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异世纪》瑕某人

11、静止谷

　　云梦泊，烟波浩渺，仿佛无边无际，飞鸟难渡，几条断断续续的深谷把云梦泊划为两半，从忘忧坪这边，第一条是静止谷，然后是无音谷和烟雨谷，而烟雨谷已接壤巫楚国南州地界。
　　静止谷、无音谷、烟雨谷，深百余里，每条谷狭长三千余里，虽是深谷，普通人进入谷中是感受不到的，因为谷中最窄处也有二、三十余里，只是云梦泊太广阔、太大了，这些深谷，宛如云梦泊身上的细小伤痕。
　　要到云梦泊的无音谷，在广阔无际的云梦泊上面，是很难辨识的，整个云梦泊，高山、湖泊、深坑、悬崖、沼泽、森林、沙漠、浓雾…，应有尽有，俨然这个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云梦泊有几十种气候，几十万年来，没有人能把云梦泊探个明白，只能略窥万分之一、二。
　　肖丢丢一行人，弃掉马匹，巫量子背着音音，在肖丢丢、翌清尘二人的带领下，在看似到处都没有路的云梦泊上，经过浓雾、荆棘、绕行深坑、湖泊、大山、黑暗森林，缓慢的在云梦泊行进了数百余里，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往下看去，深不可测，绝壁之下又是绝壁，如巨大的阶梯，直通地底，这峭壁下面，就是静止谷的入口。
　　要到无音谷，有一种方法，就是从静止谷入口进去，沿着静止谷的地底谷地曲折而行，走完整个静止谷，到达出口，就接近了无音谷。…
　　静止谷入口处，翌清尘的随从、巫量子的人，倒是一个也没有掉队…
　　这一路前行，云梦泊上的蛇虫虎豹看到肖丢丢一行必远遁，翌清尘的随从、护卫都知道宗主的神通，对此不以为然，巫量子带领的这群少年，感到有些纳罕，少年们也听说过天下四大帮派势力之一的勾阑宗宗主的威名，对这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既敬畏、又佩服，实则他们不知道，那些蛇虫虎豹是害怕肖丢丢！
　　有些人生下来就能当皇帝，肖丢丢厉害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
　　肖丢丢有千奇百怪的能力，看一眼地图，就可以轻松来到这里，翌清尘好像也可以，但肯定不如肖丢丢。
　　肖丢丢有千奇百怪的本事，她自己并不知道，此时，她看看簇拥着跟在她身后的一群少年，除了巫量子，都气喘吁吁的，但她非常满意，笑眉笑眼的说：“还不错嘛！没有一个废材。”众少年看着这肖丢丢宛如小公主一般，脆声脆气、又俏生生的，一个个面红耳赤…
　　他们在进入云梦泊之前，以为肖丢丢不过是好奇、好玩心起，跟着的那个厉害又妖媚的名动天下的女人，是来保护她，来云梦泊玩玩…
　　哪知，一路前行而来，那肖丢丢腾挪跳跃，种种手段…，却也不是他们能达到的，有时还玩神秘失踪，到处去捉一些什么虫儿玩玩，让众少年大跌眼睛，简直不要太好看、太胡闹、太逆天、太牛牛、太魔王…了好不好。但众少年又一想到这小公主、小魔王、小姑姑？乃是他们的恩人姐姐：无以伦比、美丽明亮、惊为天人的雨姐姐的妹妹、小姑子？也就妥妥的承认了这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有点大。…，…。
　　静止谷为什么静止，是谁取的这个名字？
　　没有人明白，也没有人知道。
　　进入静止谷百余来里，只听到轰隆一声，众人回过头去，发现在他们来时的静止谷入口处，远远的像是发生了坍塌，云梦泊悬崖上，巨石滚滚，顷刻间堵住了静止谷入口，有百余里之高…
　　肖丢丢叱一声：“大家极速向前！”便和翌清尘腾挪飞跃，已奔向前方数里远，众人气喘吁吁跟上…
　　再快速前行三百余里，到也没有出现异常。
　　…
　　前方，有一片宽敞地段，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像山峰一般巍峨高耸，直插谷顶，遮天蔽日，差不多要穿出云梦泊，透过这参天大树的枝叶缝隙，肖丢丢看到天上有云彩飘忽，距离却一动不动，仿佛千百年都没有移动过，肖丢丢在想，难道这就是静止？…
　　其余众人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如此巨大的树，不禁啧啧称奇。…
　　肖丢丢一直行走在前面，一直抬头看那缝隙间的云彩，这时她发现连这大树的枝叶阴影、树影的长度都不会变…
　　突然，肖丢丢惊奇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
　　众人顺着她的眼光看上去…，有仔细的人看了一会…。才发现，一只奇特的昆虫停在这参天大树的第一棵枝杈上，那昆虫从地面望去，成人手掌一般大小，有两对平平的翅膀，像蜻蜓一般，正停在树枝上，隐隐约约的，隐没在绿叶中，一动不动…
　　也只有肖丢丢，不然谁也发现不了！
　　肖丢丢好奇心大起，一跃而上，就要跳上大树去捉那奇怪的昆虫，那树极高，第一个枝桠离地都有数十丈，众少年看肖丢丢腾飞而去，不禁咋舌，瞬间佩服得五体投地。
　　普通人跳几尺高，习武者强一点，可跳丈余高，他们这群自认为在同等年龄无敌手的少年，最多不过腾挪两、三丈高，肖丢丢随意一窜，便是三、四十丈，怎不让他们心诚悦服！…
　　那奇特昆虫见肖丢丢突然跃了上来，像是惊慌失措，连忙嗡嗡飞起，和肖丢丢在粗大的树桠间相互绕了几个圈，被肖丢丢吓得在树枝周围乱串，而巨树桠叉上面全是郁郁葱葱、碧青翠绿的树叶，遮天蔽日，就只得往深谷中逃窜飞去，它的速度竟然比巨鹰、比任何一种大鸟的速度还快，肖丢丢往谷中追出去几十丈，便没再追，落回地面，从发上取出丢丢小箭，轻叱一声，丢丢小箭如离弦之箭，发出尖厉的呼啸声，像流光，朝那昆虫追去，…，瞬间已接近那昆虫，那昆虫眼看箭已到，只得在空中急忙转弯，而丢丢小箭竟然也跟着它转弯，如影随形…，却只是挨着昆虫体表，并没有伤它的意思，仿佛只是要逼着它倒飞回来…
　　几个回合下来，那奇特的昆虫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的转了回来，近到肖丢丢不远处，肖丢丢额上花影浮动，小手一招，那奇特昆虫便缓缓的飞来，落在肖丢丢手臂上，丢丢小箭也回到她手中。…
　　众少年急忙远远的围了一圈，手中握着各种武器，戒备起来，似防范这奇特的昆虫再次逃跑…
　　肖丢丢提着这昆虫一边的翅膀，此时看来，这昆虫长约尺许…
　　肖丢丢对奇特昆虫叱道：“跑什么？跑阿！你是何方怪物，为什么我看到你感到有些熟悉？”
　　众人一时滴笑皆非，不以为然，翌清尘掩嘴呡笑，她自从得到玉树琼浆，被雨欢娱点破缘由，感觉自身能力飞速提高，比以前强了几倍，有些不再放浪妖娆，清纯清尘了起来。
　　她的那些随从却不尽然，觉得这小公主还是年龄太小，虽然本事通天，还是如小孩心思一般，贪玩心太大，莫不是小公主还以为这奇怪昆虫听得懂她说的话？…
　　少年们则已经对他们的这个小姑姑无脑崇拜了，有些竟然认为小姑姑的话有一定道理，都好奇的瞟看这奇怪昆虫…
　　那奇特昆虫听到肖丢丢一番话，只是轻嗡轻嗡的…
　　突然，肖丢丢像是想起了什么？眉花眼笑的道：“原来这么熟悉，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哥说的那什么智能机，你也不属于这里！你是外太空来的？…”
　　那奇特昆虫仿佛浑身抖了一下，肖丢丢已有所反应，把它举高到头顶，叱道：“说不说？信不信我把你砸个稀巴烂！”…
　　那奇特昆虫突然口吐人言，像铁器摩擦的声音，惊慌失措的道：“小姐姐饶命！小姐姐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叫聪明虫，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
　　接着又央求道：“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就放了我吧！你放了我，相当于救了我，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受你滴水之恩，以后必当涌泉相报…”瓦勒哇啦的废话一通。
　　众人目瞪口呆，原来这奇特昆虫不但听得懂人话！还能说人话！…，…简直不要太吓人了好不好，简直不要太颠覆了好不好，简直不要太魔幻了好不好…，小姑姑！你是颠覆的小祖宗吗？…
　　肖丢丢并没发现大家惊世骇俗的表情，难得的思索了起来，额上花影浮动…
　　肖丢丢一思考，大事不妙？…
　　然后嘴一撇：“聪明虫？！你告诉了我什么？告诉我你叫聪明虫吗？你逗我玩阿？！”
　　就在此时，一阵刺喇喇的哭声从众人头顶传来，像被谁刺了一样，尖锐撒泼，参天大树的树叶都被这哭声刺得簌簌作响…
　　肖丢丢嘻嘻笑了起来：“幺蛾子来了！”
　　众人惊诧莫名，莫名其妙，什么幺蛾子…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同肖丢丢一般大小，从树顶浓密的树叶中缓缓飘落下来，哭声震天动地，头上辨一辫子盘着，顶上花瓣为冠，脸上梨花带雨，又不像是泪水，边哭边对肖丢丢诉控：“…兀那女子！放开那少年…玩具，要不要脸！那是我的！”
　　肖丢丢：“你的？写有你名字了？我看哈，就把那聪明虫，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倒腾，还发现这聪明虫背上、胸腹有几排黑点，像纽扣一样。
　　肖丢丢啊哈一声：“没有呀！没写有你名字呀！…咦？…还穿有衣服呢？我剥开它扣子看看，…，哎！我看见了，是有一个名字，你是不是叫…”装腔作势的去按那聪明虫身上的黑点…
　　那女孩止住哭声：“瞎扯！怎么可能？那名字肯定不是我的，我叫桑青翠绿…”才说完，赶忙捂住了嘴，发现自己竟然说漏了…
　　聪明虫那铁块摩擦的声音噼啪作响，颤抖的大叫大嚷：“别！动我扣子，千万别剥啊！我怕痒比怕死还怕，两个小祖宗，我怕你们了，求你们别闹了好不好，我带你们去找好吃的好不？…”
　　肖丢丢却恍惚没有听见一般。
　　只因那女孩最后一句话，我叫桑青翠绿…
　　桑青翠绿，无双倾城。
　　翌清尘也凝固了一下 。…
　　众人中知道空穴传说的并没有多少，巫量子等少年们大部分都不知道，只因他们年纪太小了，翌清尘的随从有部分人知道…
　　如是我闻，读山海经。
　　南山招摇，丽水西去。
　　英水之上，有鸟名音。
　　桑青翠绿，无双倾城。…
　　在丽水城红尘驿馆，萧星离曾说，桑青翠绿是一个人。
　　这小女孩就是桑青翠绿，她为什么叫桑青翠绿？
　　萧星离还说，无双、倾城也是人…。
　　肖丢丢想到这里，招手翌清尘过来，低声道：“你也算半个妖，你看那女孩桑青翠绿像不像妖、树妖？”
　　翌清尘眼睛瞪了下肖丢丢，看了看桑青翠绿几眼，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肖丢丢见翌清尘瞪她，嘻笑连连：“有什么嘛！我还想当妖怪呢！”…
　　桑青翠绿看肖丢丢、翌清尘两人挤眉弄眼、交头接耳、嘻嘻哈哈，不禁着急了，带着哭腔：“怎么？想仗着人多就不还我吗？想耍赖吗？别以为我怕你们，那是我的玩具，快点还来！要不然我爹爹回来打不死你们？”
　　她的语言口音和那聪明虫相似。
　　肖丢丢：“你的玩具？这个世界哪里有这样的玩具？它自己说的，它叫聪明虫!明明是虫，你到说是你的玩具，骗谁呀？”
　　那聪明虫默不作声，好像很惧怕肖丢丢的样子，埋头装死…。
　　桑青翠绿大声道：“要抢你就明讲！不怕实话告诉你，它是聪明虫，它就是我捡来的，我救了它，它说为了报答我，就当我的玩具！”
　　肖丢丢：“啊呀！你说是你捡来的就是你捡的了？你也不能一面…之辞吧！你现在去捡一个给我看！我也说它是我捡来的！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谁看到，是我抢你的了！”
　　这还真的是，肖丢丢并没有从桑青翠绿手里抢的聪明虫，也不能听桑青翠绿一面之辞…
　　众人窃窃私语…
　　桑青翠绿气急：“我去睡觉的时候，明明就放在那里，醒来后就看见你拿在手上了，你不是捡的，你是偷的！不要脸，小偷！”…
　　肖丢丢也急了：“说谁小偷？你叫桑青翠绿，信不信我打得你伤心变绿……”
　　翌清尘急忙对肖丢丢摆哈手，低声低语：“妹子，不要乱来！她可是灭世的关键人物。”
　　肖丢丢对翌清尘眨了下眼睛。
　　翌清尘愣了下，才明白肖丢丢是故意发怒。
　　桑青翠绿听到肖丢丢叫出她的名字，突然禁声，只因她的爹爹告诉过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今天是由于太在乎她心爱的聪明虫了，才乱了方寸，这小魔女太可恶了，看来，爹爹说得对，人心险恶，真是啊，外面世界的人有多险恶！…
　　那聪明虫到是急了：“两位女英雄！两位女英雄那！世界和平！世界和平啊！要不这样可好，为了世界和平，从现在开始，我一个虫分别给你们当三年玩具如何？”…
　　然后聪明虫对肖丢丢道：“这位从外面来的小姐姐呢，也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是不是？很快嘛！人生有很多个三年，三年可以忘记很多虫，人生短短几个秋，记不住就罢休…”
　　肖丢丢冷冷的道：“说人话，说重点！”
　　聪明虫讪讪的道：“重点嘛就是我跟小桑桑在这里，等你三年！”
　　小桑桑？聪明虫管桑青翠绿叫小桑桑。
　　肖丢丢：“如果我要你先陪我三年呢？”
　　那聪明虫急忙道：“NO！欧耶！你看我怪模作样、怪模怪样的，实在不适合行走江湖，我一看小姐姐，就知小姐姐是传说中的女侠，是行走的侠女史诗…”
　　肖丢丢打断了它的话：“好啊！敢说我是行走的死尸！”
　　聪明虫忙申辩：“小姐姐理解错了！别误会啊，我说小姐姐是历史诗歌。…”
　　翌清尘插话道：“其实，要我们丢丢不拿你当玩具也可以…。你老老实实回答几个问题，我会劝…”
　　那聪明虫急忙道：“这位阿姨人美心善，人美心善啊，人老珠不黄，最能理解虫类的难处，定会教育身边的这位小姐姐，不要随便把虫类当成玩具！”
　　翌清尘：“你不想给我们丢丢当玩具吗？又为什么要给桑青翠绿当玩具？”
　　聪明虫：“阿姨阿，我不是不想给丢丢小姐姐当玩具，是叫你们三年后再来，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秩序嘛！毕竟我和小桑桑这么多年，不能说走就走嘛，阿姨阿，一看你就最和蔼慈祥了，你是世界上最有母爱的阿姨！”
　　翌清尘：“你再阿姨阿姨的，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出静止谷！”
　　聪明虫偌偌的道：“对不起，老 …姐姐，我是根据你们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长短来称呼人的，不是人越老越受人尊敬吗？我说错了什么吗？”
　　翌清尘：“什么都不要称呼，你说，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桑青翠绿什么时候捡的你？她爹爹是谁？你从哪里来的？说得不对，敢耍心眼，就跟我们一起走人！”…
　　翌清尘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了？难道是跟肖丢丢混了这些天？
　　…
　　一直默不作声的桑青翠绿，在旁边想了想，说到：“聪明虫！告诉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然后你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回到这棵巨大的树上去？
　　聪明虫：“那就告诉你们，小桑桑六年之前和我认识，她爹爹叫桑海沧田，我真不知我从哪里来的？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在静止谷。”
　　桑海沧田？沧海桑田吧…
　　肖丢丢到是不闹了，她一听，就知道这聪明虫的许多话半真半假，特别是，聪明虫说根据你们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长短来称呼人，那么它能知道在场众人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它一个虫，它是怎么知道的，它说这个世界，而不说我们这个世界，难道它还知道有其他世界？它说它不知道从哪里来，醒来后就在静止谷，这样凭空就出来了？！这就是谎话。…
　　还有，这聪明虫的话语和这个世界大不相同，倒是和肖丢丢的话语相仿！肖丢丢怎么感觉这聪明虫和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
　　于是肖丢丢道：“那个小桑妹子，不好意思，这聪明虫呢其实我不稀罕，我家里多的是！那刚刚呢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聪明虫还给你就是！”
　　说完，随手一抛，那聪明虫就到了桑青翠绿的手中。
　　桑青翠绿傻眼，没想到这么容易…，聪明虫就失而复得，看来这小魔女并没那么可恶嘛…。一时眉开眼笑，然后又理所当然的轻拍着那聪明虫的头部、身上、翅膀，仿佛这聪明虫被肖丢丢弄脏了一样，…要掸去聪明虫身上的灰尘一般。
　　那聪明虫狂喜，却故意嘟嘟啷啷的道：“才一会就不想要人家了，还是只有小桑桑对我好，以后我要有自知之明，除了小桑桑，不会再给别人当玩具的…”
　　肖丢丢把聪明虫就这样丢给桑青翠绿，翌清尘一怔，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她也懂什么叫幺蛾子了？
　　翌清尘的随从错愕，两个女孩刚才还争得不可开交，一下子就这么清净了？！…
　　巫量子等众少年则大大叹服，小姑姑就是小姑姑，这等被那…女孩视为奇异珍宝的奇特玩具，小姑姑家里竟然多的是…，这小姑姑有个何等一样的家阿？！…
　　肖丢丢却说话了：“巫量子，我叫你做的事你还能办不办得到？”
　　巫量子身上背着音音，音音这一路而来，竟然一直都在巫量子的背上睡觉…
　　巫量子毕恭毕敬：“回小姑姑，音音妹妹这一路乖巧，并且有小姑姑在，保护她的事情很容易的。”巫量子觉得内心有些羞惭，小姑姑叫他保护音音，他觉得这个保护，容易了些…
　　肖丢丢和巫量子哇哩哇啦一通…，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我是问你给他们取名字了没有？”
　　巫量子一时脸色微红，看了看自己身边左右的两个少年：“回小姑姑！我左边的叫巫粒子，右边的叫巫原子，其他的还没有…”
　　右边叫巫原子的那位，竟然还是一个女孩子。
　　肖丢丢摆了摆手，打断巫量子的话，笑眯眯的道：“不错嘛！短短时间就取了两个名字，还取得这么好听！巫原子、巫粒子、巫量子，嘻嘻，不错不错！”三少年脸更加红了…
　　然后肖丢丢就吩咐道：“巫量子继续护好音音，巫原子、巫粒子，你们两个带人把这棵大树砍了吧！”
　　桑青翠绿大吃一惊：“你砍它干什么？它逗你惹你了？”…
　　聪明虫慌慌的道：“丢丢侠女，使不得，使不得啊！…”…
　　肖丢丢：“咦？这棵大树不会也是你的吧？这静止谷里所有的东西不会都是你的吧？是不是只要你能看见的就都是你的？不要这样好不好，这个世界是大家的！”
　　桑青翠绿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慢腾腾的说：“我有说这静止谷是我的吗？它没有逗你惹你，你砍它干什么？它好歹也是…一颗树，长这么大容易吗？连聪明虫都还说要保护生命环境呢！你砍其它的树可以，这颗树，是我的家，我是不准的？…”
　　肖丢丢啧啧：“还没有听过，与树为家了？！我倒是想砍其它的树，可是你看这棵大树周围有树吗，一小棵都没有，树不都是生来就要建造房屋吗？我们都走了好远的路，大家都很累了，就是想把这棵大树砍了，建个房子给大家休息休息！你又说这棵大树砍不得，还这棵树是你的家，这就无理取闹了，让我很难办的。…”肖丢丢煞有介事，听得众人纷纷附和。
　　桑青翠绿一时心思细密，到底要怎样回答肖丢丢。
　　聪明虫忙道：“丢丢侠女，你有所不知，我家小桑桑，命运多舛，命运多舛阿，只能靠这棵树栖息啊！”
　　肖丢丢:“她不是还有爹爹吗？怎么这么可怜了！她爹爹不要她了、不管她了？”
　　桑青翠绿怒道：“你瞎说什么？我爹爹去外面了，过久就会回来！”
　　肖丢丢沉默了一下：“过久？多久？是不是说过了这个秋天就回来？你等了多少个秋天了？”
　　桑青翠绿一时眼泪汪汪，伤心欲滴…
　　我们知道，肖丢丢一落泪，山河失色！所以肖丢丢很少落泪，她要欢乐！
　　桑青翠绿的哭，震天动地，所以桑青翠绿也很少哭，她居住在静止谷，六岁时她爹爹要去外面，嘱咐她不要去哪里，只等过了秋天，他就会回来，她等啊等，一直等了七个秋天，她爹爹还没有回来…。幸好第二年秋天，从静止谷外飞来了聪明虫，晕倒在谷中，她把它捡来放在树上，那聪明虫竟然活了过来，还会说话，要不这几年桑青翠绿还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所以，当肖丢丢拿了聪明虫的时候，那是桑青翠绿至今唯一的一个玩伴，她哭了，哭得震天动地，但还不至于伤心…
　　但现在肖丢丢的这一番话，桑青翠绿伤心了。
　　是的，桑青翠绿望眼欲穿，一直在等她的爹爹回来，等了一个又一个的秋天，她逐渐长大，从幼童长成少女，她的爹爹还是没有回来。
　　肖丢丢见桑青翠绿如此形状，便示意众少年停手，不再去砍树…
　　桑青翠绿一伤心，除了这棵参天大树，静止谷漫山秋霜，秋意渐近，秋意渐浓，有秋叶枯黄，有秋叶变红…
　　你可知这漫山红透？
　　是秋天哀艳的忧愁！
　　离别在风中挥动衣袖，
　　挚爱在秋天泪湿袖口。
　　你临走的时候，
　　送给我两件礼物：
　　一件是痛苦的微笑，
　　一件是沉郁的眼眸。
　　我魂绕梦牵了很久，
　　你站在身后的温柔…
　　黑夜中和自己相拥，
　　在清晨泪眼又惺忪。
　　…
　　这一种焚心的思念，
　　咬噬我真实的血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