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小娘子》鱼笑笑

35、我不留下

　　老头一旁笑呵呵：“丫头，你难道人心让我这个老头子整日劳碌嘛，为师是的知道也给你做尽孝的机会啊。”
　　“哦，这么疼我，那这样吧师傅，干脆以后我也不进厨房，也好修养身体。”看我治不了你。
　　“哎哎！好徒弟可别啊，师傅可是疼你在心里了。”
　　“呵呵...”
　　“哈哈...”
　　小曼轻笑引起帐内伤病都笑起来。
　　我继续：“老头，我最近想起来我们家乡一道菜，好像叫剁椒鱼头，肉滑韧爽口...”
　　“徒儿，你歇着，为师这就去诊治。”老头急忙打断我准备去忙。
　　“算了，基本都忙完了，我只问一件事，你不许骗我。”
　　“说”老头又复坐下。
　　“上次我问过的，老头我并不相信你是自愿来军营的，能说明原委吗？不许骗我。”明明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闲情游移，却委身军营，我不信他为救众生。
　　“这个我早说过了嘛...”
　　“停，不许敷衍，不许重复说辞。”
　　“这...”老头看上去仿佛有难言之隐，犹豫再三继续，“是有人告诉为师秦小子性命堪忧。”
　　“那人是谁？”
　　老头却沉默起来，半天无语。
　　“师傅，你没觉得小右像一个人？”
　　“呵呵...没看出来，呵呵丫头，师傅我老人家饿的都没劲了，容我酒足饭饱再想想。”
　　跟我打太极，还想得便宜：“哎呀，我累了，等我有心情再说，小曼我们走，给我按按，全身难受的很。”
　　半夜我把小曼劝去睡，自己在帐内坐立难安，这大概有种等参加高考孩子归来的紧张感，不怎么恰当，此刻却真实难以入睡。
　　拨弄香炉，已是深夜，时光难熬...
　　“朵儿”
　　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几乎心要跳出来，想也没想转身扑过去，刚触到他就被推远：“我全身湿透了。”
　　“不碍！”仍是抱住，他无奈叹口气却紧抱着我。
　　“我没事”
　　“我知道”
　　“累”
　　我忙推开他：“你歇会，稍等”
　　拿盆、倒水、衣服，再看他一睡着了，拿毛巾帮他擦起来，背上、手臂轻微擦伤，擦净、上药、换衣，都做好了，扶他躺好。自己倒累得一身汗，刚想洗洗，却被他长臂拉倒床上。
　　“睡吧”想起被他按下，我也只得作罢。
　　“有娘子在真好。”这一句叫我顿感幸福滋味，耳边他的气息渐稳。
　　战争结束不久，大军转至菀城驻扎。我仍仍心有余悸，战争的残酷在我看到那些缺肢断体的士兵、以及整理过却仍血迹斑斑的战场时，一切曾见于影视的狰狞场面现于脑海，生命的价值到底在那里？我痛恨秦天赦引起战争，造成哀鸿遍野，可是看到那些将士信誓卖命常常使我疑惑。
　　茫茫世间我辈渺小，我只期待腹中蓬勃成长的生命。
　　庆功宴回来，凌晗昏醉提过要离开，之后再三提起，却是我不能离开，我明白他真心想走，可是无奈伤员修养却更加忙碌，王右甚至累到晕倒，我实不忍心。
　　去看王右，发现秦天赦竟也在，着实令我意外。
　　“他刚睡。”秦天赦破天荒竟关心别人。
　　我没有理他，直接走进去坐床边，王右脸色略显苍白，嘴唇仍有些发紫，更显瘦弱的模样让人心疼，这样拼命，为的是什么呢？
　　离开时我仍没有理秦天赦，他跟来问：“你很关心他？”
　　“是有怎样？说明我比你有心。”我停下讥讽他。
　　秦天赦却没有反驳，站住没说话，看他样子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转身欲走。
　　他又开口：“你们准备何时离开？”
　　“与你何干？”想想又补充，“尽快”
　　“我留不住凌兄？他是为你。”他脸上现不舍之态，却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知道留不住就别勉强。”想到即将离开，心都不自觉地暖和起来。
　　“我若非要强留呢？”那种霸气回到他身上。
　　我顿时怒火中烧：“秦王爷，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还是不是当初的秦天赦了，你爱打仗、要复仇、争名利，都是你自己的事，别说什么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为一己之欲造成战争，毁害黎民安定生活，造成生灵涂炭、骨肉分离、家园成灰，这些都不说了，你非拉着凌晗做什么。”
　　“并非我强拉他，你该知道他也...”
　　“他也被皇帝昏庸遭满门丧命、举目无亲，我知道，可是你并不知道他愿意放弃这些，他来这里确实有这个原因，还因为估计你们兄弟之情，我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他想离开也不全因为我，这正是我爱他的原因，因为他明白战争的残酷可怕、明白报复并不能带来满足，只会失去更多，你应该深有体会，还有你永远不及的，他明白应该珍惜的是什么，而你却永远不懂。”我一口气说完转身离开，跟他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