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那天你为什么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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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宛如愣住了，这下更加不知如何开口了。心里想，他怎么知道我是故意不想见他？
水宛如抚着胸口低下了头，她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
那个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当他靠近她时，他举起装在文件袋里的合同说：“你现在愿意来见我，也只是为了来拿这个吧？”
水宛如抬起头来，却不敢看他。她盯着眼前的文件袋出神，是啊，自己这么急跑出来，不就是来拿合同的吗？
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气息不稳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不知所措了。合同已经拿到手了，也向他道谢了，接下来不是应该道别了吗，可是她为什么还默然站着不动？
一阵微风吹过，飘来了清新的白兰花香。
她记得那次，他陪她从圆山村走到天涛路，还一直送她到这个大门口。那一刻，她的整个身心都充溢着花香、温暖和欢愉。
可此刻，她心中有说不出的烦恼，就连那清新的花香闻着都觉得恼人。
猝不及防地，心烦意乱的她被他一把拥入了怀里，他轻声问她：“那天你为什么哭了？”
这个拥抱让她吓傻了，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他这样抱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觉得他这个行为真是荒唐！
还有，那天他远远坐在大厅那边，他们隔得那么远，而她也极力控制住了泪水，他怎么还觉察出她哭了？
她恼羞成怒地用力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却越抱越紧，她根本就挣不脱。
“那天你来找我签合同，我刚好在大厅里，李时正告诉我你来了，我一听到是你来找我，心里别提多高兴！当我转头望向你的时候，我看到你哭了。签合同时，因为你的同事也在一旁，我不便问你原因。然后，合同一签完，你马上就和同事离开了。我怎么感觉你当时是多么不想见到我？接下来这几次更离谱，有合同要签，都是传真给我，人都不来了。水宛如，从一开始认识你到现在，这是我第三次超过一周没见到你了。上次你来找我签合同是8月1号，今天是8月14号，这次都快半个月没见到你了。本想着，最近有不少客户单要下，见到你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了，可笑的是，现在连人影都见不到了。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在盼着你来吗？”
被他紧拥在怀里的她，听着他附在耳边说的这一番话，觉得越听越不真实。
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却还跑来和她说这样的话，那他把她当成是什么？
她羞愤交加，使劲地推着他的胸膛。多少次，她总幻想着要靠近这个胸膛，此刻，这个胸膛正与她紧紧贴在一起了，她却在挣扎着要推开。
他见她挣扎个不停就是不说话，柔声哄她：“说说话好吗？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了？以前你……”
“没什么，就是不想和你说话！”
说出这句时，她只觉得心中有无限苦闷和委屈，却无法诉说，最后竟化成了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胸襟上。
他低下头来，吻着她脸颊上的泪花。
温热的气息惹得她娇躯轻颤，这种陌生的悸动令她恍惚迷离，如梦似幻。
就在他的嘴唇缓缓滑向她的唇边时，她如梦初醒，猛力推了他一把，这次终于推开了他。
然后落荒而逃……
*
第二天，水宛如一进公司，就听到康文豪怒气冲冲地责问她：“水宛如，最近兴华公司的销售合同你都是传真给客户确认的？”
劈头盖脸的责问让水宛如吓了一跳。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想，传真有什么问题呢？
今天其他同事都比她先到，个个都盯着她看，盯得她无地自容。
还没等水宛如回答，康文豪又怒道：“胡总都大发雷霆了！你呀，害得一大帮人都被他大骂了一顿。我看你真是老油条了，越来越想偷懒了！你的销售合同为什么不亲自送过去给客户签字？你以为有部传真机，你就可以借机偷懒了？你知不知道，你传真给客户，客户再回传给你，你再转传给总部，这样传来传去，传到最后，所有的字都糊成一坨屎了！幸亏图纸上的数字标得比较明显，还不影响下单给工厂。但是那份销售合同，密密麻麻一堆字，尤其是那个报价表，数字本来就小，传到最后，都无法辨认了。”
水宛如一听，才知道原来问题真的很严重。那怎么办？是不是要重新确认？
康文豪继续怒道：“你马上去给我重新打印那些定单，赶紧拿原件去求客户帮你重新签字确认！今天不给我签好，你就给我滚蛋！”
水宛如本来还准备一回到公司，就将昨晚慕容金波交给她的那两个定单传真给总部呢，这下都不敢拿出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全部重新打印倒不难，难的是还得再去请慕容金波帮她重新确认！
这下她真的头大了！
她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哪敢再去找他！
但是不找他，还能找谁？难道去找许总？可是许总上次不是都说过了吗，以后有客户单要下直接找慕容总监就行了。
水宛如带着销售合同和图纸硬着头皮去找慕容金波。谁知，慕容金波今天又不在公司。
没辙，她只好鼓起勇气打他手机，很快就接通了。
慕容金波问她有什么事，她心虚地说，要请他帮忙签几份合同。他表示很奇怪，今天怎么突然有几个合同凑在一起要下单。她实在开不了口说是前面那几个单要重签。
水宛如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回答，就听到慕容金波柔声说：“我正在去往D城的路上，今天回去会很晚，等我回去再给你电话吧。”
两人通话结束后，水宛如舒了一口气！
还好，听他的语气并不像生气的样子。水宛如刚才还在想，她昨晚那样抵触他，他肯定生气了，再也不会接她的电话了。
下午，康文豪打电话来问她，合同签好了没，签好了就马上拿回去传真给总部，胡总在催了。
水宛如说慕容先生今天又出去了，要等他回来才能签。
康文豪一听还没签，就生气地说：“你今天要是没签好，就自己去向胡总解释吧，别连累我被他数落。”
*
晚上，吃完晚饭，水洁如缠着姐姐要她吹口琴。水宛如一直心神不宁地等着慕容金波的电话，哪有心思吹口琴。
水洁如嘟嘟嘴，便和陈银凤玩起了诗词接龙的游戏。
“野旷天低树。”
“树树皆秋色。”
“色不迷人人自迷。”
“迷花不事君。”
“君自故乡来。”
“来……”
8点多，水宛如终于接到慕容金波的电话，他说他在和煦苑大门口等她。
一见到他，水宛如觉得实在是尴尬极了！昨晚在这里，她猛力将他推开后就落荒而逃，如今又巴巴地跑来见他。
水宛如低着头小声地说：“麻烦你了！”
“麻烦我什么？”慕容金波靠近她故意问道。
水宛如愧疚地说：“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帮我签合同。”
慕容金波没有提签合同的事，而是说：“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去吃点东西好吗？”
水宛如一听他还没吃饭，却赶过来帮她签合同，这下更加内疚不安：“啊？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那我请你吃饭吧。”
“今天对我这么好，肯请我吃饭？你喜欢吃西餐吗？我请你吧。”听他的语气，好像心情特别好。
水宛如怕他误会些什么，便客气地说：“您是客户，应该我请您才对！您喜欢吃西餐是吗？这附近就有一家，走过马路对面就到了。”
慕容金波盯了她一会儿后才说：“那走吧。”
两人过马路时，慕容金波想拉水宛如的手，她却慌忙躲开了。
这是一家意大利风格的餐厅，简约却不失内涵。灯光柔柔的、暖暖的，使得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舒适，唯美的曲子舒缓地流淌在厅内。
点餐时，慕容金波问水宛如想吃什么，水宛如说她已经吃过晚饭了，喝杯果汁就好了。
慕容金波除了帮她点了杯果汁，还给她加了一份甜点。
待服务员走开，慕容金波端视了水宛如一会儿，柔声地问：“告诉我好吗？你最近怎么了？”
水宛如不想与他对视，低下头盯着桌子上的茶杯说：“没怎么。”
慕容金波还是问：“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好吗？我愿意替你分忧。”
“没什么烦心事。”
“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水宛如没有回答，她能怎么回答？心中的失落和伤感除了靠自己消化掉，她能如何诉说？
慕容金波笑了笑：“那是对我有意见？”
“慕容先生，您贵为客户，我怎么敢对您有意见。”水宛如理智而客气地说。
慕容金波拉过她搁在桌面的右手，用力握着：“宛如，现在已经下班了，现在是私人时间，你大可不必总对我这么客气。你总是强调我是客户，是想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刚好在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送上果汁。水宛如用力抽回手，借机伸手去接过那杯果汁。
接着，服务员陆陆续续端来大盘小碟。
慕容金波给自己点的是牛排。他吃东西时都没再说任何话。
水宛如也默默地吃着他给她点的甜点。
两人都吃完东西了。
待服务员将餐桌收拾干净，水宛如将两个文件夹里的定单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合同和图纸，还有一支签字笔送到慕容金波的桌面前，紧张而客气地说：“慕容先生，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
慕容金波听到“又”字，然后仔细一看，笑了：“这几个单不是都签过了吗？”说完，便定定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那天你为什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