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全靠忽悠（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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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期见他眼神迷离，显然还没有清醒，淡淡道：“没什么。”
与温淮的一番交流，让他彻底失去了多呆一会儿的兴致。
他干脆直接起身，朝温淮道，“我先走了，两位请自便。”说完就往冯总等人那边走去。
温淮就见顾云期在冯总等人那边说了些什么，几人掏出手机，好像交换了联系方式。而后顾云期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就这么走了？
温淮一时有点不敢相信。他以为顾云期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在楚北亭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顾云期走的毫不留恋，反倒衬得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温淮紧抿着唇，脸上浮现一丝难堪。
“那是......顾云期老师？”楚北亭撑起身子，只看见一道挺拔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他头还很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着他的动作，一直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下来，楚北亭一把捞住，是一件款式十分大众的纯黑色的棒球服。
温淮扭头看向他：“刚才看你睡着了，我怕你着凉，就找服务生要了个外套过来。”
楚北亭抱着外套，微楞：“......谢谢温老师。”
温淮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他看了看清醒过来的楚北亭，又看了看不远处详谈甚欢的李总等人，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走，咱们去给领导们敬个酒......”
... ...
应酬的地方是个业内开的私人会所，地点清幽，私密性不错。
凌晨的时候更是没有什么人。
顾云期让经纪人去地库开车，自己则站在马路牙子边吹风。
原主不善交际，很少参加应酬，这具身子也是不怎么喝酒的，今天喝了几杯，头就疼的厉害，幸好本身酒量不错，刚才才没露怯。
车上，顾云期靠着座位闭目养神。经纪人陆向前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若有若无的飘过来，他以为自己看的隐秘，实际上那锃亮的目光犹如两个探照灯。
顾云期：“......”
他睁开眼，无奈道：“......陆哥，注意看路。”
陆向前从后视镜里对上顾云期的视线，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云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姜总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在陆向前的认知里，冯总在娱乐圈里是数一数二的投资商了，他有资源有人脉，投资了很多爆剧，也捧红了很多人，圈里很多人都想跟他套到近乎。
他跟云期这次能进冯总组织的聚会，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只是，陆向前没想到，沙发上那个不起眼的男人，居然比冯总还厉害，而更让他吃惊的是，云期居然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
他守在云期旁边，看他跟几个大佬说笑，余光瞥见周围人不解又艳羡的眼神，腰杆挺得笔直。
他一边觉得与有荣焉，一边又好奇的抓心挠肝，装了满肚子的疑问，但看云期一上车就闭上眼，又不好意思开口。
没想到云期却睁开了眼，主动跟他搭话，陆向前这才忍不住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说出口。
听到陆向前的话，顾云期弯了弯嘴角，“说实话，今天是认识的第一天。”
“啊？”陆向前险些惊掉下巴。
要不是他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顾云期的神色，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他真的会以为顾云期是在故意逗他。
这答案，真的离谱。
顾云期解开两颗纽扣，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他认识姜总，当然是剧本里写了。
姜总叫做姜堰，表面是某个上市公司的CEO，实际上是个隐形大佬，京圈商会会长，产业遍布全国各地，传闻家中还有政治背景。
在商圈，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什么冯总、李总，再厉害，与姜堰一比也不值一提。
姜堰平时为人低调，很少参与娱乐圈或媒体相关的活动，所以业内认识他的，屈指可数。
能在今天的酒会上遇到他，顾云期也很意外。
剧本中，姜堰这个角色惜才爱才，知人善任，是重要的配角之一，因为看中楚北亭的才能，特意聘专人为他量身定制剧本，大手笔的让其他明星看红了眼。
当然最后男主也没有让他失望，出演的电影爆火，打破多项纪录，拿奖拿到手软，投资翻了数倍。
“可是你明显知道他比冯总厉害，还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你敬他酒，他还很配合你......”陆向前简直费解。
“这场聚会，表面上看是冯进最大，他也做足了主人的派头，但仔细看其实不然。他坐姿紧绷、后背挺直，说明他并不放松。”
顾云期将手肘搭在车窗边，偏头把玩手中的戒指。
纯黑的指环上镌刻着镂空的花纹，上面嵌着碎钻，在车窗外的灯光下散发着细闪。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潺潺如流水：“冯进自己可能都没注意，他几次视线都往一旁瞟过去，那个位置正巧是姜总坐着的地方。姜总虽然表现低调，但他自己独占了一个位置，没人敢去打扰，显然是有人特意叮嘱。再加上他表现的悠然自得，说明他享受独处，而不是受到排挤。”
“由此推断这人地位在冯进之上，至于为什么我能认出来他，是因为......我在热搜上看过他的照片。”
所以就是硬搭讪。
陆向前听完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表情，半晌憋出来一句：“......你胆子可真大，不过还好姜总配合你了。”
顾云期笑着点头，“运气不错。”
他没说的是，其实能力越强，地位越高的人，才越有容人之量，越讲究体面。他们胸襟宽广，眼界开阔，表现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深切的明白“朋友”的作用，也乐于在无伤大雅之处与人方便。
他今天主动与姜堰搭话，的确是存在赌的心思。但是他也知道，姜堰那个地位的人，面对他的客气示好，没有必要利用刻薄或者冷脸彰显自己的地位。
所以说，姜堰今天的反应，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只是后来，与姜堰相谈甚欢，却是他没想到的。不过想到自己手机里新增的联系方式，顾云期觉得倒也不亏。
而陆向前这边，趁着红灯的时候，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遍顾云期的话，越想越是佩服。
他以为当时云期跟他一样，面对那些大佬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话了，没想到云期看似在发楞，其实是在观察，把场上的细节分析的明明白白。
陆向前语气兴奋又愧疚的分享自己的感受：“我以为今天......”
顾云期从后视镜里接收到他满是敬佩的眼神，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忽悠过去了。
他含笑听着陆向前的话，偶尔颔首作为回复，狭长的凤眸微弯，纤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掩住眸底那抹意味深长的流光，深藏功与名。
... ...
第二日，早上。
顾云期坐在小方桌旁，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学员名册。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星途》的赛制。
《星途》是柠檬视频主办的大型选秀节目，采取导师分组对抗的模式。
初评级舞台后，学员被分为四组，分别由四名导师带领准备舞台进行公演，两次公演后，剩余的学员将再次进行分组，并在新导师的带领下准备第三次公演以及决赛舞台。
最终，投票排名前七的学员将会组成偶像团体成功出道。
顾云期一看，就发现了节目的流量密码。
分组环节，学员选择哪位导师，导师又反选哪些学员，他为什么不选择A而选择B，粉丝与黑粉齐上阵，到时候不撕得天昏地暗才怪。
尤其是热门选手的归属，绝对能battle几座高楼。
他的视线落到学员名册上。
学员名册是类似于个人简历的东西，厚厚的装订成一大本，放在桌上像大字典一样。
名册是在录制前就交到了导师手中，但原主对这份工作不上心，也就没有好好看过，一直放在工作室落灰。
顾云期准备趁着早上的时间翻看一遍。
“云期，你怎么想起看这个了？”陆向前好奇。
顾云期给他解释道：“之前忙专辑的事儿，没有时间，现在想好好看看。”
陆向前听到他的话点点头，他见顾云期吃完早饭，就非常自觉地把他手边的餐具收走，放到厨房。
顾云期朝他道谢，他脸上就挂上乐呵呵的憨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嗐了一声。
陆向前是个高大的汉子，长得壮壮的，但性格憨厚，脾气好。从职业经纪人的角度来看，他的能力并不是很突出，这么些年也没能给原主带来什么好资源。
顾云期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原主早就想着要换掉他。但碍于两人合作太久，又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这才一直没有开口。
顾云期却是不准备换人。他前世说一不二惯了，遇事心中自有决策，老陆这个性子与他配合倒是正合适。
顾云期快速的浏览的一遍学员名册，把几个名字记在心里。
又翻出柠檬视频剪辑的一公舞台，找出D组的舞台来看。
原主当初参加节目，本意是为自己增加热度，同时为了自己的创作找灵感。但真正成为导师之后，他看着这些年轻人，又生出一股危机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节目总共四位导师，除了他跟温淮，剩下两个分别是曾经的前男团队长，如今风头正盛的小鲜肉徐枫，以及出演多部偶像剧，粉丝千万的流量小生梁孟州。
与这三人相比，原主不管是人气还是能力都不占优势，小组的成员果然也是最差的，一大半都卡在淘汰位，眼看着就没有前途。
再加上录制最初他的心思全放在楚北亭身上，后面又专心跟温淮作对，对于自己的小组，原主就想摆烂了，基本上属于不管不顾的放养状态。
第一次公演前，原主只出现过一次，还是为了配合节目录制，非常不走心的念了几句早就想好的台词，灌输了几句毫无意义的鸡汤，没有任何有实际意义的指导。
第二次公演更是还没有出现过，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的录制，是原主第二次出现在学员训练大楼。
顾云期一边回忆，一边心里叹息，原主这个导师做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目前，比赛进程已经进行了1/3，三天后便是第二次公演。结合他上辈子的经验，第二次公演后，出道位基本就能锁定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紧张。
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正播放着灯光绚烂华丽的舞台，其中一道人影优越的突出。
顾云期反复看了几遍后合上手机，从衣柜里找了件简单的衣裤套上，朝陆向前道：“陆哥，我们现在去节目组。”
老陆正在厨房洗水果，闻言探出头来：“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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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4章 全靠忽悠（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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