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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他为荒诞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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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鲤最后还是如愿搬进了裘克家，没办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他只允许她睡在沙发上。
在全程围观了这个比狗还狗的女人死皮赖脸的纠缠攻势后，系统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你还真是一点逼脸都不要啊，玩家。】
哎，小裘克最后的那个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绝妙的爆米花下饭爱情剧。
裘克的沙发可没有瑟吉房间的漂亮，灰扑扑的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廉价至极。
系统很是唏嘘。
【您在死缠烂打着裘克的同时，裘克对您的好感也降到了史无前例的最低点，玩家接下来是准备拿头攻略吗？】
余鲤正被过硬的沙发上硌得翻来覆去烦躁地睡不着，系统的话一瞬间让她找到了宣泄口。
她冷笑一声：“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就我这身份，裘克一见我就避如蛇蝎，你说我要怎么挽回形象啊？”
阅遍网文无数，别人家系统都是给宿主提供金手指的，要多强大有多强大，分分钟带领主角走上人生巅峰，怎么一轮到她就摊上这么个货色，不仅毫无作用还坑得不行。
她忍不住磨了两遍后槽牙：“你下回能不能给我安排个稍微正常点的身份啊？正常很难吗？！不是妓/女就是小屁孩，不是身为有夫之妇被野男人纠缠就是给有妇之夫当小三，你是觉得我很容易吗？”
机械音骤然变得充满恶意：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余鲤：“……^_^”
真想讲脏话。
***
所以说做人就不能太红。
短短几天内，瑟吉和他姘头分居的消息居然传遍了整个马戏团，以至于余鲤就算是走在路上都会遭来人们的窃窃私语。
——“嘿，看见了吗，那个黄头发的，她是瑟吉的前姘头，她居然和裘克走在一起！”
——“事实上，他们目前正处于同居关系。”
——“啧，你有没有在晚上听到什么？”
——“我与他们所隔甚远。”
——“听我说，伙计们，瑟吉赶走他姘头更大的可能性会不会是他那方面不再行了？”
——“……”
每每这时余鲤就很想跳出来指正，为什么都觉得她是被扫地出门的可怜女人啊？明明瑟吉才是被甩的那个！
而作为被余鲤连累成话题议论对象的裘克，他的心情很糟糕。
以至于裘克无数次拒绝与她并肩而行，甚至在看见她时低头装作不认识她，偏偏始作俑者见此情景总会笑容甜美地迎上去，搂紧他的胳膊温声软语，像只该死的苍蝇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嗯？这么形容是不是有点不对？
喧嚣本质是个流动性旅行马戏团，巡回制度，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一家旅馆到另一家旅馆，没有固定的落脚点，可当它有一定声名以后，就有人愿意给它提供场地。
几乎所有的演员都在盼望着一个月后，喧嚣马戏团与月亮河公园的初次联动，这场盛大的嘉年华中，每个人都有名声大噪的机会。
时间就是金钱，大家都在拼了命地排演。
裘克其实很不想和瑟吉站在一起。
他与瑟吉的扮相太相像，又都是红色头发。在这种相似中对比会显得尤为明显。那个男人，面容英俊，身高接近七英尺，脸上悬挂着自信的笑容，仿佛生来就该是舞台的一部分。他会光彩夺目一辈子直到死去。
至于裘克？他太瘦弱了，尤其是在男人的陪衬下，他的肩骨会显得更窄，天生带有缺陷的脸庞也被反衬得更丑陋。他扮出糗，可那为观众带来的也不再是欢乐了，而是嘲笑。
称赞他表演天赋的人和说他不如瑟吉的人都是同一批，裘克想他从来就没有理解过人群。
也从来没有理解过她。
裘克专注地凝视着台上那个舞蹈的女人。
像簇热情奔放的火焰一样的女人，身体却比液体还灵动。
她叫娜塔莉，也是个为舞台生为舞台死的家伙。
瑟吉揽着她的腰出场。
总有人说，那个英俊的微笑小丑和美艳的驯兽师真是天生一对啊，然后又会有声音不服气地反驳：瑟吉才不会看上那么艳俗的女人。
是的，那时候没人知道瑟吉和娜塔莉是夫妻，他们从来到马戏团那天开始就只以搭档自称。
瑟吉是在敏锐地察觉到裘克对娜塔莉的爱慕后，才宣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他提起裘克的领子，警告他离自己的女人远一点。
当天晚上，娜塔莉挨了一顿毒打。
裘克的暗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自然不应该再对已婚的有夫之妇有什么觊觎之心……可是为什么瑟吉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为什么娜塔莉会哭？为什么瑟吉出轨、不忠、找女人，挨打的却是娜塔莉？
瑟吉就像一只专横独/裁的雄狮，即使自己不要，也绝不允许别人的目光落在娜塔莉身上半分。
裘克想。
他真的很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瑟吉那样的存在。
同时也不理解她。
他的娜塔莉，在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之后为什么不跑。
只要她愿意，他一定会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助她。
耳边倏然响起一道轻佻甜蜜的女声：
“嘿，回神。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啊？我亲爱的裘克宝贝。”
这句话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裘克沉默地朝声音的源头处望去。他对上一张艳美的脸，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哦……差点忘了这个人。
瑟吉的前姘头，现在似乎对他颇有好感。
他不理解的名单上又多加了一个。
女人的语调虽然听起来不满，眼神却没有丝毫被冷落的醋意，甚至饶有兴趣地一同与他欣赏起舞台上的姑娘。
舒展四肢，她化身成柳条那样的柔软；伸长脖颈，她比白天鹅更优雅。噢，舞女宝贝还真是性感又可爱。
如果不是裘克在旁边，余鲤简直想朝她吹个口哨。
黑纱白纱都不如她的玛格丽莎。
“……”
裘克的头开始昏厥，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真与虚脱感，就好像是有人抽干了他的感官系统。金发姑娘笑容恬静而疏懒，像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腰。
他皱着眉把她的手放下来，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不适感。他想如果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喜欢他，那么至少会对娜塔莉抱有敌意才是。
可她没有。
他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却组织不出半点成句的语言。
“她这头发可真像我，不是吗？”
直到她歪歪脑袋把头靠在他肩上，金色发丝若有若无地扫过他脖颈，裘克失灵的语言系统才仿佛又开始重新运作。
他深呼吸，居高临下看向余鲤。
目光极其不善。
“不，是你像她。”
裘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