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丶根号二

3、告白

　　莫殊雲一愣，她认识自己？
　　“怎么？能让文哲在开学第一天就和别人吵起来的人，我记得你，不是很正常吗？”马辉霖笑了笑，她放下手中的酒，直视莫殊雲的眼睛，问：“我也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殊雲皱了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回答，马辉霖也不急，拿起酒杯，和刚才一样漫无目的地一口一口喝着，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好了好了，都过来切蛋糕了！”
　　不知是谁的一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马辉霖放下酒杯，转头看向莫殊雲：“走吧，文哲等下会找你。”她没等莫殊雲回答，径直走向了那边。莫殊雲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众人围在大圆桌边给今天的寿星唱生日歌，文哲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曲完毕，文哲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我的愿望是，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众人纷纷开始起哄“呦呦呦，你小子藏挺深的啊！快说，是谁？”
　　“暗恋人家都不告诉我，咱俩还是不是好兄弟？”
　　“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嘛，又没人会说出去。”
　　“怎么，不说？那个人不会在现场吧？”
　　“嗯。”文哲沉默许久，只说出了这一个字。
　　“我靠，真的啊？！”
　　“不是吧不是吧？”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先略过，今天的主题不是给我们哲哥过生日吗？”
　　“对对对，快来切蛋糕，切蛋糕。”
　　少年人的话题变得就是快，不过一会儿，就没人再提起刚才的事，不过，有人嘴上不说，心中却一直想着，就比如说莫殊雲。
　　莫殊雲这辈子都没想到，文哲居然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他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看了自己好几眼，啊啊啊啊，烦死了。
　　莫殊雲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俩叫我我才来的，结果迟到这么久，不想个办法补偿我？”马辉霖和两个女生坐在沙发上说着话。“你是不知道路上有多堵，还好那个司机知道一条小路。”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一边喝着酒一边吐槽道。这是他们班班长，周榷。
　　马辉霖明显不太信，冲着她挑挑眉毛：“真的？你不会在诓我吧？”
　　“当然是真的，郑曦予，你说是吧？”
　　叫郑曦予的女生瞥了她一眼，毫无感情地说道：“是是是，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你看吧，她总不会骗你。”周榷摊了摊手。
　　“那我暂且信你一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一旁的莫殊雲现在满脑子都是：完了，文哲喜欢我。
　　少年们的精力旺盛，再加上难得出来聚一次，这场生日聚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散场之前，文哲说要唱首歌，大家秉承着寿星最大的原则，都找了位置坐下，准备聆听。
　　前奏响起，是周杰伦的告白气球，莫殊雲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不会是，想告白吧？！
　　事实证明，莫殊雲的预感是对的。文哲从前奏开始就一直在看她，周围人自然也感觉到了，都开始拍手起哄。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在说我愿意。”文哲目光灼灼地看着莫殊雲，莫殊雲却一直盯着地面，不愿和文哲对上视线。
　　一边靠着墙喝酒的马辉霖看了看满眼深情的文哲，又看了看正尝试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莫殊雲，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一厢情愿罢了。她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盯着空杯子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已经开始表白的文哲，走了过去。
　　莫殊雲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莫殊雲，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好吗？”文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玫瑰花，递到莫殊雲面前，但莫殊雲没接。
　　文哲心凉了一半，但他不甘心，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玫瑰花又往莫殊雲面前凑了凑。
　　莫殊雲内心十分挣扎，她对文哲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感觉，没有一丝超出友谊的情感，但她当面拒绝，又怕让文哲丢了面子。
　　莫殊雲深吸一口气，说：“文哲，你很好，但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她推开了自己面前的花，转身走出了门。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众人都没说话，文哲的一个好兄弟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文哲，摇了摇头，说：“那个…今天就到这了啊，都回家吧。”
　　莫殊雲走在路上，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她只能走回去。
　　莫殊雲心底有些惆怅，她在文峰高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文哲，但他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她是真心想和文哲做朋友。
　　她心不在焉，没注意脚下，被一个小坎子绊倒了。“嘶…”莫殊雲的膝盖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膝盖擦伤了好大一块，每走一步，就传来一阵疼痛，可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她只能先坐在路边休息一会。
　　她抬头望向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莫殊雲突然觉得有点无助，又有点委屈，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叮铃，叮…”一阵自行车铃声从远处传来，莫殊雲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她仰起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自行车上的人影，是马辉霖！
　　马辉霖显然也看见了她，见她坐在路边，有些疑惑，但她放缓速度在莫殊雲面前停了车。
　　“怎么不走了？”莫殊雲无奈地指指自己受伤的膝盖。马辉霖看着她的膝盖，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想着不能见死不救，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