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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手机惊魂 ...

  •   “还在下雨,这该死的鬼天气!”我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雨咒骂道。
      这已是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七天了,我从来没见过这座城市晴天时是个什么样子。
      中午下班的时候,同事苏平跟我开玩笑说:“你的名字叫杨光(阳光),你却给我们带来了连绵不断的细雨,你干脆叫雨水得了。”
      我顺势自嘲:“除了连绵不断的细雨,我的到来还引发了本市的一股自杀热潮。”
      “嘘……”苏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要命了,千万别随便将这些挂在嘴边上,据说,这些自杀者都是被恶鬼缠身的人,你这样肆无忌惮,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别开玩笑了,据说自杀者都是做了亏心事儿的人,我又没做亏心事儿,我怕什么?”
      “你敢说你没做亏心事?”
      “莫名其妙!”
      “刚才你偷看黄片我可看见了啊,你可瞒不了我。”
      “看黄片算什么,如果这样天底下该遭恶鬼缠身的人多了。”
      “你不知道七宗罪吗?”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
      “据说自杀的六个人正好分别犯了前六宗罪,这样推断的话,下一个肯定就是一个色狼。”
      “切,你这是封建迷信,吓唬谁呢?”说完我就登陆了一家黄色网站。
      “完了,完了,我没看,我没看……”苏平双手遮脸逃出了办公室。
      苏平这家伙真是怪,恶鬼缠身跟看黄片有什么联系,见了黄片跟真见了鬼似的,至于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到10万人口的小县城,连续六天,每天都有一个人自杀,难怪满城都人心惶惶的,连苏平这位整天宣扬唯物主义的高材生,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下午在书店,一本爱情小说花去我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合上书本活动一下有点发僵的颈椎。
      屋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书店里光影暗淡。
      隔着一排书架,我看到紧跟在我身后进来的那家伙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但是,他的目光不再是停留在手里的书本上,他的两只胳膊肘支住书架,黑色羽绒服的帽子盖住头部,只露出两只黑洞般的眼睛,他那冷峻而又锐利的眼神像一把刀一样与我四目相对。
      “神经病!”我在心里骂道。
      确信自己的衣着打扮和自己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我低下头继续看书。
      虽然我的目光已转回书本,但我仍然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这样的感觉让我了无兴味,我索性合上书本,看看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到那家伙正在将自己的鼻子凑到书本上,他目光扫视书页的动作令我联想到一只用鼻子搜寻什么东西的猎犬。
      他一定是个高度近视,出门忘戴眼镜了。
      我又重新打开了那本小说,刚看了一两页,就听到了售书员的声音。
      “没选书的赶紧选了啊,马上就要关门了。”售书员胖子冲我这边喊道。
      “真弱智,要买书的话,还用得着耗费一下午的时间在这儿看白书?”我在心里暗骂,每次见到胖子仰着他那没有脖子的脑袋冲我嚎叫,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我确信胖子的嚎叫主要是冲我来的,因为环视四周之后,我发现书架旁只剩我一个人了,与我隔着一排书架看书的那家伙刚刚走出书店大门。
      胖子看着我,眼睛里透露着强烈的不满,幸亏看白书不同于吃白食,否则,看他那架势,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到大街上。
      我给了胖子一个白眼,也向书店大门走去。
      “嗨嗨嗨,手机不要了!”刚走到大门那儿,胖子就没好气地喊住了我。
      我回头看到一部手机静静地躺在与我刚才的位置隔着一排的书架上,胖子真是猪脑子,那明明是“猎犬”(这个称呼很适合他)的手机,我真怀疑他的脑袋里是不是注满了猪油。
      我二话不说赶紧跑过去拿起手机,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了书店,我可不能想把拾金不昧的美名让给胖子。
      正值下班时间,大街上车水马龙,我看到“猎犬”已经很快地闪入人群之中。
      “手机、手机……手机落在书店了!”我边跑边高声地叫喊,同时高举手机向他示意,但是,那家伙毫无反应,仍然自顾自地穿过人群走到了马路对过。
      由于我只顾追赶“猎犬”,当我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有辆出租车几乎是紧贴着我呼啸而过。
      “奶奶的,不光眼睛不管事,耳朵也是二五眼。”我把所受的惊吓转变成对于“猎犬”的埋怨,狠狠地咒骂将他了一通。
      “猎犬”穿过马路之后又钻进了对过的超市里,我随后跟了进去。
      由于超市里比外面暖和许多,还没等看清里面的一切,我的眼镜片便蒙上了一层雾气,犹如一下子从现实跌进梦境。
      眼镜片上的雾气消散之后,我看到了超市里攒动不已的人群,而“猎犬”的身影早已像溶入大海的水滴一样不知去向。
      这是一栋四层的大型超市,每一层都有足球场那么大,想一下子到“猎犬”几乎是不可能。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超市播音员的声音像一阵细雨从超市屋顶飘落,一个绝妙的办法在我头脑里灵光一闪。
      广播台就在超市大门拐角的位置,我走到那儿的时候,播音员刚刚播放完一段内容。
      我说明自己的意思之后,播音员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瞅了我半天。
      “你是说,这部手机是你从书店里捡到的,是吗?”
      “是的,给您添麻烦了,我想刚才那位大哥发现丢了手机一定会很着急的。”
      “这年月,你这样的人可是不多见了。”广播员的嘴角微微下撇。
      她对着话筒播了一遍,轻柔如纱的声音在超市里回荡,我想象着“猎犬”听到广播后,恍然大悟般发现自己丢失手机时的窘态。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在播了三遍之后,我仍然没有看到“猎犬”的影子。
      “他可能在你来广播台之前就出去了。”播音员说道:“算了吧,他不来认领手机,你不正好捡了个便宜,反正你也仁至义尽了。”
      “还是等等吧,兴许他以为手机在广播台这儿保管着,想在关门的时候来拿呢,丢手机的苦恼我是能体会到的,破财是一方面,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如果没有备份可是相当恼人的。”
      我看了看表,才七点半,离超市关门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我一个人从一楼转到四楼,超市每一平米都留下了我的脚印,每走过一排货架就总是希望看到“猎犬”的身影能从下一个货架后面闪出来。
      当我从四楼返回到一楼广播台时,播音员刚向顾客做完“关门时间已到,欢迎下次再来”的提醒。
      “没见到丢手机的那人?”
      “没有。”
      “切,至于吗,这又不是你丢手机,看你那失落的样子。”
      “我总不至于欢欣鼓舞吧,别说我不贪这财,就是贪也不能那么露骨啊。”
      “我看你像丢了魂似的,你是不是中邪了。”
      “别胡说了,这里灯火通明的,哪能的。”
      “你的意思是……,哎,他该不会是故意把手机留给你的吧。”
      “怎么会呢,哪有这种事?”
      播音员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缓缓地从嘴里吐出八个字:“你——是——恶——鬼——缠——身——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是他说得话有多么吓人,而是她那双眼神,就是在她缓缓吐出那几个字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看起来太像了,不错,就是“猎犬”在书店里盯着我看的那种眼神。
      “看你吓的,还大男人呢。”广播员眼看恶作剧奏效,高兴地双手拍到了一块儿。
      离开超市时已经十点半了,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初冬时节气温还不算很低,但细雨从暗黑的夜空不断地喷洒到身上,让我感到一袭凉意。
      我的住处在单位职工宿舍楼,说是宿舍楼,其实除了我这个外地人没一个人在哪儿过夜,每晚就我那屋亮着灯。
      同事们都夸我胆子大,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工资不高,出去租屋住还得额外多出一份花销,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宽阔的马路走到尽头,我钻进一条胡同,里面没有路灯,黑黢黢的,我掏出手机,手机屏幕暗淡的光亮勉强在我面前照出不到一米远的光晕。
      胡同尽头便是宿舍楼,我浑身快湿透了,一股彻骨的冰凉冻得我牙齿格格作响。
      好不容易走到胡同中间,忽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那声音令我想起了恐怖片《咒怨》中的配乐,如同从那部电影里翻录下来的一样。
      这时,手机屏幕像闪光灯一样忽明忽灭地闪着,音乐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那正是“猎犬”的那部手机——可是刚才我拿出来的是我自己的手机,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猎犬”那双眼睛开始像鬼火一样在我脑海中飘荡不定,同时,超市广播员那句“你——是——恶——鬼——缠——身——了——吧——”,也如同咒语般在我的耳畔响起。
      “你……你是谁?”我惊慌地几乎说不成话。
      但那声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这反倒使我平静下来,我看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一条未读信息”。
      我长吁了一口气,原来那是“猎犬”设置的信息提示音,真他妈能搞,将这种声音设置成信息提示音的人,多半是个变态。
      “阿嚏!”我多半是着凉了,羽绒服吸满了雨水,穿在身上重重的如同穿了一身盔甲。
      一打开门我就亟不可待地在墙上摸索电灯开关,摸到后我摁了一下,屋子竟然没有出现我所渴盼的光亮,“该死!怎么一下雨就停电呢。”
      我的手里依然拿着“猎犬”的手机,我就着可怜的一点光亮,脱下湿透的羽绒服,然后又走进卧室。
      随着我脚步慢慢地向前摸索,卧室里的一切缓缓地进入手机光晕的照耀之下,就在那个衣架前边,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家伙,用帽子捂住脸部,只露出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瞬间,我的头皮几乎炸裂。
      我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揉揉眼睛,这才看清那不是一个人,而是我那件黑色羽绒服就挂在衣服架上,我想起来了,出门前我刚刚将它刷了一遍,晾在了衣服架上。
      我倒在床上便扯过被褥盖在身上,我看看那部手机,“一条未读信息”的提示赫然显示在屏幕中央。
      我丝毫没有犹豫就打开了那条短信,“哼,看看你这家伙的隐私!”一腔郁愤正淤积在我的胸口,如果这个时候“猎犬”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劈头盖脸地给他一顿臭骂。
      竟然是条服务信息,原来是“猎犬”这家伙手机欠费了,余额只剩两毛钱。
      我打开了手机通讯录,我想最容易确定主人身份的必定是他的手机通讯录吧。
      结果,我看到了我熟悉的名字,确切地说是六个死人的名字。
      吴东群、徐敏其、于敏鸣、张明、赵仕进、曾凡。
      竟然都是我来到L市以后,六个自杀者的姓名。
      我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窗户,我似乎感觉有一对,不,是六对目光正在窗外死死地盯着我。
      我再次睁开眼睛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了,我感到头部好像灌满水银一样,难以忍受地沉重感和疼痛感折磨得我几乎要大声叫喊出来,浑身极度乏力,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似乎血液都被人抽干了一样。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紧牙关,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我看到那部手机,静静地躺在我枕头边上。
      我想起来了,昨夜我一动不动地一直坐到凌晨四点钟,巨大的恐惧感与窗外的连绵细雨一起不断地撩拨着我的神经,到最后可能是实在熬不住了,在窗外钻进第一丝晨光的时候,我好歹还是睡着了。
      这时,那部可恶的手机传来一阵古怪的手机铃声,我拿过来按了接听键,还没等对方说话,我便高声咒骂起来:“你他妈没事找抽啊,搞得什么名堂?”
      “您是杨先生吧?”一个沙哑的男声,似乎对我的愤怒无动于衷。
      “有屁快放,是不是要回手机的?”
      “您先听我说杨先生,我不是要回手机的,因为那部手机本来就是属于您的。”
      “你什么意思,那又不是我的手机。”
      “您能来一下医院吗?到这儿您就明白一切了。”
      “希望你不要搞什么花样。”
      挂了手机,匆匆洗涮完毕我便来到了外面,刚下完雨,明显冷了许多。
      当我坐着出租车到达医院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十一点整。一个矮胖的家伙正站在医院门口望向我乘坐的出租车。
      我一下车,矮胖男人就向我跑了过来,“杨先生您好。”矮胖男人伸出右手。
      他的沙哑的声音立刻让我断定他就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人,他竟然认识我。
      我稍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杨先生,您能过来,我不胜感激,我先在这里替我朋友致谢了。”
      他一脸的诚恳与惭愧,让我多少丢掉了对他的戒备之心。
      “说吧,到底有何贵干?”我直奔主题。
      “您先随我来一下。”沙哑男示意让我随他进医院。
      在病房大楼后面的一排平房前沙哑男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他在太平间里。”
      直到我在那间冰窖一般的太平间里看到"猎犬"那双尚未合上的眼睛,我才相信一切都不是一场游戏,不是恶作剧,不是"猎犬"无意间丢失了那部手机。
      人的生命真是无常,昨天下午还那样痴迷于阅读的"猎犬",现在竟然正躺在医院太平间里,确切的说是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抽屉里。
      就是那双眼睛,不知道昨天曾经在我身上停留过多长时间,他的瞳孔里是否还留有我的影像呢,这个奇怪的念头让我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看了看"沙哑男",他正愣愣地看着我,犹如我愣愣地看着"大抽屉"里的"猎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不清楚。"
      "你竟然不清楚?"
      "他死的时候我不在场。"
      "你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不错的朋友。"
      "他死在什么地方?"
      "自己家里。"
      "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
      "那……那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
      "杨先生,你不认识他吗?""沙哑男"看向"大抽屉"里的猎犬。
      "不认识。"
      "这的确有点令人费解,不过他在死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马上去他家,当我到他那儿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沙发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睡着了,我还跟他开玩笑地用手捏住他的鼻孔试图将他弄醒,可是捏了半天我才发现不妙。后来我就报了案,就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候,我在他茶几上发现一个便条,是他临死前刚写的,他在便条上嘱咐我在今天给他打个电话,我感到奇怪,在他身上一搜才知道他的手机丢失了。"
      "要我来医院看他的尸体也是他的意思吗?"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是的。"
      我无话可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后来警察去他家了吗?"
      "去了,警察仔细地检查了现场,并把我和他(尸体)带到了警局,我在警局一直待到早晨六点多钟。"
      "验尸了吗?"
      "验了,是自杀,他是第七个了。"
      说到这里,我发现"沙哑男"的眼里开始晶莹地闪烁起来。
      "杨先生我们到外面说话吧。"
      "好的。"
      工作人员将"大抽屉"合上,"猎犬"似乎被黑暗吞没一样静静地嵌入巨大的墙壁之中。
      我走在医院的甬道上,如同刚刚从坟墓里走出来一样,顿觉心绪松弛了一些。
      "真不好意思,杨先生,我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彭程,他……他叫高俊民。""沙哑男"左手向太平间摆了摆,示意那个"他"指得就是躺在太平间里的"猎犬"。
      丝丝细雨又开始从铅黑色的天空飘落,远处的景物开始变得迷蒙起来,仿佛一下子坠入梦境,不错,我正试图从一个巨大迷梦之中突围。
      "一起吃顿便饭吧。""沙哑男"彭程看了看表提议道:"杨先生,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就当我代表俊民像你致谢吧。"
      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向我致谢的,但我还是点头示意接受他的邀请,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心里整天塞着一个巨大的谜团,那样我会崩溃的。
      我想既然他与死者是好友,我就该尽可能多地从他那里了解一下关于死者的情况,这对揭开谜底肯定有所帮助吧。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车来到L市西郊一家饭庄门前,我走下车时那家饭庄的牌匾首先勾起了我好奇心。
      牌匾上“死神等着你”五个血红的大字如同五个大红灯笼一样赫然悬挂在店门顶部。
      “死神等着你”,好奇怪的店名,我嘴里反复默念着这五个字。
      “我们进去吧。”彭程客气地伸出左手示意我先进门。
      我一踏进店门便感觉一股古怪的气味像一阵风一样扑面而来。
      彭程示意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我与俊民最后一次见面便是在这个位置。”彭程一落座便似有所思地说道。
      “你不觉得这里很古怪吗?”
      “的确如此。”
      “这样的店名,竟然也有人来?”我看着店里其他顾客问道。
      “死神等着你,据说常来这里的人,都会慢慢地预见到自己的死亡方式。”
      “高俊民常来这里?”
      “嗯,他可算是这里的常客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部手机,便随手掏出来放在饭桌上,“你认识这部手机吗?”我问彭程。
      “认识,这是俊民的。”
      “那你也认识这几个人?”我打开那部手机的通讯录指给彭程看。
      “认识,见过面,最近的六个自杀者,俊民是第七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神等着你,你不觉得这是众人皆知的真理吗?”彭程反问。
      “我想俊民真是走火入魔了,突发奇想整这么个饭店,闹得连命都丢了。”彭程无比悲怆地低下头。
      “这是高俊民的饭店?”
      “是的。”
      “死神等着你,死神等着你……”我看到墙角的炉子里正在燃烧的纸钱,刚才那股怪味便是从哪里飘过来的。
      “死神当然在等着每一个人,但是俊民为什么将这个咒语般的事实摆在人们面前呢?”彭程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那里是一片坟地。
      “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我拉起彭程便向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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