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十字》虫子兄

2、第一章 裂.始

　　炼狱十字 第一部 裂痕

　　第一章 裂.始

　　这是个小城。
　　很普通，熙熙攘攘，也可以寂静无声。
　　一个银发老人穿梭于其中.眼瞳，空洞，深邃。
　　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是从哪里来的，他太不起眼了。但是，他的银发，与周围的黑暗相比，刺眼，光亮。如同有着裂痕的钻石，反射更多的光芒。
　　每天，
　　他都会逆向穿过人群，
　　来到一片森林，茂密、阴森、仿佛有女子哭泣。绿得幽暗，光很难渗进来。
　　这里是当地人说的一片鬼所居住的森林。传说进去的人，死后无法得到主的恩爱，也无法转世投胎，只能在世间轮回。
　　老人早上都会在这里，
　　一个人静静地叙述一个故事，
　　一个奇妙、哀愁的故事。
　　时钟指向了午后九时，不知不觉，天已然暗淡。
　　这个时间，时钟是不容易转动的，生命，消陨。年华，流逝。
　　仿佛几十年前的一个带有悲哀色彩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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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六条灰像往常一样，进入了自己所在的计算机研发小组。
　　一开门，便是组长内田雅的笑容：“小灰，你来了啊。”
　　“恩。”眼前的男孩一脸的倦意，一看就是昨晚熬夜工作的。“恩……内……组长，我能冲杯咖啡么。”
　　“当然了。”金发男子微微笑着，和蔼、友善“叫我内田大哥就行了。我帮你倒好了。”
　　“哦……谢谢。”灰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走向自己的专属计算机：SAD.046开始工作。
　　这是灰来到研发小组的第三天，虽然里面的人都是熟识的，但是由于性格因素，这三天里，他没跟别人说上几句话，其实在心里，他还是很喜欢这个环境的。计算机研发的设备也很齐全，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研究的情况好得多。
　　“呐，小灰啊，你习惯么？”内田递上了咖啡，浓浓的，苦涩。
　　“还……好吧。”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屏幕，输入一串串计算机指令。0和1在屏幕上闪烁着诡异的绿光。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这个男孩想输入什么数字，0，抑或1。
　　沉默。
　　只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毫无规律，如同急促的脉搏，只要一停止，人的生命就会终结。
　　“有人过来了”正在敲打键盘的男孩，传达了一句简短的话语。
　　而那个叫内田雅的金发男子，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一堆文件，转头问道：“谁？”
　　“我，格雷丝。”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踏进门中。一进门，便四处打量着，“这么暗的房间，连灯都不开么。好像SAD还没穷到这种地步吧。”说着，将电灯打开。
　　一时间，房间内透着刺眼的光芒。
　　“喂，格雷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金发男子下意识地将手挡在眼镜上，他已经习惯黑暗的环境了。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明亮阳光反而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只有坐在SAD.046旁边的灰，头也不抬，用纤细的手指，输入一个个字符。
　　绿色的光减弱了很多。
　　格雷丝笑了笑，很成熟，也很好看。棕色的头发显得格外阳光。
　　“拿去吧，总裁给你的一些关于内部整顿人员的文件，叫你修改下，看下研发部是否要变动下。”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递上一份精美的文件。
　　“就这些吗？”内田不满地接过文件，将眼镜向上推了推，反射室内刺眼的白光。
　　邪魅地笑笑“当然不止，只有这么多本小姐不辞辛劳过来一趟干嘛？我又不是跑腿的。”接着，她将视线转移到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灰身上：“灰，总裁叫你过去他那里一趟。”
　　慢慢地起身，低着头，从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人身旁擦身而过。
　　关门的声音，很轻，轻到听不清。
　　待到确认门被关闭了，格雷丝刚才嬉笑的表情才渐渐消散：“还有，总裁说，不能被六条灰看见，我刚才所给你的那份文件，因为……那是一份绝密资料。”她提高音调：“尤其不能。”
　　短暂的沉默，
　　恍如隔世。
　　半晌，才听见内田的声音：“为什么？”
　　语调很低沉，与刚才截然不同。
　　“抱歉，内田，我无可奉告。”转身，打开门，退出，潇洒，孤高。
　　只听见昂贵的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毫无生机。
　　踏过一层层的楼梯，很光滑，但是也很阴森。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栋大楼会设计得如此诡异，重重叠叠，楼梯呈螺旋样回环上升。并且，见到阳光的机会也很难得。
　　但是，他，六条灰知道。
　　SAD是全球最大的一家综合性公司，但主要还是以生产与高新技术产业相关的产品为主，尤其是以电脑软件的研发为主，旗下的精英众多。在国际有着很高的声誉（插一句：汗……微软山寨= =）。并且，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在全世界享有盛誉的清水家族。为了保持公司内部的安全性，清水家族决定，将公司设计得如迷宫般，并且毫无光可以折射进来。刚进公司者，若无人带路，必定会在这栋建筑中迷失方向。
　　而自己要去见的男子，便是这家公司的继承人——清水惑。
　　终于，
　　在踏至无数级的台阶后，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乱入的某WORM：终于看完3P的狗血MACROSS F 了TT（公主我服了你……3P都可以这么和谐= = 写3P文的各位战友可以去看看OTZ），归来努力写文……】

　　很奇怪
　　本来应该是森严紧闭的大门竟然是敞开的，也没有平常执勤的保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总裁。
　　不，首领。
　　依然站在门外，用公式化的声音报告：“请问，部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响起的，是一种很好听，很有磁性的男声。但是，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了一种威严。
　　令人不寒而栗。
　　快速地从门缝里钻进，再将厚重的大门关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已经成为了灰的习惯。一种做事不出声的习惯。
　　走至一张偌大的办公桌前，声音很轻，但是，心里，却在莫名地翻涌。连一向冷静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刚刚进入计算机研究部，知道自己的任务吗。”站在窗边的男子缓缓回头，问道。
　　很标致。是个俊美的青年。眼睛竟是金色的，如同正午的阳光。鼻子小巧玲珑，有着如樱般殷红的双唇。乌黑的头发反射外部不多的光泽。
　　“知道，总裁。”很简短的回答，眼睛直视眼前的这位男子金色的眼眸。
　　“是什么？”
　　“研发计算机软件，为SAD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坚定的话语。不可置否。
　　“错。”男子的嘴里清吐出一个字。
　　不免吃了一惊。难道这不是SAD的初衷吗？这……也是自己多年的梦想啊。突然变得无措，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男子，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清水惑从窗边缓缓移至偌大的办公椅前，坐下。朝自己微微一笑，竟有些鬼魅：“怎么，六条灰不知道是制造病毒去攻击‘angle’的中央系统么？”
　　一时间竟然失语。
　　自己的确是不知道的，前几天还以为总裁将自己从□□调入SAD的计算机科研部是真的来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想：为他人设计电脑软件。当时自己心中还大吃一惊。不过现在来看，这倒也像总裁的做事风格：用他人的成果作为自己的复仇之路，而被利用之人只能踏上通向地狱的修罗道。
　　看来，他还是想复仇。想向九条家族复仇。
　　始终如此。
　　“那，我应该做什么？”怔了一会，但是，很快就清醒了回来。
　　毕竟，对自己下达命令的人，是自己，最喜欢的，曾经的“惑哥哥”。为他效力，也是自己的本分,更是一种常人不能理喻的幸福。可是，梦想，何去何从。
　　“你所要做的，只是向全球的计算机，凡是angle所属，或者是与angle有来往的，秘密监测，待时机成熟，再侵入计算机盗窃数据，破坏系统，使其无法工作，给angle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知道了吗？”
　　“……明白了。”短暂的沉默。“我愿为组织效力。”
　　“明白就好，你可以去帮助内田着手准备了。记着，必须要对九条家族做出一定的威慑。把angle弄得满目疮痍。”他提了提音调，霎时，透露出冰冷，如同六月寒天：“如果没有成效，你的下果，会跟以前的那些人一样。你知道的。”惑打了打手势，示意灰退下。
　　灰全身微微抖了一下。他知道所谓的那个“下果”——凡是对他清水惑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或者是背叛他的人，对他不忠之人将会被集中到一个小小的密室中，然后，会命人将活人肉用锋利的刀一条条割下，如果这个人越是嚎叫得惨烈，那么他所收的罪会越多。直至活活痛死。将人身上所有的带血的肉放进锅中用沸水煮好，“施舍”给外面那些几餐没吃的流浪者饱腹或直接将活人绑严实扔给SAD所养的几只狼狗吞噬，死相极其惨烈……
　　总之是不会有所谓的活路。这只是算较轻的处罚了。而清水惑则会在旁啜饮18世纪的葡萄酒，微笑着观看全过程。不言一语。
　　朝清水惑鞠躬，然后，无声无息地将门关上。
　　退出这个令自己觉得不适的地方。
　　在关门的那一刻，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将手撑着自己的头。
　　像是在看一场戏的孩童，纯粹得残忍。

　　退出总裁的办公室，一直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这么多年，首领终究还是变了。虽然自己依然很想像从前一样叫他一句“惑哥哥”。也很想像很小的时候可以跟着他还有其他人一起练武，一起谈天。依然像在生日时收到一条他送的精致的银质十字手链。
　　但，今非昔比。早已物是人非。
　　变了，他变了很多。变得让自己茫然、变得让自己不知所措。但是，只要能在他的手下做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就算让自己的梦想陨落，也要让他登上成功之巅。因为，这是他为另一个人温柔的承诺。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在背后帮助他，让他幸福。
　　这句话，一直埋藏在我的心底。被主人埋得很深。上面，覆盖了层层泥土。不敢让总裁知道，自己对于他的感情。他害怕嘲笑，害怕抛弃。
　　就让这句话，永沉心底好了。万万不可被惑读出。否则，自己会比那些背叛他的人死得还惨烈吧。——他不会接受这种难以启齿的感情的。
　　下意识地触摸着自己左腕上的，一条银质的十字手链。
　　一路上就这么沉思，不知不觉也回到了计算机研发小组。
　　没说什么，就沉默地推门而入。自己蓝色的眼眸，闪烁着飘忽的光。
　　“小灰回来了？……怎么了？脸色好差。”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从小到大大哥哥般对待自己的人。那位名叫内田雅的温柔男子。过了这么多年了，经历了世间的悲喜苦难，也只有他没变，依旧是个邻家哥哥般的存在。而格雷亚则已经不在了——或许是去她自己的岗位工作了吧，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
　　——自己恍神了。
　　避开那双充满了着急的眼睛。只是问道：“组长……总裁是不是说过，计算机研发部……其实，是用来与angle集团对抗的……”梦想，正在破裂，那个天真的，想要为别人设计出计算机软件的人，早已被自己撕碎。
　　许久，才听到声音：“……是。”
　　很内疚的声音，其实，组长没必要对自己如此愧疚。这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关。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执着。我淡淡地说道：“总裁应该说过该怎么做有什么顾忌这类的。请您告诉我这些规则。”其实，这是想安慰他，毕竟，自己不喜欢被别人内疚的感觉包围全身。
　　“你真的没事么……你的梦想……”他还是很担心地看着我，这个男人，始终是个温柔的存在啊。不过，温柔得有些过头了。“为SAD效力，是我最大的梦想。”我抬头，用幽蓝的眼眸对上他碧绿的眼。我知道，现在我的眼里,是坚定的目光。
　　“但……”组长想说什么，又是欲言又止。
　　沉吟了片刻，组长终于开口：“那……现在去看一下一些仪器设备和规则。”
　　“恩。”
　　与组长一起，向一些仪器设备走去。
　　很大的仪器设备，而且是全球最先进的，但是，无非就是一些人类创造出来的机器。一些用铁制成的冰冷的东西。却对人们有着很大的影响。
　　“ 是人们依赖于它们，而不是它们被人类掌控着。所有东西，都是物极必反的呢。”
　　身后，传来阵阵感慨声。
　　不用问，只有一个人会用戏虐的口吻讲出这种意味深长的话而且还透着浓浓的笑意。
　　—天立圣地。
　　如果她在的话，旁边应该会有另一女子左右。
　　——清水忧。首领清水惑的亲妹妹。
　　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干活。倒是组长开了岔，转过头，用他独有的邻家大哥哥般的嗓音问候：“啊，圣地你从英国回来了啊。诶……副总裁也在呢。”
　　“啊，内田大哥不就大半年没见么至于这样吗？”白发少女打了个哈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啊，去那里学什么西医还有什么毒理学也不跟你姐说一声，把她急得差点就杀进SAD以为是总裁把你给绑架了呢。”内田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这是去工作！是工作！医者不去外地讨教更高明的医师怎么能提高自己的技能啊。”白女少女不满地瞪了瞪他。“再说，我姐看到我平安归来不也没说什么。工作不是做得好好地的。”
　　“啊六条你怎么看到我都不问候一声啊？”她的目光朝我瞥了过来。
　　“哦。”只是简短的回答，没一会儿继续工作。毕竟，这项艰巨的任务，并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是计划将angle的电脑程序破坏吧。”
　　旁边的黑发少女轻轻开口，话中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啊。不爱说话，沉默着的人儿.
　　只是更加沉默，更加难以揣摩。
　　“是的。副总裁想提什么意见吗？洗耳恭听。”不愧是计算机研发部的组长，没有一点的慌张和惊讶，依然微笑着问道。
　　每个人都变得更加成熟，变得愈加圆滑，更知处世之道。
　　没说什么，清水忧便将用信封装着的一份文件递给我们。
　　“这是？”组长接过文件，略微扫了几眼，皱眉问道。那是一份机密文件，才会小心翼翼地用信封装着，以防泄密。而且派送这种文件的人，一般都是总裁最为之信任的手下。
　　“总裁给六条的。”张嘴吐出了几个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紫色的眼眸有着不可言喻的寒冷。下意识地微微一颤。“我的……么。”将那份文件从组长手中接过，还未拆开，看着普普通通的信封也不能想出总裁想告诉我什么。
　　实在是不知道，一个刚刚进公司的人，能知道什么。
　　“呐，应该是告诉你一些关于刚刚重组的SAD的一些未来版图吧~~。”趁我们在独自想心事之际，在一旁翻起专业的计算机书籍的天立圣地开了口。“这气氛也太闷了吧。你们每天都死气沉沉的啊。”合上书籍，天立在一旁独自说着。还去开了一台普通的计算机玩。
　　“不去陪你姐去管理DIE跑来这里做什么。”一旁环视暗无光线的研发部的忧，缓缓挤出几个字。以她的性格来看，能张口说话都已经很奇迹了。
　　“啊啊过来陪我的好朋友玩嘛，大半年没见了忧有没有想我呐？”天立整个人就抱着清水忧开心地囔着。
　　依然什么都没说。
　　清水忧直接将抱着她直蹦直跳的天立圣地拖出了研发部。“工作吧。”她说。
　　不经意间，我见到了她回眸看了我一眼，眼中，有很多言语。猜不透。
　　只听见天立的抗议声渐渐远去。
　　实际上，大脑正在运转，不知道为何清水忧今天会如此反常说了这么多的话。而且，已经是第二个SAD的重要人物向我说了些总裁转告的消息了。
　　还有，就是清水忧回首的那一眸，好像……有些嗜血，又有些玩味。
　　谁知道呢。
　　人心总是看不透的。所以，先人才说过，人心隔肚皮吧。
　　惟有工作，
　　才能暂忘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