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往事堕沉浮上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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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师兄，这崩雷斧乃是我派重器，您怎么能说送就送呢？”刚才带百里自出去的老者说道。
“这斧子是个不祥之物。”楚怀空说道。
“怎么见得？”
这时楚怀空脸色略微发红，旁边李护法连忙拉住老者，老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住口。
然而楚怀空貌似还是意犹未尽，脸色更红了，就这样僵持许久，脸色才恢复正常。
这时间，有弟子禀报，刚才那个李贵回来了。楚怀空一听，开口说道：“王护法，你去迎接迎接吧。”那位老者——即王护法——便躬身答应，随即出门。不一会，李贵回来了，还说要拜楚怀空为师。楚怀空大惊，不祥之物刚送出去，又自己回来了。当即叹道这玩意是“天意所趋”，只能忍着。
随后吩咐左右，准备拜师典礼，要按最隆重的那种办，不得拖沓，偷工减料，不认护法堂见。
下人挑得良辰吉日，第二天，正月初三，开办典礼，大雪仍然未停，外门弟子拿着扫帚，从大门到思过崖，扫出一条平整的路来。李贵又到陋室门，清点行囊，然后楚怀空也过来了，命底下人写牌匾，改名陋室堂，挂上门上，左右两朵大红花，分外喜庆。再到华山派上寝眠处，安排上间三间，李贵等人分别入住。
最后，是最重要的环节，磕头拜师。这时正值红日当空之时，已然正午。按照规矩，弟子向师父磕九个响头，然后师父说几句规矩的话，然后弟子道谢就行了。这天也是。但是磕完头，说完话之后，李贵刚要道谢，这时王护法突然上报，说是翠儿闯出来了。楚怀空纳闷：“这叠翠阁那么严，怎么能闯出来呢？”废话，是人就得吃饭，不吃饭就得饿死，那就得有人送饭。本来送饭是有个窗口，从窗口拿，然后晚上送饭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个空碗，然后中午拿晚上的碗。再然后，有时就能收到完整的饭了。最后一连三天都收到完整的饭，楚怀空貌似是于心不忍，让把门打开，盯着她吃完。
这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貌似是翠儿听说自个父亲又收徒了，而且还是那天来打自己的那个，又犯病了。把送饭的弟子揍了一顿，说着疯话出来了。整个华山派乱作一团，唯有楚怀空泰然自若。他表示，翠儿关押时间过长，应当出来透透气。这对于门派威望、良辰挑选、黄历准确都有重大的作用，是为弟子服务信念的重大体现，对于华山派有重大的意义。当今世界正面临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应当上下齐心，发挥掌门与弟子团结一致的作用，是发扬华山派威望的行为之一。
但问题是，只有他这么认为。他思想似乎过于先进，以至于没人能听懂的地步。但是弟子们确实上下齐心，抓住了关键词，在众人护送的极高待遇之下，来到了拜师现场。
这里翠儿的疯病似乎有所缓解，从四处抡人到林黛玉式大哭。各位护法大人好像知道了翠儿大哭的原因，集体自发前来安慰。众人稍微整了整纪律，唯有楚怀空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这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好像是后天下之忧而忧，几乎可以归为反应比较慢）。但是皱归皱，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于是，楚掌门开口说道：“翠儿久在樊笼，不如与我新弟子前去思过崖好好相处几日，以养门派和睦之理。”
李贵等一听，这明摆着是要逼疯我们啊，刚把她给戳瞎，又让我们去和睦相处！但是新拜的师父也是师傅，不然那么多个头白磕了。要是白逢同志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把这件事给解决的，就是不一定以什么方法。
其实白逢同志也很无奈，现在他大概还在挨揍。不久以后，估计还得求助他们。
几人思过完毕，也没什么过，但是几个时辰看着翠儿原来是眼睛的那个窟窿，挺瘆人的。但是瘆人归瘆人，但是都是同一辈的兄弟姐妹，互相敬爱也是应该的。于是——
李贵开始瞎扯，准备交个朋友。他在去房间的路上给她道了个歉，说是十分对不起，自己朋友把你给戳瞎了之类的话。但是翠儿反应十分异常，开始抽风。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把人家给戳瞎，还知道是个疯子，也真有你李贵的。但是没有关系，加上陋室门原来十个弟子，一齐安慰，也倒是没事。现在他知道了：千万别跟她提眼睛的事。
回到了房间，天色已晚，众人准备睡觉。原来挺好，就是陈扬同志翻来覆去就是是睡不着。到了三更半夜，突然听到楼上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出来是重大事项，就想出去听听。刚出房门，就看到一个人走来了，两鬓斑白，肯定是那种大人物，赶紧躲进了屋，回去装睡。这老头一看门没关，心还挺好，帮着给关上了。老头走了，但是陈扬还是心有余悸，就在客厅听吧。
陈扬仔细一听，还挺清楚，估计是客厅隔音不好的缘故。上头说话的貌似有两个人，那个楚怀空，还有另一个老头，但是绝对不是刚才路过的那个，他有理由相信刚才那个浓眉大眼的发不出来这么叛变的声音。
他们貌似在商量崩雷斧的事，大致意思是崩雷斧这倒霉晦气的破玩意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是神器吗？！陈扬如是想到。
这时他又听见了上楼的声音，听着轻盈，但是让人感到十分的沉重。
“翠儿，你上楼干什么？”楚怀空说到。
这时楼上一阵嗞哇乱叫，崩雷斧似乎也是翠儿的敏感神经之一。
“陈扬，你这么晚不睡跑客厅干什么？”
陈扬被吓得不轻。确实不轻，直接趴下了。他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韦鹤。这韦师弟想下楼去上个厕所，结果看到这幅场面，啼笑皆非。
陈扬小声对韦鹤说：“你仔细听，崩雷斧貌似有问题。”
韦鹤突然大义凛然的样子，又耸耸肩，似乎很配合的小声说道：“翠儿没睡觉被她爸给逮着了？你别吓唬我。”
楼上这时停止了吵闹，又说起正事来。
“翠儿，你怎么上来了？按照规矩，你是不能拜我为师的。”楚怀空说道。
韦鹤陈扬一脸疑惑，难道这玩意还有个什么难言之隐？
翠儿故意以一种杨二嫂般的尖声对她爸尖酸刻薄的说道：“我又不是想要拜你为师。”
楚怀空不但没有生气，还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这也确实，但是你这精神状态，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又怕我带人打回来，怕我打起你崩雷斧的主意？”
明白了，都明白了，平时陈扬老折腾韦鹤，把韦鹤折腾的都聪明了。韦鹤作恍然大悟状，陈扬继续疑惑。看着陈扬的不解，韦鹤向他解释，这翠儿因为是楚怀空的女儿，所以不能拜楚怀空为师，便让她投靠其他门派。然后那个门派看上了崩雷斧，便让她回来抢。然后估计是她没抢着，便把她关了起来，来惩罚她的不孝。
陈扬仍旧疑惑：“那她怎么疯的呢？”
韦鹤接着说道：“关久了谁都得疯。现在就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楚怀空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第二个就是那个门派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我就能给你答案，肯定是楚怀空悔过了呗。第二个问题我看他们也不会说，还是先睡觉去吧。”陈扬笑道。
刚要睡觉，这时有人突然来敲门。二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的跟店小二似的一个年轻人。仔细一看，还是晋商的。按照规矩，除了必要亲□□接的急事，才让不是华山派的人进。华山派把守严明，这晋商的进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这人语速极快，说是又白逢的一封急信，二人赶忙拆开信来，一看，更为惊讶。
欲知信上写有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往事堕沉浮上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