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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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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
盂兰盆节在长野县的巧遇仿佛落入溪流的泡沫一样，不再有声响，直到毕业典礼，物部知章也没再遇到过他们。
如今，这一届的警校成员全体身着警服，容姿端正的坐在大礼堂里，听着现任警视总监的训话。
这一天之后，他们就将各奔东西，迈上人生的新征程，礼堂里充满了庄重肃穆的气氛……才怪。
物部知章被旁边的同学推了一把，这才没真的睡过去。
“虽然总监的话是很无聊啦，但你也别真的睡着啊，注意一点，马上要起立了。”
“抱歉抱歉，昨天睡得有点晚了。”他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临近毕业，时雨的案子却迟迟没有进展，物部知章有些焦虑上头，一个不注意便连续熬了几天，此刻脑袋正微微胀痛，正是熬夜留下的后遗症。
冷静一点，他对自己说。时间还有的是，急躁反而会让人漏掉本应发现的线索。
毕业典礼终于接近尾声，主席台上正在进行最后一项毕业证书授予仪式，毕业生代表不出意外的正是降谷零。
物部知章打了个哈欠，为了缓解困意他登陆了久未查看的论坛，意外地发现外传漫画更新了最后一部分，正是关于这场毕业典礼的故事。
【妈妈，他们好帅！】
【哎，这是五人组最后聚集在一起了吧】
【楼上的快别刀了】
论坛内大多是一些不舍、告别的话，没什么特别的信息。
物部知章觉得这个论坛似乎有意识的对他屏蔽了一些重要的内容，他能看到帖子里谈论的未来相关的话题，但具体到细节时却仿佛被屏蔽了一般，什么也搜索不到。
例如五人组的牺牲，他至今仍然不知道究竟是哪四个、因为什么而遭遇了不幸。
这种被剧透到一半又戛然而止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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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结束后是一小段难得的空闲时光，趁此机会，物部知章的班里组织了一次聚餐活动。
餐桌上，被谈论最多的还是未来的分配去向，即使无意打听，物部知章还是听到了满满的八卦。
大家分配的去向五花八门，大部分是去地方警署，少数人进了警察厅，而这一届毕业直接进搜查一课的人数为零。
五人组中，伊达航和大多数人一样，分配到了地方警署，至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进了□□处理班一事已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学生期间就有爆处组的人来招揽他俩，这在同学中早已传开了，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的去向却没人说得清楚。
有说他们去警护科的，也有说去警察厅的，但都没什么可信度。
结合论坛中提到的信息，物部知章的心中有了个猜想。
说到需要保密的部门，他只想到一个，那就是公安，考虑到那两人确实相当优秀，物部知章觉得，他们两人进入公安的可能性不小。
不过警视厅和警察厅都有相应的职能部门，就是不知道这两人去的是哪里。
但也不是所有公安都需要像这两人一样隐藏身份的，所以这两人未来是进入公安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吗？
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说起来，物部君，你被配属到了哪个部门？”物部知章正默默的缩在角落里想事儿，忽然有同学把话题抛到了他身上。
不过物部知章倒也不介意别人打探他的消息，很自然的回道：“是机动搜查队。”
话音刚落，周围的同学便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机搜？真没想到啊。”
“诶，物部同学看起来不像是去机搜的样子啊，我还以为你铁定会去科搜研之类的地方呢。机搜的话……会很忙吧。”
“不过配属在本厅还是挺好的，未来也更方便调去其他部门。”
“啊这么说来我们这一届好像只有物部君去了机搜吧。”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物部知章苦笑道。
他最希望去的部门是搜查一课不假，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能优秀到打败一大票既有能力又有经验的老警察，直接以毕业生的身份进入搜查一课。
按照物部知章自己的规划，他原本以为自己也应当是和大部分人一样从某个警署开始干起，然后积攒资历慢慢往上爬，但这个配属去向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警视厅刑事部第三机动搜查队？
物部知章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这可真是个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啊。
机动搜查队虽然和搜查一课一样隶属于刑事部，但机搜平日里更多的是负责在辖区内匿名巡逻，当发生案件时，一般会先行进行调查，而碰到类似杀人案这种大案时，更多的是在进行初期调查后移交搜查一课，大部分都不会跟到最后。
可以说，虽然同是隶属于本厅的警察，但机搜相较于其他部门而言存在感略显薄弱。
物部知章倒不是对工作本身有什么意见，只是机动搜查队的职责决定了这必定是份长期外勤加夜间值班的高强度工作，没有时间、接触不到案卷资料，这对于需要调查寒河江时雨案的他来说算是最下等的签了。
而且他看上去像是适合这份工作的人吗？
机搜需要长期出外勤，随时处理辖区内的突发情况，因此对于队员的开车水平、体力以及洞察能力都有一定的需求。
他开车没有问题，但体力马马虎虎，至于洞察力……虽然可以后天培养，但相较之下老警员的优势比菜鸟更高，机搜不直接从地方警署调人，反而要了自己这么一个新人，物部知章是一头雾水。
虽然有听说过机搜十分缺人的传闻，但也没有饥不择食道招自己这种离要求相去甚远的人吧，况且这一届只有他一个人进了机搜，实在是太诡异了。
物部知章甚至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思索再三后，他决定过几天去找教官探探口风，却没想到教官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大吃一惊：
“物部同学，你来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找我呢？”
教官一改往日的严肃，他泡了两杯茶，和蔼的招呼物部知章坐下。
物部知章有些迟疑：“教官您知道我会来找你？”
教官捧着茶杯笑了，“那是当然，我想你现在一定在疑惑为什么你会被分配到机动搜查队吧。”见物部知章点头，他又道：“实不相瞒，向机搜推荐你的人正是我。”
不出所料，他看到了物部知章呆愣的神情。
教官放下茶杯，神情严肃声音洪亮的问道：“物部君，你知道机搜的职责是什么吗？”
物部知章也不由得挺直了身子，仿佛回到了被教官训话的日子里。
“是，机搜的职责是匿名在东京都内巡逻，随时处理都内各处的突发案件，协助其他部门进行初步调查。”
“你说的没错，机搜的事情多且杂，东京都这么大的区域，哪怕机搜有三个队伍，人手还是严重不足，前些日子机搜队队长申请成立第四机搜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物部知章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别人的闲聊中听过一些，“是有所耳闻，但是这件事……好像被驳回了？”
“嗯，上面说资金不足，”教官叹了口气，走到窗边背对着物部知章道：“我年轻时也是机搜的一员，现在的机搜队长高桥警视就是当时带我的前辈，前辈一直致力于扩大机搜的队伍。”
说到这里，教官忽然停住了，他的眼神透过窗外望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物部知章没出声打扰，静静等着下文。
不一会，教官又接着说道：“前几日他和我通了电话，前辈说增设四机搜的目标在他的任上大概是完不成了，不过，上面同意了他的折中方案。”
“您指的是？”
“人手不够只是原因之一，机动搜查队任务繁重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事情太杂，巡逻时的效率太低，‘如果有人在机动队员执勤的时候能在后台对任务进行筛选、分配、指挥的话，或许效率可以提高不少’——这是前辈的原话。”
教官走到物部知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前辈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员，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直白的说，除开电脑课，物部你在学校的成绩不算出彩，只是比垫底稍微好一点。”
物部知章尴尬的挪开了眼神，倒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
教官看到了物部知章的小动作，笑了两声，道：“别这么畏畏缩缩的，我说这话也不是要批评你，相反，我觉得你很优秀，一点也不输给那几个显眼的家伙，只是有点偏科而已。物部君，说实话，你对自己的认识有些不足。”
物部知章受宠若惊，这还是他在选择成为警察后第一次收到如此高的评价。
“第一次的小组作业我就注意到你了，我记得那是个拯救人质的模拟训练吧，你虽然不是小组的核心人物，但却能把所有流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几乎所有组员都无意识的按照你的安排去行动。最后的成绩虽然不是最快的，但你们组却是唯一一个考虑到所有突发状况的组，教官们对你们的评价都很高。”
物部知章有些惊讶，那次的训练在他的印象中甚至有些模糊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提及，他犹豫的回了一句：“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教官轻笑了一声，忽然转移话题，“我想，你在刚进警校时应该有和人交流过选择成为警察的原因吧。”
见物部知章点头，教官又接着说：“每个人的理由都各不相同，其中不乏许多离谱的，说出来不怕你笑，教官我当年就是因为电视剧里的警察太帅才选择了这个职业。”
说罢，他神色一正，道：“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选择的这个职业，未来，不，在你们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希望你不要浪费自己的能力，去把它用在拯救他人，维护正义上，你做得到吗？”
这一刻，物部知章的心被触动，他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被人建议去考警校的下午。
“去当警察吧，感觉知章你未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好警察的。”
只是和那时相比，他的心境稍稍变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