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番外中的一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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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空门记》，那么后世恐怕没有多少人还会记得 皇后。
题名空门，盖因皇后独守空门十数年也。其风行一时，闺房诸女子争先抄阅，虽大家闺秀，候门千金亦不可免。时有后金章皇帝之废后净妃阅后感怀身世：“若早见此书，吾与先皇帝必不致于此。”废后性奢善妒，与上多争执，立三年而废，别居西宫，改称净妃。
作者署名天宝宫女，显是借“白头宫女说天宝遗事”之意，此书序文亦暗示自己为皇后近身内侍，但整个大敬王朝，并不见此书现世。真正流传开来是在后金初年，应是后人假借前人之口伪作。
《空》一书，记 皇后和 帝之迤俪情事，行文多哀怨悱恻，戏剧性颇浓，况与前朝相隔亦远，恐不免杜撰。正史所载， 皇后之事并不起眼，寥寥几行。《敬史》所载止一骄奢妒妇，不为帝所喜，弃于道观，倒真是坠入空门。当然，敬朝开国皇帝天禧帝是从她手上把孤儿寡母的天下抢到的，自不会有好言语。但《昌书》中亦不过载她最后自杀殉国，以烈女赞而已。
大概三本书中，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帝后违和吧。
本文以《空门记》所载之事为主，兼以各种杂文野史，无关政事，不过一场小儿女的风月情事，但惹君一叹而已。
……
皇后，太原王家长女。闺字柔嬛，所谓“柔桡嬛嬛,皆骨体耎弱长艳蝄\也。” 广雅云:“嬛嬛,容也。”
王家人都以美貌著称，当年太后为丽妃时就艳冠后宫，皇后之弟，后来的天禧帝虽为男儿身，亦有绝世姿容，有后人曾作贬诗将他比为慕容燕家的凤凰儿慕容冲，虽轻谩不屑亦可窥其风华。
……
而且，也只有她最不拿他当皇帝，她以前只叫他名字——李磬朗，李磬朗，叫得一班太监随从吓得半死。皇帝之名，普天之下莫敢直呼，应是处处避讳，写而例必缺笔。而太后知道后，也只是笑笑，宠溺地说，“小孩子家不懂事，小柔嬛以后记得别这样叫了啊。”
从此以后，她不再直呼其名，不过却是变本加厉，学着先帝仁宗的样，私下只叫他阿朗。
他有名字，可是天下间只有她一个人叫。
……
九岁上时，太后以汉武帝金屋藏娇之事问皇帝，假若得了柔嬛会如何？他只豪气干云地说：“干嘛要藏起来了？我得了柔嬛当然要召告天下所有人！”
不过，这大概是他此生对她说的最初，也是最后的情话了。
也许太后以汉武帝与陈皇后之事来作比，本就太不吉利。刘彻的金屋子后来住进了卫子夫，住进了王夫人，住进了钩铘夫人，而阿娇一个人被藏进了长门宫。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一字千金的名赋也不过只成就了司马相如一人而已。
……
可惜的是那件胡服羽衣最后并没有被送出。
七月初九，太后的三十寿诞。
待外间礼贺完毕，皇帝早早躲进太后内室，少顷，环佩声响，是母亲进来了，他正准备从衣柜里跑出来，亮开那件花尽心思的羽衣，却听见另一人的脚步声，他顿了顿，没动。
“若华。”他没想到竟是王正渊的低沉声音，近乎不闻，叫着母亲的闺中名讳，几许婉转无奈。
“你来了。”
“也许不如不来。”
“但我知道你终究会来，十六年前，你应承过我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叹息一声，背出当年的诺言：“从今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个生辰。”
“要是我嫁人了？”她也背出当年的对白，用一种武悫帝从来没有听过的脉脉温情。
“那么我就偷入你家府邸。”
“要是我远在天边？”
“那么我就追到天边。”
“要是我死了？”
“那么我就陪你死。”
……一字一句，往事历历，坚若磐石，当年的她寄人篱下，他总是她天神般的依靠，她的生日，没有人能记得，只有他，夜半时分，笨拙的少年翻过围墙，避过所有人的耳目，与她庆生。已经知道不可能结为连理，同姓不婚，她是他的堂妹，然而禁忌的感情却不可抑制，若华，若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是他生命中的妖孽，不可言说，终世不得摆脱。无数次，他想不如就此与她天涯海角，但王家长房独子，父母亲族，如何得弃？不过只敢在暗夜中给她一点慰藉……
没有人知道那日武悫帝听到这段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也再不可考那日后来的情形，人们只知道的是，从此以后，皇帝再没有对王家上下任何一个人有过好脸色，据说，他曾经指着王正渊的鼻子吼：“我要你去死！！”
（老实说这段写得好恶，主要是那段对白，太狗血了，正在想办法改，只是暂时没好的。哎，真不好意思。）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番外中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