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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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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总算有人来通知他们去做笔录了，当然，三个人是分开进行的。
物部知章被带到了最西边的问询室内，这里的布置和警视厅其他问询室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房间内，一男一女已经在等他了。
年轻男子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正对着电脑，明显是记录员，而另一名中年女性则是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职业装，倚在窗边抽烟，她的目光投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听到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后，她才回过神来掐灭香烟，笑着招呼物部知章坐下。
“你好，我是有森，这次爆炸案的负责人。”女子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负责人？居然这么高级别的人来做笔录吗，物部知章愣了一下。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正式进入了问询程序。
“你在爆炸发生前，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我一直都在演奏大厅里，要说异常的话，除去青田茜的死亡，就是场馆停电了。”
按照流程，有森警官详细询问了爆炸前后现场的情况、有无可疑人员等等，物部知章也一一作答，就在他以为笔录很快会结束时，有森警官忽然话锋一转。
她合上了手中的资料，靠在椅背上，问道：“说起来，物部警官，你当晚去观看音乐会的理由是什么？”
虽然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物部知章还是不动声色的撒谎道：“一时兴起而已，最近忽然对音乐有兴趣了，正好克利欧乐团的门票也在打折。”
“哦，是这样的吗？”有森警官将棕黑色的长发别在耳后，话里有话：“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为了某个人去的呢。”
物部知章察觉到了对方问话中的意有所指，他沉默了几秒，还是打定主意装作一无所知。
“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有森警官挑了挑眉，接着换了个话题：“一个月前，神谷町的爆炸案，你和三机搜也参与了吧，我听说你是从犯人的社交账号上找到关键的炸弹设计图？干的不错。”
物部知章可不觉得她这时候提一个月前的案件是为了夸奖他。
话题跳跃的很快，物部知章一时摸不清对面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有森警官是觉得这次的爆炸案和神谷町的那次是有关联的吗？”
有森警官笑了笑，“不不，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来。”
“还记得那两个炸弹犯吗？我听负责这起案件的同僚说，他们在审讯的时候怎么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将炸弹的设计图上传到社交账号上的，明明连炸弹勒索这么大的罪都认了，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物部知章总算弄明白这人想说的是什么了。
炸弹的设计图是他通过非法手段，黑进犯人藏身的网吧拿到的——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对上面的说法则是设计图是他通过犯人的社交账号找到的。
然而，物部知章虽然能在电脑网络中将一切细节弄的天衣无缝，但他却无法影响到犯人本身——社交账号是他自己的，有没有上传过图纸犯人一清二楚。
也许大部分人都以为是犯人在胡言乱语——当然，物部知章也是如此希望的，而面前的这位有森警官却不在此列。
她在拿这件事试探自己。
物部知章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他确信面前的这个人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才会采用试探这种迂回的方式。而仅仅凭借犯人的只言片语就对现役警察做出处罚，这种做法即使是公安也会受到责难。
因此，他神色轻松的回道：“这难道不是犯人惯用的伎俩吗？为了脱罪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哦，是吗？犯人明明承认了所有罪行，却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死咬着不认，这究竟有什么好处呢？不承认上传过图纸也没法给他们争取减刑啊。”
看来她手上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然这时候她就应该拿出来摆在自己面前，让我哑口无言了。物部知章心想。
因此，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道：“谁知道呢，犯人的想法我也很难理解。”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有森警官先败下阵来。
“算了，”她叹了口气，转向一旁的记录员，“你，稍微出去一下，哦，顺便帮把监控关了。”
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该说你是滴水不漏呢，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呢？你对我说起谎来可真是眼睛也不眨一下啊，物部知章先生。”
有森警官将一沓资料从文件袋里抽出来，推到物部知章面前。
物部知章简单的扫了几眼，皱眉道：“你们调查我？”
递过来的资料里除了物部知章本人的履历外，还有与他相关者的个人信息，包括物部院长、藤泽阿姨、时雨等等。
他望向坐在对面的有森警官，后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物部知章想到前段时间下班路上感受到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以及造访物部孤儿院来调查噪声的所谓的“巡警”。
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被挑明了后，物部知章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家人们被人暗中观察了整整一个月。
他深吸一口气，言语中满是不悦：“对一般群众进行跟踪调查，这就是你们公安的手段吗。”
“你也知道我们是公安。”有森警官摆了摆手，“为了国家安全做一些出格的事，上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追究的。”
物部知章彻底冷下了脸。
“哦，那请问我们对国家造成什么威胁了？”
听到这话，有森警官反而笑了，“抱歉抱歉，我并不是想恐吓你，只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戒心多了，我不得不挑明一切，用这种方法展现我们的诚意。”
“诚意。”物部知章用略带讽刺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是啊，诚意。”有森警官叹了口气，她没有在意物部知章的语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了这么多，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公安，不，是我个人对你的了解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你昨晚会出现在那里是为了见青田茜，理由是寒河江时雨，我说的没错吧。”
物部知章沉默着没有回话。
“怎么了，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来吧，畅所欲言吧。”
物部知章还是没理她。
“难搞的小子。”有森警官小声的抱怨了一句，“青田茜已经死了，她放在后台的个人物品也被炸弹炸飞了，租住的公寓也烧成了灰——你是这样认为的吧。”
“那么，如果我说我们获得了部分青田茜的遗物呢？”
物部知章猛然抬起头，在撞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摆了一道了，这个人是故意说这些引他上钩的。
物部知章叹了口气，问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有森警官：“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的技术很厉害，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们的协助者。”
“加入公安？”物部知章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是协助者，而且我看你也并不愿意加入公安吧。”
物部知章不置可否，他问道：“我只是讨厌卷进麻烦里面……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呢？”
有森警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下意识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介意我抽根烟吗？”
“请自便。”
她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时间，小小的问询室烟雾缭绕。
“在你答应之前，我只能给你透露一点点。”
有森警官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而物部知章也不着急，坐在原处默默等着。
一根烟抽完，她总算开口了。
“该从什么个地方开始讲起呢……简而言之，青田茜的案件涉及到我们正在追查的一个组织，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组织，我相信从昨天的事件中你应该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
毒杀、炸弹、纵火……确实，这伙人不仅危险还十分嚣张。物部知章点了点头。
有森警官又接着说道：“这次的案件发生前，我们提前一点收到了风声，虽然没来得及救下青田茜，但我们确实获得了一部分青田茜的遗物，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她看向物部知章的眼睛。
“现在，我们准备向这个组织内派遣一个卧底——通过这次青田茜案件获取的路线。而这个路线，怎么说呢，有一定的难度，尤其是前期，但如果有你的技术那就不同了。”
“我希望，你能成为那位卧底的联络人和协助者，而作为交换，你可以随意调查我们手上拥有的青田茜的所有遗物，并且我还可以动用权限让搜查一课重启寒河江时雨案的调查，直到你满意为止——当然必须是秘密进行的。”
“如何？这个条件足够丰厚了吧。”
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有森警官沉默良久，问讯室内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最后还是物部知章打破了这片沉默，“最后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技术是最主要的原因，这毫无疑问，嗯，”她顿了顿，“大概占百分之七十吧，至于剩下的……你忘记我曾经调查过你了吗？”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但我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虽然你在某些事情上做的有些出格，但我们这边也是一样的，没什么立场指责你。”
沉默了许久后，物部知章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