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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最后的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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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俊表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人造湖泊发呆。
印象中,他和丝草已经很久没有甜蜜的时光了。
四年前离开时,他不曾后悔过,但是他没想到四年的时间会在他们之间划下那么深的一道鸿沟。现在看着她,总觉得不管他再怎么追,她总是离他好遥远,拼了命地追赶,也赶不上。
四年后的今天,他开始后悔,如果当初他不离开,那么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很幸福地结婚了。或许,他们连自己的孩子也会有了!
想到那美好的一面,他孩子气地笑了,但是回到现实,他又沉默了下来。
夏在京进来时,就看到他正一个人发呆。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俊……在想什么?”她从来都是叫他俊的。
具俊表回过神,一看是她,吓了一跳,“YA,monkey,你怎么进来的?进别人房间难道不应该敲门吗?”
夏在京不忍心说她其实已经敲过门了,只不过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笑笑,说:“SORRY!”
他转过头,不看她。
“YA,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啊?”她刻意提起那件事情。
果然,具俊表的脸一红,回过头来吼道:“你还说?YA,monkey你看到男人都是那样扑上去的吗?”
夏在京捶了他一下,“YA,那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俊啊。”
“什么?”他突然跳起来,指着她说,“你……该不会还没死心吧?”
被他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有点难堪,“我谁啊?我夏在京啊,会对你这么一个男人不死心?笑话。”
“真的?”他好似不信。
“是啊,真的。”她大声地吼道。刚开始她真的很放不下这个人,很放不下这段感情,但是这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她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朋友,这感情的伤渐渐已愈合,不会像当初刚离开时一样,一碰触就会痛。如果一定要说放不下的话,那可能就是遗憾吧。毕竟这段感情里,她是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那一个,她只是在遗憾,在对的时候自己遇到了错的人。
他渐渐放下防备的心,粗声粗气地问道:“YA,那你干么突然亲我?”
“见到老朋友,开心啊!”在宴会上看到他的刹那,她控制不住惊喜的心情,所以上前亲了他一下,哪知被好事的记者拍个正着。而具俊表还依然是四年前那个会脸红的大男孩,她看着,觉得亲切。
闻言,具俊表总算放下了他防备的心。
夏在京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她问:“你和智厚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那么奇怪。”
提到尹智厚的名字,成功地让他的脸再度拉下来,他冷酷地说:“我不想提那个人。”
“为什么?你们不是十几年的朋友吗?”
“朋友?”他讽刺地说:“尹智厚知道朋友的意义吗?”如果知道朋友的意思,他就不会觊觎朋友的女人。
夏在京突然伸手揍了他一拳,“YA,具俊表,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monkey,你想死吗……”捂着被揍的地方,他狠瞪着她。
在比眼睛大吗?那她的眼睛也不小,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他,说:“十几年的朋友感情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吗?具俊表,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具俊表举起手,想要还她那一拳。
夏在京站直身体,瞪着他,毫不示弱。
最终,他的手还是没有挥下。
收回手,他冷漠地转身,“你走吧!”
“被人刺中心事就恼怒吗?这样的你,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站在他面前,她毫不示弱地如此说道。
具俊表双手握拳放在身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夏在京干脆再直接一点,“是因为金丝草吧?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更何况,智厚先生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金丝草。”
智厚这么说?他愣了下。但是随后又恼怒道:“你为什么要去问他这种事情?”
“什么事情?”她抓住他强行要求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感情的事情是很神圣的。不能糊涂,问清楚他的心意有什么错?”
他挣开她的手,说:“你……反正就是多管闲事。”
“关心朋友有错吗?”她只是希望大家都幸福。感情的事不能有遗憾,因为那种遗憾会是一辈子。
他无言。但是显然也不想再在这里和她讨论这种话题,他朝门口走去。
“YA,你去哪里?”
“你不走,只能我走了。”说完,他便消失在门口,顺手重重地关上门。
夏在京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懊恼地踹了脚沙发。
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尹智厚的大手有点不舍得摸过那张全家福。如果爸爸妈妈爷爷都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印象中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浅浅地笑着,她唇边的笑,是他看过觉得最温柔的笑;爸爸呢?印象中的爸爸总是很忙碌,但是一有空,他就会带着年幼的他玩耍;还有爷爷,贵为总统的他会甘愿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会因为愧疚,十几年都不敢来见他。
闭上眼睛,他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已经逝去,再也无法挽回的事情。温柔地将那张相框的位置重新摆放了下,他又拿起那张当初和爷爷在海边钓鱼时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们,都笑的好开心呢,那是因为丝草吧?因为有她在,所以他们才会笑的那么开心。
那个莲一般的女子啊!
庙祝曾说过,那是个难得的莲花相,最重要的是,那是个会为他带来家庭的女子。果然,因为她,他和爷爷相认、和好。
突然的门铃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了下手上的表,十点,谁会这么晚了过来?
放下照片,他走出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发现是金丝草,她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已经冷到发抖了。
他连忙将她拉进屋内,捧着她的手搓搓,“怎么不进来?”
她憨憨地笑道:“怕耽误前辈休息。”
松开她的手,他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暖手。
捧着热水,她又笑了,“前辈都准备好了吗?”
“什么?”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前辈明天不是就出发去非洲了吗?”
“哦~是啊。”他坐在她对面,双手交握,“差不多了。”
她的手暖和了一点,所以她放开手中的杯子。
“前辈,似乎没有离开过韩国。”想起那四年,F3几乎都在国外,只有他,一直在韩国没有离开过,只要她一有困难,他就会马上出现在她身边。从没有意外过。这次他突然要离开,她还真觉得不大习惯。虽然有时候他们也会一两个月不见面,但是感觉总是不一样。平时即使不见面,但是她知道他仍是在她身边,可是这次他是飞到千里以外的地方了。想着,她有点惆怅。
他点点头,“以后会经常离开吧。”认识金丝草之后,他便不再轻易地出国。因为她有太多的眼泪会掉下来,他怕他在国外的时候,没人会帮她擦干她的眼泪,所以他从不敢轻易离开她身边。
“是啊!”参加了“生命动力”这个组织,要偶尔出去出任务,是会经常不在国内。想到这里,她更惆怅了。
尹智厚突然问道:“伯父伯母还是在渔村吗?”
似乎是有点好奇他会这么问,但是她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并且很高兴地说:“是啊!江山昨天打电话来说,他又长高了。”
他也笑了,“看来他适应得不错。”
“是啊!”她‘嘿嘿’地笑着。
看着她憨厚的笑脸,他很用力,像是想将她的笑脸就这么刻在心板上、脑海里。
“对了前辈……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其实他本来是想明天上午就飞的,但是刚看到她,他突然想起起自己还有件事情没有做,所以他决定将飞机起飞时间推迟。
她点点头,因为心里的惆怅,她沉默了。
尹智厚看了眼她,然后说:“丝草啊,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咦?”从来只有前辈帮她的份,她很好奇是什么事情他会需要她的帮忙。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偶尔去看下爷爷和我爸爸妈妈。”他只要有空,就会去墓地里看望他们,现在他要离开了,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他希望他不在的时候,能有人替他去看看他们,陪他们说说话。
闻言,金丝草的心突然闷痛了下,“前辈……不是只离开几个月吗?”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会是离开很久?
他笑了,还是那熟悉的温柔笑容,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他的笑让他看起来似乎就快消失不见了,她骇然。
“是啊,最多两个月。”
她突然开始有点怀疑起他离开的事情了,“前辈……真的是想参加‘生命动力’才离开的吗?”或者,他是想为了避开眼前的尴尬,所以选择出国。
“什么?”他讶异的抬头看着她。
她仔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将刚才的话再说了遍,“前辈……真的是想参加‘生命动力’才离开的吗?”
他的脸上先是惊讶,再是释怀,然后是熟悉的笑容,“是啊。是真的想参加。”
听到他的回答,她稍稍放下了心。
看到时间不早了,她站起身,说:“那么,我先回去了。前辈早点休息。”
这么快吗?他想伸出手挽留,但是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所以,他只能说:“我送你。”
这次,她没有推辞。
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直到她下了车,要进屋的那瞬间,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前辈……”
“就当分别前的拥抱吧!”他状似开玩笑地道。
金丝草笑着伸手回抱了他一下,“好吧。分别前的拥抱。前辈,一路顺风 。”
“谢谢!”
似乎没有理由再抱着她了。他松开手,对她微笑着说:“进去吧。”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他不舍地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一滴滴地消失在自己面前,最终,他还是得一个人走啊!自嘲地笑了声,他转身走向车子。
明天,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朴律师一直担任水岩文化中心的法律顾问,有二十来年了。但是他对尹智厚现在做出的这个决定很不解。
“少爷,您不再考虑吗?”这毕竟是一个不小的决定呢!
他盯着窗外某个不知名的点,很认真地看着,仿佛在那里能看到什么。
“少爷……”
转过头看了眼他,他淡淡地说道:“就按照刚说的办。一个小时后把文件拟好我签字。”
闻言,朴律师只好尊重他的决定。
丝草,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以后,请微笑着继续生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