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欠收拾》椰子白

4、第四章

　　第四章

　　“姜晓雪的社会关系已经排查清楚，”蒋峰对着所有人做汇报，“姜晓雪任职于一家时尚公司，是一名助理，两年入职。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和另一名女生合租，每天两点一线，除了上班，就是回家。”

　　杜城看着投影幕布上姜晓雪生前的各种照片，工作时候的，出去玩的，证件照，童年照一切都显示这个年轻的女孩曾经的过往有多么鲜活。

　　“她有男朋友吗？”

　　蒋峰：“有一名前男友，一年半以前就分了。”

　　杜城点了点头。

　　蒋峰继续说道：“她所在的这家时尚公司，竞争比较残酷，据她的室友说，姜晓雪经常因为工作的事情抑郁。她的关系并不复杂，有用的信息就这么多。”

　　杜城眉头紧锁：“蒋峰，翻一下其他连环杀手案的死者照片。”

　　蒋峰应声，大家其他死者的照片。两份照片反复闪着。
　　杜城撑着腮：“这个姜晓雪，和其他人不一样。”

　　所有人都看向他，杜城手指摩挲着左手的虎口：“太漂亮了，太显眼了。”

　　沈翊坐在最后，看着投影上闪过的照片，最后定格在那张童年照上，笔下无意识地画着。

　　忽然站了起来。

　　讨论声戛然而止，杜城看着站起来紧紧盯着姜晓雪童年照的沈翊：“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沈翊皱了皱眉：“死者整过容。”

　　杜城脑海中的某根弦瞬间接上了：“凶手很有可能认识整容前的姜晓雪！”

　　蒋峰和李晗对视了一眼。

　　杜城立刻起身：“立刻去找姜晓雪的整容信息，排查姜晓雪工作之前的社会关系。”
　　案件越发扑朔迷离，杜城叫住李晗：“查一下昨天晚上12点到凌晨1点之间，政通路的监控。”

　　李晗“啊”了一声：“老大，为什么突然要查政通路的监控？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杜城：“别问那么多，赶紧查去！”

　　李晗：“得嘞！”

　　沈翊一愣，走到杜城旁边：“你怀疑昨天晚上那个人？”

　　杜城漆黑的眼眸中情绪翻涌：“不确定，鬼鬼祟祟的，不能放过。”

　　两人在监控调度中心看着李晗调出来的监控，政通路是一条小路，有一段路灯还坏了，那个黑色牛仔衣的男子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沈翊身后，李晗看到脸色都有些白：“怎么还有人跟踪沈教授啊？”

　　几人都看向沈翊，沈翊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也有些无奈：“我真没有仇家。”

　　监控中心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也是，受害者也不全是犯事结仇的，要么坏人怎么能叫坏人呢。”

　　小伙子话音一落，就感觉后脑勺有些凉，小心翼翼地转头就看见杜城的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
　　他一拍嘴巴：“不好意思，呸呸呸，沈教授，我就是一乌鸦嘴。”

　　沈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封建迷信。”

　　他看了杜城一眼，杜城正收回目光。

　　“等等。”沈翊忽然出声，监控小伙敏锐停下，“往前倒，再往前倒……就是这里。”

　　沈翊看着监控视频，画面中的人身材高瘦，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他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避开监控，唯有这里，拍到了他的下半张脸。下巴瘦削，嘴唇略薄，鼻子高挺。

　　“这，这也看不出什么啊，感觉就是个大众脸。”李晗喃喃道。

　　杜城看向沈翊：“你看出什么了吗？”

　　沈翊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中的人：“不知道，要画。”

　　-

　　警局仍在紧锣密鼓地调查着连环杀人案件，沈翊每天盯着监控视频，到了游客的时候就回到学校上课。
　　上午的设计历史课上完以后，沈翊干脆在学校食堂吃了饭。

　　“沈教授，在食堂吃饭啊。”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在面前落座，沈翊抬头，就看见了祁老师。

　　“祁川，你也来了。”沈翊轻笑了一下，“今天师傅做的糖醋小排还不错。”

　　祁川熟稔一笑：“巧了，我也点了。”

　　沈翊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饭菜，不禁失笑，想起两人都是一年到北江大学艺术学院教书，就连到学校的第一天，两人穿着都很像，还差点被系主任误认为是双胞胎。

　　“正好，一起吃。”

　　“沈翊，听说你最近在给警局办事，感觉怎么样？”两人边吃边聊。

　　沈翊摇摇头：“我也做不了什么，画画画像。”

　　祁川笑了：“还记得咱俩刚来的时候，你画肖像的功力把院长都惊呆了，怪不得这次警局请求协助，他想都没想就推荐了你。”

　　沈翊想到那时候的场景，跟着笑了笑：“那时候院长和主任还是把我俩认错。”
　　他说着看了看祁川现在衣服艺术家的装扮，一身暗色的设计师品牌，低调又不失内涵：“现在估计不会认错了。”

　　祁川哈哈大笑。

　　两人吃完边走边聊，食堂停车场分道扬镳。
　　沈翊目送祁川上了保时捷，转身去找自己的自行车。

　　祁川开着车经过沈翊旁边：“还是送你过去吧，这天气看着不太好，可能半路就下雨了。”

　　沈翊抬头看了看天色，远处翻涌着阴云，眼看着雨滴就要落下来。
　　沈翊从善如流地上了车：“和你顺路吗？”

　　祁川笑道：“有什么顺路不顺路的，又不麻烦。我发现你啊，总跟别人客气。”
　　边说着，祁川边拍了拍沈翊的肩膀，他手上话里呼哨地带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戒指，好看倒是挺好看的，咯得沈翊肩膀一抖。

　　沈翊：“下次肯定不跟你客气。”

　　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到了警局，沈翊下车朝祁川道别。

　　祁川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下次约饭哈！”

　　沈翊冲他点头挥手。

　　转身就看见杜城站在警局门口。
　　不知道怎么的，沈翊愣是有种被人抓包的心虚感。

　　还没理清这种思绪，天边的雨如约而至，沈翊连忙跑到走廊下。

　　杜城倚在警局门口的柱子旁，没穿警服，穿着黑色夹克和暗色牛仔裤，抱着胳膊，转过来面向沈翊，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盘问。

　　“你朋友？”

　　沈翊看了看包，还好没被淋到，这才微微抬头看着杜城：“学校的同事，看要下雨就捎了我一程。”

　　“哦。”
　　杜城听着耳边的滂沱雨声，心想，这个理由倒是挺充分的。

　　但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