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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向右走HE(4) ...

  •   仲夏夜之梦,是微醺的意乱情迷,是绛红的情窦初开,是雨夜的缠绵悱恻,是梦醒的怅然若失。
      我没想到上天给我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就在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时候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给李暮初发微信她未回复的时候我心如止水,她这个人向来不爱回微信,我都习以为常。一天的行程结束,拿到手机发现她还是没有回复的时候我还只是有点无奈,她这个人一定又是脑补已回复了。晚上本来抱着兴师问罪的姿态给她发视频仍是未接,我心底已经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但还是觉得自己在吓自己,可能只是已经睡了,可能只是今天工作太忙她太累了。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仍是如此,我知道,事情不对了。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从我的全世界消失了,那甜蜜的三天时光仿佛是她留给我的临别礼物,我越想越觉得她一定是蓄谋已久,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丁儿说我在冷静地疯狂着。
      表面上我波澜不惊,按部就班地完成着所有的工作,实际上我一个人开车在她家小区门口守过整整一天一夜,可她一直没有出现过。昕哥劝我在自己的公寓里守,多少会安全些,我摇了摇头,“李暮初回家并不一定从我的公寓前经过,她以前提过,我怕会错过。”可即便在小区唯一的入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守着,我还是没等到她。昕哥第二天清晨来找我,一副恨铁不成钢,“你在干嘛?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而且你再这么守下去公司的人难保不会察觉出什么,会兜不住的。嘉祺,你信我,我找人帮你守着,只要李暮初一出现我立马通知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体力严重透支,被昕哥连拖带拽到副驾驶被带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什么都吃不下倒头就睡,梦里又回到了平谷的别墅,回到了那个雨夜,耳鬓厮磨间李暮初突然抬头向我告别,我猛地起身扑向她却抓了空,醒来只有一脸冰凉。我等了整整一周,昕哥说李暮初从没有回去过,我心如死灰,更加确信了她一定早就计划好离开。
      我发现,除了我的兄弟,我公司的工作人员,我的学习老师,我和李暮初共同认识的朋友几乎是零,她的朋友我竟然一个都不认识,等等,还有一个人,Z舞社的CC。对了,我还加过他的微信,立马翻开微信好友列表,可惜时间过了太久我实在无法判断出哪一个是他,我懊恼当时为什么不备注名字。不管了,这可能是我能得到李暮初消息的最后希望,即便知道他对李暮初也有好感,我还是选择直接冲到了Z舞社去找他。
      CC看到我冒失地出现在舞社很震惊,我磕磕巴巴地解释,又焦急地问他最近有没有联系过李暮初,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心里默念着“千万千万,拜托了”。CC皱着眉摇了摇头,“她大概有一个月没来过舞社了,我周末还发微信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她也一直都没回我微信。”CC顿了顿,试探着问了一下,“你们吵架了?”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浇灭得彻彻底底,我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踉跄了半步,CC抓住我的胳膊稳住我,我苦笑,“嗯,是啊,吵架了。”CC了然,“你放心,我嘴很严的。吵架了就好好哄哄吧,女孩子都是要宠着的。”我点点头转身离开,CC在背后小声说,“你一定要好好待她,李暮初是真的很喜欢你,她从不让别人轻易走进她的心里。”
      所以,我真的有走进她的世界吗?如果喜欢为何如此决绝地离开?
      丁儿一直在身边陪着我,工作的时候,在宿舍的时候,陪着我静静地发呆,在我流泪的时候悄悄走开。我总是不自觉地回忆和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想到那天晚上明明是天助我也的雷雨天,我在房间里等着李暮初过来说害怕,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一起睡。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敲门声,最后只能我抱着被子硬着头皮去她的房间找她耍赖说害怕打雷,心里还在怪丁儿都推荐了些什么烂俗小说,现实根本不按那里面的情节上演。想到那三天李暮初的异常主动,一举一动都透着不寻常,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察觉到,真的被爱情冲晕了头脑。
      九月,中戏开学,又是一年秋天,本来这天是我们重逢的一周年,可是我却弄丢了她。有一次趁着外务出校的机会,我中途拐到地坛公园一个人走了许久。地坛公园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没什么人空旷得紧,只不过我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左耳戴着金色耳夹的姑娘。我悄悄在公园里捐了一棵树,纪念牌上写着李暮初你要早点回来。每天晚上我都会给她发长长的一条微信,和她分享着工作和生活的琐事,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复,直至某一天提示该账号已注销。我和李暮初的最后一丝联系也荡然无存,那天晚上我在操场上声嘶力竭地哭了许久。亚轩欲言又止,还是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只是说“马哥,都会过去的。”
      我自己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让我如此刻苦铭心地爱着。这场名为失恋的重感冒表面上只用了三个月就痊愈了,2022年底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走了出来,因为新的环境、高强度的学习让我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人和其他事。十二月十一日,我们两个人生日中间的日子,我自己悄悄开车去了我在李暮初小区的公寓,这个很旧的房子我想办法买了下来,成了我思念她的秘密基地。我带了许多礼物,从她十九岁到现在,一共十个全都整齐地放在客厅里,十九岁是全套的《哈利波特》,是我们的缘起。我一个人点燃蜡烛庆祝着两个人的生日,“李暮初,生日快乐,还有,我真的很想你。”
      我瞒过了所有人唯独瞒不过丁程鑫。我们两个人有着多年的默契,我不说他不问,只是每次我去秘密基地的时候他总会不着痕迹地帮我打掩护。时间就这么溜走了一年又一年,2024年的五周年演唱会如约而至。大三后大家外务更多了,团在一起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但每年迈进11月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留出时间一起准备演唱会,更是难得的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机会。
      五周年演唱会结束后我们照例一起吃饭,下次再聚只能等到年末各种颁奖典礼和跨年了。这次演唱会我邀请了张泽禹当我的助唱嘉宾,刚开始跟他沟通的时候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点犹豫担心会被骂越番位蹭师兄热度。我拍着他的肩膀,“怕什么,是我看中你的才华邀请你的,和你们团没有关系,我就问你想不想上?”张泽禹一脸肯定,“我当然想啊。”“那就什么都别想,回去把歌练好。”张泽禹使劲点了点头,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许多,“好,谢谢马嘉祺师兄。”然后拿着曲子直奔声乐室去了。丁儿瞧着张泽禹出门了,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马嘉祺,爱屋及乌不要太明显啊。”
      因为张泽禹是助唱,演唱会后的聚会也就一起参加了。大家吃着火锅又喝了点酒,渐渐地就都放开了许多,耀文吵着要玩他们国外大学很流行的游戏,手机相册版俄罗斯转盘赌,大概是谁输了谁的手机连上投影,软件会随机播放十张手机相册照片,极有可能播到糗照。因为都是兄弟,也不会有什么侵犯个人隐私的说法,大家就都同意了。
      一开始耀文就输了,大家都嘲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随机播放的十张照片里有七八张是他自己对镜的自拍照,还有两张亚轩睡着的丑照,气得亚轩追着耀文打。下一轮不凑巧是我输了,自我感觉相册里也没什么不能给他们看的,也就顺从地连了投影按了播放按钮。前几张都很正常,不是我随手拍的风景图就是剧本飞页,还有几张我们团的表情包,小贺直嚷嚷太无聊,一点刺激都没有,照片定格的最后一张确是我没想到的,是很久前我拍的李暮初的照片,我们一起给她过27岁生日的时候。
      这张照片一出来原本嘈杂的局面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有点惊慌地看向我,除了一脸困惑的张泽禹。我盯着幕布上的照片很久,两年多未见,也不知她现在变化大吗,过得还好吗?她知道我一直在想着她,等着她吗?丁儿咳嗽了一声想圆圆场子,张泽禹小声嘀咕的声音却直入我的耳朵,“咦?这不是阿初姐姐吗?为什么会在马嘉祺师兄的手机里?我认错人了吗?”我立马起身按住桌子,身子伸向张泽禹,直勾勾地咄咄逼问着,“你说什么?你认识她?你认识李暮初?”张泽禹被我的语气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说,“真的是阿初姐姐?嗯,对啊,我认识她啊……”丁儿给我拽了下去,“你干嘛呢?你吓着师弟了,坐下来慢慢问行不行。”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却浑然不知。“阿初姐姐是重庆的工作人员啊,不过她不带我们三代,她是带四代练习生的,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才认识她的。怎么了?阿初姐姐和马嘉祺师兄也认识吗?”
      再然后我什么都听不清了,一个人冲出房间去了卫生间,靠着墙壁仰头笑了好久,像是无数烟花在头顶上绽放,喜悦来得猝不及防,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喜悦夹杂着委屈,交感神经像是被酒精浸染了一样,我不知该用哪一种表情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要不是丁儿拦着我,我可能定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直奔重庆。第二天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去了重庆,第一次,被SS围堵我没有半分无奈和愤怒,只是想着越快到长江国际越好。无数次按下的18楼按钮,熟悉的电梯间,到达后我再也按捺不住,找到一个比较熟悉的工作人员,用发抖的声音问,“请问,你知道李暮初在哪儿吗?现在,她在公司吗?”被我拉住的人一头雾水,“哎?马嘉祺?你怎么在重庆呢?你找李暮初?她在道具间整理道具呢。你找她有什么事?哎,时团不是今年也不参加新年演唱会吗?你怎么回重庆了?”我匆匆说了谢谢就直奔道具间,隔着玻璃门,我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小小一只蹲在地上,核对着手里的道具,我靠着玻璃门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手哆哆嗦嗦地按了好几次密码才把门打开,李暮初,我终于找到了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向右走H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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