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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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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阁”血月看看这间青楼的名字,勾起嘴角,嗯,还真是卖什么吆喝什么。
举步跨进门,迎面一个淡雅的声音:“这位公子面生啊!”抬头,是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面容清秀,只是年纪略长,想必就是这里的妈妈桑了吧,但是没有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徐娘半老倚门卖笑的架式,身上也没有刺鼻的香粉味,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雅致温和的。
忘忧阁有主人如此,想必也是名副其实吧!
“在下路过宝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到此找个人说说话儿!”血月轻笑着说。
“妾身醉梦,公子客气,里面坐吧!”醉梦笑着将血月引入阁中,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淫声浪曲,这里的女子一看都是教养颇佳的人,大多数客人来也都是饮酒聊天谈诗听曲的,血月对这种氛围很是满意,看来小说里写得也不都是真的嘛!
“公子可有什么要求?”醉梦将血月安排在一张桌边,问道。
血月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双手递给醉梦:“请笑纳,在下喜饮菊花酒,至于其他,请容在下看看!”醉梦笑着结果银票:“公子客气,妾身这便帮公子置酒!”
不多时酒菜便以上桌,血月却是不着急找人,而是独自饮酒,殊不知他的样子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忽然在前方的舞台上走上一人,是名侍女,她上台后说:“今日霜蝶姑娘的谜语已出,诸位谁能猜出便可到霜蝶姑娘房中一叙!”血月抬头看了看一侧墙上挂的名录,嗯,霜蝶,是这忘忧阁的头牌呢!
只见舞台上挂出一盏彩色纸灯,上面的字迹虽不算大,但是字体娟秀清晰可辨,谜语如下“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 ,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血月轻笑着收回目光,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谜底自然知晓,这不就是想当年纪晓岚唬住乾隆爷的灯谜吗?谜底便是那“猜谜”二字。不过血月并不打算猜出,今天来这,不过是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罢了,没必要非找个人来聊天的。不过显然这个谜语对于不是从未来穿来的且没有五千年历史可学的在座其他的为了与霜蝶姑娘独处而绞尽脑汁的仁兄们,是很难的!
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猜出,血月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们,看见在二楼的一张桌边有一人身着黑色锦袍,气质高雅,眉目俊朗,也在那里低头沉思,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侍卫打扮的人,看来此人非富即贵,不如给霜蝶姑娘找份好姻缘。
血月唤过小厮,要了笔墨,在纸上写了答案让小厮递给了那人。那人看了谜底恍然大悟,随即目光向血月扫来,但是血月却只是支着头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其他人,没看那人一眼。随后,便听见说某某公子猜中谜底,霜蝶姑娘有情。
血月的酒量颇佳,再者菊花酒的性温,所以到这里血月就爱上了这酒。正在这里感叹古人酿酒技术的高超时,忽然刚刚那侍女走到自己桌边:“公子,霜蝶姑娘有请!”嚯,那家伙难不成出卖自己了,真是不知好歹!
霜蝶姑娘的房间布置得典雅,屋中有股淡淡的熏香味道,血月心下了然,是迷迭香,在古代也算常见。
抬眼时看见刚刚那位仁兄坐在桌边,而那位眉目如画的佳人想必就是霜蝶姑娘了,血月在心里叹息,在现代见过那么多美女的自己也不得不称赞这霜蝶的美貌,而且那清雅的气质真是难得一见,况且多才多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蕙质兰心了吧!
这时霜蝶起身道:“公子请坐!”血月也不客气,就在那桌子的另一边坐下,笑道:“姑娘不必客气,不知道叫在下来有何事,今日猜中谜底的是这位仁兄!”
那人轻笑:“公子,这谁猜中谜底我等三人都知晓,不必谦虚。”霜蝶这时也笑着坐下,为血月倒酒:“公子既然猜出谜底,为何告知别人,难道霜蝶不和公子意吗?”
血月看了看两人,明显是旧识,现在合伙下套给自己,想到这,血月轻笑:“霜蝶姑娘何出此言?我只是路过此地,与姑娘并不相识,况且姑娘既是此处头牌,又可以自行出题选择客人,那必是貌美如花,在下岂能轻视姑娘!”
“那公子为何不来见霜蝶?”霜蝶笑问。
“在下也并没有见其他人啊!”血月避重就轻。
“公子是怪人,既然来了忘忧阁,居然独自一人饮酒,也不找人说话!”霜蝶笑道。
“姑娘有所不知,”血月拿起酒杯并不饮,“在下只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坐坐罢了!”
“既是坐坐,又何必人多的地方?”那位一直没有开口的仁兄终于说话了,声音倒是很有磁性。
“在人多的地方坐坐,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在这个世上的,并不是一个人飘零在红尘之中,确定原来自己和别人一样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血月的目光像是看着对面这人,又像是没有,那飘渺的神色让那人一愣,还未说话,便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主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明日还要赶路呢!”
血月叹息,喝,谷雨现在才来,还以为他会在自己出门时就将自己拉回去呢!想到这儿,血月起身一抱拳:“天色已晚,在下先行离去,二位见谅!”霜蝶起身道:“公子这便走了?”血月笑道:“清血千红英雄胆,胭脂酒,翡翠兰,落花飞雪夜阑珊,行人应早眠!”说罢笑着转身离去。
霜蝶看着那背影轻叹一声:“这样的过客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王爷以为如何?”那人不语,只是看着门勾起嘴角。
血月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真好,下雪了,以前的时候最喜欢下雪了,下雪的时候可以和周围的朋友用雪球械斗,不管平时的自己多么的淡漠,那个时候都是疯疯癫癫的,没有人计较,只是单纯的开心呢。又有点忧郁了,过去的自己觉得忧郁是很幼稚的文艺情感,想不到自己也变成了文艺青年了。
谷雨跟在血月身后,一句话没问,血月也一样,谷雨有些看不透现在的主子,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是很单纯,但是有时候却是一片了然,明明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却飘渺得什么都看不见,看起来是开心的,回头时却觉得他那样哀伤,不喜欢陌生人,但是却偏好人多的地方,在吵闹的人群中间,竟然可以很容易的看见他的寂寞。
他,似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