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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玉玲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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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逍遥负手,立于书房窗前,窗外,是瑾王府后花园的一角,柳月烟带了琉璃,陪着沐雨在放纸鸢。手中的半月形玉,温温润润,莹透纯净、洁白无瑕,正面,雕刻着一只五爪的的龙,栩栩如生地飞翔在一团团祥云之中,而云中,有一圆润的圆珠,却只有一半。背面,雕着一架琴,也只有一半的琴身。何逍遥知道,另一半,远在月芒之城。
每一次的仙雾山庄之行,都让何逍遥疑惑许久。
仙雾山庄不是个简单的商贾之家,何逍遥第一次就发现,山庄的每个护院都是武功的好手,甚至连家丁,都懂拳脚;除去少庄主,身手最厉害的就是马场的谷场主,而一个个马场的伙计,功夫均和自己有得一比。而这么多的高手,就隐匿在一座山庄里,开着药铺、茶铺、脂粉铺,行着医、卖着酒。
轩辕是大姓,可他们是哪一支?
老庄主曾提起“先帝”,表情慎重;提起“轩王”,也表情戚戚然;而独独提起皇上,则不再言语。宇灿是轩王的人,可转投仙雾山庄速度之快,无人能及;子明曾说父亲和宇灿、谷煜很早就认识;林姑姑也曾说,老庄主说和她是一个主;种种的迹象,说明了什么?
何逍遥有些头晕,分析对手的战术及用兵,是自己的强项。可是要去分析一点点的珠丝马迹后隐藏的真相,还真是为难自己。
走前,老庄主曾向自己打听过轩王府的一架琴,难道是玉玲珑?
再次看了看手中半月玉,何逍遥关上了书房门,大力挪开了书架,书架后挂着一幅长及地面的画,掀起画卷,一个窄小的门呈现在眼前。
这是何逍遥书房的密室,不大,仅能容两三个人转身,但足以让几个人在瞬间从书房消失。
何逍遥抱出一个木匣子里的玉玲珑,出来后,挪回了书架。
揭开缠绕在琴上的绸布,何逍遥看着这架通体黑漆的琴,和一般琴无异,只是琴的底下一个暗格里,曾镶嵌着两块半圆的玉。
何逍遥小心翼翼地侧起琴,暗格的位置已记不清了,摸索敲击了半天,一个小暗格“刷”地一声向两边打开,露出玉原先的位置,何逍遥伸手摸了摸,底部有凸凸凹凹的花纹。
何逍遥一惊,索性将琴翻转了过来,琴弦碰到书桌上的书册,发出“嗡”的一声,余音悠长,何逍遥记得轩王曾说过,此琴音域宽广,音色保饱,余音悠远,是把不可多得的好琴。
试着将手中的半块玉对着花纹放了上去,何逍遥感觉,花纹的背后,是木头空虚的声音,难道这里面,还有机关?或者,还有什么秘密?
看着空着的半圆形的凹槽,想起轩王让洛儿郡主送回来的半块玉,何逍遥突然想到了,这玉,就是开锁的钥匙!
“爹,”有敲门声,沐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何逍遥一惊。
“爹,外公来了,说有事情找您”。
“知道了,沐风,你去后面叫一下你娘和沐雨,爹马上过去”,何逍遥应着,快速地包好琴,听着沐风的脚步声走远,挪开书架,将琴放了回去。
柳丞相坐于上首品着碗里的茶,茶是宇灿送的,上好的仙雾白茶。
“爹”,何逍遥出现在门口。
“恩,坐吧,月烟去哪儿了?逍遥,这茶不错”。
“月烟带着沐雨在后园子里,已让沐风去叫了,马上就来。”何逍遥应着,看了眼正在品茶的柳丞相,“茶是一个朋友送的,爹要喜欢,回头孩儿让人送过去”。
“外公,”月烟带着沐雨进来,沐雨甜甜地叫着。
“沐风过来”,柳丞相应了声沐雨,伸手招来沐风。
“沐风记得太子爷吗?” 柳丞相的一问让何逍遥和柳月烟一愣。
“逍遥,皇上突然记起要给太子爷找一个武功的陪练,想到了你府上的沐风,”看了发愣的何逍遥和柳月烟一眼,“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三天后进宫,你们准备一下,我这两天也多打听打听。你们放心吧,就算拼了老夫这把老骨头,也会保沐风的周全”。
柳月烟抱着沐风哭了一夜。
伴君如伴虎。这也是当初柳月烟选择了何逍遥的原因,没想到自己逃过了,自己的孩子却没能逃过。
从轩王府的遭遇,月烟对当朝皇上没一点好感,几次群臣宴,月烟都是早早地退出来,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怒龙颜。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子又怎么会是纯良之辈?
千叮咛,万嘱咐,唯恐沐风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无奈与利害,柳月烟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这三日来说的话,比以前三年还长。
柳丞相在太子府的下人里和武教习里安排了自己的人,柳月烟肿着眼睛看着沐风拜别,看着太子府的马车载着沐风扬尘而去,哭泣着倒在了何逍遥宽厚的臂膀里。
而这一陪练,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