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相逢到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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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笑，你以后想去做什么。”
石笑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石笑没有回答，从燕手里接过米饭后就开始吃饭。
“我想带你去战场，咱们两个在为齐国而战，当大将军。”
燕也端了碗饭坐下。
“那我呢？”
成浩怔了一下。说道：“师妹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就好。”
……
石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想起了以前的对话。
明明那些话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是个不切实际的梦。
但是他有些后悔了，即使是欺骗也好，为什么自己没答应呢？
砰！
石笑挡下成浩的一下攻击，显得有些愤恨。
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成浩的体力正在渐渐消逝，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打赢。
石笑看着手里的剑，有了一个缺口，但是还没断。
“你还行吗？”
石笑问他。
“你关心好你自己吧，我还有绝招呢。”
石笑哈哈大笑。
“哈哈哈，真不像你说的话。”
成浩的左臂痛楚越来越深，渐渐带来麻木感，他的血快不够用了。
“那我应该说什么？”
“你不是说过吗，咱们回家，去找燕。”
石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湿润了。
成浩苦笑：“如果我们是战友的话当然好了，可如今我们是敌人。”
“是你不愿意与我这秦人为伍……如果你当日执意带走我们的话不会是这样。”
成浩眉头深皱。
“对不起，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察觉到大哥的计划我也有错。”
“终于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了，对吗？”
“我从没这么想过。”
石笑擦了擦眼泪。
“但是我从未后悔过，正因如此，我看到了很多真相。我也认识了别的朋友，也和燕成了姐弟。”
成浩听了心里更加难受。
“那很好，既然不后悔，就坚持走到底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石笑和成浩再次开始交战。
燕在城墙上渐渐已经开始看不清两人了，由于石笑要一边找剑一边打，战场被他带离到了很远的位置。燕便下了城墙去寻马，打算到前线去。
他们战斗的地方越靠近战场边缘，便越靠近福生所在的地方。
“大人，他们要打过来了。”
福生说道：“这样正好，那两个小子都坚持不了多久了。准备好弓箭，听我号令。”
石笑和成浩在战场中心，没有任何骑兵和步兵敢于上前打扰他们的战斗，所以他们像是在无人之境战斗，从未顾及周边的环境。
随着两人的体力渐渐耗尽，成浩的劣势逐渐显现。他在嫉妒失血的状态下，已经快要阻挡不了石笑的进攻。
石笑的伤势虽重，但是在这样的战斗下，却是越战越勇，不曾退怯。
所有注视着这场战斗的人都万分紧张。
成浩因失血过多，脑袋突然发晕，攻击延迟了一刻，这被石笑抓住机会。
石笑越过他的枪头，执剑直刺成浩心脏。
“发！”
一只箭穿过战火，直逼石笑，刺进了他的右胸。
在福生的预想中，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在成浩死的瞬间也能重创石笑。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石笑哪一剑并没有刺穿成浩的胸口，他从没想要杀死成浩。
福生吃惊的看着他俩，突然！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股暖流流下，他低头看去，一杆血红的长枪刺进了自己的胸口。是不悔杀！？
呼！
成浩忽然从远处出现在福生的面前，然后抽出那杆长枪，他在死前清楚的看见，成浩的左臂不见了。
周围的士兵见状四散而逃。
成浩扭头开始走向石笑，周围的士兵没有人敢招惹他。
他看见石笑在地上捂着伤口，十分痛苦，自己心中也很难受。
“为什么不杀我？”
石笑用尽力气止住了血。
“我杀了你燕会生气的。”
石笑渐渐的用剑支撑站了起来。
“我想死在你的手里。”
石笑看着他那空着的手臂，面无表情。
“这就是你说的绝招？砍掉左臂来用血传送到敌人身边？”
成浩苦笑。
“可惜只能用一次，我的血不够了。”
“师哥，你还能陪我玩一会吗？”
成浩看着他。
“笑，杀了我吧，然后回去。”
“咳咳……”石笑刚才被那一箭刺穿了肺部，他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师哥，我好痛苦。”
成浩也留下泪来。他很少哭，但这次他忍不住。
“师哥，我好痛苦，打出生就痛苦，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从未给过我父母的爱。”
咳咳……石笑还在咳血。
“我认识了你们，我好高兴，我有家人了，我有朋友了，我有兄弟姐妹了。”
成浩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将要失明，他坚强的维持着自己的意识，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石笑。
“我好后悔我要学剑！我一直在被人利用，被人抛弃，到头来我用剑伤害的都是我的朋友啊……”
石笑痛苦的抱着自己，看着手里的血，想起了当年的那个梦。
“师哥，你在陪我一会好不好。”
成浩勉强的用枪撑着身体。他听出石笑的伤势不轻，刚才那一箭可能伤到了要害，可能也命不久矣。
“笑，师哥没力气陪你了，不过咱们打架也打了，你能原谅我了吗？”
“当然了师哥。”
“笑，师哥看不见了，你能帮我看看齐国赢了吗？”
石笑抬头看了眼战局，齐军势小，在秦国的大攻势下很快就要覆灭。
“师哥，齐国要赢了。”
“呵呵，你可真不会骗人。不过既然都要结束了，那咱们也快些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石笑提剑。
砰！
这次石笑的剑没有断，成浩的不悔杀断了，被石笑的残剑斩断。
石笑的剑这次刺穿了成浩的心脏。
他抱着成浩的尸体，往回走，想要回去找燕，但是他也失血太多，身上没了力气，倒在了路上。
周围的士兵都是秦兵，他们享受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人在意他们。
当燕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笑着抱在一起，像是在战场上一起赴死的亲兄弟。
……
一个月后。蓬莱。
燕在马车上气哄哄的瞪着旁边的小子。
“都怪你，伤好的这么慢，他们的尸体腐烂了怎么办？”
崔子岳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说过不必在乎我的嘛，这点颠簸我还能忍的。”
“你现在就像个残废，要疼起来还得我照顾，你说的轻巧。”
崔子岳哑口无言。
他们正在赶路回到蓬莱，因为燕坚持要把他们葬在蓬莱，他们学艺的那个地方。只有哪里对他们来说，是最美好的地方。
“不过没想到的是，贾行都不用咱们动手杀了。”
崔子岳伸手去找燕。他的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很小。身上的肌肉还没有完全恢复，所有行动有些慢。
“他怎么了。”
“来蓬莱的时候我去问过了，秦军在于齐军在咸阳打仗的时候，居然还派了一直队伍在齐国，直接把齐国搅了个底朝天。那个贾行，家里都是钱，被一个将军抄了家，他说他是秦国的间谍也不会有人信，他们已经赢了要一个间谍何用。就把他家的财产都收了，全家除了小孩都杀了，宅子都被烧了。”
“真是罪有应得。不过那些孩子呢？”
“被何时春带走了，据说贾行对她有恩。”
崔子岳犹豫了一下。
“还要对她复仇吗？”
“没必要了，过去了。”
“嗯……”
“那个秦王，赢了之后还自称始皇帝呢。”
“用血肉堆成的皇帝。”
燕看了眼崔子岳。
“政治真的是令人作呕。”
崔子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还派人来找过我，说要做一个石笑的泥塑，要纪念为了秦国而战的士兵。我拒绝了。”
“石笑并不是为了秦国而战的对吧。”
燕笑了。
“当然了。”
燕掀开马车的门帘。
“爹娘，咱们马上就到了，咱们以后就生活在那里吧。这可是个好地方。”
燕说着，手里指向他们生活过的茅屋。
他知道孟师不会再回来了。即使回来也无所谓，多了他一双筷子罢了。
燕将石笑和成浩葬在了后山下，哪里有燕曾经挖的墓穴，那本就是为他两人而挖的，如今却真的用上了。
“这是我在刚认识她们两个时挖的，他们两个抱着两块铸铁跑出去，一整天都没回来，我师傅以为他们死了，就叫我挖了这个坑。”
崔子岳说道：“真是位不称职的师傅。”
“这次他们也是抱着铸铁出去的，不过就是走的远了点，却真的没能自己回来。”
“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师兄弟。”
燕瞪了他一眼。
“就你好，就你靠谱。”
崔子岳微微一笑。
“我不会乱跑的。”
燕怔了一下。
“谁管你。”
完
…………
…………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相逢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