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交涉 交流 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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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在警察局见到了刚刚醒来不久的花信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晕过去了。”一位医生说。“不过现在看来估计已经没有问题了。”花信子揉着脑袋，心里仍想着刚刚梦中的另一个自己。
老警察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未来”。“你就是未来吗？”他拉长声音问：“名侦探，你破过几个案子——怎么我都没听说过你。”
警局里的新人对这席话感到很不解——他们都认识“未来”，尽管只是在网上听说过他曾破获过的几桩谜案，而且还是案件的名气要比他本身要大。但那些已经干了几年警察的前辈却都背过身偷笑——这是老警察阿瑟惯用的观察他人的方法，通过一句话来使对方处于思考的状态，根据思考的过程以及对方的回答来推理出对方的性格以及一些潜意识中的特征。
“未来”即答：“我不是名侦探，只是一个稍微聪明点的人类罢了，何况我现在是以一个帮助调查的涉案人员的身份而来的，更可以忽略我所谓的头衔。”
阿瑟警官噗嗤一声笑了。“真是个谦虚却仍保持着底线的人，好了——侦探先生，请坐吧。”
“未来”坐在靠门的一张椅子上，阿瑟警官将那张在死亡现场发现的画递给了“未来”。“请吧，侦探先生。你能从这幅画里发现什么？”
透过塑料膜，画中少年眼上的那一抹格外笔直的血红色的颜料终于完全被“未来”观察到。“未来”同时敏锐地注意到，颜料并不柔顺，而是显得有些生硬。与其说是被涂上的，要不如说是被蹭上，被刮上的。然而这抹血红色颜料是那么「恰好」挡住了少年的眼睛，而且这么大面积的颜料如果凶手是不小心加上的，他不可能注意不到而直接发给自己。是他故意做的吗，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未来”一抬眼，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花信子。“未来”上下对照了一番，几乎完全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差了一点。差在哪呢？差在绘画的技艺上了吗？
“未来”将那幅画微抬，跟面前的花信子仔细比对。很快便找到了相差的那一部分。
“花先生，你可以把头发撩起来一下吗？”未来说，“我想要确认一件事。”
花信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将自己额前的头发微微撩起，只见在额上浅浅的印着两道交叉的伤痕，形成了一个比较标准的十字。伤痕平日里被头发挡住，但画像中花信子的头发虽然是散开的，额头上却缺少了这两道伤痕，显得格外平整。
“我之前经历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这两道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花信子连忙解释道，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墨糯市的那场毁灭自己家庭的意外。
一旁的阿瑟警官冲未来露出了认可的微笑，略倚桌子站着。“观察的足够细致。但很可能是嫌疑人作画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伤痕所以没有画上去。”
未来摇头。“我并不认为是这样。这幅画像与花信子本人几乎一致，显然是就着本人或本人的照片画出来的。如果嫌疑人所见的花信子始终没有露出伤痕那么嫌疑人的画也应该显示的是花先生用头发挡住伤痕，显示的正脸，而不会铤而走险在发型上进行微调——这样会浪费更多时间去构思画面。”
“同样的，假如嫌疑人见过花先生额头上的这两道比较惹眼的伤痕，为了尽力去画出花先生的完美画像，自然也不会忽视它们。综上所述，这两道伤痕的疏漏只能是犯人刻意为之。”
阿瑟紧接着问，“目的呢？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节省时间吗？”
未来表示接下来的内容自己也不知道了。阿瑟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如同侦探小说中的那些神探一样能凭借这些线索就直接锁定犯人呢。”
“可能那样的侦探真的存在，但我不是。”未来顿了一下，“我也算是作为涉案人员被叫来的，你们应该对我也有问话的过程吧？”
手下递给阿瑟警官一份刚刚打印好的资料。“承蒙提醒，跟我来吧。”
阿瑟警官安排手下看住花信子，与另一位警察带着未来到了审讯室。未来自觉的坐在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面对着阿瑟警官。
“请问你与死者的关系是？”
未来没办法跟面前的警官们讲述那件被众人遗忘的蝴蝶连环杀人案，只能溯其源地说：“朋友。”
“那么，你认识杀害他的凶手吗？”阿瑟靠近未来，问。
又是利用话语中的压力企图使自己变得慌乱，进而在微表情上透露信息的把戏。未来这么想，他的确不认识凶手，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需要撒谎的部分。
“不认识，先生。”
阿瑟警官见对方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情，进行下一步审讯。
“案发当时你在哪？”
“我在伦敦的事务所，当时正在处理一件小的案件，有我当时的委托人作证。”
警官翻看了手中的资料，确认信息无误。
“你认为凶手给你发送那条信息的目的是什么？”
“吸引我来到纽约。”未来叹了口气，接着说：“他不会想着靠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因为他可以选择更高明的方法来残害我身边的人或者直接找到我，而不是远在纽约的画家朋友。”
“这么说你认为凶手是你曾经破获的案件中的犯人？”阿瑟轻抬眼，看了看未来。
未来点了点头。
“他吸引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按照你的那个想法的话，他并不想要报复你，那么他想要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未来淡定地说。实话是他对凶手的动机的确毫无所知。
阿瑟警官与未来对视了几秒，接着起身，对未来说：“好的。我认为我们对你并不需要过多的审讯，就到这里吧。”又请未来回到刚刚的那个办公室中。
“接下来该我问你们了，犯人杀害了塔纳托斯并不惹人注意地离开了现场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又搜到了什么？”未来问。
“犯人选择了一条最僻静的道路，最后拐进了一个监控盲区，彻底消失在了监控视野里。经我们后续调查发现那个盲区内有一条能进入街区的小道，而那套行凶时穿着的衣服的碎片发现在一个火盆中，大部分衣物已然烧为灰烬。很有可能犯人找准了某一个时机混入人群之中逃脱了。”另一名警官向未来展示了黑色连帽衫的碎片与灰烬。
未来仔细看了一眼。“看上去衣物上也没有残留任何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内容。”
“事实上，我们除了衣物之外，还在那个盲区中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被压在一个石头下面，上面是一些人名。”那名警官递上那张深灰色的纸条，黑色的字迹显得并不那么明显。未来注意到这些英文名均由两部分组成，且名与姓整齐的排成了两列。细数起来共有14个人名，缩写分别为「P.O.」、「B.O.」、「A.G.」、「P.N.」、「R.E.」、「R.B.」、「E.P.」、「J.H.」、「H.O.」、「G.W.」、「K.P.」、「U.V.」、「L.O.」、「B.P.」。在纸条的最下方写了两个数值较大的阿拉伯数字，以及用红笔书写了「25 letters」的字样。
正当未来关注那张纸条之时，一名女警官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封信。
“一封匿名信，长官。”她连忙递给了阿瑟警官，未来也凑上前看。浅棕色的信封并没有写明寄件人的地址，仅仅是用深蓝色墨水留下了寄件人的姓名——Kurt?Christie。让未来格外注意的是贴在信封上的邮票——一只帝王蝶微展着暗橙色的翅膀，立在树干上。除了纽约邮戳上的自由女神像外这信封从内而外都没有一个人像。
翻到另一面，这封信用火漆封口，火漆上的图案貌似是一朵鸢尾花的样子，在火漆旁还有两个小字——“AM”。
阿瑟警官一边念着信件上的名字，一边拆开了这封信。深灰色的纸张，与刚刚写着人名的纸条相同。遗憾的是这张纸上的内容是用汉字书写的，阿瑟便直接把信交给了一旁的未来，拜托他帮忙翻译。
“深蓝色包裹的祝福象征着「哲理」
赤红色标记的方向象征着「正义」
蜘蛛编织出新时代的篇章
蝴蝶翩飞向旧记忆的回廊
谨以此打油诗感谢奉命调查此案件的先生们。
——Kurt?Christie”
语毕，未来已经明白了信中的含义。阿瑟警官敏锐地捕捉到未来那幅赢定了的表情，请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四句暗语，目前看来与案发现场有所照应。不过我可以先确认一下，那封素描画像被发现时是放在哪里，怎么放的吗？”
“正放在地面上。怎么了？”阿瑟警官一时还没想通这之间的关系。
“那就对了。请给我一份纽约市的地图。”未来对众人说，使得众人一阵惊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交涉 交流 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