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你》不纵欢

5、第五章

　　啊啊啊，要死啊，我今晚和于跃在干嘛？

　　乐意趴在沙发上，整个脸蛋都陷进了沙发里，白皙的小腿恨铁不成钢地踢着无辜的沙发，嘴里念念叨叨着。

　　过了一会，乐意才顶着一个鸡窝头重新坐好，我好像喜欢上于跃了。

　　我们怎么可以喜欢上于跃呢？虽然于跃为人绅士，阳光又乐观，积极又向上。我们谈天说地，分享生活的琐碎小事，一起吐槽那些惹人烦的人，他对我也总是事事有回应……确实，乐意觉得和于跃在一起很开心，给高三的枯燥生活带来的很多乐趣，就像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玩那么快乐。可是乐意知道并且因为两个性别不同，在交往中两人无法做到肆无忌惮，毫无保留。

　　在教室，在回家路上，那么暧昧不清的氛围，乐意要说自己毫无动心是不可能，无法否认的是她不仅不抗拒，还沉浸其中。

　　她的心动，于跃的靠近，这都告诉着乐意他们已经越过朋友的界限，生出男女之情。

　　可是现在已经4月下旬了，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他们有什么资本去谈这些风花雪月呢？

　　乐意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和于跃相处。

　　必须保持距离，不能让这些情绪影响高考。

　　乐意想起了一件事，下周一晚修就要调位了。乐意觉得是时候问班主任讨些福利了。

　　和乐意的草木皆兵不同，于跃陷入了巨大的狂欢之中。
　　乐意的不抗拒，告诉他乐意对他也是有意思的。

　　“crush”的火苗没有被浇灭，反而越燃越旺。于跃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回味着今天的甜蜜。

　　周日晚上，于跃到达教室时，乐意已经在学习了
　　。
　　于跃回到自己的桌位，遨游在题海中的乐意并没有留意他。于跃挠挠头，有些失望，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什么献殷勤，热情问好都没有。在微信上聊天也是，总是不回信息。

　　乐意整晚都在认真学习，于跃都没听过她说话，除了许梦晓给了她一碗甜品，她和许梦晓聊了几句。所以整个晚修，于跃都不好意思打扰认真的乐意，自己也安分守己地复习。

　　直到下了晚修后，乐意和李晓彤在讨论问题，于跃强势地加入进去。但是没聊多久，李晓彤就要回宿舍了，只剩下了于跃和乐意。

　　于跃还在认真算数，乐意忽然发现了许梦晓给她的甜品芋圆西米露忘记吃了，正好她也饿了，就直接拿出来吃了。

　　于跃看到后，哀怨地看着她，问道：“好吃吗？”

　　乐意：“挺好吃的，你要吃吗？”

　　于跃点了点头。

　　乐意迷茫了，她只是礼貌一问，没想过于跃会答应的。但是又确实是自己不厚道，人家帮自己算数，自己在这吃独食。

　　“只有一个勺子喔。”乐意小心翼翼地看向于跃，希望他能说出拒绝的话。

　　于跃怎么可能会拒绝，他做梦都想和乐意用同一个勺子。
　　看到于跃没有拒绝，乐意把甜品递给了他，还顺手把于跃正在算的题拿了过来接着算。

　　于跃吃了几口，就还给了乐意，乐意忙着算数，摆了摆手拒绝，没想到于跃把盛着甜品的勺子递到嘴边，乐意看到后整个人的脸蛋都红了。

　　她推了推他的手：“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于跃被拒绝也不尴尬，笑眯眯地看着害羞的乐意。放下了甜品，继续和乐意做题。

　　不行了，不行了，于跃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会啊！

　　等把题做出来，已经很晚了，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晚上的校园很是寂静，教学楼的灯只剩几盏还亮着，不远处的学生宿舍楼却是灯火通明。校道上，暖黄色的路灯整整齐齐地排在两排，于跃和乐意的影子一长一短并排落在校道上。

　　乐意看着两人靠得极近的影子，乐意悄悄向于跃靠近了一小步，两人的影子就贴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我们的影子在贴贴耶。

　　如果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啊，忘记高考，忘记理想，忘记远方，只看着身旁的意中人，靠近他，拥抱他。
　　乐意知道，只要于跃在身边，他们两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近对方，渴望对方。

　　乐意没办法控制自己，于跃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甚至不想控制自己，她只能寻求外界的帮助了。

　　于是周一下午，乐意去找了班主任，她的语文老师。

　　在所有的老师中，乐意最喜欢语文老师，也因此乐意自荐成为了她的课代表。

　　班主任看到自己的课代表过来，还以为她来拿试卷，就把试卷递给了乐意。

　　“老师，晚上是不是要调位啊？”乐意扭捏地问她，走后门的事情她头一回做，她的手都蜷缩成了一团，紧张到冒汗。

　　“对啊，怎么啦？”班主任疑惑地问他
　　。
　　“我可以看看新的座位表吗？”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班主任就直接打开电脑给她看了。

　　乐意找到了自己，同桌还是李晓彤。很快也找到了于跃，这次他坐在了乐意的隔壁再隔壁组。

　　看到她和于跃调开了，乐意立马放松起来，蜷紧的手指马上释放，手心往裤子擦了一擦，吞了一口口水，把原先准备的草稿丢掉，心满意足地向老师道谢，离开办公室回到教室。

　　希望调位后我不再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了。

　　到了上班会课的时候，班主任公布了新的座位表。于跃看到自己和乐意分开了，他有一点伤心，但也开心。

　　伤心是因为不能和乐意亲近，开心是因为远距离可以抑制住他靠近乐意的想法。

　　他转头看了一下乐意，摆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像一只悲伤的小狗，需要主人摸摸头。

　　乐意失笑，用唇语说：“没事的，坐好。”于跃就乖乖地坐好了。

　　下晚修铃，高三（8）班的同学就要开始搬座位。实际上，还没有响铃的时候，有一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收拾东西了。

　　要开始搬座位，姜健就开始嚷嚷：“要和你们分开了，高三最后一次调位了，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坐一起了。”

　　“如果我们4个都复读还是有可能的。”乐意开玩笑道：“但我并不想。”

　　于跃始终没有说话，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搬好座位了。

　　他搬完自己的东西后，走到了乐意的位置，帮她收拾东西。乐意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风扇，驱蚊水，打孔机……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怪费时间的。

　　乐意看着埋头帮她收拾的于跃，心里涨涨，像是装满了蜜糖的罐子，快乐都快要溢出来了。

　　等乐意搬好桌位，收拾好东西已经很晚了，教室都没有几个人。她看了一眼于跃，于跃应该收拾好了，坐在桌位上背古诗。

　　于跃一边背古诗，一边都留意着乐意的动态，看到乐意收拾好了，还往他那着看了一眼。于跃就背上书包走出教室，在走廊门口等乐意。

　　没多久乐意也出来了，两人一起走下楼回家。于跃拿过乐意的书包，背在自己的胸前。

　　乐意有话想要对于跃说，可她不知道怎么说，一直都在扣手指。

　　“于跃，快要高考了，我们好好加油吧，考出自己最理想的成绩。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反正就是，就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好了，该干嘛就干嘛，不用管我。”

　　乐意说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看着于跃，生怕他露出异样的表情。

　　于跃没有说话，她知道乐意说得对。现在这个节点，不应该想除了高考以外的事情。可是心动的感觉让他沉沦，像毒品一样，尝试过就会上瘾。只有不断靠近她，于跃才能感受到满足和快乐。

　　“我知道。”于跃小声地说，低下头，快要把头埋到胸前了，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乐意抓住了他的衣摆，和尽量温柔地对他说：“来日方长，未来可期。我们现在还年轻，我希望我们都能变成更优秀的人，最更高处相见，甚至在更高处……在更高处做更多的事情。”

　　其实，乐意想说的是在更高处相拥，但是不该这个时候说。

　　于跃其实什么都懂，但是他会眼前的快乐所诱惑，然后自己欺骗自己。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这晚风，静静地陪伴着身边的他。

　　明天开始，又是要好好努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