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可是你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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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赛后，松川接过毛巾正预擦汗，突然开了口“你们是不是有人惹富士生气了？”
“你也感觉到了？”
“毕竟她平时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松川看向看台处，富士个子不高，但是很显眼，“她今天一次都没来过我们这半边吧。”
春高预算赛第一天，白鸟泽和青城虽然没对上，但是刚好分在了同一馆的左右，摄制组的人早早就到了，说是要拍一些素材，在采访如今宫城最炙手可热的两位明星队长之前，也采访收录了一些路人对今年春高的看法。
青叶城西当然一如既往的早早就到了比赛场地热身，原本在导演组的人群里没看到富士的身影，还以为她已经回东京去了。不过她却在比赛开场前五分钟出现在了体育馆内——白鸟泽那边的人已经够多了，平时的话，心思细腻的学妹绝对会比较一下两边加油的人数，甚至可能会细细的数过，然后选择站在他们这边才对，但是今天却一直呆在那半场给白鸟泽加着油，而青叶城西这边，别说加油了，她像是不知道今天同场馆另一边是曾经要好的前辈们一样，连过来问个好都没有过。
富士可曾经是他们同时排球部的直系学妹，她平时又一直是很懂礼貌的孩子，所以，绝对有什么问题。
大家突然目光一齐聚焦到了此时正在喝水的及川彻身上，他也正看着富士的方向，察觉到队友们的视线，他马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是及川嫌疑最高啊。”花卷贵大也下了判决，“你最好从实招来。”
“好过分！队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我说，是不是你们谁惹了小富士生气啊然后怪到我身上啊！”
“我和松川在上次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平时和她有联系的人除了你也没人了吧。”他眯着眼睛看向那个方向，富士距离的很远，倒也看不清表情……不过，倒也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你总不能说是岩泉吧。”
“为什么小岩就不可能惹小富士生气啊，再说了，国见和金田一和她不是也很熟吗？”
突然被点名的国见转过头来“那是因为我们家离得很近，富士学姐以前有和我们一起顺路回家过。”
“那不是更有可能吗”及川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一拍手“小国见和小富士离得近，可能哪天在家附近见面，然后惹了小富士生气，害的整个青叶城西被迁怒，也很合理吧。”
“理由呢？”
“呃……因为训练时不认真？她最讨厌不认真的人了！”
虽然借口意外的很合理，但是还是被岩泉直接拆穿“富士可不是会随便对后辈生气的人啊。”
“而及川可是会骚扰学妹的前辈呢。”松川的补刀一向非常及时“高一时不就是吗。”
“啊——跑到初中门口去堵人，哪有这样子的前辈啊。”
“那个时候富士都完全没和他说过话吧，明明知道人家胆子很小，还这样去袭击——”
“绝对是嫉妒岩泉有这样温柔可爱的学妹吧——可惜及川和岩泉完全不是一样的人呢——”
及川彻看着松川花卷两人一唱一和，仿佛这件事马上就要盖棺定论怪在他的头上，甚至连带拉踩了好多脚，忙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就听到国见开了口
“昨天在初中附近的咖啡店，我遇上富士学姐了。”国见一如既往无力气的轻轻开口，只是这次带了点生气的意味，“她有让我比赛加油。”
这下大家的视线又一次聚集到了及川身上，他有点认命的闭上了眼，但还是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最后一句，“为什么一定是我们惹了小富士呢，就不能是她喜欢白鸟……”
说到一半他自己都愣住了，喜欢白鸟泽，喜欢白鸟泽还是喜欢白鸟泽的人？喜欢谁？牛岛？
他猛地想起过去做过的某个噩梦，梦里，富士和牛岛各坐在餐桌的一边，富士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只看得清牛岛时不时的张口，回应的什么，也听不清，但是富士似乎是被逗乐了，半遮着嘴笑的很开心，然后两个人对视，牛岛起身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然俯下身，靠近富士笑得灿烂的——，片刻过后，两人分开，富士眼里含着温和的笑意和雾气，和那天再电话里听到的一样，喊他，若利哥哥。
及川前辈，若利哥哥，当时及川彻还很无语的和队里的其他人吐槽，青梅竹马而已，都多少年了，还让学妹喊自己若利哥哥，牛岛若利可真是无聊又恶趣味，可是再一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爱园曾经不是说过吗，她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和牛岛一起打的排球。
喜欢白鸟泽？白鸟泽有什么好的，喜欢牛岛若利？那种木头一样不解风情的人，哪有及川大人——
及川彻看向白鸟泽方向的看台，却正好对上正在偷看他的富士的视线，她似乎在发呆，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偷看已经露了馅，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有点局促的假装自己在看别的方向，又做着样子摆弄着手里的纸笔，欲盖弥彰的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话，最后自暴自弃的低下头，摸了一下耳垂，把自己埋在散着的头发里了。
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及川彻开始认真的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事让她生气了。
“怎么说一半没了？”花卷朝他的方向看过去，而富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场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
“喂，马上要采访了。”
“我洗把脸马上回来！”
水滴顺着滑下，及川彻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的脸，被富士曾经夸赞的脸，不可能突然变成富士讨厌的模样的脸，现在换上了困惑表情的脸，他不明白的是，这段时间富士与自己并没有交流，而上次见面时也没有——上次见面。
及川突然反应过来，在爱园生日那次，她的样子就有点奇怪。
他甩着手走出了洗手间，思考着爱园生日那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那次他只是恰巧路过，顺带送上一句祝福，然后远远看了几眼富士，那天的春上晴很漂亮，化了妆，记忆里自己也好好夸了她漂亮，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交流了才对，是觉得他轻浮？可是这样的话曾经他也说过，他对待这个自我肯定感一直过低的后辈从来就没有吝啬过夸奖，而富士虽然会慌乱，但是一向也没有反感的意思，没有理由因为这个突然讨厌他，及川彻想起刚刚她在观众席上的样子，也学着摸了一下耳垂。
背后突然传出来一声被吓到的吸气声。
及川彻听到动静，转过头，或许是及川彻的运气真的就像他一直所说的那样好，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抹绿色，富士像是没想到刚出观众席就会遇上他，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转身就欲逃跑。
“——？”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反手就抓住了逃跑的春上晴的手，他大声的向她喊出了声，“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吗？我向你道歉好吗？”
春上晴被他拽住，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她的身子好像有一点抖——及川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样对待春上晴实在太粗鲁，可能吓到她，于是他马上的松开了手，看到她没有马上要逃跑的意思，他又放缓放轻了语气，喊了一声，“小富士？”
春上晴回过头来，她没有哭，对啊，她可是春上晴啊，她怎么可能会，她怎么可能——及川刚松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就对上了深蓝色眼睛的视线，等一下，要说什么，就像以往一样的开口？问她过的怎么样？现在这种情景？等一下，她什么时候打耳洞了？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那双眼睛里读到的东西给卡住了，这么久以来，他从春上晴的眼睛里读出过什么？有敬佩的，有过困惑的，也有过慌张的，但是第一次——
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悲伤的意味。
他一时间愣住，消化着这个瞬间，这个熟悉但是从没有出现在她看自己的视线里的感情上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高二？不对那个时候已经没见过了，上一次是在，是在……
那双眼睛的主人当然没有给他回忆的时间，立刻就转头逃跑，那一抹绿色很快消失在拐角处，而及川还伸着手，在原来的位置，然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是在初中时候，是毕业典礼那天，她看岩泉的眼神。
“天啊……”
及川彻扶着墙，刚刚签过她的那只手，现在抚上自己的右胸口，那一阵发麻的感觉从脚底一路顺延爬到了心口的位置，然后，轻轻的捏了一下。
感受心脏仿佛要融化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可是你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