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咎由自取（斯赫sshg）》月之鱼

12、第 12 章

　　“到我这来，”斯内普张开一只手臂招她过去。

　　“你说过我们应该保持距离。”她指明道。

　　“我清楚我说过什么，来吧！”

　　她起身牵住他的手，他将她拉近，近至她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听好了，”他低声说，“我不希望再重复一遍了。”

　　“好的，”她轻声道，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令她有些呼吸不畅。

　　他仍握着她的手，在她放松之前，他的手指滑入她的指缝，拇指轻抵在她的掌心上，让她嘴唇开始发干。

　　他开口后视线从未离开她的眼睛，他声音低沉，语速飞快地说，“卢修斯那里有一个玻璃球，我们碰触对方后就会旋转些许角度。而如这种程度的接触几乎不会有影响。”他用拇指轻轻按了按她的掌心以作演示，指腹摩挲擦产生的热度，让她慌乱地避开了眼。

　　“看着我，”他轻柔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房间中也几近微不可闻。“我想看着你的脸。”

　　赫敏将目光转回他的脸上，“像这样吗？”她微微颤着声问。

　　他颔首认可，而后继续道，“我们之前的那种接触，定让玻璃球转动了些许，但没到满一圈的程度。”她发觉他提及那天的吻时，既没有停顿，也没有卡壳。

　　“所以转满一圈意味着——”

　　“——他们会来带走我们。”他接着说，“若卢修斯处于很大压力下，也许会提前行动，但那可能性不大。他会想确保万无一失，免得让他主子不满意。”说到主子时他讥笑了一声。

　　“那如果一直转不满呢？”她问道。

　　“我们就一直呆在这，或直至他厌倦了等待，”他回答道，“这是我起初的方案，你有印象的话。”

　　她吞咽了一下，“但不再是了。”

　　“对，不再是了。”他用拇指轻柔地在她掌心打着圈，“若我们进一步行动，会有几件事情无法免除——其中之一就是对你的折磨。他们会强制我看着，告诉我只要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就能停止。”

　　“他们想知道什么？”

　　他扬起嘴角，“你和往常一样一语中的。他们想知道凤凰社的据点，和社里其他间谍的信息。黑魔王总有内部被凤凰社渗入了的执念，”他俯身至她耳边喃喃，“而实际确实如此。”

　　赫敏瞪大了眼睛，不只是因为他的揭露，更是为他嘴唇擦过耳廓的触感。斯内普重新直起身，凝重地看着她道，“折磨会很严酷，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仍轻轻牵着她，赫敏说道，“这不在于我想要什么，而是关乎必须做什么。且这就是必要的事情。但...”她犹豫了，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指，清清嗓子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魔杖，我们寡不敌众，我也不知道审讯的位置和方法。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败得惨烈”。

　　她胸口发闷缩紧，“那我们就......嗯，放任他们折磨我？”

　　他牵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面对着她，两手相握，如同要共舞一般。他低头看着她，柔声问，“是吗？”

　　她看向他的眼睛，知道自己遗漏了他计划中的某部分。若没有所获，为什么要将她置于被折磨的境地？那么，他们从中可以得到什么？他是一个间谍，她想，而我擅于......获取信息。这对于身处行刑室之时有什么帮助？我们该做什么，才能绝处逢生呢？

　　她眨眨眼，如同缺失的拼图觅得了中心块一般，不解之处豁然开朗。“不，”她回答，“不止如此。我们窥察，我们研习，我们再度尝试，我们学以致用。”

　　“很好，”他轻叹道，眼中溢出了藏不住的赞许，“完全正确。”

　　她握紧他的手指，“可万一下次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会，”他止住她的话头，“若卢修斯这次没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他会把我们丢回这里。等到玻璃球再次转满时，他会把我们带到同样的审讯室并采取完全相同的手段。”

　　“你确定吗？”她问。

　　“我了解他。”他没有进一步解明缘由。他此前是一个食死徒，或说装作如此，几乎和她出生至现在时间的时间差不多长了。赫敏明白，他目睹和参与过很多她可能不想知道细节的事情。至少现在是这样，或许她以后会愿意了解。

　　一个不妙的想法浮起，“若神秘人直接干涉怎么办。”

　　斯内普看向她的眼睛，目光凝重且坚定，“祈祷他不要吧，不过我怀疑他要想干预的话早就动手了，这里，”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全部是卢修斯的主意。黑魔王不是在考验他，就是在找事情干扰他，或许二者皆有。这不值得过度焦虑；若他真亲自现身，我们在没有魔杖与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也很难改变什么。”

　　他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她扬起眉毛，在这天所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中，最令人惊讶的是斯内普竟然会努力安慰她。

　　“好，”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吧，那这第一次，你会......观察他们折磨我，”她说着，希望自己听起来能比感觉到的勇敢点，“比起你之前的经历，那......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凝视着她，“会心如刀绞。”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 噢，”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绪。

　　“但我会全神贯注，眼观四处，你也要如此。一同努力，我们就能收获很多。”

　　虽然斯内普看起来很自信，但赫敏扔有些忧心，“你说过，若他们没找到想要的信息可能会杀了我们。”她指明。

　　“也许会吧，”听到他直接的肯定，赫敏涌起一股慌恐的肾上腺素，“若是那样，我们将全盘皆输。”

　　她使劲吞咽着，“但你认为那不太可能？”

　　他松开她的手耸耸肩，“我认为牺牲是更可能的结局，你我皆是如此。黑魔王已经试过一次从我这掘取信息了。如果他——或说是他的仆从——再次失败，他大概会觉得我彻底活过了我具有的价值，”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你起初就对他用处不大。这也是我先前竭力避免审讯的诸多原因之一。”

　　她的心跳如雷贯耳，“....噢。”

　　“你更希望我说假话吗？”他出奇温柔地问道。

　　她摇摇头，“不，当然不是，只是...”

　　他翘起嘴角，“只是你被这种事情的假话哄惯了，我知道凤凰社是怎样的。”

　　她第一反应想立刻反驳，却又马上平息了。她知道他说的没错。有多少次她被告知光明永能驱逐黑暗，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他们当然该死的知道这不是事实，但一直如此粉饰。

　　“但是，”斯内普说，他黑色的眼睛看穿了她，“我认为我们有很好的机会，若你知道的真同你所述那般重要，就值得放手一搏。”

　　“非常重要，”她强调说，“我发誓。”

　　“我相信你。”

　　你相信？赫敏差点脱口而出。在他课堂上，多少年她都没有得到他的认可与夸赞，而只凭她的一句话，他就甘愿以自己的性命冒险。她感觉膝盖瘫软如水。

　　“那么，”她竭力想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却失败了，“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啊 ，”他低喃着闭上双眼。窗外枝桠影随风动，翩然起舞，交相辉映的光影接连扫过斯内普的面庞，赫敏屏息凝视，默数着跃动的暗影。二......四......八......十.......

　　十二道阴影闪过，他颤抖着吸了口气，睁开了眼。赫敏屏住呼吸；他的脸上展露出不再掩饰的【怛那】赤【哆啰】裸【婆嚧】欲【吉帝】望。他抬手扣住她的脸颊，用拇指微微拂过。

　　“我们，当然可以，加快时间线。”他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赫敏感觉周围的世界突如凝滞，好似宇宙暂缓了标记时间的流逝。

　　斯内普几乎完美地保持纹丝不动，静待她的反应，只有微颤的嘴唇背叛了他的情绪。

　　她伸出手，颤抖着落在他的【烁皤】髋【啰夜】部，感受指尖下他外袍粗呢绒的触感。“这是你想要的吗？”她低声问。

　　“计策所需，”他贴近她，黑发如窗帘般垂下遮住了他的脸。

　　“那你想吗？”她放大了些许声音问，心跳在胸腔中杂乱地狂蹦着。

　　“想，”他嘶嘶地说，“想啊。”第二声时他已覆住了她的唇。相较于上次，这个吻更加细密绵长。她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他捧住她的脸，五指埋入她浓密鬈曲的发丝。与罗恩和维克多完全不同，她朦胧中想，如此迷醉。

　　The Lost Eden

　　过后，赫敏蜷在他身边，将头枕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狂烈的心跳逐渐平息，感受他颤抖的呼吸趋于平缓。他抚弄着她的头发。

　　“马上就到时候了，”他的语气严肃，却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满足。

　　“好极了，”她努力表现出几分勇气，“我受够了这房间。”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试图抵抗；他们装备更好，准备更足。你必须只能忍受，并尽可能地睁大眼睛。观察一切，冲动无益于事。若我们能活下来，就谋划下一次的方案。 ”

　　她消化着这一切，“我们可能会死，也许就是明天。”说出口后感觉一阵眩晕，死亡是如此的真实。

　　他点点头，“是啊，但这么说来......”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我很高兴让这成为我的最后一个夜晚。”

　　赫敏努力吞咽着，压下冒出的眼泪，无声的点点头，而后躺回他的胸口，让那稳重规律的心跳驱走些许恐惧。

　　她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暖暖洒在他胸膛上，他用眼神描摹着她的睡颜。

　　这是一个幻象，他告诉自己。一旦你们离开这里，她就会永远从你生活里消失。

　　若他还能离开这里的话。现在这都无所谓了，反正他的未来也没什么盼头。一旦迷咒消散，身体【南无】渴【喝啰】望她的紧迫感也会解除，可他对她真实的爱意却会存续。爱上某个人曾经毁过他一次，而他又愚蠢蒙昧地重蹈覆辙了，梅林啊，还是对一个学生。

　　但客观来讲，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一个学生。她是她这代中最璀璨的启明星，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女巫。在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他承认她的才华甚至超越了自己，毫无疑问她也更具胆识。

　　而这个女孩正安然躺在你的臂弯里。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赫敏轻喃一声，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腰。她身体温热的重量倚着他，带来低沉欢愉的嗡鸣，让他感到超乎一切，近于达观。

　　这不是真的，无论怎样都马上就要结束了。他抚着她的头发，感受她在睡梦中的起伏。

　　但今夜已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