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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07 ...

  •   祁森把手机屏幕转回自己,摸着脖子满脸无奈:“他们问我是什么时候有的对象,我哪里有对象,只能跟他们说可能是猫干的。”
      “除了猫还能是谁干的坏事?”
      手机被放到一边,祁森支着地板看猫,后者的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依然静默地拿一双圆眸望着他。
      “装傻?”
      猫眨眨眼。
      祁森对它看了半晌,抬头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是傍晚,天色橙蓝交映。
      “……你再不承认的话,”他暗青色的眸子映出天空的模样,云淡风轻,“以后别想我抱你。”
      空气安静了片刻。
      祁森眨了一下眼,一道身影突兀截断他望向外界的视线,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对方已经俯身。肩膀被握住并施了向后的力,祁森一时重心不稳,后背与地板相碰,后脑勺本来没接触地面,却也很快被抵到地板上。
      温热的唇捕获了他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轮廓有点尖利突出的犬齿碾在唇上的感觉很鲜明。
      祁森把咬他的人推开一些,闭眼扭头道歉:“对不起。”
      灰发男人撑起身,盯着他泛上血色的面庞看。
      祁森把手挡在嘴边躺地板上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抬起眼皮去看刚才突然出现的人,后者一双黄铜眼眸,瞳孔还是兽类的竖瞳,只是在阴影里变成了比较圆润的椭圆。
      不是暧昧不清的梦境,而是近在咫尺的真实存在。
      祁森:“地板挺冷的,你打算让我躺多久?”
      片刻后,祁森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灰发男人坐在他身旁,毫无顾忌地贴着他,坐姿非常随性。
      “你有名字吗?我指除了Gray以外的名字。”祁森放下杯子,也靠进沙发抱枕里。
      “岳颍川,”男人的声音跟外表一样冷,但是富有磁性且低沉平稳,“山岳的岳。”
      祁森反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是头一次听到这家伙开口说话,忍不住好一阵感慨,然后问道:“颍川是古代那个地名吗?”
      岳颍川:“对。”
      祁森靠在沙发上挖掘脑海里有关这个地名的历史信息,旁边的人忽地出声:“两千多年前,我在颍川的一座山里被人发现了。”
      祁森转头看他。
      晚霞开始绚烂起来,橙红色的光线落进客厅,反射到灰发男人身上,也铺散进他的黄色眼眸里,那双眼睛像是嵌在深邃五官上的一对橙黄晶石。
      祁森突然回神:“你是E国短毛猫吧,两千年前怎么可能在这边。”
      岳颍川面无表情地看他。
      “咳,”祁森摸着脖子笑着转头,“抱歉,现在好像没有研究物种起源的必要……”
      岳颍川看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转移视线看向落地窗外,眼中瞳孔缩了缩,声音依旧冷然:“我是山中灵气聚集而成的灵体,形体并不固定。”
      祁森:“随机变成猫的?”
      岳颍川颔首,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里沉默许久,祁森捂嘴思考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出疑惑:“我十岁的时候看到的猫,是你吗?”
      岳颍川:“是我。”
      “……”祁森支着下巴跟他对视一眼,视线又游移到别处去,“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岳颍川没立刻回答。
      祁森看他,跟一双安静的眼睛对上目光。
      “在山里发现我的那个人是个书生,我那个时候还是幼体,他把我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岳颍川漠然的面庞在余晖中好像柔和了些,“他为了照顾我花费不少心思,其实我不属于活物,就算放在山里不吃不喝也无碍。”
      “后来他抱着我,说我生于颍川,毛发颜色与山岳相近,那便作岳颍川称之。”
      古代人也喜欢给宠物取名字啊。祁森不禁想道。
      “他年逾古稀的时候患上痨病,身体越来越差,天天咳血,食不下咽,瘦得不成人形。”
      “由于始终未曾婚娶,并没有人陪伴他,邻里想照顾他的人总被他谢绝,连我想要靠近他,也总被他赶远。”
      岳颍川垂眼,面上神情染上点倦色。
      “我那个时候不懂他。一开始以为我活得跟他一样久,他听信民间传闻惧怕我,但他躺在床上望着我的时候,并没产生过恐惧的情绪;哪怕自己吃不进去东西,也总是撑起一副病躯去给我找吃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一直如此。”
      “年纪尚轻的时候,他会在下雨的夜晚抱着我在窗边静坐,在烛火旁听雨声,有时候夜里寒冷,他会将我放进衣襟里。”
      “最后那个晚上,雨声依旧,我靠近他的时候终于没有被赶开,烛台里的蜡烛已经快燃尽,我蹲在旁边看他很久,忽然发现他消失了。”
      岳颍川抬起眼,唇瓣淡到快没血色:“既然一定会离开我,那为何当初将我从山中抱走?”
      晚霞在窗外燃烧出浓烈厚重的色彩,于无声中恢宏瑰丽。
      祁森坐起身,垂眼抬手伸出手指拂去淌到岳颍川下颌边的一滴泪水,然后放下手。
      岳颍川也直起腰来,抓住他的手臂。
      他苍白面颊上的眼角有着一抹清淡血色,一道泪痕若隐若现。
      祁森面容沉静,温和地望着他,轻声道:“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岳颍川的瞳孔扩散了一下又收缩,他盯着祁森,启唇:“我不确定。”
      祁森垂眼扭头轻笑一声:“不确定的话为什么晚上要对我那样,刚才还咬我。”
      岳颍川:“人类会以那种方式表现独占欲。”
      祁森:“没有人想过独占你吗?”
      岳颍川:“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祁森:“这两千多年没有人以相同的方式疼爱你吗?”
      岳颍川:“我只在意你。”
      祁森听得耳朵热,他蹙眉瞧了一会儿注视他的人,无可奈何地抬手摸脖子:“以后别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岳颍川:“那是宣誓主权的方式,你也可以对我做。”
      祁森站起身,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灰色短发:“都在哪里学的……”
      -
      杂志社办公室里,祁森的助理之一倒了杯茶回来,端着杯子路过祁森的座位时,忍不住顺势靠在办公桌边:“森哥。”
      祁森抬头看他:“什么事?”
      “要不你把衬衫扣子再往上多扣一个?”助理面部深沉地抿了一口水,“锁骨那里真的太明显了。”
      祁森一怔,捂眼捏住衬衫领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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