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随春风寄燕然》安然未央

5、暂驻足

　　经过一番折腾，房间里多了一把椅子，一个水杯，一副碗筷，一套洗漱用品，一张草席，一个枕头，一条被子，几件衣服，几条裤子，两双新鞋。橱子门上赫然挂着一个本子，封面上书“账本”二字，翻开来扉页则写着一份借条，“兹于今日起，季燕然向苑忆君借款，所借款项均列于此本之上，待季燕然事业小成之日，必按此账目，将款项如数归还”。季燕然在一张纸上试验3回就能自如运用签字笔，虽就几行，但洒洒脱脱，着实让忆君红果果地嫉妒了好几回。

　　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很少在家开火的忆君随意弄了个番茄炒蛋，黑木耳炒蛋，紫菜蛋汤。为什么都是蛋？因为蛋比肉便宜！为什么没有肉？因为买肉的钱都拿去买季燕然的东西了。

　　忆君狠狠地咬着黑木耳，脆脆的木耳发出挺大的响声，心里怨念“这本该是肉”。

　　而季燕然，充当了一回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紫菜蛋汤，或者叫紫菜条蛋丝汤，敢于面对淋漓的番茄炒蛋，或者叫蛋炒番茄，因为番茄都炒得看不出模样了。

　　这饭菜，实在随意得太彻底。

　　吃饱喝足后，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季燕然狂灌着水来缓解菜太咸带来的口渴，而忆君不顾已经饱了的肚子（没肉的饭不叫饭，怎么吃得饱！）和时常高喊的减肥口号，吃着小酥饼，一口一个刚刚好。

　　正当季燕然正在灌第五杯水时，忆君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以前……以前就破破案子，调和下纠纷。”

　　“警察？”说着，又吞下一个小酥饼。

　　“……嗯。”虽然不明白，但估摸着差不多意思吧。

　　“警察是个好职业啊，怎么会……”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季燕然苦笑。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说着，一手递给燕然一个小酥饼。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破案。”燕然摆摆手，忆君转手把小酥饼投入自己的嘴里嚼啊嚼。

　　“这样啊，难度有点高……你身份证呢？一直没看你拿出来过。找工作可是需要的啊。

　　“身份证？我没有……”

　　“那你户籍所在地是哪里？回去补办一张。”

　　“在……”是要怎么说？难道说太平城玄冥区么？

　　“莫非你是黑户？！”忆君惊呼。

　　……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季燕然不自然地笑了笑，摸了摸鼻梁，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这下麻烦了，这样很难找到个像样的工作的。”忆君也陷入了沉思。

　　“嗯……你知道侦探么？”季燕然想起了自己在街边看过的广告。

　　“侦探？跟踪男人查看是否有第三者，找找丢失的小猫，调查一个人的身家背景。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哦，没事，随口问问而已。” 捧起手中的水杯，继续灌第五杯水。

　　“你以前破案，都破过什么案子啊？”“破过很多啊。”

　　“说来听听么。”“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简单的案子，没什么特别值得惊讶的。”

　　“你就说说嘛，反正现在吃饱了没事干。”“那好吧。说……就说……合意饼的案子吧。”

　　……

　　“剩下的合意饼整整三个，是不是死者把饼全部吞进去了？像这样……”

　　……

　　“他一定有什么诀窍断定死者不能吃这个饼咯？”

　　……

　　“等等等等，满脸麻子！是不是……是不是……食物过敏？”

　　燕然点点头。忆君立马得瑟起来：“哈哈，我果然是宇宙无敌天才少女，我果然厉害！”

　　灵歌，她跟你一样，给点阳光就灿烂了，真容易自我感觉良好。她还有一点跟你一样，聪慧，心细。

　　灵歌……灵歌……

　　“嗨，怎么发呆了？快点快点，还有什么案子？我还要听！”

　　……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小酥饼已经被两个人分得精光，这个说书场终于因为忆君的肚子发出对食物的呼唤而暂停营业。季燕然同志决定这回要自己掌勺，虽说不会是什么御厨级别的佳肴，但起码不会像中午的饭菜一样随便。

　　于是在忆君的指导下，加上中午的观摩，燕然学会使用电饭锅和煤气灶，最终出炉的晚饭是，一锅稀饭，炒菠菜，炒莴苣，炒豌豆，依然是素菜全席，但比之中午，明显好了很多。当然，燕然的厨艺，同样遭到忆君红果果的嫉妒。

　　“听你说案子真过瘾，跟小说一样精彩，都让我怀念以前看狄仁杰啊宋慈啊的日子了。现在说起侦探，就知道柯南，其实我们中国很多经典的断案都很值得看啊，可惜现在基本没什么好作品来表现他们的厉害了……哎！你别趁我说话的时候把菜都捞光了！”

　　突然，忆君拍案！筷子上一粒米飞起，恰巧飞到忆君的头发上。

　　“我知道你能做什么了！——混JJ！”

　　混JJ？带着疑问，季燕然伸手，拿下忆君头上的米粒。忆君脸刷地通红，埋头狂吃。

　　五分钟后，忆君抬起头来，缓慢而坚定地说：“写小说吧！把你破过的案子，都写出来！”

　　燕然继续吃了几口饭，也停下筷子。

　　写悬疑小说吗？或许……可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