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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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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一直无视自己愈演愈烈的饥饿感,她没有见斯内普吃任何东西,当然也不怎么愿意直接问他。但距上次吃东西已经过了一天半,现在进食的需求已经迫在眉睫。
“他们会给我们吃的吗?”终于还是问出口,她准备迎接注定的讥讽,因为问了一个“他们是否会饿死”这样的愚蠢问题。
而他只是轻哼了一声,“嗯,”就又陷入了沉默。
赫敏清晰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的行为实在令人抓狂。
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他与我说话,她坚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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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错,大概正午的时候,角落通风口的门突然弹开,里面放了两盘食物。很明显这其实是一个消失柜。
“我不是要抱怨,”赫敏说,“但魔法在这不应该起作用。”
斯内普长呼一口气,她甚至都能听见他翻了个白眼,“我负责地通知你,你的大脑尚且还存在,格兰杰,”他转身呵斥道,“也许你能考虑用用它。”
赫敏无视了他的讥讽,知道他在自己想从讥讽中抽离出些有用信息时故意设陷。她思考了片刻道,“内在固有魔法,”她话音尾调上扬,几乎转为一句疑问,“施魔法不起作用,但物体固有的魔法可以。”
她几乎看见了他上翘的嘴角,“正是如此。”
“那也许我们可以写个条求助厨房的人?”她问,大脑已经开始思量如何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写出这样的纸条。
“家养小精灵,”他一句话让她的希望化为灰烬,“有对绝对忠于主人的魔法连结。”
“只是通常而言。”赫敏轻声说道,而家养小精灵是个有意思的想法,她打算以后再仔细想想。
发配给他们的食物味同嚼蜡,但确实足够两个成年人的分量。他们都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的一份,赫敏坐在床边,餐盘平放在腿上,而斯内普就算吃饭的时候也一直背对着她。
“他们在监听我们吗?”她问
“理论上有可能,”他说,“但概率很小。”
“监视呢?
“没有。”
他不再多言,她也暂且放弃了提问。
他吃完饭将盘子放回了消失柜中,赫敏也照做了。柜门猛然关闭,咔哒一声锁紧。赫敏使劲拉了拉门闩,但其与房门如出一辙,岿然不动。
“就算能打开,你也钻不进去。”斯内普就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对普通人而言出口太小。”
她挑了挑眉毛,“我猜你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他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
接下来的一整天赫敏都在探查这间牢房,寻找漏洞。觅缝钻头没有放过一个犄角旮旯。她从牢门开始,跪在门前眯着视线从锁眼向外望。“这毫无意义,格兰杰小姐。”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她报复性地无视了他,看他有多享受即使一次被当空气的感觉。
透过锁眼看见的只有漆黑一团,明显,门被施咒禁止看到另一边。“阿拉霍洞开!”她尝试着喊了一声,却只感受到了太阳穴的刺痛。猛然倒抽了一口气,违背了她心中的最佳决策,她快速扫了一眼斯内普,但他依然一动不动地守着那窗户。
实际证明拽门把手完全徒劳,门与侧柱浑然一体,甚至都不能晃动丝毫,看来这里是无望了。她下意识的地又试了一声“阿拉霍洞开”,更多的疼痛刺入头皮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愚蠢!”她小声咒骂了一句,魔法早已融为生命中如此自然的一部分,很难克制住使用的冲动。失去魔杖的感觉近乎像失去了一条手臂。赫敏叹了口气,也许还是先别想这些为好。
从门逃脱显然行不通。她俯身开始仔细观察地板,探寻有无任何裂缝或松动的地方,或许她可以撬出一处没有限制魔法的区域。
检查地板实则浪费时间且枯燥无味。她趴在地板上,用手指描摹试探每一寸纹路,脑海中浮现出斯内普之前的举止,想到他是如何呵斥着阻止自己碰他。但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赫敏确定她见过有学生与斯内普握手,或意外撞到他。想到这点,她又想起麦格教授有一年圣诞晚宴还搭过他的肩膀。斯内普看起来隐隐愠怒,但也没有退缩或甩开。
所以这是新出现的行为。是特别针对此地的行为。
赫敏趴平,爬到床底下检查那的地板。床与地板间的间隙仅够勉强爬入,随移动搅起的团团灰尘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这里灰尘的厚度颇为壮观,若不说这地几十年没扫的话,也至少好几年了。她又开始思索自己究竟在哪;这里看起来并非原本就是所监狱,更像是一个被某家人遗弃已久的房间。
她又探查了另外一块地板,仍然没有任何发现。就算是这些地板布满尘土且吱吱作响,但所有她检查过的木板都如鼓面一般坚实。而她只需要一块。一块松动的地板就足够了。赫敏拉起卫衣的领子捂住口鼻,防止被大团的灰尘呛住,继续向里爬动。
她贴着地寸寸挪动的时候,又开始思考斯内普的失控。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为什么对被碰触如此抗拒?也许是只针对她?反泥巴种之类的吗?她紧皱眉头,有这可能,但他似乎不是厌恶,更像是......恐惧?眉头越蹙越深,她从未见过斯内普害怕任何事情。
赫敏扭动着爬向深处,挥开床垫下挡着视线一大团恼人的灰尘。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不由自主地喊道“清理一-!”她吞回了咒语,但为时已晚。抽痛地叫出声,她的头磕倒在肮脏不堪的硬地板上,疼痛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里肯定几十年没清扫过了,她想,要头没有这么疼的话她都会笑出来。
在床底缓了好一会,她才恢复了些力气。赫敏从床底下爬出来,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蜷起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去他妈的吧!”她大声诅咒,半是因为沮丧挫败,半是为了打破压抑的沉默。没有一处地板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她没有办法给哈利和罗恩发警示信,还被和一个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困在一起。
“该死,该死,该死的。”新的眼泪预溢而出,但她努力抑了回去。我能熬过去,她给自己打气,我能找到办法,我会把信息传递给凤凰社,我还要逃出斯内普愚蠢的监狱,让他瞧瞧他错得有多离谱!
不,当然,她一点也不关心斯内普怎么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