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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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退后，转身！”
布莱克拄着祭祀的仪杖匆匆赶到，在他严厉的目光扫视下，围在一块的村民们纷纷转过身子背朝金发雷恩，低下头。
布莱克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仔细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确定了在场的人没有多出不该存在的部位或缺少本应存在的器官后，才微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
“看来大家伙还没把村里的规定忘光啊”布莱克眼睛一利，瞪向正偷偷弯腰拔草玩明显走神严重的淘气鬼“你说是不是，古力恩。”
古力恩一个哆嗦，连忙把拽在手里的“罪证”往旁边一扬，支支吾吾的回答：“当，当然记得。村规第三十二条，不要对异常事件产生好奇心。”
“很好，看来之前因好奇而死的十三口人确实增长了大家的记忆。”
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布莱克看向倒地的金发雷恩，思考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朵长着獠牙的黑色花朵放在昏倒的少年身上，看着忽得解放的花快乐的张开獠牙咬住雷恩，这才走上前擦燃火石将花朵点燃，火焰熊熊燃烧，让黑色的花瞬间变成了灰烬的同时也熄灭了，少年身上却没有半点灼烧的痕迹。
“生命力充足，没有诅咒痕迹，只存在一个完整灵魂的痕迹，嗯，没有太大异常。”
拨弄了一下古怪黑花焚烧下的灰烬，布莱克很快就下了判断。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判断仪式，用于侦测神秘力量波动痕迹。
只要神秘事件未被触发，就一定存在能量痕迹。
松了一口气，布莱克挥挥手，命令道：“来两个人，把他架到一旁的屋子单独放着，给他灌点水和食物，相信这个棒小伙一定能挺过命运的审判的。”
言下之意便是，让这个小伙子听天由命吧，至于晕倒原因，这不重要了。
在这片被深渊侵蚀的土地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灾难的同时，每时每刻也在发生着奇迹。
饶是经验老道的村长也不会想到，没有神秘能量波动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毫不知情的憨憨灵魂恰巧凑过去白送了人头。
话说，灵魂烧烤是什么味道呢？雷恩好奇的想着。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黑红色的火焰架在他的灵魂下燃烧，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天秤，两端分别放着一份契约书，冥冥中有声音告诉雷恩，;他必须在三分钟内选择一份契约书签订，否则灵魂将会在可怖的幽冥火下化为灰烬。
作为一个生前战斗力不超过一只鸡的弱鸡程序员，雷恩并不觉得能做出如此宏大特效的存在有骗他的必要。
按照神秘声音所说的那样，雷恩随手按在左边的契约书，封面上那金光闪闪的蝌蚪字跳了出来，明明从未见过，雷恩却理解了上面的意思，大致是说本契约受公平圣章认证，童叟无欺，询问契约人是否继续之类的，那代表认证的文字密密麻麻，直接占了契约书的三分之二。
作为一个饱受蓝星上各种授权声明书荼毒的普通人，雷恩选择了跳过。
如果之前的声音说的是真的，作为一个生命还剩三分钟的倒霉蛋，雷恩还能拒绝不成，就算契约不公平，那也只能选择原谅它啊。
但雷恩没想到，这契约书确实不公平，但看上去他才是剥削的一方啊。
契约书的前情提要非常诱人，一个伟大存在身受重伤，不希望自己断了传承，为此广发馈赠。
只要签下左边这份契约，就可以直接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变成可以移山填海的强悍半神，契约还附赠半神所包含的所有神秘知识与战斗经验，自带大量宝藏地点……
而接受这份契约的代价只需要契约者向伟大存在献上自己微不足道的信仰即可。
嗬，好家伙，天降馅饼。
不对，这哪是天上掉馅饼，这明明是天上掉金山啊。
但他一个无神论者真的会有信仰这种东西吗？
再看向右边的契约书，同样跳过相同的金光闪闪的认证说明，里面的内容比起左边简直简陋得可怜。
上面表示只会馈赠一个能量源泉，唯一作用就是补充能量，还限定为传奇以前。如果契约者是普通人，那就只能使用出普通人的力量，唯一好处就是不会力竭。
想要快速提升自己，就要献祭大量智慧生命。
一旦接受馈赠，就自动上了所有正神教会的黑名单，只要被发现就不死不休，契约者将被强行恒定为邪恶阵营等等。
虽然不清楚这里神奇力量的等级划分，但单凭经验来看，半神是强于传奇的吧。
这边的契约基本是乍一看就是好处没多少，负面BUFF一大堆。
很简单的选择题嘛。
灾难刚刚平息的村子一片混乱，作为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的小孩子，闲不住的古力恩带着满脑子的好奇干脆跑过来骚扰村长。
村长的屋子很好找，村里头用规整木头搭成的房子本就不多，上面刻满奇奇怪怪花纹的就铁定是村长住的。
“布莱克村长，我们村子为什么有那么多条禁令啊。之前雷恩晕倒不让马上施救就算了，为什么连晕倒的原因都不能过度探究？”
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掺着红褐色不明液体的饮品，布莱克捧着杯子慢悠悠的反驳道：“孩子，你说反了。拯救每一位村民的性命是我们的职责良心所在，深度挖掘原因才是严禁存在的，因为……”
“因为有伟大存在把这一行为强行在神秘侧定义成了普通人进入契约签订的起手仪式”快速接过话头，古力恩略有些急切，“这原因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今天能讲点新鲜的么？”
“耐心一些，孩子，仪式需要一步衔着一步才能完成，只包含起手式的仪式并不能强制人们签订契约，但大部分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呢？而且订立契约者是可以对契约者进行一定程度的诱导的。你想想，一个普通人忽然被拉进了契约空间，一片惊慌下，有人告诉自己，在短暂的限定时间内必须签订契约，否则会有严重后果，你说他会不会签呢？”
“会的吧……”顺着村长的思路想了想，古力恩承认了村长的想法，就算知道规则，作为普通人，谁敢去赌对方没有绕过规则的方法呢。
“嗯，鉴于这个仪式并不完整缺失了强制功能存在的可能性，选择签订契约的人自然是“自愿”的。”
“有了自愿的前提，不平等契约成立的条件便满足了。一些狡猾的存在会在此基础上安上一些彰显公正的强大神器的印章，看到这些公正的象征，人们很难不对这份契约卸下心防。但是正如地里长出庄稼需要种子一般，再强大的神器也无法让没有一粒种子的大地获得丰收，契约亦如此。”
“这简直就是诈骗”古力恩忍不住吐槽道。
“这还没完，如果说前面的是要求获取形式上的自愿，那接下来的操作会让人实实在在心甘情愿的执行契约。”说到这里，布莱克的神情有些微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馈赠契约”了。以及其微小的代价，馈赠强大的力量给你。别说是普通人了，哪怕是踏上职业道路的职业者也未必能抵挡得住诱惑。”
听到这里，古力恩有些疑惑，“得到强大的力量馈赠不好吗？”
“馈赠这一行为本身是没有对错的，但你要知道，幸运是馈赠，不幸也是馈赠；疗伤是馈赠，瘟疫也是馈赠。力量没有善恶之分，但一些力量只要使用出来，对于周边的人来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但是尝到馈赠力量甜头的契约者会就此休手吗？当然不会。灾难就此产生，并不断扩大，最后无法挽回。”
“而且，你觉得放着正式的馈赠仪式不做，专门挑着这种不完整仪式进行馈赠的存在会是善意的吗？”
古力恩摇着头又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那就没有遏制的办法吗？毕竟这种馈赠引起的混乱行径是整个人类王朝都不会允许的吧。”
“没错，因为某些被强制抹消的历史事件，这些非完整仪式带来的馈赠被加上了限制，契约者必须有选择自由使用馈赠力量的权力。但依旧有某些别有目的的存在为了绕过这个限制，选择分割契约，将自由选择的权力包在重重不利的条件下，让人再一次进行自愿选择，”
看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古力恩，布莱克笑了笑，“放轻松，我的孩子，要构筑这种不完整仪式耗费的力量要远远超过正式仪式，它的存在本就稀少，大概可以达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地步。而且这个仪式只能拖动普通人，这也是它没有被完全封禁的原因。出生优渥的人接受过教育不会被它欺骗，碰上它只需要不做选择拖延时间等到它溃散。它的灾难只存在那些被“自愿”选择签订契约的真正普通人。”
说罢，他还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说不定真的有“自愿”选择签订契约的普通人放着看起来没有炮弹的糖衣不要，去选择满是荆棘的自由选择权，毕竟，这世界最不缺少奇迹不是吗？”
“哈！”古力恩翻了个白眼，丝毫不信，“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绝世蠢货抑或是绝世圣人。”
毫不犹豫的签下右边契约的雷恩并不知道自己的名誉受到了怎样的诋毁。
作为一个一无所知的普通人，面对这些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之前只在各种奇思妙想的游戏中见过。
所以雷恩只能用自己浸泡在蓝星游戏二十年的经验来选择，复杂的契约内容在他看来不过是接手别人的满级大号和创建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外挂零级账号的区别。
讲道理，别人的满级大号哪有自己的开挂新号来得香。
雷恩潇洒的捧起右边的契约，在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一声遗憾的叹息。
嗯？大概是错觉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