，然后就没了。
最后无奈跟着老头带着他训练，做任务。
但是一次意外，老头死了，旧疾加上任务新伤，那个在他面前日常逞能的老头还是没有熬过去。
他临死前告诉他，不要像他一样一个人，找个队友，好照应。
许森知道他是放心不下他，点头答应。
许森望向远处叹了口气。
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他也20岁了，还拥有了可以值得信任的队友，老头的遗愿也完成了。
大概唯一遗憾的，就是他的父母还是没有消息。
…
九月不同于盛夏，空气中的闷热被风吹散了些，坐在车上的秦书看着有些掉叶子的葱树，想这天大抵是快要凉快些吧，这样也好，最起码可以正大光明穿厚些了。
秦书身上确实很多被秦全打的伤，但更多的是好不了的疤，玻璃的划伤，烟头的烫伤……
车不知都开了多久，渐渐进入到深山中，直到停在一座黑色的大门前。
秦书下车，司机是一名年轻的士兵，他转头，一只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搭在车窗处，朝秦书说道。
“首长说他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进去就好，还有。“
士兵转头手拧开钥匙启动车。
”他期待你的表现。“
秦书看着原路返回的车走远，转身，抬手敲门。
沉重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两个穿着迷彩服，手架着枪的人从里面走出。
两人看着门口单薄的少年明显有一丝诧异，互相对视一眼，左边微高的士兵出声：“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我叫秦书。“
秦书的回答让面前的两个人瞪大眼睛，齐声：“你叫秦书？！”
秦书点头。
他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没太大波澜，最多是感叹他年龄小，身子弱，样子虚，不敢相信被送来的人竟然是个弱不拉几的小孩罢了。
“可以进了吗？”秦书问站在原地许久不出声的两个士兵。
两人听见秦书的话回神，还是之前出声的士兵说话，他转身朝前领路。
“进，来吧。”
秦书跟着士兵进入大门。
他看着与外面世界完全不同的陌生地方，是错，是对，早已经不重要，他以前渴望过他世界可以变成彩色，但是，现实像一个巴掌狠狠的将他扇醒。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有什么意义呢……这样活着，面无感情的，冷漠的，无感知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想变成一个木偶，他羡慕那些随心所欲，自由的人，他想感知到快乐，悲伤，而不是无感……
那人将秦书领到一个训练场的地方，从老远就听见一个人拿着个喇叭在训人，不，是一群人。
“你们听着！来到这里！你们之前的一切都是狗屁！你们！就是一个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菜鸟！你们……”
秦书听着那人的吼声，感觉他要把自己的肺给喊出来。
士兵带着秦书转过最后一个转角，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站在高台上拿着喇叭在喊的高大男人，大概他就是教官了，秦书猜测。
高台下，一个偌大的空地上站着列成方队的百来人，那百来人穿的迷彩服还不一样，应该是来自不同的地区。
其余的都是站在两边和领路那人一样全副武装的士兵。
看了眼大概情况，秦书收回眼神望向台上的男人。
而台上喊着的那人也注意到来人，转头。
男人看着站在士兵后明显还是孩子的秦书，手放下喇叭，皱眉：“他是谁？”
台下的人身子不能动，不代表眼睛也不能动，他们的眼睛也都瞟向这边，充满了看热闹的意思。
领路的人立正，向男人敬了个礼：“报告青熊，秦书到了。”
说完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秦书。
青熊，012基地的总教官。
身材高大，长相粗犷，浓眉大眼的。
青熊看着瘦弱的秦书，眯眼，嗯，他有点头疼。.
青熊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秦书面前。
青熊健壮的体态轻松的将秦书笼罩在阴影里。
秦书加上年龄小和营养没更上的原因，个子才一米七二，还没有青熊的下巴高。
“你是秦书？”
“嗯。“
“老首长让你来的？“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青熊暗自吸了口气，完。
“你几岁？“
“16。”
秦书惜字如金，绝不多说一个字。
听到秦书的年龄，青熊毫不意外。
而空地上站着的人却无一不倒吸一口气，不顾站在前面的青熊议论起来。
“16？！开玩笑了吧！”
“但他看着就是个小孩啊。”
“可是进来这儿训练的最低标准不是20岁吗？”
“谁知道，走后门了吧？”
“靠！老子在部队累死累活，通过选拔，他走个后门就来了？”
“就是，不公平！”
青熊听着下面嘈杂的议论声，额头筋突突的，啧，头更疼了。
青熊转身举起喇叭吼道。
“都他娘闭嘴！”
吼声透过喇叭轻松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瞬间安静。
“呵!”
青熊都被气笑了
“喜欢说话？“
下面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低着头默契的保持沉默，没有人愿意去触这人的霉头，更不愿做出头鸟或者杀鸡儆猴的鸡。
青熊抬手指向秦书：“你跟我过来。“
“你可以回去了“
接着又对领路的士兵摆手。
领路的士兵转身对秦书露出一个你走好的眼神后，迅速转身离开，那架势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秦书跟着青熊向高台走去，然后抬脚迈过台阶走上高台，在青熊旁边站定。
秦书不得不感叹站在高处视野是真的好，他可以轻易的将台下所有人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
不怀好意的，幸灾乐祸的，怜悯的，开心的，厌恶的，憎恨的……
和当初他妈妈死时，那些站在门口望他的眼神一摸一样。
“你知道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青熊面朝着众人拿着喇叭问秦书。
秦书知道他想干什么，想通过语言来激怒他，打击他，或者借他来发挥作用，激发地下站着的人的好胜心，不服。
他，想给他拉仇恨。
“知道。”
青熊挑眉，他一开始也没想那么为难他，毕竟如下面的菜鸟说的一样秦书是个走后门进来的，最起码意思一下，做做样子。
现在听秦书这样一说，他突然有点好奇秦书能给他什么答案了。
青熊挑眉，眼中充满着兴趣。
“哦？说说看。”
秦书没有立即说，他朝青熊伸手：“喇叭。“
青熊将喇叭递给他，双手环抱架在胸前。
他倒要看看秦书能说什么。
秦书接过，纤细的手将喇叭放在嘴前，开口。
“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哑气，仿佛是进入了变声期的原因，他的声音处在稚嫩和成熟之间，意外的好听。
所有人看着台上站着的少年，少年迎着光，但他的眼睛却带着死寂，像一片死水，毫无波澜。
“他们是一群自大，狂妄，连自己是废物都不自知的垃圾。“
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语出惊人的秦书。
秦书并没有停止，继续开口。
“喜欢自欺欺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感动的废物，垃圾，渣渣。“
听到这里，下面的人也反应过来。
所有人对秦书怒目而视，甚至比青熊当时贬低他们还要愤怒。
秦书说完，面色不变的将喇叭递给旁边愣住的青熊。
青熊苦笑的接过递过来的喇叭，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首长会选他了，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扭头朝身后站着的人说。
“狐狸，你带他去领衣服和分配宿舍。弄好后带他来找我。“
“是。”
狐狸，基地教官，身高中等，身材偏胖。
长相上五官平和，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与代号完全不符。
狐狸收回在秦书身上的眼神，点头应声。
青熊看着两人走远，转身朝下面躁动起来的人大吼：“所有人！十公里越野！带上你们的行李和背包！给我跑起来！“
吼完拿着枪朝天上打了几枪。
训练，正式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