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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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寨的那座前哨站变成了一片死寂。
匪徒的堡垒变成了死寂的坟墓。
几个端着枪的救世军警戒着四周，确保附近没有任何危险。艾比跳下卡车，低头看了一眼在泥地上的风干的车辙印。
他们甚至都没有掩盖任何的踪迹。
真是傲慢。
是想当然地认为救世军里没有一个好的追踪者，所以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艾比无奈地笑着摇头。
通过虚掩的门进到了哨站的里面，左右两排房间里床上躺着的尸体是整齐的，脑袋上有被刀戳入的痕迹，血流满了枕头。
暗杀现场。
在进入其中的一间房的时候，艾比看到了一个死掉的人床头贴着的照片——
照的是十几张惨不忍睹，被尼根拿露西尔打爆脑袋的倒在血肉模糊的一堆里的受害者。
\"实际上，米奇是个不错的家伙，＂艾比拿手虚撑着门，对后面的贾斯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另一只手指点着照片。＂他喜欢把照片贴在墙头，是为了提醒他自己要好好工作，效忠尼根，以免变成他们那样…well，不过这的确是很怪。…哦，我记得这一个。＂她伸手从阴森的暗杀现场的墙上摘下了其中的一张，照片的血腥程度让她反胃。＂poor bastard…（可怜的混蛋）。＂
再往里走，呈现的则是火拼一般的凶案现场。几具满是弹孔的尸体七上八下地摞倒在武器库的门口，弹孔和血迹都蔓延到了墙面上。
看得出来，这里发生了一场鏖战。
继续往武器库里走，理所应当的，武器库里的枪支和子弹也全部被洗劫一空了。
绕了一圈后再次走出大门，艾比看见肖恩蹲在倒在大门口的高个子的尸体前，手检查着他心脏部位的致命伤。
＂看上去是一击致命。＂肖恩发挥了他在警察学校的特长，即使动脑子并不算是他的长处。＂干净的切口。贯穿得很利索。一定是不错的武器。＂
＂哦，当然了…是米琼恩。＂艾比头疼地拍了一下额头：＂早知道这样，在监狱的时候就该把她的那把杀猪刀给撅咯…＂
＂所以瑞克也在的吧。＂
艾比没有发现肖恩脸上的阴沉，她还在发泄一般地抱怨：
＂当然…卡萝尔，达里尔，还有米琼恩，所以瑞克当然也在那里了！＂
沙——
远处有沙沙的动静，艾比迅速把背上的弩架起来转身瞄准，速度快得就像一个真正专业的猎人。
是一只松鼠从树上跳了下来。
肖恩看着那只弩挑眉：＂你在用他的东西。＂
＂哦不不，这是我的东西…＂一边对着松鼠瞄准着，艾比一边振振有词：＂他们一切的财产都是尼根的东西，所以这就是我的东西。＂
一只箭射了出去，没有射中。
艾比火大地追着跑了几步，射出了第二支箭，还是没中…
＂……＂
＂你什么都不要说！今天我就要逮到那只该死的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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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查看情况而已，但是因为某个人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执意要抓松鼠所以硬生生地被拖了大半天。
等回到救世军的工厂大本营的时候，走到＇老板＇的＇办公室＇里的艾比还是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样子。不怎么整齐的头发，脏的衣服，被树枝压翻卷了的靴子边，还有挂在背上的两只死不瞑目的小松鼠，活脱脱一副拙劣的猎人的样子。
她都不知道忙活半天到底要证明什么。
尼根坐在老板椅上，眼里带着嘲笑和探究。
好吧，事情搞砸了，该罚就罚吧，只是…
艾比吹了吹眼睛前面的碎发，不爽地把目光移到了房间里椅子上的另外一个人。
德怀特就坐在那里，一具小瘪三的瘦巴巴的猴子一样的身材，脸被烫坏的部分对着她，已经愈合的伤口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她都没意识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德怀特被烙脸的时候的惨样还历历在目。
＂他在这儿干什么。＂艾比嗤笑着瞥了一眼德怀特。＂难不成是打还没挨够，还是小黑屋没蹲够？＂
尼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德怀特：＂你受委屈了吗，小D？＂
德怀特转头盯着艾比。＂她叫贾斯汀揍我，让我挨饿，没日没夜地把我关在那间没有太阳的屋子里。＂
＂……＂艾比梗着脖子扯开话题：＂我还是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让我们不要闲聊了，你知道你搞砸了。＂尼根手指点着桌面，胡茬下面的脸抽动了一下。＂你的人死了三十六个。德怀特很不错，他很有潜力，所以我想你该呆在这里…＂尼根眼神暗了几分，把句子的最后几个词完成了：＂好好休息。＂
尼根这样说话已经很客气了。艾比是想不到，接替她的位置的居然会是德怀特。他都出色到，被收拾后一个月就可以直接进入管理层了。
＂也许你们可以…＂尼根摊了摊手，表示懒得去说工作指导这样的事。＂互相交流经验。＂
＂谢谢你，尼根。＂
德怀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艾比腰侧的那两只松鼠。＂我想…我需要一些午餐。＂
＂……＂
尼根任命谁，谁就有权利。
绝对的规矩，没有人不会服从。
艾比瞪着德怀特，手把腰上的皮带松开，把松鼠摘下来用力地扔给他。
德怀特眉毛挑了一下，他对着她的身后扬了扬下巴。
＂我要那只弩。＂
＂哦是吗？你倒是想的美。＂艾比护着弩恨恨地盯着德怀特。
对峙了几秒后，尼根不耐烦地发话了。
＂把那只该死的弩给他。＂
尼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让人忌惮。他脸上的假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严肃，搭配着那张满是胡茬的沧桑的俊脸，看上去威严十足。
＂……＂
艾比咬住了下唇。
她没说什么，把弩脱下来扔给了德怀特。
愤恨。
不甘心。
＂feel sorry for your boyfriend？（为你的男朋友觉得可怜了？）＂德怀特勾起嘴角嘲讽地笑着。
艾比：＂没有你想你老婆的时候可怜。＂
德怀特：＂哦是吗，那要不要让我试一试，拿这把弩把你男朋友的脑子射穿…＂
尼根：＂我想你们两个现在就应该tm的滚出我的房间。＂
艾/德：＂……＂
三分钟后，被撵出去的两个人两脸铁青地走到了工厂的大门口。
被铁链绑在救世堂门口的行尸慢悠悠地回头看着他们，腐烂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艾比看着那只看门用的行尸，越想越觉得不爽快。她今天没有出门的打算，只是看着德怀特背着弩走着，眉头越皱越深：
＂你以为你比我要强吗。德怀特。＂
德怀特停下来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她，一句话也不说。
＂你觉得雪莉会怎么想你？＂艾比冷着脸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把前任队长的微风耍得淋漓尽致。＂you are a fuc‘king disgrace.（你就是个笑话）＂
＂是你挑起来的这一切。＂德怀特不笑了。＂I fuc\'king hate you.（我恨死你了）＂
艾比没觉得很痛快，她反而有了一些感触。
她和德怀特都是受害者，最后都变成了加害者，多么讽刺。
不过她是不会可怜他的，一点都不。
＂好吧，well…欢迎上船。＂
艾比翻了个白眼，张开胳膊做了一个敷衍的欢迎状。＂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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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想要点水吗…你想要水？嗯？＂
坐在台阶上的达里尔弯腰把水倒给狗。
在那次突袭事件之后，他已经在亚历山大一个人呆了大半个月了。
完全的闭锁。
他流浪了两年，回到这里不久，亚历山大的人害怕他孤僻阴沉的样子。
他一直都很想去问耶稣，去问山顶寨的任何人，那个前哨站的领头到底是不是艾比李，她到底在山顶寨做什么，在被杀的那群人中间做什么…
不过他没有去问。
瑞克一定已经问了，或者是卡罗尔…但是他还在犹豫。或者是，在害怕。
＂嘿。＂
许久没见的卡萝尔穿着白色的衬衣，看上去无比单薄。
＂嘿。＂达里尔抬头看她一眼。＂我很抱歉，那天说了那些话。＂
＂…我看到你把你的摩托找回来了。＂卡萝尔走过来，并排坐在台阶边。
达里尔不想提起他在树林里把摩托和弩都弄丢了的事。
＂你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些人，你帮了他们是不是？＂
＂……＂
＂不要责怪自己，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依然受制于此。＂
卡萝尔提到了那对把他的弩抢走的夫妻。德怀特和雪莉。
达里尔低头看着空空的双手。
＂不，我们没有受制。我应该杀了他们的。＂
＂我不觉得我可以继续下去。做…这些。＂卡萝尔垂下眼脸，唇微妙地抿着。＂这是我第二次主动杀人。每一次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还没有忘了第一次的时候发生的事。＂
＂whatever…（随便吧）＂达里尔偏开脸掩饰着表情，声音刻意地生硬。＂现在我们知道她还活着。＂
＂你会再见到她的。＂
＂……＂达里尔低头沉默着。
＂你会的，我就是知道。＂卡萝尔笑了笑，起身慢慢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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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达里尔发现卡萝尔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了。
只带了一把枪，衣服也没有带走几件，连张字条都没有留下。
卡萝尔退出了。
她说，每一次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达里尔站在空房间的门口，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恐慌。
…希望这一次的现实并非如此。
作者有话说第94章 交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