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薇薇安最后还是昏迷了。
当薇薇安再次苏醒时，已是次日。薇薇安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她看着洁白的帷幔，右手食指划过下唇。“噗”的笑了一声。
这是她的初吻。在她16岁那年，被一位优雅的女人吻住，并轻声耳语告诫她。
“含苞待放的花朵啊，不要相信夜的安宁。”
此后，薇薇安开始期待与这位女人的见面。
薇薇安漫步在家附近的湖畔。红褐色的皮靴随意地踢着河畔边刚长出的青草，手中撵着一朵淡黄色的野花。她随意旋转着手中的野花，低头望着鞋尖青草碎和泥渍。
一抹鲜红色蕾丝裙摆引入眼帘，这是艾莲的裙摆！
薇薇安眼睛注视着那抹红色裙摆，顿了顿神。
菲莉·科瑞亚的话音从薇薇安左边响起：“宝贝，你看这是我为你请的家庭教师。”
薇薇安抬头。
如她所料，艾莲的脸出现在眼前。
湖畔一片碧绿，栽在两岸的树木正出芽。薇薇安看着艾莲的双眸，回答：“嗯。谢谢妈妈。”
说罢，薇薇安对着艾莲行了个礼，恭敬地问候：“今天天气真好，你觉得呢，艾莲老师？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梵卓小姐？”
艾莲看了眼薇薇安，转身望着一直流淌的湖面，声音平常地说：“你想怎么称呼我呢，伊莱德小姐？”
薇薇安跟随艾莲，望着湖面，淡淡地说：“我不知道您更想听我对你的哪个称呼。”
艾莲嘴角一勾，微微颔首，说：“那就直接叫我艾莲老师吧。”
艾莲凑到薇薇安耳边，耳语：“私下就直接叫我艾莲。”
说完，艾莲又立刻与薇薇安拉开距离，说：“听清楚了吗，伊莱德小姐？”
薇薇安淡淡地点点头，回答：“嗯，好的。艾莲老师。”
菲莉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们，直到薇薇安喊出艾莲老师这个称呼才狠狠地呼了口气。艾莲·梵卓可是一位尊贵的女士，这可是伊莱德家族不可多得的一次和大人物接触的机会。感谢薇薇安留住了艾莲。
艾莲转过身对着菲莉面无表情地说：“伊莱德夫人，以后就请伊莱德小姐去我家学习礼仪。时间就定在下午茶时间，你觉得呢？”
菲莉简直是高兴坏了，立刻回答：“好的，伊莱德小姐没问题。”
艾莲回头给薇薇安露了个嘴角上扬的侧脸。这个微笑真是讽刺！
薇薇安以为母亲至少会询问她的意见。很显然，母亲和父亲一样，是位优秀的商人。
时间来到半年后，薇薇安已经在艾莲家学习了半年了。在此期间，很多家族听说伊莱德家族竟然能和艾莲·梵卓建立关系，纷纷来与伊莱德夫妇交谈，并建议他们多带薇薇安出席各种宴会。
伊莱德家族瞬间变成“香饽饽”，谁都想攀谈。希尔·伊莱德的生意因交到的人脉更多更有用而越来越好。
艾莲的古堡
会客厅
薇薇安拿着炭笔画着倚在躺椅上到的艾莲。她心不在焉地描绘这躺椅上的女人。
艾莲也注意到了薇薇安的情绪，笑了声，说：“在想什么？”
薇薇安回神，问：“为什么要指导我，做我的老师？”
艾莲嘴角扬起，拿起折扇，轻拍手掌，说：“你可以自己想想。”
薇薇安有些生气，嘀咕：“谁知道为什么。”
“嗯？”艾莲说。
薇薇安闭嘴，专心画画。但她一看到艾莲的脸就会想起与艾莲初见时的那个吻。
薇薇安的手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画面也越来越乱。薇薇安的心，乱了。
画纸因被绘画者多次改动而变薄、变皱。薇薇安皱起了眉。当她决定再看一眼沙发上的人再画时，那人却出现在她身后。
薇薇安感到身旁有一阵阴冷的感觉。她放下笔，缓缓转头。果不其然，是艾莲。
艾莲见薇薇安画不下去，便决定带她去花园里逛逛。
艾莲叹了口气，说：“走吧，去花园里走走。”
下午时间的花园充斥着温暖的阳光，此刻的阳光应该是一天中最好的那一段。
薇薇安不明艾莲为什么要带她逛后院，但还是跟在艾莲身后。
如果问薇薇安，艾莲最让她觉得舒服的时候是几时？答案应该是此时。
从薇薇安与艾莲相识致此刻，薇薇安觉得艾莲大部分时间都给她一种阴冷、灵异的感觉。只有艾莲在午后的后院里赏花、陪她喝下午茶时，薇薇安才觉得艾莲是温暖的。
薇薇安抿了抿唇，吸了口气：“艾莲，为什么你的肌肤这么冰冷，吐出的气息也是？”
她们双双停下脚步。薇薇安等着艾莲的回应。
艾莲没有转身，淡淡地说：“你现在才发现吗？”
薇薇安想了想，回答：“差不多。”
艾莲叹了口气，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薇薇安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体寒？”
艾莲转身，注视着她，缓缓开口：“我们不逛了，回去。”
薇薇安不明，直接问：“为什么？”
此时，薇薇安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对着艾莲提问。
艾莲惊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原来的表情，说：“因为伊莱德小姐今天的课结束了，可以回去了。”
薇薇安不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她开口之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艾莲红色的裙边。
“含苞待放的花朵啊，请不要相信夜的安宁。”
薇薇安一阵眩晕。她抓了抓，抓住了一段柔软的布料。她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帷幔。
薇薇安：原来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啊。但，我不是在艾莲的院子里晕倒了吗？
薇薇安起身，穿好衣服，推门下楼。
希尔与菲莉正坐在餐桌旁吃着午饭。
菲莉看了眼薇薇安，有些气愤的说：“睡得可真好呀，宝贝。我记的你要是再多睡一会儿就要错过梵卓夫人的课了。”
薇薇安想：梵卓夫人？哦，是艾莲啊……
薇薇安向母亲点点头，随后来到父亲身边坐下。
薇薇安拿起母亲递给她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希尔打开报纸，悠悠地说：“你不是自己回来的吗？”
菲莉还抱怨：“一回来就说自己困了。连妈妈都不看就回房休息了。”
薇薇安无暇菲莉的话语，拿起眼前的面包，随意地咬了一口，说：“我没有不理你，妈妈。还有，我也没有忘记要上艾莲老师的课。”
女佣开始分发浓汤。薇薇安等着她们离开后撕了一小片面包，沾着汤汁吃。
菲莉看了眼希尔，右手抵至唇角，说：“咳咳，宝贝。你今天需要与梵卓夫人请一天假。”
薇薇安不解，咀嚼着面包，朝菲莉歪了歪脑袋。
“我们要带你参加一个舞会。”希尔回答。
薇薇安立刻挺直胸膛，目光在他们间来回穿梭，加速咀嚼，咽下面包，急促地开口：“什么？”
希尔喝了口勺子里的浓汤，说：“就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联谊，多认识认识。”
薇薇安明白，点点头问：“你为我准备了裙子吗，妈妈？”
菲莉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亲爱的宝贝。你的裙子一定是全舞会里最漂亮的。”
薇薇安看着母亲的形态，微笑着点点头，说：“谢谢妈妈。”
接下来就是希尔与菲莉之间的交谈。期间，菲莉还给薇薇安介绍了一些家族的子女。但，都被薇薇安敷衍过去了。此刻的薇薇安只想去艾莲的古堡里安静安静。
薇薇安坐上马车。她松了松腰间束腰的丝带，扯了下白净的裙摆，狠狠地呼出了口气。
马车开始颠簸，座位晃动幅度越来越大。薇薇安紧紧抓住窗户边缘，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
大片大片的绿色植物与白色光滑可以刻字的树干。这不是薇薇安去艾莲古堡的路。
窗外的景色匆匆掠过。薇薇安明显感觉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她立刻开口：“咳，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先生。”
艾莲的笑声在薇薇安耳边响起。艾莲玩笑般地说：“没错哦。”
薇薇安立刻转身，看着坐在她身旁的艾莲，胸腔有些发麻，说：“哦，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
艾莲打开一把画着睡莲的折扇遮住下半张脸，愉快地说：“你可以猜一下，伊莱德小姐。”
薇薇安急促的呼吸，恼怒地说：“我怎么知道。”
随后薇薇安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立刻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我身边和送我回家的？”
艾莲右手拿着精致的折扇自然下垂，缓缓地说：“当你想从别人嘴里得到东西时，你最好是有同样的东西与她交换。当然，同等价值的也可以。”
薇薇安愣了愣，问：“你想要什么？”
艾莲艳红的嘴角扬起。她右手手腕弯曲，扇子首端放在唇边，微笑着注视薇薇安。
扇语：吻我。
薇薇安咽了口唾沫，呼出一口气。她双手伸向艾莲，整个人趴在艾莲身上。
艾莲收起折扇，注视着薇薇安明亮的双眸。果然啊，真是单纯，都不会讨价还价。
薇薇安找准艾莲的唇，闭上双眼，双手捧着艾莲的脸，两个大拇指按住艾莲的唇角，用唇贴上艾莲的红唇。
两唇相贴，艾莲的唇瓣先动了。她张开双唇，舌头伸出，舔舐着薇薇安的唇缝。她见薇薇安的双眉微蹙，轻笑了声，继续加深这个吻。
一阵水渍的啧啧声后，薇薇安的嘴唇都全麻了。薇薇安轻喘，皱着眉头气鼓鼓地看着面前笑嘻嘻地罪魁祸首，开口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莲渐渐收敛笑容，保持得体的微笑，折扇遮住下半张脸，说：“你觉得呢？”
薇薇安想：又是这句话。
艾莲继续：“你应该已经察觉出我不是人类。”
薇薇安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示意衣服里艾莲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标记。
艾莲笑了笑，说：“对。我不是人。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薇薇安说：“我真的不知道。”
艾莲低低地说：“我是你的梦魇，这个世界的恶魔。”也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薇薇安的身体颤了颤，不敢直视艾莲，说：“你……是你……你是……恶魔。”
艾莲饶有趣味的看着薇薇安的一举一动。薇薇安在害怕，恐惧。果然啊，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平静地接受恶魔就在身边的消息。
薇薇安不动了，目光坚定地望着艾莲问：“那，现在已经被恶魔标记的我又是什么，你的同伙？”
艾莲收回笑容，淡淡地说：“围在恶魔身旁的乌鸦吧。”
一路无言。她们各自怀着心事。
艾莲：薇薇安，一旦沾染了我艾莲的标记就是我的人了。为我生，为我死，效忠于我，永远站在我身边。
窗外的树叶渐渐变色，枯黄锯齿状的落叶被风拍到玻璃窗上。马车外是一片秋色的白桦林。林间有各种生物的身影，但薇薇安知道自己才看到最表面的一层森林。
艾莲开口：“我们到了，白桦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