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知秋又春

2、反被欺辱

　　一早起来，原本在自己床边打坐的陇早已不见了身影，但是床边却摆着一双鞋子，显然是为少年准备的。
　　少年穿上后，就离开了这里，出来时，外面安安静静，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希望回去的路上不会被野兽吞掉吧。”
　　不会，陇悄悄的跟着他，有自己的气息在他身边，那些嗅觉灵敏的野兽不会贸然上前的。
　　陇一直跟着他直到村落的附近时，才转身离去。
　　少年回到专属自己的小破茅屋内，昨晚他拉着神明大人讲了许多事，一直聊到丑时，虽然大部分是雾沄说，陇回复的都是“嗯。”“哦。”“是吗？”
　　少年还向他保证，自己不会透露他的身份和居住地。
　　突然屋子的小破门被推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来者并非不怀好意之人，只是这门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
　　“你下次可不可以轻点进来！”
　　“啊啊这门的错，它怎么又坏掉了?对的，就是门的错！”
　　“……”
　　“咳咳……那你昨日去出猎时怎么没回来！我昨晚要去找你，大家都说你死在外面了……”山羽越说越激动，“所以你到哪去了？！”
　　“??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跟丢了而已，怎么都传到我死了？”雾沄听的太阳穴直突突，算了，毕竟自己确实是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人，因为从小没父母，被他们称为天煞孤星的儿童，没有人愿意与他有交道。
　　“那你去哪了昨晚?总不能是出去会情人了吧?”
　　确实没有，不过昨晚会面的是一个神明。即使对面的人用的开玩笑的语气，但是一想到情人这个词用来形容神明大人，雾沄就感觉自己在在沾他的便宜！
　　“没有！”雾沄脸色上带着一抹绯红，眼神遮遮掩掩，拜托他在搞什么，这样只会让山羽感觉他更像是昨晚会的是个情人啊！
　　“啧，你这种表情看着……好心虚。”总不会是真的找情人了吧？昨晚那个鬼天气怎么相约，山羽心里嘀咕道。
　　“好了，我现在人也好好的回来了，您要不把我门修了，没事的话，要不您回去吧？”潜台词就是：没事赶紧走！
　　“赶走”山羽后，雾沄也拿着锄头想去把地里和自家小后院的小菜地除草，雨后的第二天，大地被滋润，农苗在疯狂生长的同时，地里的野草也在“蓄势待发”，开始生长起来。
　　来到地里后，有的村民看到他像是看见一坨屎一样，都不愿意靠近他，似乎他真的就是一坨屎。
　　“……”
　　少年向他们看过去，几个人立刻眼神转掉，哼起小调，仿佛刚刚充满恶意的眼神和讨论不是他们。
　　少年心里叹口气，继续开始拔草，却发现不知道哪个人恶意的把他地里的稻苗给拔了，可怜兮兮的躺在泥地上。
　　地里所剩的稻苗也只有一点点了，经过昨晚的风吹雨打已经不容易了，却被人恶意拔了，上面的穗子还未成熟，却有着被人明显踩了一脚的痕迹，苗子都被踩烂了。
　　几个人都朝他看着，想看看他崩溃或者发脾气的样子，可是并未如他们所愿，雾沄只是将这些捡了起来，和野草一样处理，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这倒是让他们失望了，几个人觉得无趣，便打算离去。
　　离去后，雾沄将他们的稻草人拔了，并拆卸掉，打算拿回家用来当柴火，还在他们地里撒了一些谷子，雾沄走之后就有一些飞禽飞来，没看见以往一直待在这里的“人”还在地上看见了谷子，几只鸟叫唤着，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开始“糟蹋”这片土地。
　　雾沄满意的离去，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一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名言。
　　收拾妥当，他就回去了。
　　晚上时，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雾沄的家里，粗暴的再次把门打掉倒在地上。
　　“……”
　　“臭小子，是不是你把我们的稻草人拔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
　　“老村长早就死了，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怎么样你！”
　　“怎么，你们要打我?自己都不用自己的笨脑子想想，就跑来兴师问罪，我看你们就是来找茬的吧?”稻草人早被他给拿去烧掉烧水了。
　　“哼，你肯定是因为我们把你的……”几个人面色一变，总不能现在就承认吧！周围早就来了好多人来看他们的热闹，有几个崽种还把板凳搬来，坐在雾沄家门口处看热闹！
　　“你们把我的什么?”雾沄咄咄逼人道。
　　其实周围人都心里明白，肯定是这几个大汉故意招惹人家，但是他们并不上去帮任何一个人说话，村里很少可以发生这些“精彩节目”。上一次精彩节目还是村庄里的老王猥亵刘寡妇，刘寡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
　　他们很乐意看到这些，看完总会觉得这一天值了，没有白过，人就是这样的，除了对自己，对其他人的状态毫不在意，甚至站在最高点上指指点点，做出自己认为很对的评价。
　　雾沄早已见怪不怪了，他现在做的就是要把这几个人赶出去。
　　“你们大晚上的来这，还把我的门踹掉了，难道是因为我不招人喜欢，你们想来我这发泄？我知道，我确实不招人待见，毕竟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被人欺负也是正常……”越说越可怜，仿佛刚刚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是啊是啊，这孩子确实可怜……”
　　“哎哎，这几个人平时就好吃懒做，今日居然勤勉了一回，跑到田里去，越想越奇怪……”
　　“对对对，谁知道那个是不是……”
　　听着周围人明显声音很大的讨论，几个来挑事的人脸色发黑，“闭嘴！”
　　没有人理他，反而讨论声更大了。
　　“咦咦咦，臭脾气！”
　　几个人想走，但是雾沄率先“挽留”。
　　“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吗?来我这闹完了，我的东西也被你们搞得一团乱，你们是故意的吗?”
　　“对啊，来人家这里闹了一通，结果耍完脾气就想走，这也太……”
　　“我和你说，这几个人从小就不正经……”
　　几个人回头道“那你想怎么样？！”
　　“道个歉应该没事吧？”
　　几个人刚想反驳，但是看着周围人看他们的异样眼光，就像以前看雾沄一样的眼光。
　　“抱……抱歉。”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小，仿佛对雾沄道歉是个莫大的耻辱。
　　“没听见再来一遍。”
　　“抱歉！！”
　　赶走了他们后，周围的人也都散了，嘴里还嘟嚷着今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