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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翠呀,翠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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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像往常年那样学子们偷偷下山,学院特地在神华节这几天休息。刘静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叫做神华节,叫神花节会好一点,叫花神节更好。每到那么几天,各地有名气的培花好手都会聚集到各个县城里面,带上最好最美最奇的花,当然名花赐美人。姑娘们赏花遇公子,公子们赏名花遇姻缘,其实就应该叫美儿女姻缘节!
刘静起得很早,叫上住在半山腰处仆人社的丫鬟小绿一刻也等不了的下山去。
“小绿呀,那些书童管家里面有没有长的很好看的!”
不用思考,小绿立刻答道,“公子呀,还是董家那个清凉最好看。其它那些纯属歪瓜裂枣,要不胖点要不就瘦的像个杆,还有的太黑,还有的男不男女不女!公子呀,还有好些个和我们一样的女扮男装的,一个个娇滴滴的那个样子,装都不会装!”说道女扮男装,小绿特别气愤,那个小贱人明目张胆的勾引清凉,人道毁灭她!!
“哎,你人不认识季苇屏家的小厮?”
小绿拖着下巴刚要兴奋地说什么,哎呀一声被石头硌了脚,摔了下去。刘静一看这阵势,立刻缓过神忙蹲下扶她。
小绿哭哭啼啼的起不来,“小姐,我脚扭到了!”
“干什么都干不好,你个白痴,小心点到石头上坐着去!”
“哦。”
刘静等呀等呀,天完全大亮,才看见有小厮和学子下山。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她们两个就那样坐在路边,就是没有人搭理她们!
小姐呀,你就不能唤个人来吗!
小绿呀,你扭到什么不好偏扭脚!
石化中……
石化……
石……
……
…
起得太早,刘静已经昏昏欲睡,小绿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拉扯着她,小声的说着,“小姐,快看快看,董公子董公子,他旁边还有一个美男!”
美男,美男,董公子,董公子?刘静猛地一抬头,发现三个人缓缓下山来。董衡愈臭屁的穿了白衣,那个清凉雷打不动的一身湖青绿,季苇屏穿的是蓝呀,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淡淡的蓝色光晕,好料子呀。
“小绿,走走走,到路中央去!”刘静扶着小绿缓缓挪到中央,并且缓缓的向山下走去。
“小姐,你说董公子会不会见死不救!”
刘静故作深奥的一笑,让小绿觉得阴森森。
董衡愈肯定不救,清凉救不救我不知道,但是季苇屏一定会救的!
果然,待到三人走到跟前,看见艰苦奋斗的主仆二人时候,清凉立刻上前想要扶着小绿,但是他那个不良的主人依旧用鼻子发出一个单音制止住清凉的行动。
公子,小绿脚扭了,她很疼的,公子,不能见死不救呀!
没出息的东西,这么主动,你敢走一步试试!
等待真是不好受,伟大男主快点来解救落难女主,怎么还不来呀?小四喜,你的思路明明没有错,为什么就是不来人呢!
一双修长的手过来了,小绿发出惊天地的一声惨叫,疼的跳了起来,意外发现脚好了。刘静立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那个冷血无良装酷耍帅的董衡愈,他,他,他,他如果能热心简直是小四喜改编道德经,猴子爱上五花肉,!
“喂,董衡愈你怎么这么好心!”
“谁人不知我一向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是本我色彩!”
“你……”
董衡愈用扇子拨开刘静伸向他的手指,摇摇头,“清凉呀,扶着小绿以防她再扭到。季兄,咱们走吧,镇上一定很热闹。”
小绿,下人守则第一条不能叛主!
小姐……小绿无辜的看着刘静气鼓鼓的眼神,但是看见清凉心疼的神色,不管不顾的留下主子。
“清凉,我脚好疼!”
“小绿,你为什么不小心一点,慢点走,别再扭到。”
小绿,小心你一两银子的月钱……
今年真是热闹,每隔相应距离都建有花楼,美人着盛装在花楼表演着节目,以往每年的花楼都建的差不多,差不多的格式,只不过装饰不同罢了,刘静惊喜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花楼,这个建成牡丹的形状,那个建成鹤望兰的形状,那个是海棠,荷花,翠菊,木芙蓉,免牙红……好漂亮。
董衡愈似乎对今年的盛况有了预知,看见刘静立在那里,傻傻的看着各色式样建成花朵形状的花楼,嘴角噙了一丝微笑。
“喂,白痴,走了,看什么看!”董衡愈煞风景的来了一句,但是刘静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是立在原地,董衡愈以为她又是耍性子,一展扇子顺着人流离开。
“公子,我们在这!”
“董公子,我们家少爷呢!”
她在,董衡愈一回头发现身后是一位老妇人,不见刘静影子。白痴,她去哪了!
季苇屏逆着人流来到刘静跟前牵起她的手,“今年很漂亮对不对,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别走散了!”
董衡愈扇子一合,示意清凉小绿到那边去看热闹,小绿依旧东张西望面露急色找着自家小姐,清凉扶着小绿也是伸着脑袋找着刘静的人。
这两个……!“呆傻女丢不了的,在那!”董衡愈没好气的一指,鼻子里依旧发出哼的单音。
“季苇屏,你说我应该叫你什么好,是叫你季季,苇苇,还是屏屏呀!”
季苇屏的身躯有一刻的僵硬,刘静还以为他像董衡愈那般生气了。
那是几岁的时候,她的门牙还没长齐,在家门口和几个小仆人玩着泥巴,第一次遇到了董衡愈,他那个时候就穿得像是小大人一般,头发梳得很整齐,衣服穿得很整齐,除了他那一口门牙和她一般很不整齐,总之真是一个美好的小子。她一脸泥巴,鼻尖还挂着亮闪闪的鼻涕,一咧嘴黑洞出现,刘静还偏偏对着他傻笑,人家小子凝视她还没有一眼就匆匆进了家门,进去前还忽然转头笑着对她伸出食指摇呀摇。她就立刻回家扯着他爹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说,爹,邻居家那个小男孩长得真漂亮,你把他要回家给我当童养夫吧!
她在家门口一连蹲了一个月,就是再没有看见他跨出门口一步。她接着蹲,终于在一天发现他和一个仆人大叔出门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串冰糖葫芦。她走上前去,礼貌的问了一声伯伯好令那个仆人慌忙摆手,然后她一把扯过她等了近乎三个月的小子,你陪我玩好吧,我给你银子!她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拖着他急忙往她家赶,不去管后面那个人一直叫着小少爷,小少爷。
我要把你藏起来,你们家任谁都找不到你!还没有问人家名字,刘静立刻发出她的豪言壮语。他把糖葫芦往她面前一递,她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沾了一层亮晶晶的口水。她的爪子很自然摸上了他的脸,喂,你的脸很滑,软软的,以后糖葫芦都要给我吃,然后再把你的脸送过来,你的糖葫芦你的脸都是归我的!
我叫董衡愈。小男孩来了第一句。
我叫刘静,你说我是叫你董董,衡衡,还是愈愈?
小男孩沉思了半天继续说,你叫我小翠吧,爹娘就叫我小翠。
刘静立刻笑出来,小翠,小翠~~翠翠!
没有玩很长的时间,董家就来人吧董衡愈叫了回去,刘静撅着嘴扯着董衡愈的袖子不让他走,董家仆人又不敢伤了她和他们家小少爷,很是一个难办,结果刘静就跟着人家上门了。董衡愈他爹一点都不好,长得挺好看的但是神情很严肃,还是她爹好,笑眯眯的。董衡愈她娘长的很温柔,但是也是让刘静不敢冒犯。刘静小步的移到董衡愈身后,偷偷打量着他爹娘,究竟谁更好说话呢!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脏兮兮的!
衡儿,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别让你爹生气!
董衡愈看了她一眼,低着头挪着脚进了内堂,在他爹娘看不到的地方还对刘静做了个鬼脸。
这小子果然很聪明,鬼脸做的有模有样,她教的真好!
她爹说要先发制人,她爹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乎,刘静甜甜的问了董衡愈他爹娘的好。果然大叔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大婶笑了笑。虽然他爹很生气,她娘很温柔,但是貌似他爹很有地位,她爹说了擒贼先擒王,于是乎,刘静接着说,大叔,令郎很可爱,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定能成就一番事业,我可不可以和他玩呀!
以往家里面来了人,管他好不好看,她爹总是说哎呀,令郎长得真是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将来定会飞黄腾达。对方一听她爹的话就会对她爹笑,如今她也说了,不知道效果会怎样。董衡愈他爹没什么反应,只是打量着她,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的单音,负手离开。他娘笑眯眯的,衡儿还有功课要做,等他闲暇了,让他找你好不好?她果然很好骗,立刻向她爹学着又说了几句赞美他娘又贤惠又美貌的话就回家了。她都没敢离家太远,生怕董衡愈找不到她。不久她学会了爬树,她上树掏鸟窝的时候意外发现可以看见董家院子,于是她天天在树上呆着,在某一天看见了董衡愈。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自家树上,就这么样勾搭上了,呃,不是勾搭,是交流~。一年之后,他爹突然在院子里向树上的她望去,然后董衡愈进书房了,再也没有出来过。
她没有对谁这么上心,对别人都没有对他这么上心的,但是……唉!尽管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但是刘静一直都没忘记,她想欺负谁都成,那些臭孩子又脏又缺德都没有董衡愈漂亮又可爱还有教养,亲不还口摸不还手。
她养了一只八哥叫小翠,鲜绿的大肚子,墨绿的翅膀,橙色的脖子,红色的头。闲着没事的时候刘静就拿一根木棍调戏这只八哥,看它在笼子里翅膀张开扑腾扑腾,爪子抓住笼子来个倒挂金钩,或者傻头傻脑的一蹦一蹦的。
臭董衡愈,等他长大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长大后她兴奋的趴在两家墙头上,一直想看看董衡愈长什么样子了,他该她好几年的糖葫芦了,嘿嘿,当然还有小脸蛋子。偶尔看到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拿着书在回廊下用功,或许他就是翠翠吧,小时候好看长大了果然很不赖,一举手一抬足很有贵气很有压力,还很有距离感。疑惑了很久,刘静才鼓起勇气在一个落日熔金的黄昏叫了一声小翠,晚霞似火绮丽多姿,归鸟在天空划过痕迹,她翠绿的衣衫都被染得红彤彤的,更何况是身着白衣的董衡愈,他整个人都被晚霞映的暖暖,或许正是这样她才有勇气叫了一声小翠,但是对方没有理睬她,刘静颤颤的叫着第二声的时候他才看过来,皮笑肉不笑,皱着眉,目光很不屑的打量着她,鼻子里哼的一声单音。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长大了成了这副德行,也不能变化这么大,她嘛,当然是女大十八变,相貌变了而已,性子还是小时那样,喜欢玩喜欢吃喜欢睡觉,呃,坦白一点,还喜欢美人。而那个长大后的董衡愈呢,他竟然不理她不屑她,对她乐嗟苦咄,偏偏她还看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不是看在他和他爹如出一辙的哼态,她还真怀疑是不是哪个臭蛋把董衡愈给换了。
“你叫我苇屏就好了!”季苇屏对着刘静施以一个灿烂至极的微笑。
“恩!你叫我静子就好了,我爹他们就是这么叫我的!”
“好。”
真是热闹,就是很挤。
那边架起了一个巨大的架子,各种花摆成了飞凤腾龙的样子,他们是怎么弄的呀?真是,真是,真是奢侈!
“苇屏苇屏,我们去小摊子上看看!”刘静拉着季苇屏的袖子挤呀挤呀来到摊子跟前。
有卖面具的,有卖绘有花做成花状的灯,玉佩,簪子,胭脂水粉……刘静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买了两个拨浪鼓。
“苇屏,给。”
季苇屏一看他的鼓面划着扎着小辫穿着灯笼服的小女孩,刘静的鼓上划着咧嘴笑的小男孩。
季苇屏接过,咚咚咚的摇着,刘静乐的眉飞眼笑,一蹦一蹦的离开。
真是傻孩子。
一支糖葫芦递到嘴边,咬一口,酸酸甜甜。季苇屏的手突然掐向刘静的脸颊,小心的并不敢太用力的样子,嘴角带上了甜甜的笑意。
弹丸弹着鼓面,咚咚咚,悦耳清脆。刘静仰望着天空,任寂寞占据任寂寞侵袭,失落的感动不期而至。
小翠……
xxxxxxxxxxxxxx
小翠呀,小翠~~
回忆是美袅袅的,但是显示屎惨苦苦的!
情敌,情敌,赤裸裸的情敌,爽歪歪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