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路上两天的一点YY（二）》舞雪冰凌

1、第1章

　　秽物一经吐出，胸臆间便清爽了许多。我满怀歉意地望着他的襟前，皱眉道：“燕然哥哥，灵歌……灵歌失礼了。”季燕然含笑替我顺了顺吹乱的头发，转向一旁烹茶的老翁，问道：“老丈，我兄弟二人赏游途经贵处，内弟身体不适，不知可否在此间借宿一宿？”言罢，将手中碎银递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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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翁接过碎银笑道：“山野之处，无甚可以待客，这位公子既需更衣，如不嫌弃，便在犬子房间歇息一晚，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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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老丈……”未待季燕然把话说完，老翁便又接口道“公子不必多虑，犬子在城内谋了个营生，每月月底方回，今日且放心住下吧。”“如此，便叨扰了。”季燕然扶着我向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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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老翁便备了沐浴的水来。季燕然望了望坐在床前的我，讪讪笑了两声道：“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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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福了一福，我垂眸道：“大人，灵歌腹中还有些不适，想要出去走走，透些气。”也不等他答话，低头快步迈出了房门。冬日的空气清冽，呼吸得肺叶有些生疼，我扶着墙壁又干呕了一阵，见已实在吐无可吐，便取了些井水来简单洗漱了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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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门前站定，正犹豫要不要再走一圈，便听得屋内响起季燕然的声音：“是灵歌么？进来吧，外面风凉。”习惯了他有这种听音辨人的本领，便也不再为此诧异，我推门进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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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已燃起了一盆炭火，季燕然换了件藏青色的棉袍，头上绑了同色系的书生巾正背对着门负手立在窗前。一身随性的衣装衬得他意态潇洒，仿似又见到了那个河边垂钓不被红尘而扰，不为凡世而忧的逍遥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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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倚在门边，静静听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平和而干净，想起他说的“为兄便带你远离人言，隐世而居”如今，回想那惊心动魄的过程已恍如隔世，而他所承诺过的话语却似斧凿刀刻，深深植入了我的脑中，嵌入了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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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纱斜照进来，洒在季燕然的身上，为他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蕴，将他浴后干净清爽的神情勾勒得愈发慵懒随意，姿态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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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在他那里主动寻求过什么，不管是温暖，还是依靠，即便方才骑马时仍是要强地与马较劲，又如何不是与自己较劲？马不可以蛮力驭之，只需随着它的节奏起伏便好，马与人心神相通，你想去到哪里，良驹自会身随意动，奔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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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主动地走上前，轻轻地环住了季燕然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他平缓的呼吸，不再矛盾，不再别扭，不再计较他比我睿智，不再与自己较劲。就这样贴着他，依附他，信赖他，对他打开心底深处最后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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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燕然似感知了我的所思所想，回身将我拥住“灵歌，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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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方才已耽搁了好些时辰，不若你我这便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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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你……无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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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摇摇头，率先步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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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上马，他将我缚在身后，我放柔了身体，像在屋内那样环住了他，任由自己去做那柔韧的蒲苇，任由他带着我策马扬鞭，任由自己随着马儿的节奏起伏……不多时，便在他身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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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傍晚时分时，终于抵达了忘川，由于是岩石地貌，季燕然便勒下马来，令其小心行走，在我的指路下很快便看见了伫立于夕阳下的奈何堡，依旧苍凉颓败。