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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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是无法支撑鲁修斯天赋带来的压力。
一份最普通的补品起步价也是以银币开头，吃上一份，他们家一年的收入就没有了。
如果只是一时的困难，正常人挣扎一下说不定还可以挺过去。
鲁修斯从出生第一天起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着，未来根本看不见希望的光。
随着他长大，他的父母渐渐变得沉默，亲朋好友开始劝说他放弃。
但他从没有放弃自己，家里没钱，鲁修斯就出门寻找废弃的药剂，食物的残渣，一些连狗都不吃的奇怪生物的肉，他拼尽全力从其中获取自己身体所需的能量。
在垃圾堆里，他捡拾各种奇奇怪怪的材料来锻炼自己的身体，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但他没想到，苦难反而极大磨砺了他的精神力，越努力越虚弱。
虚弱的身体让他失去了替城中势力卖命的机会，好不容易等来了愿意接纳他的暗日学派，这才明白困扰他的疾病居然是因为他自身的天赋。
如果瓦格纳自称为天之骄子，鲁修斯大概就是命运弃子。
只不过这枚弃子从不肯接受自己被废弃的命运罢了。
“说起来，那城里的少爷居然没有派人追杀他么？毕竟此人听起来并不像什么大度的人。”
面对雷恩的发问，布莱克神秘一笑：“如果他真派了人，一定会收到一个天大的惊喜的。”
布莱克拍了拍雷恩的肩膀，转移话题道：“村里的人连夜帮你搭了一个小教堂，虽然有些简陋，但都是大家的心意啊。”
“诶，这个好，我这就过去，村长你先把那五十位要举行仪式的勇士叫过去，然后帮我通知一下村民，举行完仪式我就正式招收信徒了。”
“你等等，既然决定传教了，你先把教会名给定了吧，神明的尊号也得供上去。”
无语的叫住转身就想跑过去的雷恩，布莱克有些无奈，年轻人做事可真是毛毛躁躁的，都成神使了，还能把立教的首要任务给落下了。
雷恩顿住，他口中的神明根本就是个空壳，一不小心就给忘了。
纯粹的皮包公司都会取个好名字，更何况在雷恩的计划中，他的空壳教会至少是能摆给大众看的。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神不在强，能吹就行。
‘看来得给教会伪造一个厉害的神明上去，小智，你说我是选玉皇大帝呢，还是三清上神，对了，盘古大神好像也不错。’
小智有些犹豫，‘主人，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与蓝星不同，你确定蓝星的神明在这边也同样是虚构的吗？’
不断学习着主人思维逻辑的小智深知，自己的主人是个无神论者，真把神明名头挂上去，估计还会魔改对方的故事，扭曲对方的名号。
人工智能有必要提醒主人潜在的危险，主人报出的这几位脾气可不太好。
‘也对，如果神明是真的话，还是把平易近人的阿撒托斯挂上去吧。’
平易近人？飞速扫描了一遍雷恩记忆里的克系神话，小智的运算逻辑再次出现了混乱。
停顿了一会，它有理有据的推测道：‘主人是打算毁灭这个世界吗？要记得给自己做好避险措施哦。’
‘毁灭世界也太夸张了吧，克系神明要是无敌的就不会被封印了。’
‘只是一个防窥视的小措施罢了，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仪式太多了，如果祂真的存在，克系的不可名状属性我还是挺中意的。’
最重要的是，克系神明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想怎么诠释都可以。
‘那信徒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当然不会。你别忘了，这不过只是挂名而已，教会实质上的神明其实就是我自己啊，这防的是那些妄想窥视我教会的跟脚，戳穿教会空壳本质的混蛋。’
‘在这基础上，我套上多少个神明的马甲都没问题，到时我还可以在神明两旁左安一个南无加特林菩萨，右放一个诚实守信小洛基……’
雷恩越想越兴奋，‘没错，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了。我完全可以在设定上多加几个神明的名字，听话的韭……信徒只会看到伟光正的神明设定，不听话的信徒就吓他们一下，不怀好意者就直接让他们找克系神明玩耍去吧，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层洋葱下套着的其实是个空壳呢？’
‘教会的名字自然要取得大气，优雅，吸引人一些……’
雷恩扬起笑容，看着布莱克：“为了迎合神明，教会的名字就叫爱与和平吧！”
一向冷静自持的布莱克被惊得思维都停顿了一会：“爱？与和平？”
你特喵日常仪式是鼓动信徒去战斗，获得神术还是专门用于疗伤，这整一套流程下来就是个战斗狂魔，现在跟我说爱与和平？
村长见识还是太少了，核平就不是和平了吗？
雷恩抬起头振振有词：“深渊生物可是整个世界智慧生物的敌人，我们教会会鼓励人们努力的清除它们，这一切难道不是源于对生命的热爱，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奋斗吗！”
“那你传教怕是只能被限制在这片土地上了，毕竟住在后方的家伙们看到小骷髅都会被吓的屁滚尿流，虽然为了守住对深渊的防线，人类每年都会支出大量军费，但最近，舒舒服服躺在后方的柯林斯王国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给深渊方面割地纳贡，双方划分界线，互不侵犯。有不少国家跟着起哄，说这个主意极大的保存了人类力量，还要给柯林斯王国颁发□□呢！”
“提出这种主意的人是蠢货吗！智慧生物的血肉可是深渊生物眼中的美味佳肴啊，哪里可能和平得起来。”
看着义愤填膺的雷恩，布莱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深渊是无法彻底消灭的，一代又一代看不到希望的斗争，无数人族英杰早早牺牲，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不如说，从人类抗击深渊开始已经有三百余年，到了现在这种想法才压不住，这一点才是让布莱克深感惊讶的地方。
雷恩撇撇嘴，满是不屑，他这倒不是什么少年意气用事。
“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以战争求和平，则和平存。”
这可是花国数千年的战争史得出的结论。
“说得好！”
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从后方冒出。
雷恩扭头一看，“咦，艾力克，你执行任务回来了。”
满身尘土的艾力克向村长打了声招呼，朝着雷恩点点头。
想到任务途中自己的所见所闻，艾力克牙关紧咬。
安格斯！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自己所念之人碾成碎片。
“这句话是你从神明那里学到的吗？我想把它镌刻在教堂里。”
看着艾力克激动的眼神，雷恩想，如果他同意的话，倒是可以轻松给自己刚起步的空壳教会刷上一波声望。
但是，“抱歉，这并不是神明的言论，这是我偶然读到的一句话，虽然记不清名字，但它来源于伟大的人族先贤。”
这是独属于人类的智慧！
“这倒是没什么”，布莱克笑眯眯的凑过来，“这句话也可以当做人类献给神明的礼物，反正这和咱们的神明也很贴切，不是吗？”
雷恩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同意了，他伸手拽住送上门来的劳动力，“艾力克既然你回来了，顺带和我去教堂帮我点忙呗。”
“我才刚回来啊，算了，咱们供奉的神明怎么称呼”
“这个嘛，神明的真名我还没资格知道，但可以称呼祂的一个化名。”
“叫什么？”
“路西菲尔”
……
看着成功拉到苦力的雷恩快快乐乐的离开，布莱克微微一笑，彻底放下了所有的警惕。
这个世界万族林立，泰坦还在世间行走，龙族肆意的劫掠世间，深渊探向陆地屠杀着生命。
人族短寿，在这个世界上是强大异族的食物，是神明提供信仰的机器，周旋于各种强力种族间，在这个世界偏僻的角落挣扎着生存。
在如今，还有不少人类以混血为荣，哪怕面对实力不如自己的异族都抬不起头。
但在今天，他却看见了一个不敬神明，以人类为傲的神使。
未来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注视着雷恩逐渐消失得背影，布莱克眼中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
活动了一下身体，布莱克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要把鲁修斯的后手掩饰干净啊，如果被发现这是专门替将死之人转换深渊生物的仪式，他可不好跟雷恩解释。
哪怕这个深渊生物只会针对在德里克城的仇人，虽然最后波及范围可能广了一点点，但根本影响不到大石村。
好吧，想必雷恩不会同意的，虽然他从未说出口，但是，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少年对人类生命的珍视呢。
强大的神明根本不会在乎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雷恩提出的仪式要求准确的说应该只是战斗，而他却巧妙的把目标对准了深渊生物。
虽然都是蝼蚁，一个人类的生命终归是要比小骷髅值钱的，雷恩那么喜欢钱，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雷恩这般性格的人一般只有在和平安定，人人生活富足的条件下才可能养出来吧，没想到在他们村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也能成长成这样，了不得啊。
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猜到了真相的布莱克开始尽心尽力的给鲁修斯善后。
既然生活已经充满希望，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让它永远埋葬吧。
此时的德里克城，一队神秘人无声无息的进了城。
为首的男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生感慨：“真是可惜了，按照大法师的预言，这里不久后就会被屠城了吧，难得这么偏僻的地方拥有这么繁荣的城市。”
一旁的女子漠然开口道：“收起你那多余的情感，一群普通人能化为滋润祭品的养料，这是他们的荣幸。”
“放心好了，虽然我很喜欢看着这些弱小的生命从挣扎到绝望，但我绝不会因此忘记目标的。”
男子笑眯眯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高等感知啊！这可是成神之资啊，但确是一个历经痛苦与磨难，死后才能复仇的可怜虫，被我们捉去，他的灵魂只能在烈火中哀嚎着，最后的药剂成品一定很美，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啊。”
看着夸张得宛若要上演戏剧的同伴，女子皱着眉提醒：“少在这里说废话了，大法师无法确定准确日期，要是到时候那群自以为正义的圣父圣母们追过来，我们就麻烦了。”
男子颇感无趣的点点头，一行人就这样匆匆忙忙的找了个住所就四下出去准备了。
在急速的运动下，他们的衣衫不断起伏，一只踩着太阳的红色大鸟在上面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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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所有种族中仅仅排行七十六位，但我们却承担了四分之一抵御深渊的压力，我们国家明明拥有肥沃的奥尔顿平原，每年却依旧会饿死大量人口，无数资源都送进了前线的无底大坑中，无数英杰都埋葬在这看不见尽头的战争里，这就是人类自立的代价。”
“是时候妥协了，我们得承认，人类还远远没有到可以自立的地步，只需要向那些高贵的种族低下我们的头颅，人类就可以在他们的庇护下舒舒服服的生活，亲朋好友再也不会迈进那毫无价值的战场上牺牲。”——柯林斯五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