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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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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拒了野村宪司的再三邀请，物部知章准时来到了克利欧乐团的音乐会现场。
倒不是对音乐有多大的兴趣，他来此只是为了调查一个人。
青田茜，克利欧乐团目前的首席钢琴家，同时也是寒河江时雨案的证人及第一嫌疑人。
物部知章之前也调查过青田茜，黑到的搜查一课的资料里也有一份她个人的案件笔录，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要么就是她真的与案件无关，要么就是她伪装的太好，连资深的警察都被骗了。
物部知章不敢妄下定论。他原本想找一些更合适的场合接触对方，但就在几天前，青田茜即将举办谢幕演出的新闻忽然登上了报纸的头条。
如果青田茜真的隐退的话，那以后寻找她的踪迹就会变得更加困难了，这让他不得不急匆匆的来到音乐会现场碰碰运气。
克利欧乐团成立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只有三年，团长是一名前摇滚乐手，在娱乐圈小有名气，他既是出资人，又管理着乐队里方方面面的经理人，这么一个外行人办的玩票性质的乐团，一开始并不为其他人看好。
和其他成名的乐团相比，克利欧乐团底蕴不足，但相对的也没有那么多传统包袱，再加上团长脑袋活络，利用自己曾经混娱乐圈的经验，将一些流行乐曲甚至是网络歌曲改编后在音乐会上演出，这也为他们赢得了不少年轻观众。
乐团最火热的时期，是留学归来的钢琴演奏家寒河江时雨宣布加入乐团的时期，而乐团最低谷的时期，正是现在。
寒河江时雨死后，接替她的青田茜虽然业务能力不差，但花边新闻实在太多，再加上她的性格恶劣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更加引起了粉丝的反感，原本一票难求的音乐会也渐渐变得冷清了起来。
这时候宣布退团的青田茜，与其说是主动退出的，更像是被辞退的，“谢幕演出”不过是个遮羞布罢了。
物部知章顺着票据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距离开演不过五分钟了，观众席上还没有坐满，台上的乐器都已摆放妥当，时不时有工作人员在其间穿梭。
物部知章看了一眼手表。预定的演出时间是两个小时，开演时间是晚上七点，乐团的后台是不对外开放的，唯一可能接触到青田茜的机会只有在表演结束后，乐手们退场的那条必经之路上。
他准备早些离场，装作粉丝等在那里，借着索要签名的机会接触青田茜。
物部知章也清楚，这个计划比较粗糙，但没办法，事发突然，他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了。
“抱歉，能让我们进去一下吗？”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个男声从上方传来，物部知章闻言挪动了下位置，让后来的两人进去。
那两人坐下后便开始聊了起来。
“呼，还好赶上了。”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陪你来看音乐会啊。”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小阵平你也没什么事。千速姐正好给了两张票，可不能浪费啊。”
嗯？
物部知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两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仍在交谈着。
“话说你最近交往的那个女生呢，为什么不邀请她来？”
“很不幸的是，我已经被甩了，就在昨天。”
“所以，我就是你的备用选项是吧。”
这究竟是什么运气啊。物部知章感叹到，算了，就当做不认识吧。
而在他们身后两排，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金发男子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演出时间已到，乐手陆陆续续的上台，但关键的钢琴手的位置却一直空缺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上台下都传来了众人疑惑的交谈声。
差不多又过了五分钟，一个身着紫色礼服的身影才从后台匆匆跑来，正是青田茜，她双手提着裙摆，脸色惨白。
作为今天的主角，青田茜对迟到毫无表示，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钢琴凳上，似乎是准备就这么开始演出了。
指挥愣了一下，转身向观众鞠了一躬，随后挥舞起指挥棒，演出正式开始了。
第一首曲目是经典的莫扎特第二十四钢琴协奏曲，然而乐声响起时，所有人都皱起来眉头。
原因无他，这个钢琴音实在是太乱了，哪怕是没有学习过乐理知识的物部知章也察觉到了不对。
台下，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重，而台上，其他乐手虽然仍在演奏着，但也有不少人用眼神交流，满脸茫然，指挥的动作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青田茜却仿佛一无所知一般，仍在弹奏着。
她的身体几乎快贴到钢琴上了，原本应该是弹奏快速音群的地方全被杂音盖过，她的手腕重重的砸在琴键上，到了这一步，乐团演奏的与其说是乐曲，倒不如说是噪音了。
其他的乐手陆续放下了手中的乐器，整座大厅只剩下青田茜的钢琴音。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萩原研二则说道：“我说小阵平，那位钢琴家小姐是不是不太对劲？”
观众席上的讨论声越来越大，不少人甚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乐团的工作人员似乎也忍不住了，有几个直接跳上舞台，向青田茜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青田茜忽然停止了演奏，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向观众席的方向走了两步，随后一头栽了下来。
这一突发事件吓坏了现场的所有人，几秒钟过后，才有工作人员试探性的走上前，推了推青田茜的手臂，她却毫无反应。
现场再一次骚动起来。
不一会儿，有个工作人员手持麦克风走上舞台，询问现场的观众中有没有医生或者相关职业的，但是没有人回应。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两人双双站起身来向舞台方向走去，他们向工作人员亮明了警察的身份，随后查看了一下青田茜的状态。
物部知章也悄悄跟了上去。
萩原研二伸手触碰了下她的脖颈，道：“很遗憾，她已经死亡了，你们还是赶紧打报警电话吧。”
工作人员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女性，看上去十分慌张：“已经打过了，救护车也叫了……那个，现在该怎么办呢？”
松田阵平：“保护现场、安抚观众，你们只要负责这些就行了。”
“抱歉这位先生，请不要靠得太近。”萩原研二看见试图靠近青田茜尸体的物部知章，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那个，其实我也是警察。”物部知章把自己的警察证递过去。
萩原研二确认了一番，随后将警官证还给了对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同事……”
话还没说完，大厅里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停电了？
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打开后置电筒，借助这点点光源，总算能稍微看清楚一点周围的情况了。
工作人员：“非常抱歉，可能是跳闸了，这个场馆之前就有这样的问题，我现在打电话通知维修人员来处理。”
松田阵平摆摆手，“不必了，我去看看好了，你把位置告诉我。”又对萩原研二说：“现场这里就交给你了。”
“OK。”
物部知章没有管其他人的动作，他只是蹲下身，借助手机微弱的光芒，又仔细查看了一番。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体温也在逐渐变冷，青田茜是真的死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明线索就在眼前，却因为意外而断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物部知章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一旁的萩原研二还以为他是在寻找线索，于是问道：“你怎么看。”
物部知章这才回过神来，“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毒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这位青田茜小姐最后那些举动……真的是十分古怪，”萩原研二分析道：“但是如果说这是因为她在毒素的影响下产生了某些幻觉，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一直站在两人身边的那位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您是说，青……青田她是被人谋杀的？”
“不，倒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毕竟疾病造成的幻觉和猝死情况也不在少数，我们这也只是推测而已。”
为了不引起恐慌，萩原研二费了好一番口舌安慰工作人员小姐姐，这才稳定住对方的情绪，他又望向一直在检查尸体的物部知章，后者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
“抱歉，我这边看不出什么更多的了，果然还是等搜查一课的人来了比较好。”
一个机搜队的，一个爆处组的，都不是处理这类杀人案的专家。
这时，萩原研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松田阵平打来的。
“怎么了小阵平，照明没法恢复吗？”
他透过听筒听到了松田阵平粗重的喘气声，轻松地表情逐渐转为疑惑。
“小阵平？”
又过了一会儿，松田阵平的声音传来，他言简意赅的说道：“照明恢复不了了，这不是跳闸，电线被人为剪断了。”
说罢，他又深吸了口气，道：“而且，我在青田茜的休息室里发现了一枚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