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不尺香菜

7、后知后觉

　　国庆长假还剩最后两天，苏音每天的生活依旧一成不变，白天窝在家里，晚上去台球厅兼职。

　　靳北言一行三人，每晚都会过来，从晚上七点打到九点，玩两个小时一同离开，靳北言每次都会在苏音下班的时候又折回来，在台球厅的门口等着。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就会产生期待。

　　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到十点，苏音低头心不在焉点着钱，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没有点的金额都不一样。

　　台球厅老板萧杨嘴里叼着烟来到收银台钱，“小苏苏，你那三个朋友今天没来玩？”他不关心今天賺了多少钱，他的兴趣在她身上。

　　“他们可能有事吧！”苏音将手里的钱又点了三遍，确定没有问题，金额正确，将钱递给萧杨，“那你今天一个人回去？”他把钱接过，没有清点直接塞进裤袋。

　　“嗯。”她拿好布袋，“那老板，我下班了。”

　　“嗯，路上小心…”他说的意味深长，眯着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苏音看着手机，犹犹豫豫想要主动联系靳北言，【在干嘛？】还是问【今晚怎么没来打台球？】，不管是什么都显得她主动，可她确实想要知道他在干什么。

　　依旧是昏暗的路灯，没人的街道，苏音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合上手机。

　　毕竟他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跟他合拍的朋友，而她始终和他不是一个圈子的。

　　夜深人静，她走的很慢也仔细，却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尾随，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烟味，但不是靳北言常抽的那种味道，“靳北言？”苏音侧身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的嘴巴捂住，双脚离地，被一股力猛地抱起带进了一股偏僻的小胡同。

　　用力挣扎但男女力量始终悬殊，她无法挣脱，“唔…唔…唔…”无法发出其它的声音，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涌进鼻腔，手指触摸到墙壁上的苔藓。

　　“等你好几天，终于让我逮到机会”苏音脑子懵的一下！

　　为什么！

　　是谁？

　　男人浑身酒气，“是不是处？”

　　苏音慌忙挣扎着，“那就让老子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金属碰撞的声音，苏音意识到他在干嘛，她摇着头挣扎，绝望，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不要！

　　不要！

　　“老子会让你爽的。”

　　靳北言！

　　靳北言！

　　救我！

　　男人将她逼到胡同的尽头，整个人堵在她的面前，外套被他用力扯开，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不要！不要！”被他扯掉扔到了他的身后布袋响起铃声。颤颤巍巍扶着身后的墙，男人在面前已经解开皮带，他站的不太稳，摇摇晃晃，带着邪恶的微笑，向她倾身而来。

　　“不要！”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砰～

　　“妈的”他舌头顶着腮，将男人一把扯开，俯视看了一眼。

　　“那个不要命的，坏老子好事。”

　　“你爷爷我。”语气冷冽，苏音捂着脑袋微微抬眼，只看见他的背影，一双长腿不停的朝躺在地上的男人踢着，踹着。

　　地上的男人渐渐没了动静，可他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减弱，好像打定主意今天要要了他这条命，“靳北言！”她带着哭腔喊着，他没有停。

　　不行！

　　万一出人命，不可以！

　　她起身上前一把环住他的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双手牢牢的固在他的腰部，力气很小但还是想要将他往后拉。

　　“靳北言—”

　　“靳北言—”

　　腿上的动作一顿，急促起伏的胸腔渐渐平稳，没有转身，任由她继续禁锢着。

　　“不要打了，不值得。”

　　如果真的失手把他打死了，为了这样的人去坐牢，这样的人已经烂到骨子，可他的人生精彩的才刚刚开始。

　　他虽浪荡不羁，可他依旧善良正直。

　　他热烈耀眼，应该永远光明磊落。

　　“不要打了，不要……”苏音双腿发软，顺着他的背缓缓滑落，靳北言侧身大掌一把拖住她的腰，将她环抱住。

　　董若寒闻声赶到，苏音被靳北言打横抱起，看了看怀里的人，又冷眼看了一眼地上胸口起伏有些微弱的男人，“报警。”男人的脸冷的像冰山，董若寒很听话的打了110，“警察叔叔，中山路步行街的小胡同，有个醉鬼躺在地上，麻烦你们过来一下。”说完挂掉电话，将苏音掉在地上的东西如数捡起，临走前往男人身上又补了一脚。

　　靳北言将苏音抱上车放进后座，原本就松松垮垮的T恤被扯大，一侧肩头露在外面，还有明显的锁骨…他皱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怎么样？送医院吗？”董若寒将苏音的东西递交给他。

　　“没必要。”接过把东西扔在座椅下，怒火隐忍在胸口，“我送她回去，你自己想办法回家。”

　　“砰～”车门被重重的摔上，路虎揽胜的轰鸣声响起，董若寒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刚才打架杀红眼这般下狠手的靳北言还是他第一次见，吓得他都不敢上前出手制止，生怕自己也遭殃。

　　靳北言向来很能隐忍，能让他动怒炸毛的除了温家，她苏音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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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音猛然睁开眼，四周明亮，慌张查看环境，在家，但仍心有余悸，感到口渴想喝水，起身坐起，看见脚边放着拖鞋，打开房门，发现客厅的灯也亮着。

　　靳北言平躺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挂在沙发外，眉头紧锁，脸色疲惫。

　　她轻声轻脚的走到厨房，一阵风透过窗户缝隙灌进来，肩头一冷，她才注意到自己衣服的领口被扯坏了，及腰的长发铺散着，她将头发随意扎起，拿好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头发上不知道粘到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团在一起，弄了好半天还是搞不好，她拿起手边的剪刀直接一刀剪了下去，一撮头发明显短了。

　　老房子隔音不好，靳北言被浴室流水声吵醒，他皱了皱眉，起身将身体舒张了一下，这个沙发每次都躺的他浑身不舒服，往卧室看了一眼，没人，听见浴室的声音，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在茶几上给她留了一张纸条。

　　内容：我回家洗漱换身衣服，早饭想吃什么，发短信给我。

　　听见关门声，她从浴室出来头发半湿滴着水，垂着脑袋又回浴室，心情有些低落，洗好头发吹到半干，脖子挂着一条毛巾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躺过的位置，手不自觉覆盖在上面轻轻摩挲着，上面好像还有温度，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了一下，看到茶几上的纸条。

　　少年洋洋洒洒的几个字，看的她嘴角又上扬了几份，刚才低落的情绪被喜悦覆盖，她步伐轻盈蹦蹦跳跳的去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拨通，他很快接起，“怎么了？”听见他的声音，苏音的脸瞬间红了一片，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不停的画着无限符号。

　　“等一下还要过来是吗？”

　　“嗯，我给你留了纸条，你没看见？”

　　“看到了。”

　　“想吃什么？”

　　“就我家楼下的那家早餐店，一碗馄饨一根油条。”

　　“嗯。”

　　苏音等着他挂断电话，靳北言等着她挂电话，“还有事？”他反问一句，“没有，那我挂了。”苏音不舍得挂断了电话，明明马上就能再见面的。

　　她回到浴室把头发吹干，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难以掩盖的笑容，连眼神都透着心动

　　。

　　冷静！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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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敲门声响起，她兴奋得顾不上穿鞋，跑着去开门，“苏音。”门打开的一瞬间，不止有他还有她。

　　两人清一色浅色素衣。

　　“阿衡她知道了昨晚的事，想过来看看你。”靳北言手上提着一大袋子的早餐，苏音看了门口的宋若曦一眼，“嗯，谢谢关心。”她侧身让出位置，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早餐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在桌上，他买了很多，应该是他们两人买了很多。

　　小笼包，豆浆，荷包蛋，麻糍每样各两份，她的油条和馄饨，只有一份。

　　“苏音，你快过来吃。”宋若曦面带微笑向她招了招手，“嗯，好的，我关一下门。”心情好像过山车一般，起伏的她心脏有些不舒服。

　　靳北言和宋若曦并排挨着坐，苏音坐在他们对面，馄饨和油条是什么味道，此刻的她好像失去了味觉，苦闷的心情好像只有吃很多很多巧克力才能缓解。

　　食之无味是什么味，大概就是现在嘴里这个味。

　　对面的两人一样的发色，般配的外貌和身高，连口味都是一致的。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你上次的那个照片是不是获奖了？奖金多少？”

　　“没多少。”

　　“那买车的钱哪来的？”

　　“奶奶给的！”

　　“奶奶今天早上还问我你买车的事情。”

　　苏音埋着头把早饭往嘴里塞，靳北言观察到她有些异常，“苏音～”

　　“嗯？”她嘴里叼着油条抬头。

　　眼神有些呆滞，靳北言伸手很自然将她嘴上的油条拿下，把油条放在馄饨碗边，“在想什么？”

　　“没什么。”

　　宋若曦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有些暗暗不爽，但是没有表露在脸上，“苏音，你那个兼职就不要去做了，太危险了。”

　　这件事苏音已经跟台球厅的老板打过电话了，但是对方貌似有些不开心，希望她过去一趟当面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