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骗》池不道余

6、第 6 章

　　“不要……不要！”季羡惊坐起来。他走下床，从抽屉里拿出药，吞了下去。
　　又做噩梦了……
　　天还未亮，凌晨三点。
　　季羡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好友。他没有朋友，在学校是孤僻的书呆子。
　　陌深秋，季羡不受控制的想去看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次是在去年三月，他在海边，清凉的海风吹动了陌深秋的头发。少年笑得格外开心。
　　一段20秒视频，与一张合照。
　　陌深秋的姐姐，陌宋。
　　女孩穿的保守，一条黑色连衣裙，长相清秀自然，不染胭脂水粉。
　　她皮肤很白，不瘦不胖，略显丰满。
　　季羡对陌深秋并不了解，彼此并非知己，只是相识一场。
　　他很懒，懒到此刻不想思考任何事情，睡不着，便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这样也好。
　　“五—点—整—”机械冰冷的发音打破宁静。季羡站起身，背起书包去了学校。
　　坐上公交车 ，一个人狼狈莽撞地挤上来，坐在季羡旁。
　　“季羡。”意识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陌深秋。
　　“早。”
　　“嗯。”
　　陌深秋没话题了，闲口说：“你有愿望吗？”季羡一愣。
　　愿望?是什么?
　　从小到大，他最不敢奢求，表露出自己想要任何东西。
　　“一串糖葫芦。”季羡说。“这么简单啊，不服传言，当真清冷大师尊。”陌深秋常惯打趣道。
　　“……”
　　“我有名字，你是狗不识字吗?”
　　——体育课
　　“按组分，自己集合。”
　　两人一组，到最后只剩下季羡和陌深秋。
　　怎么办，勉为其难。
　　“唉，又是体育课，今天40摄氏度，不得晒成干儿?幸好我喷了防晒霜，不然重回原始时代了，诶，噗哈哈，这赵老头地中海，中间一块儿秃了。
　　季羡翻了白眼，懒得搭理。陌深秋是谁?刚转学没几天就远近闻名的话唠子，这程度，是遇着了一只野猫都能说上几句。
　　“今天去那家店子吃的包子没昨日那家铺子好吃，季羡你可别不信，准确避雷，那家可抠唆了，肉馅少的很。”
　　“昨天小卖部张姨她……”
　　“我有一件很有趣的事……”
　　……
　　季羡被吵的不耐烦，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打的他很西北。直到有一句话。
　　“你不会不行吧？”
　　季羡愤怒到极点，却还是死撑着，咬牙切齿道：“试试?”
　　两人站在同方位的起跑线，虽说是集体，看他这般模样，怨气仿佛要凝固空气。
　　“321跑。”一圈400米，整整十圈。
　　还只到一半，就有人双手撑肚，气喘吁吁。
　　反观陌深秋，还是一脸悠哉轻松，还不忘挑衅仅隔一步之遥的季羡。他还是面无表情。
　　两人冲在前面，不分上下，彼此相对。
　　“同时过线。”季羡皱起眉，后来懒得掩饰，就差把不满意挂在脸上了。
　　而陌深秋，像一只哈巴狗跟在他身后，一只手顺势搭上了季羡的肩膀“你肾虚，没准我是攻。”季羡只觉得脑子仿佛要爆炸，温热乱麻爬上脸颊，他恼羞成怒，怒喝到：“恬不知耻，当真不知羞，你是畜生吗?”
　　陌深秋也不气，任由他说，手搭上脖颈。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季羡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教室。他把头埋在书里，内心有些复杂。
　　“季羡！”他被吓了一跳“你是不是有病?在学公鸡怎样打鸣?”陌深秋径直走向他，问：“吃糖吗?”“不了，牙疼。”“噗哈哈。”季羡不解“你笑什么?”陌深秋如实回答：“我还说今天你的脸怎么变宽了，原来是牙肿了啊。”
　　“……”
　　“冒昧问一下，是吃什么肿的?”
　　“核桃酥。”
　　陌深秋嘴角抽动，到底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咳咳，噗哈哈。”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陌深秋寻思找个理由，太蠢?太笨?不行不行。
　　脱口而出：“因为你可爱。”
　　“切，花言巧语，这些骗姑娘的手段就请您别花心思用在我身上，恶心。”我才17，还是清纯高中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